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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的皇后哲哲,也就是孝庄的姑姑一直生女儿,没有儿子,这对科尔沁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孝庄虽贵为草原公主,到头来却也只是政治联姻的工具;其他的姑婆,姑姑,都是幼年订婚,基本上未到及笄便出嫁,五姑婆淑慧长公主的遭遇尤其令人同情,听说嫁了两次,头一次出嫁到嫁到喀尔喀蒙古时十二岁,五年后就守了寡,十七岁的时候,再次出嫁到巴林蒙古,巴林的水草不及科尔沁肥美,但巴林的军事实力不容小觑。唉,总之啊,好像公主就是“政治联姻工具”的代名词。
对照老一辈公主的遭遇,这回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似乎要幸运得多,班第虽也算科尔沁蒙古的贵族,但撑死了也就是个台吉,孝庄和康师傅一直处心积虑,千方百计地撮合我跟他,从政治上来说的确没什么大意义。这么一想,我似乎更应该安心地等若干年后的出嫁了。
“启禀太皇太后,乾清宫总管梁九功在殿外侯见。”崔帮齐这时进来禀报道。
我一个激灵,赶紧抢在孝庄发话前吩咐:“让他先等会儿!”
不用说,梁九功到这儿来肯定是奉了康师傅的命来逮我的,刚才因为淑慧也在,为了不扩大影响,我就先说了指婚的事儿,今天的“东窗事发”还没跟孝庄报告呢!
孝庄别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跟崔帮齐道:“照大公主吩咐的做。”
眼见崔帮齐的身形一退出殿外,我立刻朝孝庄求援:“老祖宗,救命!”
“就知道你一准儿有什么名堂。”孝庄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说吧,什么事儿严重到要喊救命啊?”
“老祖宗!”我扑到孝庄的怀里,带着哭腔道,“皇阿玛可能要打我。”
孝庄疼惜地轻拍着我的背问道:“先别哭,说清楚,你皇阿玛干嘛要打你?”。
“我……我做错了一件事。”我答道,想起有可能再次尝到“红酥手”的滋味,眼泪“叭嗒叭嗒”地就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好孩子,别哭,别哭,”孝庄拿手绢儿给我擦泪,安慰着我,“到底什么事儿,跟老祖宗说,老祖宗才能帮你啊!”
我抽噎了几下,可怜兮兮地望了眼孝庄,低着头把我犯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孝庄坦白了,末了信誓旦旦地道:“老祖宗,那本书的名气那么大,当时,我就是一时好奇才买的,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买这样的书了!”
“你呀你呀,说你什么好!”孝庄皱着眉头,一脸的痛心疾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老实说,那书你看了多少?”
“一点点,就看了一点点。”其实这本书我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全看完了,可这时候决计不能承认,不然后果严重。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孝庄补充道,“因为是花银子买的,所以舍不得扔。”
孝庄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了主意,对我道:“这次老祖宗帮你,记住,不可再有下次。”
“嗯,嗯!”我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先过了这次再说。
“那好。”孝庄回头对苏麻喇姑吩咐道,“你陪大公主去佛堂待会儿,给她备个果桌儿,回头没事儿了,我派人去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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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佛堂,我喝着茶,品着各色果品,跟苏麻喇姑唠唠嗑,时间也过得挺快的。当然,我心中也挺感激班第今天的通风报信,不然,这会儿我可能正在南书房痛哭流涕呢。
“说时迟,那时快,格格……”苏麻喇姑正跟我绘声绘色地讲述当年孝庄在科尔沁时的英雄事迹,忽然殿外蹿进来一个小太监,急报道,“启禀大公主,苏麻大姑姑,太皇太后和皇上马上要过来了。”
孝庄不是说没事了会来叫我们的吗?这风向变得真快。
“知道了,你去吧。”苏麻喇姑波澜不惊地回答。待小太监退出殿外,苏麻喇姑麻利地收拾了果桌和茶盏往供桌下一藏,对我道:“快,大公主,跪到佛前去。”
我依言跪到了佛像前的垫子上,双手合十,作忏悔状;苏麻喇姑则煞有介事地敲起了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吱呀呀”的开门声,从外头扑进来一股冷风,随即“吱拗”一声,门儿又关上了。苏麻喇姑停下了念经,和我一道给孝庄和康师傅见礼,然后我便低着头,立到了孝庄和康师傅的面前。
“苏麻喇姑,大公主的表现如何?”孝庄开口询问。
苏麻喇姑一本正经地答道:“回太皇太后,大公主自进入佛堂就一直遵照您的吩咐,在佛前跪着悔过,一刻也未曾偷懒过。”
孝庄“嗯”了一声,似乎对苏麻喇姑的回答非常满意,又对我道:“禧儿,在佛前跪了这半日,可有悔悟?”
