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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倘若容与一直不近女色,维持着高冷风范倒也罢了。偏偏他和叶歆瑶相处多年,经历好些事情,情谊深厚不说,彼此之间也颇有默契。这两人身在局中,倒觉得自身坦坦荡荡光风霁月,无半点儿女私情。在外人看来,却是冰消雪融,大地回春,好一派脉脉温情。若是听见两人说并无关系,估计会不住嗤笑,觉得自己被当作傻瓜。
女人天生就容易被“他对别人皆不假辞色,为对对我万般柔情”的男人所打动,崔凝姿这般掌控欲旺盛什么都咬占着最好的人就更是如此。何况叶歆瑶容貌风华远胜过她,崔凝姿见了,早就如百爪挠心一般,恨不得在对方的脸上狠狠的划几刀,务必让对方身憎鬼厌,没脸活下去才好。眼见容与对叶歆瑶颇为特殊不说,叶歆瑶话语里也带着几分亲昵,又不等自己说什么,就三言两语堵住她的话,将所有事情全部转移到“姑娘家的斤斤计较”上,就更让崔凝姿吐血。
灵霄剑派的人自以为容与剑丹已碎,活不过十年,此番定不在人世,加上陈严已然掌控了门派,将最后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即崔凝姿都压制下去。他们将前掌门崔裕说的十分不堪,容与一辈流言抹黑得十分厉害,宛若人渣在世,禽兽重生,就是存着此人早已神魂破裂,消散于天地之间,从而死无对证的心思。如今见容与非但没死反而成了步虚真人,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宋飞烟和王绮罗初见容与就被他的风华气度折服,料定此人必是纯粹剑修,还隐隐有些同情“对他钟情”的叶歆瑶。他们还不过是眼力颇为出挑的小辈,并非那些人老成精的狐狸,都是这样的看法和认定。可想而知,若容与出现于众多前辈高人的面前,那些人会怎么样看他。
即使如此,问题就出来了大家见着容与都觉得他道心澄澈,一心修剑,不像卑劣小人,对于灵霄剑派发生的“事实”,又会怎么想,怎么看?再说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对自个儿当年怎么逼迫容与,让他在灵霄剑派没办法待下去,非得紫碎剑丹归还本命飞剑,发下狠毒誓言才能离开的事情十分清楚,更了解他有多么恐怖分的天赋。倘若他记恨于当年之事,找上门来,打算向他们这些人复仇,这可怎生是好?
崔凝姿以己度人,越想越惧怕,加上她本就是利益至上的人,生父已死,自个儿又脸面大失,成了不懂事的典型,为改变自己的处境,她向陈严投诚,处处顺着此人,展现自己十二万分的忠心,见到容与后,亦不介意大肆造谣败坏容与的名声来圆陈严的谎。他自容与生性高傲冰冷,无论被泼多少污水都不屑辩解半分,亦不会随意下手杀人,是以她早就将做法一一想好,并盘算一大通说辞,绝对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对的说成错的。谁知叶歆瑶一见她举动,知她身份,就猜到她的用意,先发制人,将一切归咎于“争风吃醋”上。
众人见叶歆瑶笑语盈盈,大方磊落,又见崔凝姿招呼也不打,剑气纵横杀意凌人,下意识就偏向了叶歆瑶这边。何况叶歆瑶容仪远胜过崔凝姿怎么说也要占几份便宜,就好像美女欺凌丑女那是骄傲尊贵,丑女欺凌美女就是大逆不道一般,是以众人两厢比较,越发觉得崔凝姿眉目尖刻,胡搅蛮缠,当真是面目可憎。停建她的话后,也不知多少人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意,暗中窃窃私语,除了羡慕容与好眼福,就是说崔凝姿委实太过不讲理人家不要你,你就要将人家杀死,当真是母老虎毒寡妇,招惹不得。
这时,只听得一个懒洋洋的,仿佛没睡醒的声音想起:“又不是始乱终弃,哪有见不得人的?”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亦有一扁舟停于江心,甲板上摆了一张小几,上头摆了几碟果品,小几旁则三三两两地乱搁着酒壶。一蓬头垢面,络腮胡子满面的人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眯着一张朦胧的,被发丝遮挡显得不甚清楚的眼睛一张口就是冲天的酒气。
对此事议论纷纷的人极多却到底畏惧灵霄剑派的势力,不过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哪怕崔凝姿再生气,也没傻到直接胡砍乱杀一通,让自己坐实了“母老虎”一词的程度。偏偏眼下就有一个不要命的,声音清晰,语意明确,还生得有碍观瞻,崔凝姿握着剑柄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叶歆瑶见状,微微一笑往崔凝姿本就堆满郁期的心上补了一刀:“再说了,阿容被你所害,险死还生,你怎么好意思颠倒主次,先发制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自作聪明枉心机
听见叶歆瑶这么说,崔凝姿当真要吐血,,好在她本身就是个越遇到难题就越是冷静的人,在意识到自己遇上棘手的敌人后,崔凝姿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钟思意一眼,见对方并无任何欢喜之色,就知叶歆瑶并非清吟门的那位阮姑娘。
崔凝姿本性狠毒,栽赃陷害仗势欺人乃至玩弄感情,当真是炉火纯青,无一不娴熟,闻言就冷笑一声,轻蔑道:”我当姑娘是聪明之人,谁料竟这般不分是非黑白,偏听偏信。你可知道你心上之人乃是我生父的关门弟子,为了讨得他的欢心,被传以高深功法秘籍,也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若非师叔仁厚,只是逐他出门,没伤及他的性命,又岂能让他花言巧语,再欺骗于你?”
