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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说:“别管她,她不跟咱走。”
狄双羽这才确信他不是闹着玩的,两步追上来绕到柏林面前,“干嘛不去啊,我中午就没吃饭!”
柏林不慌不忙同她绊嘴,“我不让你吃的啊,喊什么,不斯文。”
狄双羽稍作沉思,“噢——笨死了,人家浩哥一劲儿说去‘吃海鲜吃海鲜’的,显然是不方便带我,我还没反应过来非得跟着扫人家兴。没眼力价儿!”自责地敲下脑袋转身大步向前,没走两步站住了。
“我吃海鲜怎么了,她嘟嘟囔囔什么呢?”阿浩百思不解,看看柏林,“真不带她一块儿啊?”
“是人家不带咱。”柏林扬扬下巴指着走廊尽头的人,“没见烛光晚餐跟那等着吗?”
比较失望的是,没有小女孩蹦蹦跳跳扑进情人怀抱的煽情镜头。狄双羽是站住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没戴眼镜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愣的,就那么几秒钟又抬脚走了,连经过关允身边都没停。
柏林挺恨其不争地咂下嘴,“啧啧,什么眼神儿啊。”
“完事儿了?”语气像在公司楼下等她下班一样。
“完了。”看见他在这里若无其事地打招呼,也不难理解柏林这一下午略显怪异的举止了。拐过弯继续往前走,没目的地,只盘算着先把他从同事面前引开。
关允追上来,“要回酒店换衣服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吃东西?”
狄双羽勾下嘴角:“问‘先吃东西还是直接去酒店’才像你。”
关允像是松了一口气,“□女作家。”靠近一步去接她的电脑包。
避开他的手,狄双羽看着他:“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他笑,“说什么,就是想见你了。”
“没别的要说?”还是惯例等她先说?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不爱听,要么就是不信,我还说什么呢?”
狄双羽耸耸肩膀,“也是,本来您跟我就没话说。”真可笑——她指刚刚看到他出现时自己狂跳的心脏。
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关允抿抿嘴,显然并非真的无话可说,但最终还是只叹了一声,“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你对着我吃饭不会噎得慌吗?”
“怕噎我就不来了。”
狄双羽转身就走,“谢谢,我怕。”
“好,那就不吃,反正我也不是为了吃饭来的。”
“那您也白来了,我现在没力气没心情照顾您的性需求。”
“我也没心情。”他拉住她,并且任她挣扎了两下也没放手,“都说了我是专程过来看你的……”
“看什么?怕我跳海吗?你也配?”
“我不配,你又何必动这么大火。”
“哈!对,我不该发火,像破鞋一样被人一脚蹬下车我不该发火,不该有脾气,我该谢谢你全家我没死成,对不对?”
“好好好。”放开她露出攻击迹象的手臂,他举手作投降状退开来,“真是听过难听的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尽管来之前已做足充分准备要被她奚落一通了,可几句话接下来还是有些挨不住。
“你会发现以后我每一句话都不会很好听。”
“说吧,你以后还肯跟我说话的话,不好听也说吧,你高兴就行。这么讽刺我,如果你真是觉得高兴,我不在乎。别一大堆难听话说着,最后气坏的还是自己。”
狄双羽真是气得不轻,抄起手里笔记本电脑砸过去,“你滚来不就是气我的吗?”
“多冤枉啊,气你我能得到什么呢?”连武器带人一同接在怀里,他说,“我,上海北京的事都甩在一边,买了张票飞过来跟你好话说尽,啊,就为了惹你生气?”
她承认他不会也不敢做这么挑衅的事,“可我还是生气,看见你就生气。”
关允建议,“那把眼睛闭上吧。”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消消气消消气,事儿都过去了,我也认错了,你看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吗,还老想起那些,气得直哆嗦,一会儿要又吐了,遭罪的是谁啊?”
狄双羽自他怀中退出来,“我就只因为被你甩下车才气成这样的吗?”
“还因为我说了一些草率的话吧。”听似有猜测的助词,可他的语气分明很笃定。
“对别人那么细心,就对我不假思索。”她扁扁嘴,垂着头把话说得万般委屈,双眼却眯了两道冷冷的弯弧。
他摇头,“是你想得太多。总这样你会很累的,累得继续不下去。”
她接着他的话问:“你想继续下去吗?”
