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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最多的是时间；楚霄云牵着顾瑜的手走遍大江南北。去塞北看大漠孤烟，江南的杏花雨，巴蜀的风土人情。
一年，两年，三年……十几年。
平淡，但是很温馨。
顾瑜还没有像现在这般，这么广的接触过第一卷目的世界。除了顾瑜本身书里的设定，游戏系统自动补足了所有的漏洞，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真的世界。
制作这个游戏的人，确实了得。
饶了一圈又回到了魔教总坛的地方，楚霄云紧紧握着顾瑜的手，彼此站在山头遥遥地朝着新的魔教总坛望去，微凉的风卷起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霄泠，那个时候，你疼吗？”清冷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顾瑜被问得一愣，转眼想起楚霄云问的应该是最后自爆时候的事。
顾瑜摇摇头，自爆的最后一秒系统就开始传送了，具体是个什么感觉，顾瑜也不知道。
自然是不疼的。
楚霄云没说话，只是牵着顾瑜的手紧了紧。
顾瑜心里叹了口气，反手握住楚霄云的手，微凉的风中，彼此的温度传递着。
“你又来了。“来人说着柔和上挑玩世不恭的语调，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盯着楚霄云，眼神不怎么友好。
蜜色的肌肤衬着异域风情的脸蛋，身上精致的挂饰伴随着主人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顾瑜看着来人，立刻就想起来了这是帮过他的越殷。回想起惩罚卷的事，算起来越殷也算是顾瑜难得的朋友。可惜了现在的身体并不能实体化，不然还能叙上几句旧。
算起来，顾瑜已经有十几二十年没见过越殷了，此时一见，不由感叹岁月变迁，悠悠长逝。
顾瑜飘起来，凑到楚霄云耳边介绍越殷，其实他本身也知道得不多，只是给楚霄云介绍了一下他们俩纯洁的关系。
楚霄云没回答，越殷的功力很高，这么近的距离楚霄云说得再小声，越殷都能听到。论起心思缜密，越殷并不输给楚霄云。
顾瑜现在心平气和地静下来像，其实第三卷目的时候还多亏了越殷，要不是他搅乱了魔教，惹得冷月儿焦头烂额，他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讲楚云送走。
“今年又来要那东西？“
听到越殷对楚霄云说得话，顾瑜讶然地看向楚霄云，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有的关联，听上去似乎和一样东西有关。
“不必了。“楚霄云冷淡地回答越殷。
两个人的态度都不算好，顾瑜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到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月色中两人沉默了许久，顾瑜也不好开口，知道越殷的一声笑，这才结束了沉默：“真难得你会放手。“
他望了眼头顶悬挂的明月：”中原人薄情寡义，倒也有痴情的人，比如他，比如你。可惜，到最后他心里都没有你。“越殷低语道像是说与楚霄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千百年过去了，他的一缕魂魄也无法找寻。我自西域而来，在中原千百年，却只遇着他这么个奇怪的中原人。不卑不亢，对身份地位毫无想法，他心里想的，他心里念得，或许到死，都是那个人。西域终年大漠狂沙，没有中原繁华，可是这人心，却比这中原好得太多。也就只有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越殷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怀念着谁。
顾瑜眨眨眼，思索，听越殷这意思，两人喜欢同一个人，还争过？最后那人还死了？
他询问地看向楚霄云：“千百年来，你还有相好吗？“
许是顾瑜目光太过灼热，楚霄云都不得不侧目，所幸越殷望着愿望，也不曾察觉到楚霄云的表情变化。
顾瑜眼中吃醋的味道浓厚，整张脸拉得长长的，有点怨念。
楚霄云唇角微微翘起，最近很喜欢逗弄霄泠，许是这千百年未见，人也变得恶趣味了很多。
离开这一卷目，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就只能在这一卷目中尽情的享受。
“他离开太久了，本座还记得，他笑起来最好看。“楚霄云低声对越殷说道。
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
顾瑜心里发酸，想要飘得离楚霄云远一点，却被限制在两米的范围内，楚霄云很容易就能捉住他。只能背对着，一副沉默的模样。
顾瑜极少的时候会闹变扭，都说情人吃错是因为在乎，楚霄云心底暗喜，知道顾瑜是在乎自己的。
越殷对这句话似乎也有共鸣，低声笑道：“是啊，笑起来最好看了。可惜当日一别，竟是永远。“
