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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要感谢我的视力在这样的光线下不受影响。但不及细想,匆忙间我赶忙又将戒指挂在了身后高大的圣诞树上,因为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在舞会结束后宋娅楠就会和我一起去更衣间换衣服,所以,我绝不能将戒指放在自己身上。再者说,我也担心藏戒指的时间会不够。
如我预计的一样,并没有过多久,就有学生会的人汇报说断电的原因是由于保险丝被无端烧毁,在紧急处理完以后,舞会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原本,我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会结束,但,我却忽视了宋娅楠对戒指的执着,以及,即便我改变了过程,它亦不过是换一个角度来走向结果。
所以,当舞池的灯再次被亮起的时候,我看见了宋娅楠发疯般寻找她戒指的一幕,我想,若不是我现在已经被剧透,那么换做当时,我一定会以为宋娅楠是出问题了。因为如果看到这个景象还能淡定,那不是她有问题,就必然是我有问题,而现在更多的问题,是时间的问题。但这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因为最严重的问题是……
“小叶,我的戒指怎么会被挂在圣诞树上?”宋娅楠双眼发亮地趴在静止的喷泉边,她说着冲我一笑,继而轻巧的将戒指从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上“摘”了下来。
是,我的确想到了掉包她的戒指,也想到了趁乱劫走她的戒指,甚至想到了精心藏匿好戒指,但我却没想到,静止下来的音乐喷泉,其实也是……一面镜子!
机关算尽不如天机一笔。
我为我无法改变结局而感到深深无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拽住了我,那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让人丝毫没有反手之力,我下意识的闭紧眼,然而,当我再度睁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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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怎么可能!
巨大的惊叹号在我脑中炸开,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霎时只像是被人狠狠给了一记闷棍,不,是N次方记闷棍。
四壁空空的密室里,空气干燥清冷,唯有头顶一盏白炽灯幽幽晃动着,像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的梦境。
“葛叶,这里并不是文博馆的那个密室,也不是你的记忆。”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卓扬当下给出解释,他传来的嗓音真实而镇定,仿佛一记再有力不过的强心针。又顿了顿,他说:“但我没想到结果你还是想改变过去。”
他这两句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逻辑,所以我愣了下,只好下意识的答:“如果给你一个机会,难道你不想改变过去?”
“但你却不能改变过去。”君柏的声音没来由地插了进来,“因为你一旦改变了过去,现在的你就会消失。”
现在的我就会消失?我回味着他的话,白炽灯下,他此刻的目光显得专注和认真,就像是为迎接什么。
“‘钥匙’快要来了。”下秒,卓扬道。
什么?钥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界之门’?我心下猛地一沉,像想起了什么般迅速打开手掌,果然,象征着路易斯异能‘标记’的图腾,此时已有四簇不同颜色的火苗同时跳跃着。不过,作为这‘标记’主人的的路易斯呢?
“不用看了,路易斯不在这个‘域’里,”卓扬扫了我一眼,“因为三界之门只会虚拟我们共同的经历而产生。”
“共同?”我抓到了关键词。
卓扬:“对,你和我。”
我:“……”
敢情他直接把旁边的君柏当小透明呢?我没敢把话说出来,倒是君柏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跃跃欲试的看了我一眼,说:“小朋友,是时候释放你的能力‘冥想’了。就像你刚才集中注意力时烧毁舞会的保险丝一样,你得试着回忆和阮誉共同生活的经历,然后和他取得联系。”
我:“什么?”
