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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意思?”魏小虎抬起精亮的眸子象狼一样盯着他。
“这……我知道这么说不好,但是你的电脑又没有被别人碰过?”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魏小虎站起来在屋里兜了个圈子:“不可能是她,她要做早就做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这……”李志博又开始搔头:“前些天有个曾经在道上混,现在退隐开酒吧的兄弟说,他看见了徐俯……我想……”
魏小虎笑了起来,摇着头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相信她。”
李志博的眼闪了闪,也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抵达m市走进琴房的绿绮接着一个电话:“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脚步一顿,她挥退了跟上前助理,才冷声道:“我说过我会给你钱,你还想怎么样?”
“我也说过我要你。”
“这不可能。”
“我觉得很有可能。”
徐俯的话音已经不是自电话中,而是从身后响起,绿绮慢慢转过脸。
然后,看到了那个靠在角落的徐俯。
他眼睛灼灼地看着她,笑说:“很吃惊?”
绿绮一语不发,只是静止在那里。不动,动不了。
倒是徐俯走到她身边懒懒地扬起一边手,漫不经心地捋过一绺垂在耳畔的发,轻轻一顺。与温柔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是,那双凌厉若刀刃的眼却始终盯着绿绮的反应。
良久,她极缓慢地,把眼睛微微一阖。然后,不再看他,只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和他手指上的发,坐到了钢琴前。
“我现在说一句,求你放过我,还晚不晚?”
手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另一只手又死死地按住了她,琴键在双重的压迫下出现了乱音。
徐俯的手指一点点分开她的,然后十指相交,挣扎不开。“你担心他?”
“是的。”
他就在她的身后,她的整个身子便被强烈地收缩起来,犹如被束缚着。
“那要看你怎么求我了。”
“徐俯,我们早就不可能了。”她猛地转过头,双眸倾泻着杂乱的神色,她的手指深深抠入了他的肌肤,背脊一点一点挺直:“三千万我已经分别存进你指定的十个户头。其余的我会在你告诉我那个附加码之后给你。完成这笔交易你就走吧,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徐俯的手臂渐渐收紧,她几乎听见了骨头细碎的挤压声,从手指到肩胛,都袭来痛楚,他低沉的嗓音也变得异常扭曲:“那两千万你打算怎么给我?卖掉你收藏的古董首饰?”
绿绮登时僵了一下,眼中闪现了一种尖锐的光:“你怎么……你把他……”
“我把他杀了。”他低低地一次微喘,耳边的热气来不及退散,一只手枪就对准了她的胸膛:“就这么砰的一枪,很显然他虽然是老手但并不聪明。”
她已被顷刻钉住,冷意由枪口锥在心口。她想逃脱,然而他的左手钳制着她的手,脊椎弓起也只能帖上他的胸膛,两者都挣脱不了。
“你也可以把我一枪解决,就像当日我做的那样。”
“我不会。”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把枪口慢慢移动到她的颈项,仿佛有了淡淡的叹息:“还记得一次你在挪威演出吗?我顺路去看你,然后我们一起看到极光,雪下的那么大,可第一次看你笑得那么开心,你跟我说以后就住在这里看一辈子极光好了,你还说你不怕冷。”
他的左手死死箍住她,五指与五指之间已经不是交握,而是镶嵌,近乎压迫。
“绿绮,这是你第二次要杀我,可是还是想问,现在你还想一辈子看极光吗?”
背部仿佛被覆盖上的熔浆,蔓延开惊人的热度。而徐俯的话比灼伤更深更痛,绿绮开始微微的颤抖。
“有句话叫物是人非。”
手的五指缓慢舒张,又轻轻松开,沿着她的手臂描绘出温柔宛转的轨道,逐渐远去。
“那就让我祝福你和魏小虎好运吧。”
绿绮始终不曾再回头。
破旧的平房内,只有徐俯和李志博两人,他们脚下扔了一堆捏扁了空啤酒罐。
徐俯点着一支烟站在窗前看着附近的景物,太阳刚刚升起,眼前是一片灿烂。眼神向周围转了转,门前和暗角并没有隐藏任何人。
“你将林景夕安排在魏小虎身边了?”
李志博没有穿正装,只穿着肥肥的牛仔裤,纯棉的短袖套头衫耸了耸肩,摇了摇头道:“是,按照老大你说的,文件我也传给条子了。”
徐俯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口烟雾,满意的笑道:“很好。”
坐在椅子上的李志博却急躁的问:“老大,你什么时候行动?”
徐俯在烟雾后盯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用一指点着桌面。
“嗯?”
