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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后尾音上扬的嗯了声,随即停下脚步,他看看我,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然而,我发现他的目光似乎始终未曾真正在意过我们现在是由一行六人变成了一行四人,他只是将视线定在了那三山门上,半响,说:“葛叶,你知道这三山门的含义么?”他话说着,手依次的指了指,“左无相解脱门,右无作解脱门,中空解脱门。所以佛家才说,人到了这里,一切便得解脱。”
我一路听着,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绕糊涂了,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说:“你会这么说,难道是想告诉我,我师兄和沈一菲他们两人已经得道解脱了?可是,他俩要是就这样得到解脱了,那我他日回去,却是要永世不得解脱了。”
他呵了声,再来的话语也不知究竟是苦还是涩,他说:“葛叶,这世上的确是有人永世不得解脱,不过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沈一菲和陆温茗。”
我皱眉,说:“我不明白。”
他一手搭上我的肩,望过来的双眼像是暗过了黑夜的颜色,他说:“葛叶,你不需要明白。”
我:“……”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听夏夏在不远又喊了我一声,我一怔,看见夏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葛叶,卓扬!我们好像迷路了!”
我瞪大眼,说:“这怎么可能,山门不就在那边吗?”
她摇摇头,急的都快要哭出来,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劝慰她,倒是志明很快也走了过来,难得正经的清了清嗓子,说:“我怎么觉得,我们今天好像再怎么走,都像是朝着海市蜃楼前进呢?”
一听他这个海市蜃楼的比喻,我顿时就打了个激灵,我说:“你的意思,我们其实是在绕圈?但这不可能啊……现在的天虽然暗,但毕竟不是晚上,既然不是晚上,那就不可能是鬼打墙。再说了,我们这一路走的都是直线,怎么可能回到原地呢?”
我话才说完,卓扬就侧目看过来,说:“葛叶,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走的是直线?”他边说着,又一抬腕,“现在我们的手表、指南针、GPS导航仪都无故失灵,难道你就这么自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比它们更准?”
我瞪大眼看着他,不可否认,他现在的一番话的确是噎的我不知该如何张口,我又望了望那不远的三山门,索性说:“既然如此,那想必卓总您是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听后一挑眉,将肩上的背包拿下,说:“休息。”
我啊了声,奈何他再不搭理我,背过身就是顾自支起了帐篷。我被他这一举动搞的很没想法,再看眼志明和夏夏,也是同样的一脸茫然。时间又过了会儿,忽听志明啊了句,像是恍然般也学起卓扬开始将他包里的帐篷支了起来。
我说:“难道你们这是打算养精蓄锐?”
这时卓扬从刚支好的帐篷里走出来,“原来你也不笨嘛。”
我:“……”
在看着草地上一个墨色的“小山包”扎扎实实呈现在我眼前后,我承认,对于如我这般从未有过野营经验的人来说,我的确是心动了。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光有心动,显然还远远不够,我故意磨叽了下,又沿着卓扬支好的帐篷慢慢走了一圈,这才说:“卓总,没看出来,敢情您这手上功夫也挺不错嘛。”
他听罢,镜片后一双眼淡淡扫过来,说:“不错,看来今天又学了样呛声的本事。”
我:“……我那还不是有样学样!”
卓扬:“哦?那你倒仔细说说,你都学什么了?”
我:“……”
在承认再次完败给卓某人后,我忍了忍,终于还是灰溜溜地钻进了面前的帐篷里。活动空间不到三平米的帐篷内,我抬头看见帐篷顶卓扬不知什么时候挂上的营灯在草地上投出一个暗光的绕着圈的光影,居然也觉十分的有趣。我从背包中抽出个防潮垫坐上,又拿出些牛肉干、巧克力之类的准备填填肚子,倒是身后的帐帘忽地掀起,不单透来了风,更送来了卓扬那不咸不淡的声音,他说:“你是打算一会就这样睡觉?”
我:“谁要睡觉了!”
他呵了声,顾自从背包中抽出他的睡袋摆好,又脱下了雨衣,说:“没人告诉过你么,我们现在对上的这阵是仿三国诸葛八阵图的格局所造,今早我们从生门进,现在正直上对死门,不到特定时间,我们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来了精神,我巴巴对上他的眼,一脸讨好地说:“卓总,你不是向来挺能耐的么,敢情就这么小小一个八阵图,还能难倒你?”
