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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后眼一亮,立刻追问:“我师兄他难道真的是应龙转世?”
童梓:“我才不要跟笨女人解释笨龙的事!”
我:“……”
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搞也,现在看来,这小孩子也是……很难搞的啊!我暗叹了口气,很快,卓扬就将童梓放在了井边,倒是童梓也似模似样地盘腿坐好,开始对着古井念念有词起来。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好一会,忽地,井底一道金色的光束冲天而起,接着越来越亮,就像一把从井底刺出的古剑似地,一时间将整座的兰若寺,都映进了这恢弘如幻境的光线里。
但可惜这个梦甚至没有维持到一分钟,我就发现这光芒的尽头,其实是来自童梓的手心,在那里,一枚镜面清凌的古镜收敛着最后的余晖。他仰头看向我,此刻,初升的日光将云层勾出一道模糊的金边,朦胧的日影下,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他连睫毛都似羽毛般雪白,我看着他,一时有些怔,我说:“这就是回梦镜的力量?”
他点头,接着双手合十,重新将回梦镜嵌在了掌心。
我一时没能理解,倒是几秒后他突然翘起嘴角,然后一副胸有成竹的将掌心重新打开,我低头一看,霎时愣住——
鹅卵石的大小,金光流转的色泽……竟是第四颗女娲石?
我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随即就见卓扬一推眼镜,一脸毫不客气的将东西收了走。本来,我也以为事情到这就算结束了,然而,他不过是再随意不过的朝童梓了晃手中的女娲石,继而用一种淡然又得寸进尺的语气说:“你拿了夏夏什么,还不快还给人家。”
听到这,童梓一直扳着的小脸募地就涨红了,甚至那眼泪水也在眼眶里打着转。可惜,面对这一切,卓扬只当没看见了。时间停了停,终于,再无法忍受的童梓只得信手向旁边一挥,我回身,看见那白光落下的石桌上,立刻出现了一桌的电子产品。
我叹气,很快从里面找出了那台看样子颇新的立得拍。我说:“是不是这个?”
他点头,看向我的目光忽而一狠,口气凶凶地憋出几个字:“不会用!”
众人:“……”
我觉得这实在是个证明我们人类存在优越性的好时候,我清了清嗓子,决定向他示范一次应当如何正确使用相机。调整好焦距后,我按下快门,很快,一张彩色的照片就从出片处滑了出来,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相片中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现在竟被一团白色的阴影取代了。
我并不信邪,索性一连试了三次,但诡异的,每次都是一样的效果。或许,正是因为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童梓上,所以才忽视了相片中的卓扬,其实是在微微反着光的。
》》》
失踪的志明是在兰若寺消失以后才出现的,对此,童梓的说法是,当初为了阻止我们在山上过夜,索性“变没”了志明打算吓唬吓唬我们,然而他毕竟还是低估了卓扬的本事。至于说他自己,也在不久之后,连同他思过的那座寺庙一起消失了。
卓扬说,兰若寺的一切,其实不过是童梓利用第四颗女娲石制造的高级域而已。对于这个说法,我并不是很认同,因为即使那个场景只是个幻象,但曾经它带给过我的紧张、悸动、害怕、甚至最后的欣喜的这些感受都是真实的。
而在面对眼前老树根旁多出的那包东西后,我更确认了这点,古寺、梦境、童梓、还有立得拍留下的那张带有白色阴影的照片,都的的确确存在和发生过。
时间并没过多久,我也忘了是谁大喊了声,手机有信号了!再以后,我们一行人稍作了番休整,便结伴下了山。
事情到这,就算是结束了,而种种迹象表明,一切也仿佛恢复如初。但我想,或许对于另外的一些事,这不过是个开始……
第44章 千灯古镇(1)
从少池岭回来后;梦境中的那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我,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她到底是谁?
或者我再换一种问法;可以让这整个的提问更具备现实意义,即;我;葛叶;是谁?
我叹了口气;心说虽然我是一名阴阳师,从前也不是没见识过轮回转世这档子事;但毕竟根据《阴阳师生存手册·特别篇》中收录的,著作者为号称阴阳界灭绝师太的TK·兰所撰写的《论转世的成因与条件》这一重量级的学术论文可以得知,它实际的存在概率就相当于买福利彩;且复杂程度远不是你花五块钱结果中了个篮球那样简单。
又况且,能将这转世的双方稳妥还原达到一比一这种程度的,我叹了口气,心说,敢情这该自夸一回我业务水平熟练吗?想到这,我摇摇头,不由将目光移到了梦境中见到的另位当事人卓扬身上。
此刻,在这辆开往昆市市郊——千灯古镇的大巴上,我并不难发现身旁卓扬的脸色不对劲。
算起来,自打少池岭上那座神秘的兰若寺消失后,他似乎就一直是这么个状态。期间我曾尝试问过他几次他和童梓的关系,可惜,他不是装没听见,就是索性不回答,到后来,我干脆选择了放弃。但,他的表情严格算来也不是一直是如此,至少在三个小时前,在我们刚进上海浦东机场,沈一菲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不是。
当时的电话是沈一菲的表哥打来的,说再过几天就是沈一菲的生日,所以姥爷希望她能回去一趟。我知道,沈一菲小时候几乎是她姥爷带大的,和他感情很深。话到这,我还没开口,在一旁偷听的陆温茗立刻就替她将话接了,说,那回去,那必须得回去!