“我十五岁偷东西被打的半死,老大你救了我。那时我就跟着你,只有你才是我心里的老大,其他人都是狗屎,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只有我不相信,所以我一直潜在魏小虎身边等。”李志博将手中的啤酒一口喝光,两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徐俯然后一把把酒罐重重扔向地上,发出一声大响。
“您现在回来了,也开始行动了,我想知道您什么时候动手除掉魏小虎这个叛徒?”
“这个不着急。先让林景夕这个棋子好好发挥作用,我记得……”眼里的平静似乎起了一丝涟漪,唇边竟然有一刻轻轻扬起清浅的微笑。嘴唇上扬的刹那,好像竭力忍了一下,眉角一动,手指扶在嘴边轻声地咳了咳,然后再度恢复严谨的神情:“我记得她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对于一路坎坷的她来说,面对一个一帆风顺的女人,是比较辛苦。”
李志博听的似懂非懂,虽然为他的神色略感不安,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从m市回到本城,绿绮意外的看见李志博站在门口处。
两人对视了一眼,绿绮便不再理他,径自那钥匙开门。不想李志博一把抓住她,笑的几乎是幸灾乐祸。
“你不能进去。”
她的手停滞住,侧过目光静静地凝望着李志博。
“你拿什么跟她比?”他咧嘴一笑,沉着嗓子道:“她身家清白性格温和,你呢?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十八岁就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明明魏小虎有机会幸福,你为什么还要阻止?”
怒火囤积在胸口越燃越旺,她猛地挥开李志博,怒喝:“滚开!”
走进室内,林景夕坐在她的钢琴前。
看见她,林景夕似诧异一下,随即嫣然一笑。
“学姐你回来了!”
站在她身边的魏小虎,看着绿绮的眼神心里有点发虚,抬头唤了一声:“绿绮……”
又急忙一把扯起林景夕。
“起来,谁让你坐在这里的?!”
他慌手慌脚送走林景夕, 转回身又回到僵硬的站在厅内的绿绮面前,拉了拉她的手,轻轻道:
“绿绮,你别不说话,我不是……”
绿绮默然,看着他半晌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跟她上床,你不是故意知道我今天回来,你不是故意让她坐在我的钢琴前……你都不是故意的……”
她没哭也没闹,魏小虎却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拉着她到餐桌前,指着一桌子丰盛的家常菜,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找来这里,我、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一直在做菜,你看!”
看着魏小虎慌乱无错的神情,绿绮只忽觉一阵锥心的痛,痛得她只怕顷刻就要四分五裂,这痛逼迫这她一把把桌上所有的饭菜扫落在地上。
一片稀里哗啦中,伴着魏小虎声音。
“绿绮!”
然而她依旧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上楼把自己锁在了房间内。
魏小虎在门外一声接一声的唤着:“绿绮,绿绮……”
她只能捂着自己的脸,滑座在门边。
她想吵她想闹,可是事到临头她什么都做不出来,总是记得妈妈在她小时候哭闹的样子,男人的一脸嫌恶,妈妈鼻涕和泪水交织着的一脸疯狂……于是她永远也没办法做到肆意的哭闹。
砰的一声,门板一震,魏小虎在门外大喊:“妈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什么都没有做?!”
紧接着是脚步远去,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又过了半晌绿绮才起身下楼,楼下除了撒了一地的饭菜已经空无一人。
重新来到楼上,走进书房,她瞬间睁大双眼。
书房的电脑已经消失,占去半个书柜的文件也已经不见。她慌忙跪在书桌前,掀起地毯,打开其下的保险柜。毫不以外的发现里面的U盘也被拿走。
魏小虎拿走一切,原来他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复存在了。
不相信……
相信……
恍如黄粱一梦……
恍惚的久了,一丝一丝的痛蔓延上来,她坐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电话偏偏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喂……”
一开口连她自己都赫然一惊,声音暗哑还带着微微的哽咽。
电话里徐俯沉默了一下,方才开口:“怎么?在伤心?”
绿绮闻言不禁一缩:“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做了一点点而已,没想到你们的关系已经脆弱到这种地步。还记得我当年的话吗?他连斩草除根你的勇气都没有,配不上你。”徐俯道:“当年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柳绿绮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离开他?现在的你只有一条路,背叛他离开他。”
不知为何小腹痛得越来越厉害,她几乎坐不住,冷汗密密的自额头滑落,但她还是咬着牙道:
“徐俯,我不会背叛他,你不用逼我威胁我,事到如今……我只求自保。”
“我知道……”
还没等徐俯把话说完,她就痛得越来越厉害,几乎像是有人在用刀子割着腹部一样,她再也忍不住倒在了地上,呻吟出声。
“唔……”
“你怎么了?!”
肚子痛……痛死了……
痛得意识都模糊了,一动也不敢动。绿绮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全身都疼得浑身发抖,渐渐的眼前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