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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司带着戚晨也紧随其后，直接来到了最顶层。
偌大的房间内有些凌乱，郑司令脚底下都是各种玻璃瓶，还有一截针管落在旁边。
他坐在轮椅上，墨绿色的军服被他鲜血染的更深，顺延而下流的满地都是。
青司和殷离从窗户进入，走到那人面前，殷离的面色有少见的复杂，戚晨也忙跟了上去。
郑司令看着殷离，勾唇笑了笑，之前那狂放的神色不再，神情晦涩，令人辨不分明。
殷离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轮椅前，低垂着头，瞧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郑司令伸出手，轻抚上殷离的头，叹道：“带你如吾儿，却遭到如此下场，究竟为何？”
语气慈爱又轻缓，好似真的在弥留之际一般。
“三界之大，天地无限，无论是何事定会有解决之法。为您我亦可哪怕倾尽生命，只要是您所求。而以无数无辜者鲜血为祭，日后这世界徒留愈加浓重的血腥阴霾，才是……万不可以承受的。”不知是歉意还是在劝解，戚晨从未听过殷离这般激动。
“哈哈……”郑司令却突然仰面大笑起来，手撑着轮椅直接站起身，抬脚就踹在了殷离的肩上，猝不及防下被踹的朝后倒去。
长剑刺入心脏却还能活下来，腿也能站直了，所有人无不惊呆。
戚晨忽的想起什么看向地上的针管，惊道：“你注入了我的血清？”
他可是记得这男人在虐待自己的时候可是采取了他不少的血，那时候怕被直接感染，离自己远远的，让北岚将一根根钢针插到自己身体里。
“对！我研发的病毒多么的美妙，这群愚蠢的人类还当做是洪水猛兽？”郑司令扬起得意的笑容原地转起圈，“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X病毒在体内超过一定量时，才会完全与细胞相融合，而不是泯灭人性的丧尸。”
原来是这样，可是……
戚晨突然想起陈可那份没有送过来的研究报告，如果这老头一直在监视自己，那北部军区内的事情也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陈可上面所说，如果大剂量注射X病毒，体内的细胞的确会和X病毒相融合，但是……
“噗……”郑司令正笑着忽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胸襟都被鲜血染得透红，胸腹内翻江倒海，血气不断上涌，他双腿发颤几乎又要站不稳。
刚刚能自如行动，却为何会这样，满脸惊疑不定，“怎么可能……”
第65章 。最终之战
对于这个作茧自缚的男人，原本对于他的滔滔恨意早已没那么深刻；眼眸暗了暗；“看来你并未收到陈可的那份研究资料吧。”
“陈可？”对于这个算不上陌生的名字；郑司令也想不起太多来；想坐回轮椅上；却脚下一个虚浮直接坐在了地上；漫天的无力感袭来，他颓唐极了。
戚晨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郑司令可以说再一次栽在了所谓的人性之上。北部军区的屈恒中尉早知晓这个研究成果；想急于邀功，便让陈可连夜赶往总部。
怎知路上却遇上了神志不清醒的殷离；死于非命。
而屈恒怕担责任，在看到无法再追回研究资料的情况下，怕被责罚选择封锁消息。
如果他们其中每一个人都没有动过一点私心，那么郑司令必然会接收到这个信息，他也不会往身体里注射X病毒。
不过他已经被殷离所刺，死也是早晚的。
不管是X病毒也好，人造人也罢，他终究是死在了自己所创造的东西上。
可悲，还是可恨？
郑司令靠在一边，从嘴里流出的鲜血如泉水般潺潺流淌，青司皱眉躲开了一些，“你可知天命难违天道难改，你犯下如此杀戮自然会遭到报应。还想逆天改命是否太过天真？”
这人对戚晨的所为青司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已经这般，还能如何。况且从某个层面上来说，没有他的X病毒，自己恐怕绝无可能与戚晨相遇。
“好一个天道难改，我亦是受命于天，不然如何鏖战数载，在众牛鬼蛇神环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离太平乾坤，朗朗盛世亦不久矣……却不想今日竟落到如此地步……”
郑司令气息渐渐微弱，他的目光都开始飘忽涣散起来，浑浊的眼眸最后凝在殷离脸上，“未曾想……我造出的孩子，亦会反咬我一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真正为我掌控的吗……我咒你，永世……”
并未出口的话凝结在了口中，再无出口之机，这位曾经的末世之主彷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戾气，颓然倒下。或许是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身死于此，双眼至死都未曾阖上。
死死瞪着殷离。
他要咒什么？
永世颠沛流离，还是永世孤独终老。
没人能猜得出这个偏执的老头，死前到底想说什么。
戚晨和青司对视一眼，正欲开口，就在此时，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