他听后好看的眉毛挑起,却是停上一停,说:“你说的太深奥,我听不懂。”
我:“……”
我感觉真的已经被他气饱了。
在随意吃了点带来的干粮后,我也只得学作他的模样铺开睡袋,开始养精蓄锐起来。老实说,虽然昨夜已经有了和卓扬共处一室的经验,但可惜,这种经验似乎对我并没有帮助太多,我钻进睡袋,仰头就看见帐篷上悬挂的营灯不住的在轻晃。我知道,那是因为帐篷外仍在下雨的关系,说起来这雨下的也蹊跷,虽说进入这一带后有明显减小的趋势,但似乎就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此刻,它淅沥沥的落在帐篷上,再混着外面传来不时的风声,实在很难不让人觉得像是进入了某种只有在银幕上才能看见的情境中。我就这样听看着发了会儿呆,不知觉间,人也跟着睡着了。
然而,不知是否因为是第一次野营的关系,这一夜,我其实睡的并不安宁。迷糊中,我只觉整个人都飘飘然的,没过多久,就像是从睡袋中起了来,然后兀自走入了无垠的黑夜里,眼前,我看见一簇漂浮起的光,莹莹投亮我脚下一小片的青石路。
这里是哪里?我很想问。但是,天地间回应我的只有簌簌的风声。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这刻的感觉,就犹如人丢了魂,然后被放逐至荒原大漠里,在这里,你或许能听见风声、滚滚的黄沙声、乃至自己独行的脚步声,然而,却自始未有人声;这里就像是一座亘古的空城,它诞生于万物初开的混沌间,你走在这里,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步的驻足,都无法不深深感知到它绵延充斥着的死寂。
已经忘了究竟走了多久,我只知道,当那浮动的荧光停下来时,我眼前已出现了一排高大的墙垛。我伸出手,犹如一切的意识都被人控制般,将指尖轻轻摩挲了上去,我浑身战栗着,仿佛身体里每一寸的血液都曾经为它燃烧、为它沸腾过。
但就在这一刻,我忽然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彼方传来,它划破这沉重的夜,直刺入我的耳膜。我皱紧眉,瞬间只觉一阵光覆上了我的眼,紧跟着,一只温暖的手也贴了上来。我睁开眼,努力转了转眼珠,透过那指间细小的缝隙,我看见卓扬一张倒着的俊脸,就这么映在了眼帘里。
我心惊了惊,正要开口说话,谁料他那声不咸不淡的嗓音已然先一步飘过来,他说:“你这是去游泳了么?”
他这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梦我竟然如同从水中捞出来般,浑身都已被汗湿透。我稳了稳心神,极力要坐起来,我说:“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然而,我话音刚落,就听隔壁帐篷里再次传来了夏夏的尖叫声……
第38章 离奇古井(1)
我已经很久不曾看到这样真实的场面;眼前,夏夏攥着把满是血迹的水果刀屈膝抱成一团;在她几乎不敢看的脚边;她的男友志明,正半曲着一条腿;下半身已被伤口汩汩冒出的鲜血染透。我捂紧嘴;才瞄了一眼就忙别过了脸。
是的;我其实一直都……晕血。
“不舒服?”依旧飘着小雨的帐篷外;卓扬瞧我这副模样,不用猜也看出了个大概。不等我反应;他皱眉,抬手就是将我带至了身后,他的气息又一顿;这才重新掀开了帐篷,“夏夏,夏夏?”
他试探性的叫了几声,然而漆黑帐篷内的夏夏始终没给他回应。我心一紧,腿脚下意识的就要朝前走,奈何这力道还没发出去,人忽地就被按进了一个胸膛里,我一时发懵,倒是那只手随即按过我的后脑勺,轻道:“别看,听话。”
我挣扎了下,直觉他现在这个姿势实在不大对,可惜并不等我纠结完这个问题,下一秒,帐篷里那浓重的鲜血味就再次飘了过来。被卓扬挡着看不见光的衬衫里,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很快,我就发现因为视线被阻的关系,所以嗅觉和听觉都变得格外敏感起来。我屏息,索性闭上眼又仔细听了听,这便发现了开始没留意到的,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平坦的小腹,说:“你听,夏夏好像是在哭。”
头顶上方他嗯了声,接着又是一句“站在这别动”,就一委身迈进了夏夏的帐篷。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地一怔,心道我这样干站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就跑回了自己的帐篷中,打算从背包里拿点医用绷带、碘酒和消炎药什么的,谁知道捣腾了半天,竟是一无所获。
我托腮想了下,正要以为该不会是自己忘了的时候,忽听帐篷外卓扬一声“葛叶”,我忙又冲了出去。飘着细雨的三人型帐篷外,我捂着鼻子,低头看了看脚尖,说:“你那边怎么样了?”
他说:“进来。”
我啊了声仍旧疑惑,没想这时帐篷忽地掀起,我一怔,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卓扬带进了帐篷里。眼前草地上,原本的一大滩血迹已然被及时处理,但尽管如此,这里鲜血的味道依旧严重,我张了张嘴,正要问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忽见他将身旁包里的白纱布拿了出来,顺便说道:“你按着志明的腿,我来上绷带。”
原来东西是被他早一步拿来了,我吁了口气,又看眼现在半身横在睡袋上,凤梨头早塌了一半的志明,不由说:“他一老大爷们,我要是按不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