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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无桑瞧见他这副模样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算是认栽了,遇见这么一个顽劣的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与祁无桑又说了会话,基本上都是叶离在说些趣事讨他欢喜,祁无桑很给面子的认真听着,听到兴味的地方,他还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等快天黑了,叶离才起身告辞。
等他走后,祁无桑坐在矮塌上,神态冷清。
他从早上起便一直等到现在,他了解这个孩子,知道他自顿悟中醒来后,回到紫霞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见他。所以他久等无果之后,心里才会担忧起来,生怕他遭遇不好的事情。他耐着性子从早上等到傍晚,他告诉自己,若是天黑了,他还没来,那他就去找他。
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可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受着折磨苦难,他就无法静下心来。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他宠着护着长大的,怎能容忍他人伤害他?
想起方才那个孩子陪在他身侧,说着趣话讨他欢喜,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祁无桑不禁暗叹,众人只道他疼宠他,谁又知道,那个孩子多年来耐心的陪伴在他身旁,亲近他。想想那些见到他就满脸畏惧,不敢与他说话,却总想着从他这里讨好处的人,祁无桑只觉得厌恶不已。
人和人的亲近是互相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唯有主动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即便是感情也一样。
说人话就是,好感度是要靠自己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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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回去自己的房里,沐浴更衣,一身清爽。然后拎着一壶酒,直奔剑峰而去。
庄一回房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深衣的少年靠在他房门前的柱子上,两腿修长,姿态懒散而随意,手里拎着坛酒。
“哟!回来了!”少年扭过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同样懒散的笑意,朝他打招呼道。
庄一看着他笑了,“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消失不见了。”
“就算消失不见,也不是现在。”叶离说道。
庄一只当他是在说笑,没有在意,笑着望着他。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但求一醉!”叶离将手中的酒坛丢了过去,庄一伸手接过。
“与君奉陪!”
两人爬上了屋顶,左右而坐。
叶离又从储物袋里拎出一壶酒,拔开酒塞,仰头灌下口酒。
“你这些天去哪了?”庄一问道。
“去参悟剑碑了。”叶离说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怕他在剑碑前的顿悟瞒不过有心人。
庄一是知道剑碑的,他闻言一笑,说道:“你倒是走在我们所有人的前面了。”
“不过是先走一步而已。”叶离语气轻描淡写道。
庄一闻言失笑,这人倒是洒脱,印象中似乎从没看见过他自傲的样子,他的活的清醒,看得透彻,所以才心无旁骛,一路朝前走。
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酒。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喝的两人有些微醉,屋顶四处摆满了空的酒坛子。
“你醉了吗?”叶离说道。
“没醉。”庄一声音清醒地说道。
“偶尔醉下好,有些事情醉了就忘了,大梦一觉醒来,那些该忘的事情都忘了吧!”叶离说道。
庄一闻言没有说话。
半响之后,叶离才叹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心底在迷茫什么,在执拗什么,看不破,想不开。但是,显然这对你的修行造成了影响。你的剑法停滞不前,无法突破。说到底,是你的心在迷茫,你的剑心不坚定,故而你的剑法不纯。”
叶离仰头大口灌下一口酒,将空了的酒坛子丢到一边,望着漫无边际的璀璨夜空,朗声说道:“我剑修一世逍遥,跳出世俗,不迷惘于红尘,只唯心耳。我剑修一剑惊天,不求闻达于天下,只求一剑无悔。修心,修剑,修道,是为剑修。”
“你若看不破,想不开,放不下,不得悟。你便愧对你手中的剑,愧对你的师父。”叶离说着,又灌下一口酒,说道:“我醉了,你自便。”
说完,便一个翻身,趴在屋顶闭眼睡着了。
庄一坐在那,晚风凉凉,吹得他醉意散去,神智越发的清醒。
他目光望着前面,昏暗的夜色下,他脸色的神色模糊不清。
忘了?
谈何容易!
杀身之仇,不共戴天!
如此一想,那原本醉了的眼眸,陡然清醒。
从未如此清醒过。
“若实在是想不开,那就放手去做,将阻挡在你面前的所有事物一一铲除,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神佛无阻。如此一来,心里就该舒坦了吧!”那个本该睡着的人,在睡梦中说道。
庄一闻言笑了,“多谢。”
“不必,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就是爱担心!你也该让他省心点。”
“我会的。”
此次门派大比,叶离是惊艳了一干人等,那么庄一的表现就是让他师父清淼道君十分忧虑。
这个孩子的剑在迷茫,他找不到自己的道。
庄一素日便是心思重,沉默少语。修道讲究的便是要心思纯净,庄一如此,心性落了下乘。清淼道君原本只当他是性子如此,只想着慢慢教。哪里知道,这孩子竟然心思那般重,连剑心都迷茫了。他心中担忧,才让叶离前来开导庄一。
而庄一呢?