这一席话自崔凝姿口里说出,既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惜,又带着几分对”误入歧途”女子的焦急,当真丝丝入扣,合情合理,瞬间塑造出一个疾恶如仇、大义灭亲的形象,顺便将叶歆瑶编排成一个为了男人不分是非的糊涂女人。
叶歆瑶给容与一个”看吧,论口才,对方甩你十八条街”都不止的眼神,也不等容与说什么,就幽幽叹道:”崔姑娘,我知你在凌霄剑派生活艰难,才不得不灬可你妄言生父是非也就罢了,崔掌门的在天之灵纵看到这一幕,知你十分难做,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责怪于你,可你怎能这样胡乱糟蹋旁人呢?我与阿容在未入修真界之时亦有来往,就连黄泉之下亦是毗邻而居,纵两人拜入不同的门派,亦从未失去了联系,更何况这些年灬”她望着容与,微微一笑,极尽温柔与静谧,令人忍不屏住呼吸,唯恐惊扰到这份世间难寻的美丽,”我们一直在一起,为寻找养魂之器而努力,阿容如何,自是我最有评价的权利。”
说罢,叶歆瑶的视线落回崔凝姿的身上,眉宇间多了几分难言以喻的清愁:”崔姑娘,我灬哎,你们逼着阿容自碎剑丹,交还本命飞剑还嫌不够,又勒令他发誓,十年之内不得找宗门麻烦,否则别想活着离开凌霄剑派,这是何等大的侮辱,若非为了我,他也不至于答灬凌霄剑派纵名声赫赫,我二人亦不可轻辱,若你们仍旧这般咄咄逼人,我亦不介意灬玉、石、俱、焚!
最后一句,铿锵有力,一时之间,四下俱静,落针可闻。
听得叶歆瑶这样说,宋飞烟和王绮罗的眼神都有些微妙的变化,她们站的最近,视线和神识礼貌且不着痕迹的在容与手上的青莲剑上转了一圈,知道若容与真如叶歆瑶所说,自碎国剑丹导致神魂不稳,必须用养魂之器才能保住性命,自然是这柄剑最有可能。只叹她们的修为并未足够,没办法确认这一点。
不过,也不用担心,师尊的神识肯定覆盖了这边,被这场动静吸引了过来,是或不是,回去一问师尊便知。
崔裕之事被众人所知后,崔凝姿自知无力回天,心中愤恨亡父做事不周全,偌大门派被陈严所得,还让自己担上诸多骂名,无奈事已至此,她无力回天,想到自己如今的遭遇,她不思自己之前的种种特权从何而来,只是恨不得没有这个父亲,为自身计,对于父亲的”罪行”,她当真是”痛心疾首””痛哭流涕”,伤心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没能及时”劝阻父亲”。
众人见她一个姑娘家竟有如此见识,将大义摆在私情之前,都陈赞她十分有胆识,坚毅果断,不愧是大家之风,也没有堕凌霄剑派的名声,偏偏叶歆瑶这么一说,众人略略咀嚼,竟都觉得叶歆瑶说得略有道理,崔凝姿确实有些狼心狗肺崔裕纵有万般不好,对这个女儿却是极尽娇宠,屡屡破例,哪怕身为崔裕的女儿,在崔裕身败名裂之后,崔凝姿在凌霄剑派中身份有些尴尬,可她到底是金丹后期的修士,实力摆在哪里,难道凌霄剑派的人还真会对她做些什么?纵然是为面子,陈严也不会太过啊!
这人嘛,都是这样,觉得法理不外乎人情的占大多数,对大义灭亲之事,人前自然是赞不绝口,心中却暗自嘀咕,觉得此人冷酷无情,不能深交连亲人都能弄死的家伙,会在意朋友的性命?万一哪天我触到了你的那根弦,你觉得我不正常了,将我灭了,我岂不是倒了祖宗十八代的霉?
当然,若是亲眼看到了对方的痛苦挣扎,不忍痛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崔凝姿之前将形象塑造得太好,事情撇得太清,大家都相信他是被蒙蔽的,且已心回意转,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可听叶歆瑶话里话外透露崔凝姿处境艰难,为了讨好陈严,必须做出种种违心之事,再想想崔凝姿方才十分顺畅、理所当然的”你心上人乃是我生父的关门弟子,为了讨得他的欢心,被传以高深功法秘籍,也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的话语,连容与带崔裕一起骂进去,不由得十分膈应,看着崔凝姿的目光也古怪起来。
崔凝姿被叶歆瑶的”好意”噎的吐血,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既不能说自己处境艰难,否则便是明晃晃的扇陈严的脸,也不能说自己的处境不艰难,毕竟前些日子他还在琼林宴灰上”揭露”陈严的”真面目”,哪怕再大度的人都心有芥蒂,怎能像从前一个待遇?但她也没办法在其它方面辩驳,一是叶歆瑶既然敢说,这些事情的真实姓毋庸置疑,顶多藏了一些内情,二便是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