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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们又回了松桃?”
史宫一点就透,由衷地佩服到:“妈!你真有—手。”
彩虹女许萍叹了一口气,道:“梵净山庄’不是乌合之众,程贼手下更有不少奇才异能之士,凭你我母子二人,要不有力使力,有智用智,这个仇将来怎样报呵?何况,我们这次逃出‘梵净山庄’也不宜轻易多事杀戮,先失了人心,还是先避避他们的风头好。”
史莒一凛道:“妈说的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孩儿不会忘记,遇事多动脑筋。”
说话之间,史莒坐下骏马,忽然前蹄一失,向前裁了下去。
史莒双腿一夹,右手一提缓绳,没能提起马头,他知道这匹马已是完了,当即一式‘惊鸿展体’跳离马背,落到地上。
彩虹女许萍闻声勒缰,也下了坐骑,朝着那倒毙的马儿,挥泪一福道:“马儿,今天我们母子多谢你了。”
史莒也向那马儿行了一个礼,母子二人转身拐入路边草丛之内,消失不见。
另外那匹尚略有余力、未曾倒毙的马儿,挨到那死马的身边,低嘶哀鸣不已。
彩虹女许萍母子二人离开才不过半盏热茶的时间,一路上头卷起,八匹骏骑风驰电掣般疾冲而到,领头一人,赫然竟是那九头太岁钟竞年。
九头大岁钟竞年发现路旁一死一伤两匹坐骑,哈哈一笑,道:“看来他们逃不远了。”
当时,便吩咐四位骑士,继续循着大路追了下去,自己则带了另外三个骑士,在附近搜索起来。
不久,又是一阵蹄声大作,四匹骏驹,带着一片喧笑之声奔至。
怪不得这拨人马追起人来像是游春一般,嘻嘻哈哈,一点也没有追敌观念。
原来,这拨人马最大的不过十六岁,为首带头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北剑程中和的四千金程雅珍和比她更小的三个弟弟程明、程前、程叔。
他们虽然在天亮之后才从庄中出发,由于途中换过一次马,是以神速非凡,来得并不太慢。
四小姐程雅珍以姐姐的身份,走在最前面,一眼瞧见路旁一死一伤的两匹马,一勒缰绳,止住奔马,就在马背上,一脸正经地道:“老五、老六、老七,现在我要考考你们的江湖经验了。”
五公子程明哈哈笑道:“四姐,你别不怕害羞了,你凭什么考问我们,你也不想想,你真比我们知道得多么?”
小姐程雅珍叱声道:“老五,你要看不起我这姐姐,你就滚回去,谁要你来的!”
五公子程明攒转马头,道:“回去就回去,追了半天,人影都没有见到,谁高兴看你的脸色。”
四小姐程雅珍冷笑道:“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怕没有那样容易。”
五公子程明昂着头道:“你讲不讲理?”
小姐程雅珍拨马挡着程明道:“我怎样不讲理?”
五公子程明道:“刚才不是你叫我滚么?”
四小姐程雅珍给五公子程明抓住话柄,恼羞成怒道:“我不讲理又怎样,哼!来的时候大家都讲好了,都得听我的话,你第一个就唱反调,还说我不讲理,要走容易,掌下见功夫!”
五公子一见四姐生气了,他可不敢真的惹她,要说打不过她,回到家里也说不过她,马上挨揍不说,回去再挨妈的骂,那就太不划算了,好在大家受惯了她的挟制,也不算是丢人,当时语气就软了,道:“你明知我打不过你,你这不是欺侮人么?”
四小姐程雅珍挑着眉儿道:“欺负你又怎样?”
五公子程明的气已泄,苦脸一笑,道:“口服心不服!”
四小姐程雅珍“噗味!”一笑道:“恶狗只服粗棍,第一个我先就要考你。”
五公子程明没奈何地道:“你考就考吧!”
四小姐程雅珍一指路旁一死一伤的两匹马,道:“这就是何妈和小莒骑来的马……”
一语未了,五公子程明截口道:“谁不认识这两匹马,你……”
四小姐怒目一横道:“你就爱抢口,你知道我下面要说什么?”
五公子程明道:“”马不能用了,他们只有靠自己的一双腿了,嗯!嗯!哎!哎!……
“下面的话,实在不好接了。
四小姐程雅珍冷笑一声,道:“还有呢?”
五公子程明讪讪地道:“四姐,还是你说吧!”
四小姐租雅珍“哼”了声,道:“自作聪明!”一顿,睥睨地道:“我问你,他们弃马步行之后,可能奔向哪一个方向?”
五公子程明不加思索地道:“自然是一口气赶了下去了。”
四小姐嗤鼻道:“没有脑筋的人,凭一双腿快得过我们的快马穷追么?何况,爸已传出了英雄令,前途早有不少的朋友在等着他们了。”
五公子程明犹自强嘴道:“何妈并不知道爸传出了英雄今呀!”
四小姐程雅珍道:“她该想到的!”
五公子程明道:“你凭什么认定她会想到?”