“起码我现在想。”他回答没半点犹豫。
狄双羽盯着他,“真草率。”
“不是草率。”他拒绝差评,“我想法很单纯,就像回北京了想见你,你不在,我就找过来。没你那么多的猜疑和顾虑——如果有,也是怕一些事说出来你会多想。”
“不合常理的事,难免让人多想。”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如期看到他将视线避开。她咂咂嘴,“也没缘份的,一个多礼拜了才想见见面,结果我还没在北京。”
他听出来这是在怪自己太久没联系。“一直在出差,今天才到北京,礼拜一还要去你们公司开会。”
所以——与其礼拜一不巧碰面,还不如提前来装装孙子,免得她当众给难堪。狄双羽失笑,拢了拢衣襟,“走吧,吃饭去。”
肚子饿了要吃东西,除此之外的事很难单纯。
有人喜欢把自己说得很傻,其实不过是把听的人都当成了傻子。
原计划的公费旅游因不速之客匆匆结束,返回北京的航班上,关允突然说:“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坐飞机。”他已经飞成金卡了,坐飞机还会兴致勃勃,就因为同她一起。狄双羽感觉心倏地软了,然后挺讨厌这样轻易被他左右的自己。
有一些话,明知道他不过是脱口而出,可她仍不可阻止地去理解深层次的意义。
上海的那次求婚,关允再没提过。既然他都将那定义为“草率的话”,狄双羽也不想再追问。并且,和关允发展到可以提起结婚的关系,她自己也未曾预料过,她不明确是想要跟关允结婚,还是想要一个肯跟她结婚的关允。
虽然对她来说,结婚也可以是一件草率的事。
关允在北京住了两晚,都在狄双羽家,说孙莉不知道他这次回来,否则怎么也要回去住一天,“看看关宝宝,不去的话她又得没完没了。”也搞不懂他是想孩子才去看,还是不让孩子妈逮着由头烦他不得已回去看。
狄双羽趴在枕头上看着他,“会不会你之前也回过北京,不过没告诉我。”
关允愣了愣,“没有啊。”没懂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有一次去廊坊看项目都跟你说了。”
“狡兔三窟。”抬手点下他的鼻尖,再拉长手臂越过他取了床头柜上的烟。
他这才反应过来,“你怕我会去找赵珂。”
她摇摇头,“只是回自己家而已。”顺便睡睡新主人。太难听的后半句话都没说出口,关允已经摆出一副烦不胜烦的嘴脸。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坐起来拿了个烟缸给她,“她辞职之后和父母一起住,她妈成天被念叨让赶紧找工作找对象,她爸是她稍微回家晚点就骂她。她想找个地儿搬出来,问我借点钱。那房子只是暂时借给她住,过阵子她找到工作会在单位附近租房子的。没事先跟你说,就是怕你会乱想。”
“你现在说我也理解不了。”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你也不住,我也不住,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她刚好有需要就搬过去住一阵。这有什么问题啊?假如不是赵珂,换成向阳、老李,随便个熟人朋友,你还觉得不能理解吗?”
狄双羽笑得叹息,“哎哟关总,您怎么没得了个广厦千万间啊,北漂的寒士就俱欢颜了。”
他被逗笑,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偏爱打听别人不愿意说的事。”
狄双羽推开他,“我没打听,是你自己把手机凑到我跟前儿让看的。孙莉不问你东边那房子怎么处理吗?”
他点烟的动作停了半拍,显然意外这话题里冒出孙莉来,“她从不过问这些事儿。”
狄双羽皱皱眉,听起来是符合孙莉性格的行为,可不知怎地又有一种违和感,脑中才闪过些什么,关允推着烟缸接住她掉落的烟灰,思路被打断,就再也没想起来,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明所以地接受这一记白眼,笑道:“现在想想说开了也好,免得你有东西要回去拿,撞着赵珂了,到时候更解释不清。”
狄双羽气得差点呛着,喷了一大口烟,“您就不能别老干这些解释不清的事儿?”
“我在西边给她找个工作,让她赶紧搬走,行了吧?”
“跟她说得出来这话?”就赵珂住进那房子这件事本身而言,关允不拒绝在后,也有赵珂死皮赖脸的要求在先。狄双羽无比肯定:只要赵珂说想住,关允绝对不会赶她。
他在她的鄙视中再一次没脾气了,“其实原先我想过要把那房子卖了,但是——还不知道上海那边发展怎么样,先观望着吧,要真到了退回来的那天,我总不能回上地住吧。”
狄双羽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略微错愕。
他搓搓紧绷的面皮,长吁口气,“房子先让赵珂住着吧,也省得她老有一堆委屈事找我说,挺烦的。”
“哼,也是,整个大中华区她就你一个朋友。”
他噗地笑出来,“你算是绕不出来了。”
“是你被绕进去了。”狄双羽平静地警告他,“人都是不愿意改掉习惯的贱皮子,她不顺心了找你说,你敞开怀地听她牢骚,这么久了,发生了很多事,可你们都没打算改变。”
☆、第五十七章
… …
这个早晨狄双在她充满甜腻黄油气味的厨房里,毫无原由地怔住了。平底锅上滋滋冒泡的煎蛋;白瓷小碗中盛好未凉还飘着热气的白粥;面包机里刚弹出略焦的土司片;这些无比熟悉的却又非常突兀的东西让她一瞬间陷入茫然状态。像梦游的人乍惊醒来一般,周边事物每样每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