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罢张九龄,用李林甫玄宗在位45年间,宰相有34人。开元贤相以姚崇、宋璟为代表,张说、宇文融、张嘉贞、苏颋、裴光庭、韩休、萧嵩、裴耀卿和张九龄等风格各异,均为一时名相。开元十四年(726)中书令张说因遭宇文融等人弹劾而罢相,张九龄张九龄像
在开元二十一年(733)被委任为宰相。张九龄以文学立身,玄宗把他作为张说的后继者,对其才识、文辞非常欣赏,称誉他为“文场之元帅”。张九龄用心政事,忠直无私,具备相当的政治才能。尤为令人称道的是,张九龄断狱,明察秋毫,处置公允,连囚犯都心服口服,时人谓之“张公口案”。
在张九龄出任中书令时,李林甫则以礼部尚书加同中书门下三品列于宰相之位。李林甫是宗室旁支,其曾祖父是高祖李渊的堂弟,这种出身使他在入仕以后得以方便地交结后宫,与武惠妃拉上关系。由于开元天宝之际国家政治、经济及边疆军事事务繁多,张九龄等文学之士已难以应付裕如,在处理解决一些实际问题时,张九龄对玄宗的用人、理政思路越来越难以配合,慢慢地,玄宗丧失了对他的信任。相形之下,李林甫却能准确把握玄宗的思路,又能较完整地加以贯彻,从而逐渐加重了在玄宗心中的份量,让玄宗越加感到此人可用。
开元二十四年(736)底的王元琰贪赃案成为玄宗调整朝廷宰相人选的导火线。“口有蜜,腹有剑”的李林甫在张九龄被罢知政事之后,顺利地担任了中书令,玄宗在国家的内政、外交、边疆政策与经营策略等方面都逐渐倚赖他来处理。天宝三载(744),玄宗曾对亲信高力士讲:“朕不出长安近十年,天下无事,朕欲高居无为,想把政事全部委托给李林甫,何如?”
三庶之祸,太子废立开元三年(715)正月,既非嫡出、又非长子的玄宗次子李嗣谦(开元二十三年七月改名为李瑛),因母亲赵丽妃“有才貌,善歌舞”得宠被册立为皇太子。后来,由于赵丽妃失宠、武惠妃得宠,李瑛的皇太子地位岌岌可危。玄宗的第十八子,即武惠妃所生的寿王瑁越来越得到器重。武惠妃得宠以后,也开始为寿王瑁的政治地位经营,她在宫中气势凌人,使太子瑛备感郁闷。与太子瑛际遇相同的还有鄂王瑶、光王琚,他们的母亲都是往日对玄宗温柔体贴而备受恩宠的后宫佳丽,现今也均因武惠妃的光彩照人而难得宠幸。相同的际遇产生了更多的亲近感,相互间的话语言谈也自然多了起来。鄂王瑶与光王琚在十王宅的诸王之中关系最为亲密,二人与太子瑛常居于宫内,言语之间,不免对武惠妃充满怨恨,自然也会涉及到玄宗皇帝。结果,他们的怨望之语被别有用心者添油加醋报告给了武惠妃,武惠妃便向玄宗告状,说太子暗中结党,拉拢亲信,加害她们母子,还指斥至尊。一番挑拨,声情并茂,玄宗听罢,龙颜大怒,立即召集宰相,打算把几个儿子废掉。当时的宰相张九龄以“太子天下本”为由坚决反对,此事一时被搁置。张九龄被罢免之后,武惠妃与其党羽抓住有利时机,开始了紧张的谋划。到开元二十五年(737)四月,周子谅事件刚刚过后,武惠妃就策划导演了一场夺宫之变。这一场骗局,既骗了太子,又蒙了皇帝。
武惠妃为了坐实太子瑛谋反,派人欺骗太子说:“宫中有贼,请介以入。”也就是要他武装入宫。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鄂王瑶与光王琚。太子瑛等只能答应下来。武惠妃得知太子应承之后,就直接找到玄宗报告说:“太子与二王谋反,已全副武装准备入宫了。”玄宗闻知,十分警觉,立即派宦官亲往侦察,回来的人报告说,惠妃所言属实。这样一来,玄宗就无法坐视不管了。(北宋史学家司马光对武惠妃召太子与二王入宫一事表示怀疑。他认为,太子瑛等人与武惠妃之间矛盾激化,相互之间猜忌已久,太子瑛听从她的召唤答应立即全副武装入宫的事不太合乎常理。)但玄宗仍然是找来宰相商议,谋划解决方案。宰相李林甫仍然老调重弹:“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应该参与。”李林甫此番讲话,不再是退朝后找人转达给皇上,而是以首席宰相身份直接向皇帝奏禀。把太子废立说成是皇帝的“家事”,是耍滑头的一种惯用手法,这实际上是坚决拥护皇帝行使最终的裁决权,给皇帝决断以无条件的支持。在宰相的这一态度下,玄宗终于下定决心,将太子瑛与鄂王瑶、光王琚废为庶人。
废太子瑛等三人为庶人的制书是在宫中由宦官奉命宣布的,玄宗似乎要表示此事确乎是他的家事,所以不必到朝廷上去宣布。不久,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三人又被赐死于京师之城东驿。一日之中三位皇子被送上茫茫黄泉路,使朝野上下大为震惊。这在史书上被称为“三庶之祸”。
开元二十五年的大半年中,玄宗并没有对太子人选轻率地做出决定。十二月武惠妃死后,他仍然没有轻易地下定决心,内心仍在诸皇子间反复权衡着。