四小姐程雅珍道:“何妈在我们家中不止一天了,她该知道爸的脾气,爸什么话都好说,就是不容任何入侵犯他那间密室,何妈既敢胆大妄为,能不想到许多后果么?”
五公子程明点头道:“四姐,你说的这一点我算是心服了。”
四小姐程雅珍道:“怕你不服,你江湖经验太差,道不过考试。”一扭头,转向六公子程背道:“老六,你的看法呢?”
“可能就藏在附近。”
四小姐程雅珍一点头道:“有此可能!”接着又一接头道:“这不是最聪明的办法。”
一指七公子程叔道:“老七,现在看你的了。”
七公子程叔笑道:“进也不是,停也不是,当然是走了回头路了!”
四小姐程雅珍一竖大拇指道:“对,老七最有头脑,比你们都强!”
老六道。“他是拣的现成,我们都不对,自然只有他对了。”
四小姐程雅珍秀眉一耸道:“废话少说,我再问你们,他们可能暂时藏往什么地方?”
老六程胥道:“最好潜回梵净山庄附近,容易给人忽略。”
五公子程明道:“梵净山庄附近不好,周围数十里之内,只有我们一家,不容易找到吃的东西。要是我,就会选在松桃附近。”
七公子程叔道:“我通过考试了,这一题留给四小姐你自己吧!”
四小姐程雅珍一笑道:“好!你们看我的!”一声娇喝,催动坐骑,带领三兄弟,拆向来路奔回。
松桃是湘贵交界处的一个山城小县,城不大,过去也不热闹,自从梵净山庄建庄以来,由于这家武林豪门,一战成名,众望所归,伊然成了天下武林的首府,人来人往,不绝于途,连带这座山城也沾光繁荣起来了。不说别的,单只酒馆旅店,就由仅有的一家,增加到了九家之多。其中,以名叫“怀远楼”的一家开设得最早,最大,生意也最好,它的年龄差不多与“梵净山庄”相同,也就是说,“梵净山”有了“梵净山庄”,松桃也同时有了这家“怀远楼”。
“怀远楼”的生意,自然也以“梵净山庄”来往客人为主要对象。
店主人姓胡,不是男子汉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出生在松桃,但嫁了一位外乡人,在外面混了不少日子,据说是因为死了丈夫,无儿无女可靠,才带着丈夫遗留下来的财产,回到本乡本土开了这家店。
她为人既和气,又精明,能赚钱,也能花钱,就像北剑程中和一样,人缘相当不坏,在松桃很逗得转。
“梵净山庄’终于接回了史夫人和史公子的消息,在松桃她是第一个得知的人,当时她干笑了三声,脸上没有一点兴奋之色。
天一亮,听说“梵净山庄”逃走了何妈母子,她却反而暗中吃了一惊,立即传出伤风的话,将店务交待给她的帐房一位念过书的侄子看管。
她自己则回到城边住家的老屋,关起门来睡大觉。
奇怪的是,她在睡觉之前,先在门外晒出了一件白衣服。
一整天,松桃城在沸沸腾腾之中过去了,可是装病的“怀远楼”主人,却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地转了一天把一双腿都转痛了。
有什么事,她这样烦燥不安?
初更过后,她的门上有人轻轻叩了九下。
胡姥姥一阵激动,双目精光陡射,吁了一口长气,又恢复了龙钟老态,拖着衰弱的声音,道:“谁呀?”
“砰!砰!砰!”又叩了三下,代替了回话。
胡姥姥开门迎着叫了一声:“小…”双睛一直,怔住了。
来了两个人,她只认识一个小莒儿,另外一人,似乎不是她心目中的小姐。
彩虹女许萍微微一笑,道:“你先看看这个,你认不认识?”
伸手亮出一支碧玉钗。
胡姥姥老眼连闪,“呵!呵!”两声道:“您!您!真是老奴的小姐了?”
是不是?可要我在脸上剥层皮下来给你看看?“史官听得双目一亮,不由得向乃母脸上多打量了几眼,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轻轻叹了口气。
胡姥姥却是肃容道:“小姐,你当年有话,认物不认人,现在老奴也想道其中道理了。”
彩虹女许萍幽幽一叹道:“真难为你了,十四年不道音讯,你怎会想到‘梵净山庄’的何妈就是我?”
原来,彩虹女许萍夫妻情深,在获悉南刀史烈死讯之当时,便对北剑程中和有所怀疑,于是当机立断,散发家财,遣走了所有的家人,同时,灵机一动,又特别对四位心腹老人,暗中赋与密令,作了一番布置。
胡姥姥是松桃土生土长的人,正好回到本乡,暗中准备策应。
本来胡姥姥只知彩虹女许萍要寄身隐伏到北剑程中和家中去,至于彩虹女许萍将耍以什么身份进入程家,事先并没有说定。
再则,彩虹女许萍到了程家之后,由于要尽量减少人家的猜疑,怕露出马脚,“梵净山庄”与松桃相距不远,她却始终没有和胡姥姥联络过一次。
是以,她有理由知道姥姥的一切,而胡姥姥却并不确切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