前世和今生纠缠在一起,他深陷其中,寻不到出路。
叶离的一番话却是点醒了他,无愧于剑,无愧于师,无愧于心!
用鲜血平息仇恨,用杀戮铲除一切。
以杀止杀!
庄一的道就是杀道。
☆、70·秦休(改错)
等叶离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太阳高高挂起。
他躺在屋顶上;伸手遮挡住眼睛,乌黑而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只手遮挡住眼睛,那明亮而温暖的阳光透过指缝亲吻他的眼睛,他微眯着眼,看着这个世界。
一片湛蓝如洗的天空,干净而明亮 ,几片白云飘浮在上。远处枝头上;雀鸟在清啼。屋顶下面;朝花带着清晨的露水;开得娇艳而绚烂。耳边传来剑峰弟子练剑的声响,剑划过空气,剑声不绝于耳。
他有睁着眼有些怔怔的在屋顶上躺了一会,许久之后,眼睛逐渐的清明。他坐起了身体,一只手揉了揉额头,目光扫了身边一眼,早已经没有了庄一的身影。
他笑了一下,那小子想通了吗?
不枉费他特意来寻他一趟,能和清淼师伯交差了!
他伸了个懒腰,从屋顶上面跳了下去,一身浅蓝色的单衣,乌黑长发仅用一个玉簪子挽起,穿着随意而简单,带着股优雅的惬意。他转身出了院子,朝主峰的朝剑阁走去。
一路上,他遇见不少剑峰的弟子,大多都是额头带着汗水,一脸精神的朝弟子院走去。这些人都是清晨练完剑回来,修行不易,剑修所要付出的努力更为多。
叶离时常往剑峰跑,洗剑池旁的广场上,经常可见他与剑峰弟子切磋比划的身影。剑峰的弟子对于他这个传说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座的关门弟子,并不陌生。相反,几乎是人人认识他。
那些剑峰的弟子皆是与他点头打招呼,更甚者,有些与他熟稔的,取笑他道,“天都大亮了,公鸡都叫破嗓子了,我们都练完剑了,你才醒来!”
对此,叶离丝毫不觉得羞愧,振振有词道:“我可没听见什么公鸡叫,我见识少,你别唬我。剑峰什么时候养了公鸡了?没被你们这群虎狼给吃了?”
剑峰的弟子闻言大笑,指着他鼻子笑骂道,“瞧你那出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整个剑峰也就出得起你这么一个!不知情的,还以为祁首座虐待你了!”
这其中却是有个典故。
叶离除了喜好往剑峰跑,也经常去法峰。法峰那都是一群战斗狂人,DPS(战斗力)爆表,经常都是拿着生命在战斗,不死不休。那干架的架势,活像是对方抢了他媳妇一般。那是真往死里打,流血的战斗!所以一般人轻易不敢涉足法峰,生怕一不小心被哪个战斗疯子看上了,被揍的一脸血。
可叶离偏偏就喜欢这一套,他就是喜欢打架!没有哪个小黄鸡是不喜欢打架的,生命没有了打架还有乐趣可言吗?这厮那会是逮着机会就往法峰跑,看法峰的那些人互殴,看得津津有味。
他也只有看的份了,早些年,他年纪小个子矮,就算他去了法峰,也没个人鸟他。这么一个小不点,谁特么想不开的去找他玩耍?法峰的弟子虽然皮厚,但是也是要脸皮的,欺负一个小孩子,以大欺小,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这就是原则啊!
啊呸的原则!叶离对此是痛恨不已,不能打架,他往法峰跑什么?这就好比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浑身脱得精光,在你面前搔首弄姿,但是只能看不能上。
会不举的好吗?
太残忍了好吗!
叶离当时就暗暗发誓,让你们小瞧我,早晚有一天,干|翻你们!
在后来,他就屁股尿流的滚出了法峰,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前去那。
你问为什么?难不成是真把法峰的那群人给揍了?
若真的是这样,那还好。那群战斗疯子,不能以常理来论,你若是真的揍了他们。只怕就此不得安生,他们会时刻逮着你,要求揍回来。这若是别人或许会苦不胜言,可叶离本质上也是个战斗狂人,他是巴不得如此。
他干的事情也比群殴了法峰的弟子还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那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叶离走在法峰的绿草坪上,突然眼前一亮。
瞧,他看见什么!
一只大公鸡!
前方,一只羽毛鲜艳的大公鸡,昂头挺胸的走在草地上,头顶的鸡冠鲜红,神气活现的。啧啧,那气场,就像是国王巡视领土一样!昂头挺胸,目不斜视的从叶离跟前走过,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嚣张!太嚣张了!
叶离捶胸顿足,一只大公鸡而已,居然敢比他还嚣张!
能忍?完全无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