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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影迷情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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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吗?”
                 “作场白日梦都不行吗?”没志气的右脑提出抗议。
                 “就算是白日梦也要挑对象吧?连你名字都记不住的男人,你能奢望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吗?搞不好以后在街上相遇,他连你的脸都不记得……”
                 “可是他以前说过喜欢我,也许是真的……”
                 纯真一人分饰两角,不但自编自导还自演,一直对着马桶和刷子喃喃自语,吓得站在小便池前的阿丁和组长,无法顺利“泄洪”。
                 “组长,我看纯真不只失恋还中邪,甚至有精神分裂的顺向。”阿丁感念昔日同事的情谊,为她掬上一把同情之捩。
                 “你们在干嘛?”南宫社长发现厕所门外,鬼鬼祟祟地聚集了好几颗人头,好奇地一起加入看热闹的行列。
                 “还不是纯真,爱上秦栈风,却教人家给甩了,心灵与肉体承受不住剧烈的打击,结果就变成这样……”
                 “厕所洗好了,大家请慢用。”纯真垮着肩飘出,如一缕幽魂,好不哀怨。
                 “你们怎么搞得这么难看,竟让她过分迷恋目标人物!”社长拉长了脸,指责他们的不是。
                 “我们……”阿丁一脸无辜,明明是纯真自己意乱情迷、假戏真作地爱上秦栈风,又不是他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胁她,怎能将帐算在他头上?
                 “社长,不关大家的事,是我自己爱作梦才会酿成大错,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准备飘出男厕的纯真,听闻声音又蜇了回来,声音满是挫败,早已寻不回先前的活泼热情。
                 “纯真,人都是有血有泪有感情的动物,难过就哭出来,社长不会笑你的。”好歹她的牺牲奉献曾剌激了好几日的买气,为报社小赚了一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且此刻她那张小脸犹如遭人遗弃的狗儿,既可怜又委屈,令他不禁怀念起她以前狗腿、谄媚的姿态,明知道是在拍马屁,却哄得他十分开心。
                 “哇──”纯真突地放声大哭,将屯积心里的郁气、怨气、闷气、怒气化成眼泪,一古脑儿宣泄出来。
                 “我知道被抛弃很可怜,你就好好发泄一下,会比较舒服。”方组长自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可是我连被抛弃的资格都没有──”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毫无形象可言,“就像是棒球选手,以为会击出一支漂亮的全垒打,结果还来不及挥棒,就被三振了……”
                 “我了解。”社长拍拍她的肩膀替她打气,“但就因为这样,你更应该化悲愤为力量,好好地振作起来啊!”
                 “我、我也想好好振作,可是一想起他,就好难过……”起初以为秦栈风多少有点喜欢她,才会与她交往,谁知一切不过只是一场笑话。
                 “你的苦不禁让我想起,三十年前的一段恩怨纠葛……”南宫社长神色蓦地一变,眼露凶光,咬牙切齿。
                 “发生什么事了?”纯真眼泪收放自如,好奇心被挑起了。
                 “话说三十年前,我虽然只是香蕉日报的实习记者,不过因为才华洋溢、前途无量,许多少女拜倒在我俊美无俦的风姿下,连报社老板的千金也不例外,于是我们”郎貌女财“迅速相恋,没想到她竟是个爱情骗子,居然……”
                 “居然怎样?”三个人的目光一同胶着在他身上。
                 “她居然蹂躏我、糟踏我、摧残我,一逞兽欲后,即对我始乱终弃,还将我逐出香蕉日报。”
                 人在最脆弱之时,情绪最是容易氾滥成灾,纯真听了这一段,已经慢慢止住的泪水,再度奔流。
                 “都过去了,我受得住,你千万不要同情我。”
                 “社长,我不是同情你,是嫉妒你──”她含怨控诉,“你还有被蹂躏、糟踏、摧残的机会,我什么都没有……”
                 “社长,难道这就是你誓言要打垮香蕉日报的主因?”阿丁问道。
                 “没错,当年身无分文的我,带着残败的身子离开香蕉日报时,曾立下重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在报坛一闯出名堂,然后我从基层做起,一天打三份工,三十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成了传媒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哇!”纯真再度痛哭,引来众人侧目。她眼中含泪,怯怯地解释理由,“社长,你的奋斗史好伟大、好感人,从现在起,我要向你看齐,我决定慧剑斩情丝,置儿女私情于度外,洗心革面,不再做无知的小影迷,我要发愤图强,当一位全方位的优秀记者,报答社长的提携之恩。”
                 “很好!”南宫社长鼓掌赞许,“报社就需要你这种人才,今日你以草莓日报为荣、明日草莓日报以你为荣。”
                 阿国摇摇头,对纯真的拍马屁功力,望尘莫及。
                 “方组长,你手边不是有件调查三合会贩毒的案子吗?”
