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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儿…你不要母後了…连最後一句话也不跟母後说……”贤妃跌坐在地上抽泣。
拓拔月扶起她,苦著脸叹气:“让他去吧,我派的人赶得及时,总算让你看到他最後一眼。”
贤妃连妆也没上,一脸凄楚地道:“这麽多年了…他始终不肯原谅我这个当母亲的……”
拓拔月没再说话,他深知景虹的性格,情感都比普通人来得强烈。还是几岁大的孩子,宁愿每夜躲在被窝里哭,也不肯原谅抛弃过自己的母亲,一旦恨一个人会恨得如此彻底。
相反的,他的爱也是如此彻底,每滴血每根骨头都可以为爱燃烧,甚至是不惜一切地牺牲自己。
幽幽地叹了口气,拓拔月转身走入朝阳中,一身蓝衣如此惆怅。
孩子,祝你幸福。
总算走出了像迷宫一样的宫殿,眼前是宽阔的街道,清晨路上行人不多,只有几个小贩挑著担子准备赶去做生意。
莫一宁看著始终寂静无语的景虹,对如歌说:“昨晚大家都一夜没睡,先找间客栈先住下吧,休息好再赶路。”
景虹知道他体贴自己,这时应该越快离开都城越安全,於是抬头对他一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别勉强了,你也累了吧。”莫一宁牵起他的手说。
看著两人十指紧扣地走进客栈,如歌眼波闪烁了下,什麽也没说,只是拉起衣袍的帽子,遮住脸上的疤後才跟著进去。
“好好睡一觉,什麽也别想。”莫一宁轻柔地帮他拉起被子,坐在床边看著。
景虹点点头,疲惫地合上眼帘,飘荡了一整夜的心此时才安定下来。这个男人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总是一脸木讷正经的表情,却会默默做许多体贴的事,给人一种可以安心依赖他的感觉。
几乎不用多久,景虹就完全睡著了,朦胧中仿佛身子飘呀飘,去到了某个熟悉的地方。
那里有简陋的小木屋,有用竹子围起的篱笆,小屋旁种满了草药,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人正弯腰在篱笆里忙活著,见到他只是抬头淡淡一笑,又继续干自己的事。
忽然冲出了许多人,他们穿著一身盔甲,腰间别著武器,凶神恶煞地抓住一个小男孩,硬是把他拖到院子外面去。男孩吓得哭喊起来,望著远处躲在假山後的母亲,不停地呼唤著她。
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走过来,只是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对侍卫摆了下手,示意把男孩拖走。
男孩害怕得拼命颤抖,对著假山的方向哭得更大声,却见那一个女人满脸是泪地看著他,眼里有著绝望和恐惧,却始终不肯上前一步。最後一抹蓝色的影子荡过眼前,把他抱进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著他的背。
帝王和那个人说了许多话,景虹只记住两句而已。
王说:擅闯禁地者死。
那人说:从此他就是我的孩子。
他只记住了这两句话,一直到现在,到未来,到永远,都牢牢地记著。
景虹从床上弹起来,大口大口地喘著气,额头的汗水染湿了刘海。
“虹儿,怎麽了?”莫一宁原本挨著床柱打盹,他一动立刻就醒了过来。
“我做梦了…梦见母後,梦见父王,梦见月大夫……”景虹喃喃自语地道。
身子被拉进结实的胸膛里,莫一宁的下颚抵在他额头上说:“这只是梦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嗅著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景虹渐渐放松下来,轻声问:“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将来能陪伴自己一生的那个人是什麽样子,我希望他像父王一样。”
“为什麽?”莫一宁低声问。
“虽然别人都说父王是个可怕的人,甚至有人说他是个暴君,可是他却对月大夫很好很好……”景虹回忆起那两人相处的画面:“月大夫喜欢自由,不愿意呆在宫里,有时一走就是一两年,没人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莫一宁有点意外,等著他继续说下去。
“父王每天都会抽空帮他打理养在院子中的草药,明知道他回来又会再离开,可他却一直在宫里等下去…我问过父王,为什麽不想办法让月大夫留下来……”景虹顿了下,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说下去。
他发誓不会再哭了,无论多苦多难,都绝不会再掉一滴泪水。
“他告诉我,他不忍心剥夺月大夫的梦想,即使不能陪他一起完成,也应该成为他的後盾,不管月大夫走得多远,都会记得这里是他的家。”景虹说。
想不到向来只手遮天的景煞天,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确实让莫一宁大吃一惊。
“安心睡吧。”莫一宁低下头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倾诉完了心里舒服不少,景虹又钻进被子里,却抓住他的手不放。
“睡吧,我会一直陪著你。”莫一宁说。
景虹才安心地闭上眼,这次依然很快沈睡,一夜无梦。他知道,有个人会一直陪著自己,一直呆在他感受得到的地方。
第八章
翌日,小亮一脸坏笑地挨近景虹问:“主子,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洞房?”
