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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
“感谢你的赞美。”常晤人淡然的神情下隐藏著几许愧色,她觉得这儿好,却有人认为它是一个美丽的牢笼。
收起思绪,他又问:“如果我邀请你住进来呢?”
“嗄!?”她没听错吧?“你再说一次。”
“邀请救命恩人到家里住也是一种报答方式,不是吗?”他自认言之有理的点头。
“住……这里?”原茉晏乾笑两声,对他荒谬的建议匪夷所思,“你要我和一个黑社会头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谁告诉你我是黑社会头子?”常晤人很想知道她究竟用哪套逻辑思考。
“你不是吗?”她狐疑的挑眉。
“你认为自己可以用这种语气与一名黑社会老大说完话,还毫发无伤的活著?”
原茉晏思忖片刻,觉得颇有道理,但想想又不太对,“你既然不是黑社会老大,干嘛养一群像流氓的手下?”
不只这四个大汉,还有那天医院里以大欺小的黑鬼,都长得一副绝非善
类的脸。
“一个人的好坏不能以外表判断。”常晤人多有保留的点到为止。
她的话不全然是错的。
他们常家从前确实是教民众闻风丧胆的黑道世家,只不过在他祖父那一代便漂白从事正当事业;初时因为凭藉著黑道背景,举凡涉足任一行业,都是胜利的出击,以至於如今常家的产业遍布国内各行各业,他遭狙击受伤所住的常安医院便是其一。
而这种人海战术、出入有保镳随行的陋习便是黑道分子的习惯,他想要革新,却总是过不了祖父那一关,几次之後便作罢。
“要我来说一声就好了呀,干嘛搞得那麽神秘?”
“我怕你已经忘了那天的善行义举。”
“怎麽可能忘得了?”我又不常做善事……情绪一激动,原茉晏差点喊出这句丢脸的话。
他当她钱多多啊,可以三天两头的乐捐给他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是说你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就跑得不见人影,这种行为让我这个救命恩人有种好心被践踏的感受。”
“所以我今天才找你来谈报答的事。”常晤人仍旧不愿深究太多个人的私事,自小养成的性格,还是难以在一夕之间改变。
“不用,我心领了,你还是给我钱吧。”她再次将手伸向他,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己的狗窝。
“别急,告诉我什麽理由让你不愿住进来?”他按下她急著要钱的手。
“那你何不先说说要我住进来的理由?”她反诘。
他试著自然微笑,“第一,你住的地方很破旧。”一语道中原茉晏最致命的要害。
天,虽然这是事实,但被人说出来真的有些难堪,方才的气势有些消逝於无形。
“我就是喜欢住在又破又旧的小公寓。”她坚定地捍卫自己的狗窝。
“第二,我想帮你度过难关。”常晤人无视她的反驳,依然淡然的道。
“难关?”哪一个?
“你没有能力负担你的学费。”常晤人盯住她逐渐涨红的脸,“更何况还有房租要付,这样做可以帮你省钱。”他实际的说。
“别多管闲事,这是我自己的事。”真该死,连这件事他也知道。
他耸了耸肩,“第三,这是我认为最好的报答方式。”
“不,对我来说这是最差劲的报答方式,如果你有诚意就直接给我钱。”原茉晏恼羞成怒地吼道。
“喔?那就抱歉了,我无意让报恩沦为金钱交易。”他摆摆手,表示免谈。
早在她救他的那天,他已从她的行事态度明白她的执拗,还有对金钱的看法。他知道她的弱点。
“你没有其他比较好的建议了吗?”原茉晏的目光变得有点阴狠了,手也紧握成拳。
太可恶了,居然三、两句便被他吃得死死的,太丢脸了!
“没了,除非你住进来。”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实则却是势在必得的态势。
她好泄气的说:“不给就算了,留著你的好意给别人,我要回去了!”真是的,原以为自己救了一个金主咧!
“晏晏。”他喊著她的小名,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可爱的名字能从他的嘴巴逸出。
“不许拦我。”她回吼,脚步不停。
大概,她就是那种天生反对霸权的人吧。同样一件事,别人愈是用权力压迫她完成,她就愈要反弹,若是不管她、放任著她,她反而能心甘情愿答应、乐意去做,
“我不会。不过,假如你坚持要回去,希望你对我接下来要说的不幸消息有心理准备。”揉了一丝遗憾进声音里,她果然回头了。
“什麽不幸消息?”
