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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姑姑闻言顿时蹙眉,咂口就叱道:“不知好歹的丫头!”
我轻嗤一声,说道:“天下间就只有皇后才有权去修玉牒,册六宫,而我不过是代劳而已,真正能定案主事的还是皇后,倘若我真不知会她,那便是逾越之罪了。”
燕儿暗暗乍舌,再不敢乱说话,只低头把我分赐给其他妃嫔的物品都一一记录并收好。
大部分的绫罗都给我分赐出去了,独独留下了几匹凤尾纱,论起来并不算是矜贵的布料,留下来,只因凤尾纱是一种很独特的染经织纬棉布,其上有呈条带形的晕染图案,颜色由浅入深,像凤凰的尾巴一样美丽,所以才称为凤尾纱。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然而我怎么敢盼望会有这样的一天……
分离不如双栖好,且珍重,莫负了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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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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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本洁来还洁去(1)
才过了几天,大封六宫的消息已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知道这次册封都交由我执事,那些该来的、不该来的通通都跑来打照面,生怕我会漏掉了似的。送来的礼物更多不胜数,要不是大部分都给我婉拒掉,永寿宫恐怕都要变库房了。
用过早膳,蓉姑姑带了两个生面的丫头进来,我粗略了扫了几眼,人长得不错,一副满机灵的样子。
“都叫什么名字了?”我淡淡地问了句。
其中一人略略抬头,“奴婢碧映叩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我饶有兴味地看了碧映几眼,赞道:“芳草萋萋碧映天,是好名字啊。”
碧映谦恭地垂首,“娘娘谬赞了。”
我把目光落在另一个丫头身上去,“你呢?”
她略带一点怯惧,双眼只盯着地面道:“奴婢函珠叩见娘娘。”
“函珠么?”我口中反复念道:“这名字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好记,芳草萋萋碧映天,你俩又是同来,你干脆唤作芳草罢了。”
“奴婢芳草谢娘娘赐名。”
我按惯例赐给她们每人十两的白银,又说了些客套的说话才让燕儿把人领了下去。
“格格认为人还可以吗?”蓉姑姑在顾盼之间流露出担忧。
我微微颔首,“你选的人我难道还不放心么,只是两人之中芳草略显幼嫩,要劳烦姑姑费心了。”
“奴婢知道。”
说话间珍姑姑已经进来了,福身后问道:“刚才哪来两个这么水灵水灵的丫头啊?”
蓉姑姑淡淡一笑答道:“娘娘喜静,所以宫里的人手一直偏少,前些时候巧儿又给指到到蓉嫔那边去了,人手更是不足了。娘娘怕过些日子的册封礼忙不过来便让奴婢去选上几个精灵些的好帮忙。”
珍姑姑应和了道:“人手的确是偏少,多几个人宫里热闹些也好。”
我的目光一直细心地在她脸上游荡,却始终看不透她。她曾经是孝敬宪皇后身边备受信任、身份最高的女官,在孝敬宪皇后死后又自请到皇陵去守灵,这么忠心耿耿的一个人让我很难相信她会背信弃义、投靠太后,但过去的事我也无从去解释,是好是坏,属忠属奸,哪里是一眼能辨呢……
“娘娘……”
我骤然回神,看了眼珍姑姑,“怎么了?”
“轿子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让蓉姑姑侍候娘娘去慈宁宫请安?” 珍姑姑问道。
“不了,你随我去便好了。”我别有深意地瞅了她几眼。
天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很热了,要不是皇后的身体欠安,早该进园子避暑去了。我只穿了一袭薄薄的碧纱长裙,珍姑姑也一直给我打着扇子,但轿子到了慈宁宫的时候我的背上还是汗吟吟的一片。
甫一进慈宁宫,一阵清凉迎面扑来,春桃姑姑已经笑脸迎人走上前来请安,“天气热得很,娘娘快进来。”
大厅里摆了好几个缠丝珐琅盆子,里面都放足了冰,几个小太监一扇一扇地打着风,难怪这里显得特别的清凉。
太后慈眉善目地坐在榻上,我立刻跪下行礼请安。
太后笑道:“快起来吧,都这么热了,还要折腾么。”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春桃姑姑捧上一碗冰花莲子雪耳羹,道:“太后知道娘娘不喜酸也不喜腻的,特地吩咐奴婢给娘娘留了碗冰花莲子雪耳羹,清甜而不腻。”
我感激地笑道:“臣妾谢过太后。”目光所及,案上还有一只空碗,里面残留一点酸梅汤。
春桃姑姑也注意到了,立刻过来请罪,“奴婢该死,嘉妃娘娘才走,一时忘了收拾。”说罢便把空碗收拾去了。
我取笑道:“嘉妃这么爱喝酸梅汤,酸男辣女,看样子太后又将添一名男孙了。
太后似笑非笑了应了声,忽然问道:“册封六宫的事怎么样了?”