“真不愧是第一代，其所作所为真是我等不敢想的，更是几下间就将司令逼死了……”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北岚从门后缓缓走了出来，身边跟着倾妍。
这两人在郑司令死前都一直未出现，戚晨嗤笑着：“你的主人死了你们才敢出来？敢情是来投降的？”
“他不再是我们的主人。”北岚俊秀的脸上犹如寒冰，他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没有半分情绪，“他现在不过是个X病毒携带者。”
一时语塞，郑司令将他们设定成X病毒的敌对者，情急下却未曾想到这些就把血清注入身体，死前倒是落了个众叛亲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可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北岚的目光灼灼看向戚晨，“当初创造我们出来时，可想过我们的感受，听之任之，就连生命都无法掌控于手……”不知是在对戚晨说，还是对着郑司令说。
“又如何？你本就是人类制造出来的，你想忘本吗？”戚晨反问。
北岚放声大笑，似乎听到什么很可笑的事情，“地球孕育你们人类，你们又是如何对待它的？忘本这句话应该对你们自己说吧！”
“你到底要如何？”青司不喜别人针对戚晨。
北岚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眼眸暗藏凶色，“我们远比人类强大，人类必需臣服我们！”
疯子制造出来的同样是疯子，戚晨听不下去厉声打断：“痴心妄想，不必多说，你若想战，我便奉陪！”
“战？你凭什么和我们一战，这场角逐本就该在人造人与人类之间展开，你？丧尸转变的异物，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资格。”北岚毫不客气的讥讽着。
看着戚晨脸色微变，青司上前两步，俊脸上凝霜结雪，“有无资格，片刻便知。”他目光闪过了一丝杀意，并非是他愿多造杀虐，而是面前的男人言谈间生生逼得他断绝此念，起了杀心。
既是心心念念要杀我之人，戚晨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上前一步将掌心覆于青司手背上，十指相扣，青司瞳孔骤然一缩，所有的杀意都被取代，转头望向一旁的戚晨，所有心念都在这相视之间。
殷离也站在他们身侧，“我们一起。”
话随音落，有几人从房外跨步而进，衣着同样的黑衣，容貌都与北岚倾妍相似，齐刷刷的摆出战斗姿态，而屋外亦传来整齐的踏步之声，齐声沉重，显见并非常人。
场中杀机浓重，放佛一触即发。
为首的北岚指着戚晨几人，冷哼道：“哼，这等妖物谋同殷离一起杀害司令，其罪当诛，在此众人皆是见证！杀了他们！”
众多黑衣人瞬间包围上来，举剑持枪旧伤，只见数十点寒芒熠熠，尖啸枪声骤起，青司心中一沉，躲避的身形已是慢了半拍。
子弹破空袭来，近在咫尺，生死之关，场中忽现变数。
举目之间，一道身影正阻挡在前，子弹尽数打在他的身体上，却又被他瞬间复原，犹如不死之躯。
这时一柄闪着星芒的长剑随之而来，同在青司身侧，其势无可挡，一时众人为之骇退。
青司知是殷离出手，不再多言，只紧紧抓住这难得的时机，驱动灵力。
火光灼灼几乎吞并所有，连殷离剑上闪过的剑芒也几乎要被其掩盖过去，剑锋入体，透胸而出，仅止一瞬一切便已分出胜负。
剑尖斜斜垂地，三尺青峰上沾血无痕，凝结的血珠不断从剑身上滑落。
脚下的地板吸饱了鲜血之后变得更加黝黑湿润，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也逐渐淡不可闻。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人类，一个个曾经视为同类的人如今将他视为异端，在眼前接连倒下。
负罪之感从心中涌起，忽然暖融触感覆上双眼戚晨感觉到有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帘，视界一下就黑暗下来，而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只有耳际传来的声音显得格外分明。
“莫要再看，况且人生于世，喜怒哀乐生老病死本就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的牢笼，即便你我也不例外。你也不过被他们步步紧逼，你于此事处理上也毫无指责之处。”
青司思索了很久，才说出这句安慰的话语。
掌心里似乎有轻微的睫毛刷动感，甚至能感受到鼻息间喷吐而出的热气……
但却一直温和而干燥，并没有青司想象一丝一毫的湿润。
还以为他会流泪……
“谢谢你，但我并无你想象的那般懦弱不堪，与我为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的确……只是自保罢了。”
这一场本以为会旷日持久的战役却在一夕之间彷佛潦草落幕，为了这近乎荒诞的洗涤世界之举，不知多少人为之丧命。
各方躁动不安，只有在戚晨宣布他是新一任领导人后，这次人造人和人类的角逐才真正落下帷幕。
戚晨为X病毒携带者为妖人构陷，首恶已伏诛，特此昭明。戚晨人品贵重，德才兼备，必能克己为人。
不论是人造人，还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