继承人不能最终确定,使玄宗大伤脑筋,寝食不安,茶饭无味。这一切被他的心腹宦官高力士看在眼里,急在心头。高力士久历政治风云,极富政治经验,且深谙玄宗心思。借伴驾之机,他瞅准机会对皇上近来寝食不安表示了自己的关心。玄宗无意在自己的亲信内侍面前掩饰内心的焦虑,况且也需要从身边的人身上得到一些信息,听他来问,也就敞开心扉。玄宗反问道:“汝,我家老奴,岂不能揣知我的心意!”高力士也不回避,直入正题:“得非以郎君未定邪?”玄宗点头承认。高力士又道:“大家何必如此虚劳圣心,但推长而立,谁敢复争!”一副十分关心的神情,且称玄宗为“大家”,称皇太子为“郎君”,乃是宫中家奴对皇帝和皇太子的称呼。这番话不显山不露水,却很清楚地表达了高力士对事态的冷静分析和态度。“推长而立”,正是玄宗多日来想得最多的一个环节,现在从高力士口中讲出,自然大大地符合他的心思,于是下定决心,于开元二十六年(738)选定了皇三子忠王玙。这就是后来的肃宗李亨。
赐号太真,皇帝新宠自从确定了新的继承人后,玄宗就不再为皇位的正常延续问题寝食不安,内心的精神负担一下子卸去,心情也大有好转。不久以后,倾国倾城的杨玉环被他发现,演绎出一幕令后世艳称的爱情悲喜剧。玄宗不顾一切,使原为寿王妃的杨玉环先入道观,号“太真”,继而又纳为贵妃,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妃子,玄宗另外给儿子寿王纳娶了韦氏之女为妃。杨玉环天生丽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自从选在君王之侧,“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不久,杨贵妃在宫内的礼遇就明刻《古杂剧》之《秋夜梧桐雨》插图。击鼓者玄宗,舞者杨贵妃
与当年的武惠妃相等,虽然仍然是皇贵妃的名号,宫中呼为“娘子”,礼数实同皇后,不过,玄宗仍不曾给她荣册皇后的名号。由此说来,玄宗在杨贵妃新承恩泽之时,既可以“春寒赐浴华清池”,又可以“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但对于女色的宠幸仍然不曾到紊乱政治秩序的程度,他只是在生活上、情感上纵情地放荡,却不曾拿政治开玩笑。白居易《长恨歌》里所述“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是实情,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却是未必。
玄宗在确立李亨为皇位继承人之后,又找到一位可人的姿色冠代的妃子相伴,内心的放松与舒适是不言而喻的。开元时期(713~741)进行的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改革与调整,似乎也使玄宗感到莫大的满足。国势的富强,海内升平的景象,令他开始陶醉于煌煌帝业的巨大成就感之中。强壮的身体、旺盛的精力,则使玄宗对自己的生命同样充满了自信,因此,他一旦步出了一日废弃三子的阴暗低谷,就再一次显现出盛唐天子的自得与自信。
华清池旧影(1904年)
也许正是此刻的成就感与自信心,使玄宗有些不知收敛。他纵情享乐,随意赏赐,视金钱如粪土,大量的民脂民膏、国库收入被浪费。为了适应他每年冬天前往临潼骊山温泉宫的需要,天宝三载(744)十二月,特地从新丰、万年两县分出一个会昌县(位于今陕西临潼),以利于安置百司衙署及王公大臣的府邸。天宝六载(747),温泉宫经过扩建被命名为华清宫。他每年十月幸华清宫,常常在那里驻扎一个冬季才还宫。每逢偕杨贵妃来此沐浴温汤,王公大臣都会随行,华清宫侧,修起了类似长安城中的十王宅、百孙院,会昌县内更是府邸相连。前往骊山的路上,仪仗整肃,旗帜鲜明。据说,杨贵妃的三个姐姐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因有才貌,均承恩泽。像虢国夫人平明骑马入宫门,淡扫娥眉朝至尊,煞是惊艳。她们每扈从到华清宫,更是各为一队,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花枝招展,远远望去,如同盛开的百花一样艳丽。
唐《虢国夫人游春图》(局部)由于玄宗的放纵与奢靡,上层社会普遍弥漫着一种享乐、豪侈的风尚。就拿杨贵妃的三个姐姐来说,她们的府邸富丽堂皇,比拟宫掖,车马随从之打扮光鲜,在京邑内成为一景。每构建一处厅堂,就要花费上千万贯,若见有规格制度超过自己的,就马上拆掉重建。由此而言,在开元天宝盛世之下,仅仅从社会消费的状况来考虑,就已能洞悉社会中隐含着的巨大危机,但这一点,玄宗根本没有察觉到。禄山发迹
安禄山是胡人出身,自小生活在营州柳城(今辽宁朝阳)。母亲阿史德,是突厥中的巫婆,相传她向战神轧荦山祈祷,神应而得子。因为母亲后来嫁给胡将军安延偃,安家在开元(713)初归顺了唐朝,才取名为安禄山。他在30岁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