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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是忠实的执行了自己的任务,但后来我发觉双方都在利用李克同志。我对这种任务就很反感,就提出我退出这个计划。没有人答复我,但再也没有人来和我接头要情报。我就知道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了叛徒!”
“这次遵义大整编,我们这些人都被下放到了基层连队。但我发现,太集中了。分到我们连的就有六十多人,而在遵义招收的新兵只有二十来个。连队最高军官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包括三弟也是第一次指挥连级部队作战。我就觉得有点不妙。”
“你再看我们现在的阵地,在敌人的右翼,只在左边和二营有依托。我虽然对军事不是很在行,但我也看得出,我们连的阵地是很危险的。让一个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连队凸出在右翼,很容易被敌人切断围歼的。目前我们连的情况就是这样。”
“我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惜的是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在乱想。在我连被敌人切断后,我一直在二排观察。二营组织过几次反击,都打不过来。现在他们已经是在原地防守,估计是接到了命令不再增援我们突围了,而是利用我们连把敌人拖住,掩护主力撤退。这样做,对外面也有个交待。”
何凯一口气说完,方云,方文宾只觉得手足冰冷,他们明白这个交待是什么意思:我们尽力去救援了,但救不了。
“也许我的想法是错的。但如果是真的,我们连就会被舍弃了,他们也就借敌人的手变相的完成了清洗!!!”
“大。。。。。。大哥,你是开玩笑吧?”方文宾一时半刻还是接受不了这事实。
“开玩笑?现在我还有心情开玩笑吗?你看看我们连队都是些什么人?都是被划分到‘左’倾的分子!其实我的猜想错还是对,答案很快就见分晓了:那就是今晚军团主力过河后,是否放火烧浮桥!!!”
一时之间,屋里一片死寂。
“呯!”方文宾一拳砸在身边的桌子上,脸上有一种被出卖的受伤。方云也是头皮发麻,悲愤溢满胸膛。他不希望这是真的,但何凯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两百五十多人的性命啊!难道这就是政治?阴谋?不,他不相信自己尊敬的人会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阵地防御好。也许情况是团部暂时不能来来援,但大哥说的情况有不能不防。二哥,你带几个机灵点的战士,悄悄往赤水河岸边去查看,看看那个地方水势平缓的,水不是很深的。适合渡河的。预备情况紧急的时候我们要用。”方云从窗口看看开始黑下来的天空。
“三弟,你还打算回去吗?”何凯问到。
方云现在连苦笑都挤不出来,慢慢的沉声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浮桥烧还是不烧!”
。。。。。。。。。。。。
元厚红四团指挥部,林杰坐在地图桌旁,听着邓大军汇报四团在元厚的战况汇报。赤水河上,红一军团的主力部队正快速的通过架好的两座浮桥。
“方云?就是上次李克点名要的那个翻译?”林杰皱眉问道,他记忆力好,还记得已经快有两个月的旧事。
“哦,我也有点印象,对了,好象是伍兵同志把他接走的。”政委付明对这事情也还记得。“是的。方云同志现在是先遣连连长。”邓大军回答道。
“从下午五点被近十倍的川军围困,能坚持三个多小时,这个连战斗力很强啊。”苏峪参谋长问:“组织过突围吗?”邓大军有点惭愧,不知道怎么回答。
“报告:二营组织过三次,但敌人攻击的很猛烈,部队伤亡很大。为了整个军团的安全渡河,我们不得不暂时放弃。”李子平说话了。
“嗯,能分清主次,李政委,你做的不错。”林杰站起来,伸手拍拍李子平的肩头,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隐。“看看部队过完河了吗?全军要加速行军,快速赶到土城。路真难走,真是‘地无三里平’啊。”说完扭头就走,在快要出门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邓大军,你马上组织好部队,跟上军团主力。部队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李子平负责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李子平嘴角隐隐泛起一丝冷笑。
“林军团长,这个李子平有点问题。先遣连的位置不对嘛。”出了四团指挥部,参谋长苏峪在林杰身边轻声说。
“我知道。政治上的事情我们少管,目前和中央纵队会合是最重要的,其它的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想不到蒋介石的动作够快啊,短短二十天就围上来那么多部队。”
夜是越来越深沉,阵地上的枪声渐渐稀疏下来。
方云舔舔干裂的嘴唇,看着退进黑暗中的敌人,嘶哑的道:“杨得标,马上清点人数。把伤员送下去。”转身猫着腰来到了二排阵地,找到了正在焦虑的看着浮桥方向的方文宾。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几根未烧尽的木头一闪一闪的,有点象鬼火。
“三弟,往下游走六百米有个地方好渡河。上游工兵架浮桥的时候漂了一些木头和木板下来。我叫他们扎了两个木筏。”方文宾语气还是有点急促。“嗯。”方云有点心不在焉,“对面情况怎么样?”
