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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探查过四周,并无妖族痕迹,他在仙境旁的区域,那般远的地方,竟能知道故人遭袭?”
“若是如此,它定然有什么方法,能在仙境中自由穿行;甚至……有一部分的仙境控制权。”
此言一出,空气登时灼热了几分。
凌烟仙境的中部封锁于层层阵法和迷雾之中,哪怕是元神真人都没办法进入,可若是地仙,又过不了最初的那一关,压根进不来,这也导致凌烟仙境的控制权一直未曾失落,眼下听见凌烟仙境中经有这样一条龙存在,知晓仙境中的许多事情,很可能有仙境一部分的控制权。哪怕在场的多半是得道高人,仰起功夫精深,这是也坐不住了。
若说之前围攻凤翊乃是为了种族大义,他们还存了几分自保之意,但眼下……利字当先,怎能轻言放弃?
容与在岛上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就见敖誉重新出现于水中,他爪子一伸,缓缓挪到岛边。
见叶歆瑶坐在敖誉的爪上,面色苍白,似是元气大伤的模样,容与上前走了几步,向她伸出手。叶歆瑶很自然的搭了把手。勉强站起,轻声道:“他们还是有些抵抗,我强行将他们收进去,就……”
“小姑娘就是好心。”敖誉见她这副模样,十分看不过眼,“除却凤翊,旁的皆是废物垃圾,落到人族手上也没什么,还值得你这样拼命?”
妖族本就是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地方,哪怕血脉高贵,若是自身不顶用,绝对不会有血脉不纯但修为强悍的大妖高。敖誉之所以对容与和叶歆瑶另眼相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远远超过同等修为的人,而非别的什么。他见惯了同类相残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对弱者十分鄙夷,压根没什么怜贫惜弱的意思,自然觉得叶歆瑶的举动十分无趣。
叶歆瑶知此等思想于敖誉脑中根深蒂固无法改变,就笑了笑,将自己救出的七位大妖系数放出,随机收了山河扇,强撑着站在容与一旁,借他搀扶的力道才能勉强站稳。
自从凤琼出现后,叶歆瑶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在凤琼身上,纵掩饰得极好,却被容与看了出来。
叶歆瑶并没有刻意隐瞒着容与,又和他相处的时间颇多,容与见她异状,心中揣测到了几分,只觉得命运弄人。
凤琼逃出生天后第一时间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见他受惊,发出如猫儿一般的微弱哭泣,好似哭都没力气一般。哪怕见惯了这一幕都心如刀绞,脸自己的伤势都不顾,连忙调动妖力给这个孩子疗伤,温柔慈爱,满面担忧,可怜又可敬。
“敖誉。”凤翊望着囚牛,叹道,“我俩一别数百万年,竟在如此境地相见,实在是……”
敖寒先看一眼孩子,听见凤翊喊出“敖誉”二字,十分震惊,仔细打量敖誉片刻后,他恭敬行礼:“后辈敖寒,见过大人!”
敖誉见状,十分冷淡的说:“吾已被逐出龙族,担不起‘大人’二字。”
“不,不是这样的,青大人一直在找……”
“天仙不死不灭,凌烟却因吾而去,为何?因为吾父觉得有机可乘,以地仙换天仙只赚不赔,就将吾的心脏生生剜去!”敖誉打断后辈的话语,未见愤懑,唯有平静,“若非这位小姑娘,汝等纵死在吾面前,吾亦不会有半分动容!”