原本讲,我们的计划是在处理完少池岭驴友的委托后就直接返回港岛,但由于这通电话,当然,更由于我们回港岛的辗转地上海离昆市的距离很近,所以大家几乎没怎么讨论,就一致将行动路线,改成了先昆市,再港岛。
而在这其中,最让人意外的,是卓扬居然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思及此,我原本的疑虑不由又多了一层,我想了想,先是小心碰了碰他的胳膊,见他没反应,我索性又加大了动作幅度,他皱眉,终于将目光移向我,调子淡淡的:“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对男人动手动脚了?”
我:“……”
他推推眼镜,补充:“在少池岭上志明第一次出事的时候,你就这样。”
我皱眉,心说什么这样那样?我自己怎么没印象?倒是他忽而翘起唇角,然后握住我的手朝他小腹带去,我一吓,直接抽出手来。下秒,他尾音一扬,说:“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
我:“……”
气氛停了一停,我一转念,终于将那个一直想问,但一直因为种种原因没问的问题说了出来,我说:“卓扬,你其实,不是阴阳师吧?”
他听后一双眼看过来,却是许久不答话。我被他看得心中发憷,赶紧解释说:“因为我从没见过哪个阴阳师是用剑的。”
卓扬:“难道见过我用,还不足够你更新脑中的数据库么?”
不可否认,他这句磁性里明显附加胸有成竹的话的确将我弄得霎时就没了脾气,我缓了一缓,纠结说:“我在童梓用回梦镜造出的梦境中,看见了你,你穿着……”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嗯了声,但让我更想不通的,他的表情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吃惊或意外,于是这更加重了我的狐疑,心道难不成真是我看错了?但是这不可能啊。我皱眉,凑近了将他的脸仔细又看了圈,这才说:
“你还对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姑娘,叫她,云珂。”
他转头,一双深黑的眼随即看定我,说:“云珂。”
我一怔,险些直跌进他怀里。
他一笑,抬手抚开我的额发,半秒,从容说:“你怎么可能是她。”
这样的表情语气,带着三分宠溺,六分的笃定,以及一分微妙的怅然一齐在我耳边落下的瞬间,我只觉整个的心弦都像被人狠狠撩拨了下。更糟糕的,是那余音渐起的瞬间,我再次闻见了那股熟悉又恼人的味道,那是他身上独有的,如同飘自渺远山中的青松木香。
我眼看着他,一时也不知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我说:“小卓,你跟那个跟我长一样的云珂在一起,我其实还挺不乐见其成的。”
他听后好看的眉毛挑起,并同时发现被我更改了的称呼,他凑近,但显然并不纠结后者,而是直奔主题的问:“哦,那是为什么?”
但可惜的是,他的提问也刚好是我的疑问,我看着玻璃车窗上映出自己的一张脸,心想,明明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一样的,但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总让人感觉差了何止千里万里呢?
我皱眉,顺便将身子靠向后座椅,此刻,窗外的农田、树木、房屋一一后退着,忽然间的一个恍惚,我终于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了,我说:“那个云珂,该不会就是你提过的小徒弟吧。”
我说着,这边就要为自己合情合理的推测得意一把,没想镜片后他望过来的眼神却是陡然一寒,甚至连带着所有情绪都不经过渡的,直接就是将一张俊脸冷冷避了过,他说:“从今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小徒弟这几个字。”
我听着,霎时就怔住了。
是的,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以如此陌生且疏远的口气对我说话,所以一时间,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我没有再将话接下去。因为此时此刻,我在尴尬之余,更觉得,这一瞬间的卓扬,实际上已经悖离了我对他的所有认知。
那是我所不熟悉、不了解,甚至完完全全未曾经历过的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的卓扬。那个卓扬,与和我有着一张脸的云珂,共同拥有着一段的不可说的记忆。
这段不可说的记忆,想必,就是所有问题里那个最核心的禁忌。至于我刚才的话语,我想,十之八/九就是因为触碰了这道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