“相信我,这真的很不幸。”他一顿,再道:“你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住了。”语带慎重的同情。
原茉晏彷佛遭到电极,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掀动嘴角,“你再说一次。”
“我以为你会住在这里,所以帮你把学生雅房退了。”他解释得更详尽,露出一脸得逞的表情,“不住下来,你只有流浪街头了。”
瞬时,原茉晏四肢无力,脑中嗡嗡作响。
*****
接获少爷的指示,常家的卫总管立刻将贵客连哄带骗的领至客房。
“这是客房?”门一开,原茉晏傻眼了。
“没错,这是少爷特地请人布置的房间,为了欢迎你搬进来住。”卫总管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女孩,单纯不矫饰的表现惊喜的情绪,让他们这群忙了一天的下人很欣慰。
原茉晏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小心地踩在白色的波斯毯上,“会不会太奢侈了,这麽大的房间?”
客房……差不多有二十坪大的房间叫客房!?里头的家具甚至一应俱全呢,尤其是脚下长长的白色软毛,洁净得让人想染指。
“少爷的房间比这儿还大哩!”老人笑笑的说。
受不了了!
心里大呼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原茉晏像个小孩似的脱了脚上的室内拖鞋,光著脚丫子踩在地毯上,柔柔软软的感觉像是踩在云端上。
“好软好痒喔!”贪恋那样的触感,原茉晏索性整个人赖在地毯上不肯起来。
“晏小姐?”卫总管怔愕地看著她连贯的动作,终至最後一动也不动,表情也转为担心,以为她晕倒了。
“啊?”原茉晏舍不得的抬脸应了句,又将小脸埋回去,尚未察觉自己的行径有何不对之处。
“你……在做什麽?”
她在做什麽?原茉晏被他这麽一问,倏地跳了起来,连忙拍拍身上的衣服,扯动脸皮硬生生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我……只是在检查这地毯乾不乾净而已。”
“我还以为你累得连走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呢!”她连说谎都很蹩脚喔,卫总管在心里窃笑,语意轻松的化解她的尴尬。
“哇,超大的床耶!”倦累的身子为之一振,原茉晏一刻也不浪费地跃上软绵绵的床,兴奋得像孩子般跳个不停。
“卫总管,这张床足以容纳五个我躺在上头耶!”这就是有钱人的物质享受吗?好难想像!
上大学後,她一切省吃俭用,几近到虐待自己的地步,租赁的小屋只有小小的床铺、小小的书桌,浴室和厨房与其他人共用,万般克难;父母曾经享受的奢侈,她从来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滋味,今天却让她尝到了!
不久,她玩累了,呈大字形往後瘫下,陷入轻柔的床垫。
舒服呀,她愉悦的呼了口气。
几乎有置身於梦世界的幻觉,从她被领进这房间到现在,脑袋依然混沌,说不定打个喷嚏,梦就醒了。
“对了,你家先生呢?”原茉晏翻了个身,换个姿势趴在床上问道。
她不得不佩服常晤人的办事能力,短短一个小时就搬空了她的家,把她的家当全转移到这里来——在他下达这个命令之前,事先并未徵求她的意见,好像笃定她一定会同意似的,这让她很不习惯,就像一步步将她逼近了死角,然後她无条件投降就范。
“我家先生?”卫总管纳闷的指著自已鼻头,他是男的耶,又不可能嫁人,哪里来的先生?
“就是常晤人啊!”原茉晏一脸他不够忠心的表情。
终於恍然大悟,“晏小姐,先生是太爷手下对他的称呼,卫伯我习惯叫他少爷。”
“干嘛那麽麻烦?”一个称谓罢了,搞得那麽复杂做什麽?“有钱人家的规矩都这麽多吗?”原茉晏犯嘀咕的念念有辞。
“少爷有一通重要的电话,回书房去忙了,等会儿应该会亲自来问你满不满意这个房间……”卫总管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主子走过来。
“你有事找我?”常晤人一来,就见她大剌剌趴在床上翻滚的模样,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