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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儿子会笑着跟他说,
“爸,麻烦您能再等半个小时吗?”
“你要干嘛?”
“我们才刚做完前戏,所以……您懂的!”
于是他一把将这个不肖子扯下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要不是旁边的警察朋友拉着他,说不准那个时候他会失手打残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打完之后他就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
乔昱森自从这次之后,就与父亲彻底绝裂了,他很享受每次将自己的父亲气得快吐血又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有一次他父亲试图与他缓和关系,说
“如果你确实喜欢上哪个男孩子,我不会反对,可以带回家来一起吃个饭”
乔昱森当时笑着说,
“谁说我喜欢男孩子?”
“嗯?”
“我只是喜欢跟他们上床的感觉而已!”
看着乔泽愤怒的扬起手,乔昱森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盼望着这顿毒打呢,可惜,他的父亲只是唉了口气,把手又放下了;
3月份,乔昱森休学半年后再次回到了学校,没有听从他父亲的建议留级,只是直接跟着高三迎接高考,在剩下的三个月里,乔昱森的生活很单一:有时与不同的男人开房,剩下的时间便都在学习,谁也没想到,他还能考上财大。
6月底,乔昱森与第一个令他感动温暖的男人拜拜了,因为那天回到他的出租屋内,看到床上躺了另一个男孩;男人似乎焦急的想跟他解释些什么,但那个男孩却微笑着说,
“要不要一起?”
谁也没想到,乔昱森会同意!从那里出来后,他吐了……
就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期,乔昱森遇上了张成,一个修行人:
第一次见面是在浙江长兴的一个小商店,乔昱森正好去买烟,忽然听到旁边有个声音说,
“店家您好,可不可以跟您讨碗水喝?”
觉得诧异,这年头,还有人讨水喝的吗?于是转头打量了对方一眼,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的算是清秀,一身灰布衣裤,灰色僧侣鞋,斜挎着一个灰布口袋,头发好像刚长出来没多久,一根一根立在头顶,一脸风尘疲惫的样子,嘴唇有点干燥起皮,说他是和尚吧,好像造型又不大像;可能今天这位店家刚跟老公吵完架?还是孩子成绩没考好?反正是心情很糟就对了,于是沉着脸说,
“没有!”
那人只是尴尬了一下,然后还是双手合十,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便转身走了;乔昱森当时也没多想,转身进店里又拿了一瓶矿泉水,付过钱后追出来递到对方手里时,那人诧异了一下,然后再次双手合十,微笑着说,
“阿弥陀佛,谢谢!”
“一瓶水而已,不客气”,乔昱森也不自主的学着对方的样子,双手合十回了个礼,然后又问,
“师傅,您是出家人吗?”
“呵呵,我心出家了”
“哦,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想去这附近的寺院走走!”
乔昱森也说不清,就是觉得这人可能不一般吧,所以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是印象很深刻;没想到一个星期之后,竟然又在上海的龙华寺遇到了这个人,当时是欧阳的一个朋友,说他最近有点走背字,要去拜拜佛,所以一行五个人,开车到了地方;再次见着那个师傅时,对方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这次头发好像要稍微长了点,是乔昱森先认出的他,
“师傅,您好,还记得我吗?”
那人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微笑着说,
“记得,阿弥陀佛,你好!”
“呵呵,您怎么在上海?”
“我来这边的寺院走走!”
“啊?您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嗯”那人只是微笑,
“哇,牛!师傅,那我能问,您从哪儿来啊?”
“西藏”
“啊?一路走过来?”
“嗯”那人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一些,
“那也不对啊,上次遇见您在长兴,现在在上海,方向不对吧?”
“呵呵,我又从海南返回来了!”
“不会吧?那您走了多久?”
“一年多吧,具体也不记得了!”
乔昱森听到这个回答后,忽然觉得特别兴奋,脑子里不知道怎么会产生这样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想跟着这人走走,对于18岁的乔昱森来说,“徒步走中国”这件事是疯狂的,但正是因为这种疯狂,令他忍不住向往,于是说,
“师傅,我能跟着您一起走吗?”
“嗯?”
“放心,我就是跟着一起走,不会打扰到您,行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
“一切随缘!”
等朋友们拜完佛出来,乔昱森把这个疯狂的想法告诉了大家,结果所有人都很兴奋,欧阳不放心,犹豫了不到两分钟,就决定跟他一起了,事后,欧阳说,“以为你就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你真能跟着走了两个月,要不是我的话,估计你真能跟着他走到西藏吧?”
