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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惜何夕】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唤渡》作者:王无罪岁
文案
作者一写文就崩文案崩人设体质,删掉文案大家随便看看文就好。
多年以后就是黑历史了。
主受1V1,狗血失忆梗。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临川,温策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唤渡
方临川冲到卫生间,刚刚吃下去的饭吐了个干净,随后漠然地漱了漱口,回到餐桌旁。方父方母有点儿尴尬地坐在那里,不敢再说一句话。
方临川突然觉得特别心累,说了句“我不吃了”就回到自己房间里。电脑已经被没收了,手机倒还在身边,拿起来下意识地拨通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传来响了一个多月的忙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直到手机自动挂断,方临川才反应过来,顶着一脸迷茫戳了戳屏幕,喃喃自语道:“你怎么就走了呢……”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尉缭子》,眼神却是涣散的。
餐桌旁,许娟即方母忍不住红了眼眶,急匆匆扒了两口饭后再忍不下去,失声痛哭,方清揽过妻子的肩膀,自己也难受得很。
一个半月前高考结束,本应是好好放松的时候,方临川毫无征兆地领着同学向他们出柜了。
那个同学他们也认识,听说平时在学校一直和方临川关系很好,周末回家的时候也总在一起做作业。方清和许娟一直觉得有个知己是件难得的事儿,常放纵他们两个,直到高考结束,方临川和同学手牵着手跪在他俩面前。
方清和许娟并不是迂腐之徒,却也无法接受,而那个同学在他们出柜三天以后就被迫出国了——他家里据说在德国发展得风生水起,在听说这件事情后立刻派人强硬地把人带到了德国家里。
那个同学离开以后方临川不停给他打电话,第一次是一个女人接起来的,尖锐地骂了一通,随即挂断了电话。方临川再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方清和许娟看见儿子受这种罪免不了更加心疼,四方打听买了很多据说能治疗同性恋的药物,差点儿没跪下来求儿子。
方临川脸色惨白,一句话也没说,当着他们的面服药。
一天三次,每一次都是一捧白白绿绿的药物,有胶囊也有药片,兑一杯温水,用一种吞药自杀似的狠劲儿服药,一顿药吃完,一杯水也见底。
方清夫妻不可能不心疼儿子,但是想想这些天该遭的罪都遭了,长痛不如短痛。谁知道半个月后就发现儿子食欲锐降,一日三餐吃的加起来还没他俩一顿多,两周下来一眼就看出瘦了许多,脸色也差得不成样。
许娟脾性不大好,中午就盛了一碗米饭摆在方临川面前。方临川倒也就着菜吃完了,没出三秒,冲到卫生间全吐了出来。
许娟看了方清一眼,眼泪刷的流了满脸。
高考成绩已经揭晓,方临川和那个同学一文一理,均是学校成绩最优,校报上的大头照紧邻着,被人瞻仰了无数次,名字被学弟学妹捧到了天上。
许娟这一个月来磨尽了四十多年的脾气,软声细语地问方临川想报哪所学校。他成绩挺高,加上文科相对比较容易报志愿,方清和许娟认真翻了翻报考指南,又在网上查资料,列出了几个比较好的学府。
方临川扫了一眼,自己也翻了翻资料,想了几天,对父母说:“我想报Z大中文系的古典文献专业。”
方清和许娟当即同意。
录取通知书很快拿到手。方临川默默计划着将来,如果有机会他想选修德语,也许会有机会留学到德国。
许娟敲敲门进来,端着一碗鸡汤。断了那些药物后,方临川吃的渐渐多了,许娟恨不得天天补、顿顿补。
许娟听到桌子上手机里头传来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脸色僵了僵,坐立不安了半天,硬着头皮开口道:“临川,你爸联系了一家医院,说是可以通过……通过电击疗法……”
“治疗精神病是吗?”方临川闻言才从书桌上两本厚厚的典籍中脱身,红着眼眶看了她一眼反问。
许娟心里头疼得厉害。
方临川压下情绪,回了一句:“你答应我去看一次心理医生,我就跟你去医院。”
许娟略略考虑了便答应下来,回房和方清说了一下。
第二天方临川就带着方父方母来到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这个心理医生在T市自己的行业领域里很是出名,方临川也是高中的时候听同学无意中谈及的,暗暗记了下来。
方临川忐忑地站在门口。他不奢求父母经心理医生谈谈话就能改变对同性恋的看法,但也希望他们别再拿所谓的电击疗法当回事儿,如果连父母都觉得这是一种精神疾病,在恋人已经失去联系的情况下,他感觉心上像压了万斤巨石,会喘不过气来。
方清和许娟出来了,齐齐看了方临川一眼。