正在喝豆浆的景虹呛了下,拿起吃到一半的油条就往他头上敲:“多事!再罗嗦罚你早上饿肚子。”
如歌看著已经恢复生气的景虹,不由微微一笑,莫一宁则是沈默不语地吃著早餐。
“公子,那同心蛊是怎麽回事?”如歌问。
见到他担心的表情,景虹得意一笑:“没什麽,因为只是中了一半的蛊毒,七天之後毒性自然就会化解,不会有什麽害处。”
如歌松了口气,却仿佛不太相信他的话,蹙起眉头不知道想著什麽。
“一宁,等下我想去布店买件衣服。”景虹突然说。
“买什麽衣服?”莫一宁问。
“你别管,反正我一定要去!”景虹别过脸不看他。
莫一宁无奈地让步:“去就去吧,别耽误太多时间就好。”
景虹立刻不停点头,高兴地说:“一宁你真好!”
莫一宁脸色不自然僵了下,说著:“只能现在对你好点了。”
“好吧,到了沙国你就是大王了,自然要收敛著点,但是没关系,到时我对你好就行了。”景虹甜甜地笑著。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爱恋,和一脸甜蜜的表情,连最不解风情的小亮也嗅得到景虹身上幸福的味道。原本就秀丽的容貌生动起来,连客栈里的其他人也吸引住,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笑靥如花的少年上。
连如歌也沈溺在他甜蜜的笑容里,等回过神来,莫一宁已经不小心捏扁了手里的包子,香喷喷的肉汁沾得满手都是。
“我还有点事,让如歌陪你去买衣裳吧。”连手也没擦,莫一宁急匆匆地起身离去。
景虹来不及叫住他,只能委屈地咬咬唇,把油条放你嘴里大口大口地吃著。看到他一脸愤恨的模样,如歌和小亮不由笑了,仿佛那根油条是他的仇人。
“客官,您随便看看,我们这是都城最大的布店,各种绫罗绸缎,薄沙厚棉应有尽有。”店里的掌柜热情的招呼著。
“嗯。”景虹应了声,一眼扫过後蹙起眉头说:“掌柜,你们店里的布料全在这了吗?”
宫里用的所有衣裳都是用最上等的布料,以景虹的眼光来说,自然是一件也看不上眼。掌柜见他带著几分贵气,身後还跟著两个人,一个像小厮一个像保镖,立刻堆起满脸笑容。
“客官,若您没满意的,店里头倒是有几匹上好的料子,我这就给您拿去。”掌柜说完便转身钻进後门的帘子里。
不一会掌柜小心翼翼地抱了几匹布料出来,打开一看无论色泽和触感都不错,比起店里其他的料子确实好很多。
景虹还不甚满意地动扯扯西拉拉,看得掌柜一阵心疼,他才指著其中的一匹布说:“就这个吧,我要做一套新郎官穿的礼服,做工要精细点,还要镶上金边。”
店里人全都好奇地看著他,景虹问:“怎麽?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掌柜连忙上前说:“客官好眼力,这料子的名字叫胭脂红,是我们店里最贵的,如果还要镶上金边的话这价钱……”
“价钱不是问题,但尽快要拿到衣裳,一天之内你们能做好吗?”景虹问。
掌柜面有难色,犹豫了一番道:“今天是不可能的,即使我叫夥计全停下手里的活给您做,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赶出来。”
“那就明天早上吧。”景虹点点头,看向如歌比划著:“要穿这件衣裳的人没能来,掌柜你看看,大概就他这身高,不过肩膀宽点腰结实点。”
掌柜看著他胡乱比划一通,摇了摇头,表示无法预计尺寸。
“公子,我知道尺寸是多少。”如歌向前一步说。
景虹总算松了口气,看著掌柜把莫一宁的尺寸记下,又嘱咐了他几句,才放下了一锭金子。
刚出了店门小亮就好奇地问:“主子,你为什麽要做礼服?”
“笨蛋!”景虹瞄了他一眼:“在宫里拜堂那麽仓促,连件礼服都没有怎麽能算数,等到了是沙国要他穿上礼服再拜一次才行,还要喝过了交杯酒才能算数。”
“主子,你不会拜堂拜上瘾了吧?”小亮狐疑地看著他。
“找打!连爷都敢戏弄。”景虹赏了他一个响头。
“主子!你又欺负人!”
如歌淡淡地看著打闹在一起的两人,突然心头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滋味,他默默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