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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依旧跟做梦一样,她眨了眨眼睛,讷讷:“好像是吧。”
“什么好像是,就是咱们的陛下!哇,我的天啊,刚才的陛下好威风,好厉害!”一名面涂厚粉的花娘捧着脸,花痴地笑着。
“对啊!而且第一次看见陛下笑,竟然那么温柔!迷死个人了!”
“别胡说。他可是永乐帝哎,杀人不眨眼的永乐实!还迷死个人,是害死个人吧!”有人不屑地叱道。
“可我怎么瞧着不像啊,这永乐帝怎么一下变了这么多?”
像她们这种娼妓早所谓的是非道德观念早就已经被世俗磨得模糊了,谁给钱谁就是大爷,谁权势大她们便依附谁。
崇拜强者,便是她们的信条!
“见鬼了,那个人真的是永乐帝吗?”周围的异众有人惊呼一声。
那厢被靳长恭抛下的靳渊柏听到有人惊呼便回过神了,他想了想,他振臂于街中央,响亮一声喊道:“诸位,刚才咱们陛下说了,关于柳街所有被损坏的物品,只要有损失的民众都可以来本候这里领取赔偿的银子!”
一袭锦衣,玉带缠腰,剑眉入鬓,众人只见面前此人,面容俊美绝伦,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如此人物的话,他自然深信不疑。
这一吆喝,可惊喜坏了那些方才还苦哈哈的商贩与民众,他们带着破损的物件一窝蜂地冲上来。
“我,我的铺子被撞坏了几扇门!”
“我的小摊子也被砸坏了!”
“我摆摊挂着名贵书画卷会被撕烂了!”
“好!好!放心吧,本候会如数地赔偿的!”
一条街的赔偿款直接挖空了靳渊柏的钱袋子,他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微眯,他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却别有用意。
“大家是不是都得到了赔偿款?”
“是啊!”他们惊喜地数着手中的银子,那数子可比他们卖掉那些货品赚得多很多啊。
“好,既然都得到你们该得的,那在这里本候有几句话要说。首先,这钱是陛下赔偿给你们的,所以今天发现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你们该说,什么是你们不该说吧?”
“我们明白!明白!”
所谓有钱好办事,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人答得倒是溜索。
“第二,陛下今日所说的一番话,你们要记住,并且最好能够将陛下意志传达下去。”
“好!”
不就是宣传两句嘛,这事好办,至于别人信不信,他们就管不着了。
靳渊柏桃花眸含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去而返回正准备处理柳街后绪问题的靳长恭在看到底下的一幕,在听到靳渊柏临场发挥的处理,第一次对她这个便宜“堂兄”有点另眼相看。
他处理得很好,并且还很好地利用这次事件替她造势。
果然,撇开他那不着调的行为说话方式,他的确能够办事情一个人。
靳渊柏喜孜孜地替堂弟解决完手尾,正准备屁颠屁颠地跟着去斗兽场凑个热闹,他有预感那里绝对会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他都有点迫不急待了。
但在他一转身,便有一阵清风拂过,他再一眨眼睛,便站在一处高瞻房檐之上,带他上来的人是谁震南,靳渊柏看着去而复返的靳长恭,惊喜道:“堂弟!”
第二十九章 游吟诗人
靳渊柏亟喜孜孜地替堂弟解决完暴乱事件的手尾,正准备屁颠屁颠地跟着去斗兽场凑个热闹,他有预感那里绝对会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他都有点迫不急待了。
但就在他一转身,便有一阵清风拂过他发梢,他懵然一眨眼睛,便已立于一处高瞻房檐之上,带他上来的人是震南。
他斜眼一看靳渊柏一眼,便恭身立于靳长恭身后。
而靳渊柏看着去而复返的靳长恭,惊喜道:“堂弟!”
“靳渊柏,你很有银子?”靳长恭负手,神色莫测地看着他,那幽黑的瞳仁深不见底,直盯得靳渊柏头冒虚汗,直紧张地哈哈干笑几声。
“……呃,还好。”
这回答该没错吧?他搜索光了脑中的全部即时信息,也摸不准此刻靳长恭的诡谲心思。
“回头……寡人会将银子还给你的。”靳长恭终于收回了视线,她看着望方幢幢重重泛光的琉璃碧瓦顶。
“不用了,咱兄弟俩儿谁跟谁啊,您说是不是?”靳渊柏赶紧客气地虚言了几句。
“那好吧,既然你钱多,那这一次便算你为国效劳了。”
靳长恭接得很快,并转眸对他投去赞许的一眼:小子,很上道!
“……”靳渊柏默泣。
堂弟啊,您这是多缺银子啊,连为兄带上京玩乐的这么点老底都贪得下手?!