“有!”我赶紧答道,“在佛祖面前,听着佛经,禧儿深深地认识到老祖宗您责罚得对,我先前的做法是错的,辜负了老祖宗,皇阿玛,还有顾师傅的寄望和教诲。”
“好,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这半日算是没白跪。”孝庄笑着频频点头,又对康师傅道,“孙儿啊,你看,我罚过禧儿了,她也认识到自己错了,你就别再生她的气了。”
“皇阿奶……”
“禧儿这孩子好奇心重,这一点还不是随你?”孝庄不等康师傅开口,立即又接了话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带她回去后,可别再吼她了,好好跟她说,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家宴,到时候我要宣布禧儿的终身大事,别让孩子不开心,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孙儿遵命!” 康师傅颇为不甘答应了孝庄的要求,随后用严厉的眼神盯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其实余怒未消,但老太太的话他不可不从命,不然,可就是他不孝了。
我心中暗乐,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阿弥陀佛,孝庄,老祖宗,您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情”字可真难写。。。
☆、尘埃落定
康师傅的“圣旨”是用来镇臣子和万民的,孝庄的“懿旨”是用来镇康师傅滴!
“说说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你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回到南书房,康师傅果然依着老太太的话,强压着心头火,勉强心平气和地开始问我话。虽然他的脸上还是彤云密布,但我也不敢在这时候要求他“微笑服务”。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班第只说了一本《□》,却原来康师傅早已将我的书架扫荡了一遍,我所拥有的全部“□”——《□》,《西厢记》,《欢喜冤家》,《隔帘花影》,全被他搜刮到南书房了。《□》是那次去盛京祭祖时,佟妃偷偷放我出去玩儿时买的,《西厢记》是我委托永绶帮我淘的,《欢喜冤家》和《隔帘花影》是我从永绶那里“永久强借”来的——能搞到这两本书是相当不容易的,为此永绶还特地做了标记——在书的最后一页上,都盖着他的藏书印章。如果康师傅已经翻阅过的话,他应该一早就知道这两本书的来源了;永绶八成是保不住了,那本《□》的来历,倒还可以胡诹一下,无论如何,不能拉佟妃下水。
“怎么了?说话呀?”康师傅鹰隼般的凌厉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眼底蹿动的火苗忽隐忽现。
我腆着笑脸,“呵呵”了两声道:“时间隔太久,有点记不清了,我得想想才能说清楚。”
“嗯,是得好好想清楚。”康师傅竟然笑着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你可千万别想岔了,我不但很想让你开开心心过完除夕,也很想让你之后的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但是,要是你自己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不是?”
我心内着实瑟缩了一把,康师傅这是在警告我呢!老太太这回的护身符果然只能保到除夕夜!
永绶,亲爱的哥哥,看样子,我只有把你供出来了,你是男孩子,又正儿八经地练过功夫,被打几下的话,应该能挺住吧。
“想清楚了吗?”康师傅仍然微微笑着问道。
“想清楚了!”我赶忙点点头,指着《欢喜冤家》和《隔帘花影》交代道,“这两本是从永绶那儿借的……”又指着《西厢记》,怯怯地道,“这个是我让永绶帮我买的,《□》是我自个儿出宫上街的时候……买……买的。”
“就这些?”康师傅似乎还有怀疑。“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顺手藏在别处的?”
“没有了!”我赶紧摇手又摇头,很认真地道,“都在这儿了!”
康师傅紧盯了我两秒,眼中的疑问才逐渐消退下去,拿起《□》交给我,吩咐道:“去,到那边的炉子,把它一页一页地给朕烧干净了!”
我“哦”了一声,接过书,蹩到炭炉旁,将《□》一页一页地撕下来,扔进炭炉,一边撕,一边想:唉,这种□可真不好找呢,价钱又贵,其实兰陵笑笑生的文笔很不错的,这下好,便宜东西方诸神了,下回再买的时候,可得另外找个妥当的地方藏着……
“启禀皇上,广西道御史钱珏的密折到了。”梁九功手捧着一个匣子进来禀报道。
康师傅将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到了匣子上,梁九功刚想离开,却听康师傅吩咐道:“传旨,即刻召恭亲王常宁入宫觐见。”梁九功“遮”了一声,躬身退出书房。
“干什么呢?舍不得烧啊?”我才一愣神,手头停顿了一下,康师傅就开始催了。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的视野真开阔啊!
“嗯?啊?不是。”我回过神来,重又开工,加倍卖力地撕书。
书房里安静地很,康师傅打开了匣子,开始看密折,我则一刻不敢停地撕书, “嘶——”,“嘶——”的声音,相当地有节奏,倒有点像背景音乐。
全本的《□》就是厚,当常宁的身影出现在南书房的时候,我手上的书还剩下三分之一没处理。
繁文缛节过后,康师傅面无表情地望着常宁,淡淡地道,“五弟,知道朕为何这么急着找你吗?”
“回皇上,”常宁有些不解地往我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