许娟哽咽地说不出话,方清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对方临川道:“改天和我们去医院。”瞅着方临川刷白的脸,没忍住补充了一句:“我们留了陈医生的联系方式,随时可以预约再来。”
方临川模糊中没听清后一句话,只觉得天昏地暗,黑云压城。
最终方清夫妻还是带着方临川去了医院。说是医院,其实是规模还算大些的私人诊所。方临川恶意揣摩这里到底是不是个骗财的黑诊。
进去以后大夫没和方临川说半句话,只是当着他的面,唾沫横飞地用激进的言语不停刺激着方清和许娟,末了笑着说了一句:“总之来我这里是来对了,把人交给我,二位大可放心。来签个字。”
方清签了同意书,方临川随大夫离开。
虽然所谓十分权威的专家让他们放下心,许娟还是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右眼皮神经质般跳个不停,一会儿抽搐一下。
姓李的大夫将方清夫妻请到了办公室,手里是一张支票。
方清强作镇定问出了什么事。
大夫的笑容颇有些收敛:“呵呵,你们放心,别一脸仇视的样子嘛。患者生理上没有任何危险。”
“谁他妈是患者!你才有病!”许娟多日来无法发泄的情绪在这一刻猛地爆发出来,骂完以后感觉脊梁骨一溜儿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这不算病什么算病,神经病!这会儿知道了早干嘛去了送到我这里。”大夫嘀咕了两句,面上不显,继续说,“放心放心,人没有丁点儿受伤,我们在这方面的措施做的是很到位的,毕竟也是很多年的老诊所了。不过这次出了点意外,我那个新带的小徒弟心慌手乱,不小心出错了,电击过程中出了点问题,当然并不是大问题,如果出意外,设备是会自动断开的。就是,到最后才发现,人还是清醒的,只是……”
大夫隐晦地瞄了瞄方清和许娟的脸色,先把支票推给他们:“同意书你们也签了,生理上没有任何伤害我们也做到了。不过很抱歉,他脑部原因不明的出现了……额,损伤,造成了选择性失忆。”
方清本来在看那支票上的面额,十四万,对于在这个城市中生活的人来说不算多,也不算少,方清拿不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乍然听到了“专家”的最后一句话,面色一白。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许娟眼前一黑,软倒在他怀里。
方清扶着过了一小会儿就醒过来的妻子,颤声问:“选择性失忆?”
“是。”大夫看他俩的反应,并没有什么表示,大概是见多了,“本身这病也不是特别严重,我看似乎他并没有很特殊的反应,我们以前也会因为病人生理心理状况欠佳而造成其他病症……”
看方清的脸色难看,他突然想起自己是解释的,连忙道:“这个病主要是因为脑部受到刺激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你们可以去开一些改善记忆力的药物。”
“你把他怎么了?怎么就造成脑部刺激了?”许娟带着哭音问。
大夫不好解释,搪塞几句,方清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咬着牙逼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不负责任?我儿子失忆只是因为受了你们刺激,然后忘掉了自己想忘掉的事情?是他自己想忘掉的吗!”
“我带你们去看病人。他记得哪些、不记得哪些就要看命了。”大夫往后躲了躲,他见多了听到类似消息还希望继续治疗的父母,但是这对儿显然不一样,竟然有包容儿子的意思。大夫心里头很不舒服,便硬声道:“失忆不需要住院,你们今天就可以回家。支票给你们,赔偿数额已经算很公允的了,希望你们不要到处宣扬这件事。”
方清怒瞪他一眼。
许娟心里头默默祈祷儿子的病情是最轻的。
然而到了病床前,许娟看见脸色苍白的儿子,只来得及说:“临川……”方临川淡淡地抬头看了看她,反问:“我叫临川?”
方清和许娟脚下均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跟在后面的大夫显然没想到方临川似乎连自己也忘了,赶紧做了个手势:“唔这估计是刚开始刺激太大,比较严重,你们开些药会好很多,这个不算严重的。支票我可以再给你们签一张两万的。”
方清不想理他。
许娟怔愣地看着儿子打量陌生人一般的眼光,泪流不止,抬手就要扇自己耳光。方临川下意识地抓住她抬起的手腕,嗫嚅两下,还是说了出来:“爱惜身体。别哭了。”方临川向来是个十分不会安慰人的人。
许娟揪住方清的西服袖口:“方清,我不管了,临川是同性恋我认了,他想继续和同学在一块儿我也认了,想和谁我都认了。我该打,我不对,我不该逼他吃药逼他来这种地方,把我儿子还我……”许娟泣不成声,方清心里也难受,只是毕竟要撑住。
大夫在后头冷眼看着这一家,心里想,早知道这样早干嘛去,还“来这种地方”,我这地方就是为你们这些迷途的羊羔服务的懂吗,不,这家人都不算,竟然因为失忆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