我闻言敛起了笑容,恭谨地回话道:“臣妾大概拟了名册,嘉妃出身贵戚,诞下四阿哥,现在又怀有皇嗣;愉妃出身虽然不甚好,但于宫中资历深,又育有五阿哥,这两位的地位自该与旁人不同,臣妾想该给贵妃之位。”
太后略略沉吟,道:“也对,愉妃出身虽然不好,但她始终是永琪的生母,生母位份低下会连累皇子一生的。”
我偷偷地瞄了太后几眼,当年她也是因为出身不好,不能亲自抚养弘历,现在大概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个中苦涩的滋味。
“只是嘉妃到底年轻气盛了些,现在就册封为贵妃会否早了点?”太后凝神片刻说道。
我淡淡而笑,“嘉妃不过是年轻娇纵些,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的。倘若只册封愉妃为贵妃,恐怕她心里会有不快,对腹中的孩子不好。而且过些日子她生下皇子的,这位份皇上还是会给的。”
太后叹了口气,“倘若她真成两位皇子的生母也是不可待薄的。”
花本洁来还洁去(2)
看太后没有反对的意思,我才继续说下去, “舒嫔甚得皇上喜欢,皇上也吩咐过给她贵嫔之位……”
“蓉嫔呢?她是你的亲妹,你不打算晋封她么?”太后捧起了茶盅,轻轻吹了几口,丝丝热气冒起又散去。
“蓉嫔进宫以来并不受宠,此前按年资晋到嫔位已是皇上的恩恤,臣妾怎么敢为她再求什么,要怪就怪她没有这样的福分。”想起蓉嫔与弘瞻的事,心头是一阵焦躁难受,若然不是这样,怎么我也会为她争个贵嫔的名位,可惜她不知自爱了。
“难得你举贤不唯亲了。”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盅,目光落到远处。
“太后和圣上相信臣妾才交此重任,臣妾只是尽力办好。”我恭声说道。
“只是这册封礼怕要推迟了。”太后转头看着我。
“啊?”我惊讶地叫了出声,对上太后的目光才知道失态,立刻垂首恭听。
“蒙古宗亲那边要把女儿送进宫来了,闻说只得十三岁,但已经是个美人。”太后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无尽的波澜。
其实这本来也不该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满蒙一家,因为孝庄皇太后的影响,顺治一朝两后一妃都出自蒙古的科尔沁,一个博尔济吉特氏不知独占了多少风光。但随着孝庄的离世,及至雍正一朝,皇上渐渐偏爱那些纤细柔弱的汉人女子,蒙古的势力几乎退出了后宫,弘历即位以来,蒙古亲贵也多次提出要把女儿送进宫来,都被弘历拒绝,何以这次会答应下来呢?只是因为是个美人吗?
看我为难的神色,太后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先帝不满那班蒙古亲贵的骄奢蛮横,所以一直竭制他们的势力,后宫也没有出过得宠的蒙古妃子,如今皇上却又把人给接进来,只怕往后会生出事端影响朝政。”
我微微一震,连忙劝慰道:“大抵皇上此举也是为了安抚那班蒙古的宗亲,说到底蒙古也是边疆之地,关乎国家的长治久安,而且皇后娘娘贤能娴熟,身为妃嫔的都知道规行矩步,谨守本分,那蒙古女子进宫后也断然不能闹出事端来的。”
“她那样的身子还能管事么?”太后带着几分讽刺地问道。
听到太后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淡,我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惶,还想试图解释些什么,却被太后摆手阻止了,“这次皇上独把你册封为皇贵妃,又把册封六宫的大权交予给你,这是一个好时机,你定要好好把握。” 她直望着我,目光中有着更深的内容。
我知道她定是已经有所计划了,她所想的也不过是假我双手去完成罢了,只不过前面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呢?心里不禁泛起一阵不安。
静了片刻,还是太后先开了口,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娴儿,让朝中的重臣也同样地把女儿送进宫来吧,只有这样才能冲淡弘历对那蒙古女子的关注与喜爱。”太后停了停,再次强调道:“原本棋子就是越多越好,后宫百花齐放最好,一枝独秀才是大忌啊。”
听到太后的话,我身子微微一颤,沉默了片刻,终于抬起头来,柔顺地说道:“臣妾知道,臣妾会尽力办好的。”
“不要去介意这个。”太后看了我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稳住急乱的心跳,举目望去。她的唇边有纵横的刻纹,硬朗而威严,“哪个皇帝不是如此呢?”她说着连声音微微变了调,不是幽怨,而是一种漠然的恨意。
才刚从慈宁宫退回来,愉妃和舒嫔便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蓉嫔,她对这些事一直不大关心,大抵是被拉拢而来的吧。
略略复述了太后的意思,下面顿时一片沉静。
良久,还是舒嫔忍不住,先发了声,“听说草原长大的女子都是一样圆脸浓眉,皮肤坳黑,而且只有十三岁,能美到哪儿去,顶多就是一个身材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