凤翊早就注意到了叶歆瑶和容与,不知他们为何在此,听敖誉这么说,他迎上叶歆瑶复杂的目光,只觉得心中一悸,不知为何,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一只金色的翎羽以无比很辣霸道之势,生生洞穿叶歆瑶的心脏。
霎时间,衣衫晕染出大片的血红色泽,如在她的心口,盛开了一朵凄艳的花。
第一百九十五章 命中注定求不得
变故来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哪怕觉得姑姑状态有点不对的凰韵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是见到叶歆瑶呕出鲜血之后,方惊叫道:“姑姑——“
姑姑你在干什么?方才敖誉前辈都说了,这个姑娘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凤琼忧心孩子,压根没分神到别的事情上,听见表妹的尖叫才回过神来。
凰柳的翎羽,他这个亲生闺女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见母亲二话不说,直接对救命恩人下手,凤琼也不淡定了;“母亲,您。您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的反应尚且如此,就更莫要说旁人。
敖寒震惊地望着凰柳,好似见到了一个疯子,凤翊脸色铁青,方才恶战中都能保持平稳气息的他,如今却觉得呼吸困难,敖誉就没那么给他面子,怒道,“凰——柳——“
凰柳唇角含着笑意,眼角眉梢都流淌着无与伦比的欢快之情,她没办法,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得意:“这只翎羽之中注入了我千辛万苦收集来的一点劫火,三界众生,但凡沾到这玩意,除却被劫火从内到外,一点一点的焚烧殆尽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她高兴,他当然高兴。
自从凤翊于衍丰江一夜未归的那一日起,她的心就被熊熊妒火所燃烧,从未有片刻的安宁。带见到叶歆瑶后,恨意更是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让他机会没办法克制浑身的颤抖。
知道他们被人族修士围攻,竟背叛自己的种族,说动失踪数百万年之久的敖誉,耗费心力地前来救他们,不,应该说救翊郎。这份难以用言语表明的深情厚谊,再加上这举世无双的容貌和风华,又是如今的苍白病弱,楚楚可怜之姿,谁能不心动。谁能不心折,谁又不能心怜?前有凤翊,后又重明睦,还有敖誉和他身边的白衣男子……每一个,每一个……
呵呵,你有这么多人的爱慕,为何不肯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却要来抢我的夫君?为什么?我和翊郎的缘分乃是上天注定的,谁都抢不走,你们若不信,大可来试试,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凰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觉得姑姑已经疯掉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位姑娘与他身边的白衣剑修关系很好,和姑父完全没有任何情愫,姑姑却丧心病狂,单凭自己的臆想就对救命恩人下如此狠手。哪怕妖族与人族敌对,他们妖族中也没人族那么多礼仪规矩束缚,拳头就是硬道理,但起码的道德还是要有的。今日人家舍命救你,你却在安全之后直接痛下杀手,那么明日你再度落难,谁又肯出手相救呢?
凤琼亦有点害怕,却忍不住开口:“母亲,这位姑娘并没有伤害我们,反道就了我们的性命。那,那劫火,你可有解决的法子?我们救他好不好,也给宝宝积点德。”
“姑姑,母亲,你是……凰柳……”叶歆瑶倚着容与的胸膛,静静地凝视着凰柳,片刻后慢慢收回目光。只见她疲倦又勉强的笑了笑,眼睛渐渐闭上,似疲累,又似不想再看到这些人,“我突然觉得这世间之事很是荒谬。”
容与闻言,加大法力地灌注,声音不复沉稳冷漠,破天荒有了几分颤抖:“不要睡,千万不要睡。”睡着了,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他见过她大病未愈的虚弱样子,也曾见过她受伤流血,却未想过,竟有一日,她……
叶歆瑶恍惚闻得容与之声竟有恳求之意,不由好笑。觉得自己竟因失血过多,神志都有些不清了,按照容与的脾性,见她受伤不应当是直接上去和凰柳开战,逼着凰柳交出解救之法么?怎么会一直守着她,还这样……果然是她太累了,身体受伤,心也软弱了,渴望有个人依靠么?
也罢,本就是为了做个了断,他们快乐安定一家人,自己不过是个外人。
疏于防备是她的不是,却连累了容与,也累得敖誉前辈不好做。
“阿容,我们走吧!”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却无甚力气,才抬起就要落下,却被容与伸手握住。
感知到这一幕,叶歆瑶微微一惊,随即竟露出几分欣悦的笑意,轻声道:“此间……事毕,我不想……留在这里……”
容与轻轻点头,正欲离开,却不料身子一滞,周身已出现一个金色的法阵。
凤翊望着相依相偎的两个人,轻叹一声,轻轻点头:“不错。”
叶歆瑶努力将视线投向凤翊,深深得凝视着他,似是要记住他的每一个表情:“你……也要杀我?”
此言一出,凰柳神色扭曲,恨不得再飞一支翎羽过去,早点取她性命,凤琼惊呼:“父亲!”
凤翊按住重眀睦,又看了凤琼一眼,两人登时不做声了。
压制住了他们的不满,凤翊方折回目光,又叹了一声,轻轻点头:“不错。”
对于凰柳的做法,他自然看不惯到极点,但事情也已经发生,无可挽回,除了帮忙收拾烂摊子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劫火一初,这位姑娘几无生还的机会,容与痛失爱侣,又是如此情景,岂能不将凰柳乃至妖族恨到骨子里去?本来只是潜在的敌人,一跃成了“未来的心腹大患“,竟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哪怕凤翊心中憋着无数火焰面对自己妄作小人的行为痛恨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改变他此时的选择。
他,不能放任容与的成长。
容与右手松开,刚要招出青莲剑,被叶歆瑶轻轻按住:“阿容,让我来。”
“你……”这时候你开天眼,能坚持得住么?还有,他们毕竟是你的生……
“我很快活。”叶歆瑶神色中有释然,有解脱,眼眸清明,在无之前的挣扎犹豫,她望着容与在没看旁人一眼,异常认真地说:“真的,我十分快活。”
从得知了自己身世的那一日,她就在挣扎,在犹豫,在向往,在逃避,从未有一日安宁。
两族之争,天地杀劫,这与她有何干系?偏偏心中所思所想,每每让自己落到了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对于命中种种,她并没想象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