念在靳渊柏此次事件中处理收尾有功,靳长恭便让震南带着他一道去了斗兽场,靳渊柏倒是想自已施展轻功追随,可惜凭他的速度是拍马屁也追不上这三位大神的。
坚固保垒巨石砌成的斗兽场,围墙共分四层,前三层均有柱式装饰,驻守着威严直挺的靳军士兵,墙体高台帜帜锦旗飘扬,秋日高照,撒下一片璀璨暖阳金光。
从外部看,这座罗马斗兽场由一系列3层的环形拱廊组成,最高的第4层是顶阁,而靳长恭坐撩开黑袍横坐在四层顶阁的御座之上,她身旁是震南震北,三层下环旋走道则是布满三步一盯梢的精兵强将。
而她御座底下,宽敞的广场之上则摊跪,软趴,像一只只死狗一样汗流浃背,吐着石头拼命喘息的四军将士,他们可是连老命都拼尽了,才在一刻钟赶到斗兽场,但即使如此,目前现场明显数目仍旧达不到“全部”的程度。
那些受了重伤了,体质稍弱的或混战力气打架用光了的,基本上已经打算当作为国捐躯了,一路是瘸着,拖着,抚着痛处,慢慢绝望地爬回来。
看得靳渊柏一阵眼皮狂抽,他堂弟好狠啊,虽然没有明着说要惩罚,但已经从心理与身体对他们进行了双重折磨啊!
嘶~堂弟好魔鬼啊!他看来以后得夹着尾巴做人,否则被堂弟逮着把柄,绝对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全体列阵,报整数!”
斗兽场的督军代陛下授命,位于二层位置督军下令道。
“呃?”各军的将领眼窥到永乐帝陛下莅临了,赶紧拍拍灰整整仪容立即站起来,他们再各自回头看了看身后腿软歪歪斜斜的将士,嘴角一抽。
明显各军人数根本没有到齐,甚至他们还能看见一些上气不接下气在闸门边拖队的士兵翻着白眼蹒跚龟速地爬过来。
“咳咳,回禀陛下,黑铁骑——人数差二百人,末齐!”
“陛下,玄凤军的人数差七十人,末齐!”
“回陛下,禁卫军的人数,差一千八人,末齐。”
“回陛下,青和军的人数差四十九人,末齐。”
他们不敢直视陛下那犀利似鹰隼的眼神,皆心虚地抱拳跪地,默默地垂下头。
“既然完不成上级下达的命令,身为军人受罚可服?”
靳长恭戾气而邪魅地跨坐在龙座上,密睫眯了眯,声音透着森煞。
“服。”他们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了颤,不需要抬头,就已经清楚地感受到陛下身上霸道地散发阵阵的寒意了。
“大声点,寡人听不到!”
靳长恭黑眸一厉。
“服!”
众口铮铮,吓得一抖,气嘶拔尖地喊声响亮于整个广场。
靳长恭闻声方满意地收敛了压迫的气息,懒懒地斜依在御座之上,漫不经心地端了一杯茶呵了一口热气。
靳渊柏斜窥了一眼靳长恭,总觉得她肯定脑中已经开始酝酿什么整人的法子了。
“黑铁骑将领,玄凤军领头,禁卫军统领,还有平彻军的负责人,全部出列!”
靳长恭抬眸射下,冷声道。
听到点名的都苦逼地颤了颤,心中叫苦不迭,但面上却绷得威武不凡,黑铁骑的刑天磊首先出列,抱拳端跪于地上:“黑铁骑刑天磊叩见陛下。”
玄凤军领头力夫亦出列:“玄凤军力夫叩见陛下。”
禁卫军统领林仕出列,跪于力夫侧边道:“禁卫军统领林仁叩见陛下。”
平彻军的负责人,左将军何北平出列:“青和军左将何北平,叩见陛下!”
看着下方跪着的四人,靳长恭道:“关于今日你们四军聚众骚民,暴乱京城之事,你们有何话要说?”
四位听着陛下扣了那么一大顶暴乱京城的帽子,心肝痛得直叫娘啊,他们相互对看一眼,便神色一冷紧抿着嘴,神色微妙却谁也不肯认输:“我等无话可说!”
“当真无话可说?且不说说原因,也不说你们打架的理由,不说说在皇城中,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在我靳长恭的管辖之下,你们四军聚众打架的理由?!”
她一句说得比一句重,气极一掌拍在桌面,那呯!响亮声量,听得下方的人全部胆颤心惊,头冒冷汗。
“臣有错,臣等领罚!”
“陛下息怒,我等犯下此等糊涂之事,愿意接受您任何的处罚。”
“陛下息怒,是我等一时冲动。”
四军赶紧伏地认错,声讨自己的罪责。
可靳长恭有那么容易就这样饶过他们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将刑天磊、力夫、林仕与何北平四人于四军前鞭莿一百,其它士兵惩罚暂时缓。”
靳长恭淡淡下令,立即有十几名靳军在广场上搬来四张刑板凳,四人没有异议地取下护甲,趴在刑凳之上。
“开始!四军一起替你们的头儿数数!”
四军一阵躁动,忍了忍,他们不敢提出任何控诉,错的是他们,他们没有资格反抗陛下的命令。
长长粗黑的鞭子,上带尖刺,普通人一百鞭基本上就已经去了半条命,这一百鞭子下去,这四名将领估计得躺好几个月休养。
啪!四将闷哼一声,背脊衣衫顿时划破一道血痕。
“一!”全军不忍地低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