楚霄云望了望顾瑜，觉得也玩得差不多了，当下轻移脚步，走到顾瑜旁边，从白色的宽袖中拉住顾瑜的手，低声道：“师父若是知道你如此想念他，想必心里是十分欢喜的。“
顾瑜闻言，猛然转头看着自家师尊。
刚才两个人谈论的对象是自己？
顾瑜默默开始梳理线索。
第一，这是个人。
第二，这个人两个人都认识。
第三，这个人最后死了。
顾瑜这么一算，自己倒还真符合上了全部条件。
越殷在月光小淡淡地笑了，月光洒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像是给青铜镀上了一层银漆。
他侧头说了另外一个不相关的话题：“我近来收了一个徒弟，她天赋极高，用剑的本事也不比你青霄派差，就是心性不够，我要云游一段时间，解决一些俗事。算来算去，我算得上朋友的人也只有你，更何况，她身体中有魔剑焚天，也就只有你青霄派的梵天才能镇压。如今我将她托付给你，希望你替我照顾她一段时间。此事若是成了，你师父的东西，我便还与你。“
楚霄云侧眼不着痕迹地看了顾瑜一眼，道：“本座应了。“即使霄泠就在自己身边，那东西既然越殷自己都开口说了，岂有不要之理。
至于带一个魔门之人回山门，楚霄云没有半分忧虑，正邪之争从来不在他眼里，有时候正派比邪教更来得恶心。
修真第一人，也没人敢编排他半分。
越殷轻轻拍了拍手，手腕上的精美挂饰叮叮作响，交织成一片悦耳的声响。
“云画，出来吧。“
旁边的树林唰唰作响，顾瑜心里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树林中走出一名女子，着着红色单薄的长袍，身材玲珑有致表，情冷漠，发鬓如云，眉目如画，恰如她名。周身还带着点沧桑的意味，看着和年龄有些不符。
她走到越殷旁边，拱手作揖，眉目低顺。
顾瑜却瞪大了眼，如果说最开始出现的霄泠是别的玩家，只是让顾瑜关注一眼，但是现在面前的苏云画就差点让他惊掉了下巴。
苏云画这个时间段不是应该上青霄派求师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感觉这一卷的剧情乱套了。
越殷对她嘱咐了几句，将她托付给了楚霄云，便转身离开，几步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里。
多了一个人，楚霄云和顾瑜的游历也结束了，几人就启程回到青霄派。
顾瑜按照自己的回忆，知道现在这个时间距离楚霄云结束教导弟子的时间快了。这一世界也快结束。
行路中，苏云画都冷漠着一张脸，有一日行路前，她望着楚霄云，低声问了一个问题，却叫顾瑜心惊。
苏云画问：“你可曾还记得师兄？“
楚霄云没有霄云真人的记忆，自然不知道苏云画说的是谁，只当她说的是自己魔门的师兄，冷声道：“本座不曾识你师兄。“
苏云画便不再问，一路沉默着，只是有时候看着楚霄云的目光暗得惊人。
楚霄云不知道是为什么，顾瑜知道，如果现在的苏云画真的是他已经认识的那个苏云画没那么现在这个情况可以形容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顾瑜心里无力，这事也没法给自家师尊解释，也就只能将就着这误会一直往回赶。
回到山门纯阳峰上，距离楚霄云收下那个玩家，已经过去十六年了，如今的玩家已经是一个翩翩少年，面目和顾瑜霄泠的身体出奇的相似，只是那行为却没有顾瑜动作那么自然。笑容都有些僵硬，做不出顾瑜那如沐春风的笑容。
但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一言一行都在模仿原来的顾瑜身为霄泠时候的动作神情，就好像要复印一个霄泠一般。
苏云画被楚霄云安排住在纯阳峰之上，就在玩家的旁边，两人自然见了面。
彼此对望一眼，苏云画心中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喜，接着却是极大的失望。
楚霄云带着霄泠回到自己房间，手指就开始乱动。
门外苏云画从玩家的身侧擦肩而过，她停了脚步，低声说了一句：“你并不像师兄。”
那人面色僵了僵，脸色红红的，侧头去看苏云画，却发现她早已经进了屋，关了门，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不由地有点懊恼。
该怎么和她说话呢？
门内，楚霄云将顾瑜压在身下，修长的指尖擦着顾瑜的脸颊，低声问：“越殷记了你千百年，如今都还念着你，霄泠，你心里欢喜吗？”
顾瑜赶紧摇头，现在说欢喜绝对会死人。
顾瑜几乎可以看到自家师尊背后那有如实质般凝固的黑气。
“霄泠，你只能看着我。”低头在顾瑜嘴上啃食了一口，楚霄云这才放开了顾瑜的钳制。
这一世界是楚霄云呆得最久的世界，算一算足足有接近两千年的时间。
两个人躺在床上，楚霄云将顾瑜搂在怀里，手指梳理着顾瑜如墨的长发，心里默默道：我们还会在一起更久。比这两千年更久。
半夜顾瑜被门外的声音惊醒，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感觉像是打起来了一般。
楚霄云给他拂开面上的垂发，轻轻吻了吻他额头，低声温和道：“睡吧，不过是苏云画和那小子打了一架而已。”
顾瑜应了一声，低头伏在楚霄云怀里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