“太黑了,看不清。”
“二哥,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
“。。。。。。不知道。我祈求不是真的。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应该不会这样对我们的。你说是不是啊?三弟?”
方云内心何尝不希望呢?暗叹二哥和他差不多,不是搞政治的料。
“也许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要部队注意警戒。”方云心里也是很紧张。
就在这时候,离他们有半里远的河面上燃起了火光,很快两条火龙就在赤水河上腾空而起!方云的脸色刹那间血色尽失!心象是被人重重的捅了一刀,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蔓延到全身,“不!”他悲愤的吼叫了一声,浑身象被抽光了力气,斜靠在战壕上,泪水夺眶而出。“不可能,不可能。。。。。。”方文宾目光呆滞的看着半里外的火光冲天。。。。。。
李子平扭头看了燃烧的浮桥一眼,目光扫过方云的阵地时,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再见,背叛者!”一夹马肚,大声道:“同志们,加把劲!跟上!”
。。。。。。
周卫国已经是第三次站在了土城赤水河的浮桥上,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中央纵队的部队基本已经全部过河了,就剩下警备部队和准备烧桥的战士。
“这个林杰,到底搞什么啊?还不到?”周卫国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时看着红一军团来的方向。形势严峻,中央决定连夜放弃土城,急行军进四川古蔺,以摆脱川军,黔军的合围。“报告周副主席,红一军团马上就到达土城。”一名警卫员飞快的跑过来报告。不到十分钟,周卫国看见了红一军团的先头部队。。。。。。
华泽民指挥着中央红军进驻古蔺后,发现宜宾的川军又压上来,马上带领部队转移到云南的扎西休整。川军和黔军见红军进入云南后,就退了回去。
。。。。。。。。。。。。。。。。。
方云挥挥手,已经成功渡过赤水河的先遣连的残部消失在元厚东岸的黑夜中。
第一卷第十一章
作者:冰龙
第一卷 第十一章
贵州省,位于中国西南云贵高原东北部。明朝开始建省。面积约有十七万平方公里。省内少数民族众多。山多地少,地势相当破碎,有“梁子”(顶部平缓,两侧陡峭的梁状山脊),有“坝子”(山地高原间的小型盆地和河流宽谷),有“地无三里平”之说。春季多冰雹,秋季多阴雨,冬季多雨淞。贵阳,遵义一带年平均阴天日数在两百天以上,故又有“天无三日晴”之说。
方云带领的先遣连损失过半,除去十几名重伤员,剩下的七十多名战士中,大多数或多或少都带了点轻伤,真正没有负伤的只有十来个人,包括林雪,许丽两人,张文娟在撤退的时候,被流弹击中牺牲了。他们一行人夜行昼伏,千辛万苦,挨饥忍饿,花了近五天的时间,终于潜回到了桐梓附近的天门洞溶洞群一带,安定下来。他们已经和中央红军失去了联系,不知道红军已经运动到哪里,而红军也认为他们已经被消灭了(在当时的环境下,一个连队被消灭是很正常的)。于是,方云他们就像朵浪花,消失了。
冬季在山里猎食食非常困难的,好在方云他们带的给养还算足够,勉强还算维持得下来。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方云带着没有受伤的战士,把方圆几里内的地形都摸熟悉了,发现这里还真是个理想的休息地点:山石陡峭,溶洞成群,有点深邃的溶洞还不知道通向何方。溶洞里干燥温暖,对伤员来说,是个好地方。最担心的水源也不是问题,溶洞有几个地方有山体渗漏下来的雨水。
时间的确可以把任何事情冲淡。方云他们就在这溶洞中过了猪年的春节,部分轻伤员也陆续的康复了。在这期间,方云,何凯等几兄弟仔细讨论了未来的去路。反反复复的私下讨论了好几次,最后时决定自己拉武装,不愿意回到红军去,因为是怕什么时候又被再卖一次。人都是爱惜自己生命的,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人家手心里。至于背叛,他们倒没有什么感觉,都被出卖了,还有什么感情可讲的。
这天,方云在一个宽大的溶洞中,召集了所有人员开会。
望着或站或坐的战士,基本上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衣服破旧。方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先是示意大家全部坐好,然后清清喉咙说:“同志们,今天,我,何教导员,方副连长把大家请来,是想问问:我们的出路在哪里?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连队,一个为自己的民族和信仰浴血奋战的连队被抛弃了,被牺牲了!难道是我们做错了吗?”
“不,我们没有做错!”
“我们只有英雄,没有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