真正行走过程中,乔昱森从一开始的兴奋渐渐平复下来,这不是西游记,不用一路打怪,没有惊心动魄,有时候一天就只是走,从陌生的城市到陌生的乡间,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追着他们嗅嗅的陌生狗……当没有外在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时,记忆是活跃的,很多往事会不受控制的窜去脑子里:有时候是他的妈妈,她的生前与她的死;有时候是他爸爸,那人的真实与虚伪;有时候是自己经历的尴尬事,有时候会是经历过的各种男人……尤其是有点荒唐的上半年,从一个男人床上下来,到另一个男人怀里,无关情爱,有时甚至无关生理快#感#,有的只是报复的念头……
休息下来的时候,乔昱森喜欢跟这位师傅聊天,知道他法名了尘,是一位在家居士,当时才26岁,决定这么出来走,是因为看了达摩祖师东渡及《金刚经》中提到“不惊不怖不畏”、“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他说他想了很久想不明白,于是就决定出来走走了。
行走的两个星期后,在一个小镇上,乔昱森把钱包丢了,他和欧阳只剩一个临时买的背包,里面除了两件换洗衣物,连瓶水都没有,他无法想像自己跟这位师傅一样,跟别人“讨”水喝,“讨”饭吃,欧阳适应的很快,渴的时候去附近一家店铺要了碗水喝,给他的时候,乔昱森拒绝了,他过不了自己心里一道关;了尘师傅只是看着他笑笑,三个人便继续上路了。乔昱森第一次体会这种饥渴难耐的感觉,他的眼光在无意识的到处搜寻,看哪里有户人家,有条小溪,或者是水塘也行,这种感觉太糟了,心里一开始是燥,后来就开始后悔没有喝欧阳递过来的那碗水,再后来他都想过自己去排点水出来喝掉了,当这种原始的生理渴求来临的时候,所有什么面子里子虚荣统统扔掉了,他的所有需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水”;没想到一路上,别说人家了,连个水坑都没遇上;一直到黄昏,乔昱森以为自己可能会渴死的时候,前面才出现村落的灯光,那种欣喜,那种快乐,像是重生一般,他几乎是直奔过去的,进了别人院子就喊,
“有人吗?可不可以跟您讨碗水喝?”
出来的是个孤居的老太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再问了一遍,才确认这是个来讨水喝的小伙子,于是拿了一杯水出来,笑着说,
“刚凉好的开水,小伙子慢慢喝,还有!”
乔昱森喝完一杯,抬头笑着问老太太,
“奶奶,您这水里放糖了么?怎么是甜的?”
老太太笑着说,
“傻小子,你这是渴坏了!”
此时乔昱森肚子咕噜了两声,不好意思的看着老太太,又问,
“奶奶,您家有吃的么?……那什么,我不会白吃的,我可以帮您干活!”
老太太笑着说,
“有,有!”
后面跟上来的了尘师傅只是微笑,欧阳却因乔昱森一天内的突变有点诧异,这晚老太太不仅招待了他们一顿晚饭,还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们休息。
第二天一早,乔昱森醒来去上厕所时,发现老太太已经起来在给他们做早饭了,看到他出来,笑着问,
“吵醒你了?”
那一刻乔昱森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掉出来,他下意识的双手合十冲老太太鞠了个躬,说,
“奶奶,谢谢您!”
从老太太家出来后,乔昱森发现,两个星期前自己抑郁着在死亡的大门口徘徊,其实当死亡真正要临近时,他退缩了,他还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想死;他如此的痛恨自己的父亲,只因为父亲打碎了他幸福的梦境,“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一切放在这位善良的陌生老太太面前,乔昱森有点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羞耻,他说不上原因。
之后的又一个星期,乔昱森感觉到这样的行走开始有点快乐,这种快乐来源于自在,他一无所有,所以他不再害怕失去什么;他没有办法去挑剔食物时,它们都变得那么美味,他可以用自己一个小时的劳动去换取一天的口粮,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当有饭吃变成一种快乐时,这种快乐会无限被放大。
有一天,了尘师傅笑着跟他说,
“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每一件事,我们都应该感恩的,好与坏只在一念之间!”
再之后,他们休息时,了尘师傅会跟他们聊佛法,他说,
“佛祖是我们的老师,佛法是教我们如何活的更快乐的方法”
乔昱森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他说,
“师傅,我以为佛教就是寺庙,佛祖就是神仙!”
“佛教本来是佛陀的教育,只不过很多人只发扬了他的表,而不愿花时间去契入他的本”
“师傅,你说寺院里面是不是都是假和尚?”
“呵呵,真和假也是一念间的事,你觉得他是真,你自然能从他身上得到真,你觉得他是假,他自然给你看到的也只是假!”
“师傅,你总说,‘一念间’,是什么意思?”
“一念间是世间种种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