                 “是的,社长。这条线目前我仍在物色人选的阶段,我的想法是找位女同事假扮槟榔西施,混入三合会位于交流道旁开设的连锁槟榔摊,调查他们从事性交易与贩毒的证据。”
                 “这个案子就由纯真和阿丁负责吧!”南宫社长下达指令。
                 “谢谢社长的提拔,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绝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我一定会取得第一手消息,再创草莓日报的销售新佳绩。”想到可能会有升官发财的机会,她的精神立刻振作起来。
                 一群人就这么在男厕讨论起了公事,丝毫未觉场地多么的不适宜。
                 “社长,纯真再怎么说,仍只是一名稚嫩无经验的实习记者,一开始就派她接这么危险的案子,这样好吗?”方组长忧心忡忡,担心她会毁了自己的退休金。
                 “组长,你人真好,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的安危,冲着你这句话,就算要我拚了这条小命,我也会取得三合会的内幕回馈你的!我郝纯真生为草莓人,死为草莓鬼!”纯真不觉又开始发挥狗腿的本能,抱着组长的手臂,眼角凝聚起感动的泪水。
                 没办法,巴结奉承对她而言,就像吃饭和呼吸一般自然。
                 “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南宫社长对纯真赞许不已,像是找到接班人一样的高兴,“看到你,就仿佛看到当年的我,那么有冲劲、有理想。”
                 阿丁和组长对望,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脚底窜升至背脊。
                 郝小姐的表情似乎是将任务当成是去远足一般的快乐轻松,她该不会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吧?
                 三合会的势力遍及北台湾,外传他们以连锁槟榔摊作掩护,私下从事色情交易和贩毒行动……这个任务危险性极高啊!
                 “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该不会是害怕吧?”纯真禁不住又开始自我膨胀,“放心,当卧底我有经验,这次假扮槟榔西施也一样。”
                 “对了,我突然想起下午约了保险业务员谈加保的事情,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组长面带愁容,想到来日不多,决定多洒点钱办妥“身后事”,免得未成年的女儿沦为雏妓。
                 “我也想起自己约了刀疤黄、独眼张玩麻将,不打扰你们了。”阿丁决定临死前更要善待自己,尽情纵情于赌桌,玩个痛快吧。
                 “口好渴,送杯奶茶过来──”下完戏后,秦栈风一如以往的喊道,“纯──”霍地住口,他想起纯真已经两个星期没来片场的事实。
                 “秦大牌,养乐多好不好?”副导拿来中午便当附赠的饮料。
                 秦栈风不理他,“天气这么热,我遮阳的伞呢?”摘下墨镜,一脸不悦。
                 “秦大牌,大阳伞拿去当道具了,请你委屈一下。”副导又安抚。
                 纯真离开的日子愈久,秦大牌的脾气就益加烦躁,仿佛成了一颗不定时炸弹,搞得全剧组战战兢兢,生怕他老大不爽,甩剧本拒拍走人。
                 而经过他们这阵子的观察,通常他大动肝火之前,会有三个预兆──
                 第一,忘了伊人已走,仍是下达命令找人;第二,发现纯真不在之后,想办法甩剧本骂人,刻意遗忘始作俑者就是自己,迁怒于大家,将把她逼走的罪名冠在其他人身上;第三,掉头走人,因为恼羞成怒而无法接受纯真已经不在的事实。
                 “我脸上的妆都花了,化妆师呢,连补妆都不会吗?”秦栈风火怒地将剧本砸掷地面。
                 “是,我马上补妆!”一旁的化妆师颤抖地拿出粉底和粉扑,小心翼翼地补妆,并且细心地整理好他的发型。
                 秦栈风照照镜子,面容依然俊美如昔,风采仍旧俊朗耀眼,只是身边缺少了某人爱慕祟仰的眼神,也没有了如黄河水流般滔滔不绝的歌颂赞美……
                 “你当我是死人啊?把我的脸化得这么白,眼眶涂得那样黑,怕全世界不晓得我昨晚失眠吗?”
                 “我……”化妆师有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平常纯真也用二号粉底补妆啊,怎么她补妆没事,换他就有事?
                 副导在一旁忍不住摇头。认识郝纯真以后,不曾喜欢她的存在,现在他却希望她回来,就算一直靠在他的耳畔,聒噪到他耳聋也无所谓。
                 “我请灯光师多加一盏苹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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