卓扬:“孟氏一族每隔几代就会产生‘冥想’的继承者,‘冥想’的作用是可以用来改变回忆里的细节,当然,这种改变并不是真实的改变。至于说这一代,它选择的,是你。”
“原本这项能力在你出生时就被你的母亲封印,但随着剑灵的离开,她对你的封印也同时失效了。所以葛叶,你从来都不是没有用的。”
他最后总结性发言,与此同时,他的薄质长剑也幻化了出来,再看那剑尖所指,赫然是保险柜的方向,很快,那剑也颤动着发出鸣响,仿佛是在和什么彼此感应。
“阮誉的‘言灵’在启动密码时会留下漏洞,只要你找出漏洞,密码就会立刻反转,然后将三界之门锁上。”
“我就知道师父他是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证实了这点后,我的勇气好像立刻就足了,只是……
“可我要是找不到呢?”忽然间,我很怂地想到了另外个可能性。
“葛叶,你要相信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样。”他的眼睛注视着我,仿佛全世界都在注视着我。
我想,我葛叶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如今天这样重要和被需要,我并不是圣母,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当圣母,但那又怎么样呢?我的命从一开始就是被人好不容易换回来的,既然我已代替了剑灵活下去,那我就应该用我的双眼替她多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那些所爱的,所恨的;那些惊艳的,平实的……我以为,如果我人生的经历注定要在这一天里用完,我大概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人生刻骨不过几次,生相知一次,死别离一次,还有一次……就是这次。
豪赌一次。
第90章 三界之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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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目回忆过去时,听见时空的缝隙中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轰响;我不知道那种如同天地初开的声音究竟应该以何来形容;但或许;这世上本就没有一个词是为那洪荒以前的裂恸创造的。
而这反应在我的视野里,就是天空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接着阳光直刺入我的眼睛。于是我只好下意识伸手去挡;但下秒我却不得不意识到,在这个画面里;我不过是个旁观者,因为镜头很快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
“当着为师的面晒书,怎么脸也会晒红的么,”戏谑的声音自然来自阮誉,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是我是回到了苏州的那段记忆里,紧跟着,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在我的正对面,年轻的阮誉刚从藤椅上站起,庭院石案上的茶也还温,一片秋叶好巧不巧的落进茶盏中,泛开一圈褶皱似的波纹。
那波纹一下子牵动了我的心绪,实在这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每一个细节都让人不忍心去相信这是只是一段少时的记忆,然而……
“叶,去这本书也替为师晒一晒。”记忆里阮誉的话很快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说着向年少的我递来一本书,表情照旧慵懒的想让人揍上去,不过,这一幕我倒是多少有些印象,因为……
“师父,这个字念什么?ai么?”年少的我随手将书翻了几页,接着重新又书递了回去。画面到这,我也不由得凑近了,那是一本泛黄封皮上写着篆体的《诗经》,果然,这就是那册他不知从哪个古董商那买来的拓本。
“那是yuan字,兔爰,”他重复了一声,接着以一副旧式私塾先生的派头向我解释道:“《兔爰》是《诗经》里一篇伤感时世的诗。以兔、雉作比,来揭示当时社会的黑暗。”
年少的我似懂非懂的哦了声,随即照着那册本朗声读道:“尚寐无吪。我生之后,逢此百罹;我生之初,尚无为。”
怎么当时的我居然是这样读的么?可我明明记得,这句话的原语序应该是……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
下秒,阮誉的声音与我一齐响起,顿时,一道青色的密咒忽而幻化成燃烧的凤凰腾空而起,更让我吃惊的是,那凤凰的一对赤金的瞳仁,分明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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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青鸟,是……青鸾。”卓扬的声音隔着时空传来,我身子一轻,只见眼前的景象已然换作了开始的密室,倒是我的式神青鸟在冲向那把已然成形的夏禹剑时突然像刹车般停住了,然后绕着卓扬的长剑转了一圈,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青鸾雏凤,果然是天生一对。”君柏的声音插了进来。
“雏凤?难道这把剑叫雏凤?”我愣住了。
“雏凤剑。”君柏道。
我:“雏凤剑?”
“……你以为自己是复读机么?”卓扬说着绷紧的脸上抽了一抽,随即道:“你知道一个词叫作鸾凤和鸣么?”
我:“我知道一个词叫颠鸾倒凤。”
卓扬:“……”
我话音落,他的眉角似乎抽的更厉害了,不过即使如此,他的面庞也依旧没曾移开过面前的保险柜,顺着他的视线,我忙也将目光移了过去。
白炽灯昏暗的光线下,剑形的钥匙此时正同时和式神青鸾、凤雏剑互相感应着,募地,头顶啪地一声响,灯丝被烧断了。忽来的黑暗中,牵系在他们彼此间的光束也变得明朗,那就像是数以万计的发光丝线彼此缠绕般,组成了一张令人费解的迷宫图。而我在一旁看着,只觉那其实也如似古巴特农神庙中的女神在低头抚奏怀中的金色竖琴,敞阔的大殿上,悠长的音调经久盘桓,仿佛是星河纪年时投影向天地的洪荒。
“时间就要到了。”猝不及防间,君柏说。
“你是指三界之门快要锁上了吗?”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忍不住问。
“不,是我要离开了。”他顿了顿,看向我和卓扬也像是凝住了,“我和小卓不一样,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羁绊……”
“所以,我已经决定回去了,回家。”
“什么?”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朋友,”他朝我伸出手掌,也就是在这时,我才猛地发现在他手心里并没有和我一样的图腾符号。“路易斯种下的标记只能同时供5个人使用,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