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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可都是江南读人心中的偶像。日常听家里的长辈们说起这二位的时候,也都是赞不绝口。
说完了这些严肃的话题,闲下来,翁婿二人又谈起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诸如贾赦最为喜欢的关于古董,石玩,以及其他一些新奇精致的玩意儿方面的事。
贾赦是真的喜爱,张渊作为香门第的传人,对这些金石之学也懂得不少,自幼耳濡目染,尤其是其父张家二老爷甚是喜欢把玩这些,他时常跟父亲讨论这些,天长日久的看下来,眼光自是不俗。因着言之有物,遂翁婿二人一时相谈甚欢。
年华内室,迎春挣脱丽娘的手,再次跪下给丽娘行起了叩谢大礼。礼毕,被丽娘一把拉上炕揽在怀里,拉着女儿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番,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地。
迎春被丽娘热烈的眼神看得羞红了脸,不由握着母亲的手,笑道:“娘亲,我不过才走了三日而已。”
丽娘一听她说“走”字,忍不住心头一酸,湿了眼角,遂像小时候那般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感慨道:“虽才三日,对娘亲来说却像是隔了一辈子那么远。我的妞妞儿再也不是赖在我怀里撒娇儿,嚷嚷着要糖,要漂亮衣裳的小闺女了。已经是张家的媳妇了,往后服侍公婆,夫婿,生儿育女,教养孩子,过自己的一生。娘亲想到这些,是又欢喜,又伤怀……”
迎春听罢也红了眼圈儿,回身抱着丽娘的腰,把头埋进丽娘的怀里,闷声道:“我也舍不得娘亲。”
说完,为了逗丽娘开心,迎春故意装作一副刁蛮的样子道:“我就是再大,也永远都是娘亲最疼爱的小闺女。不许你疼芯姐儿贾珏的女儿,荷姐儿贾瑚的女儿多过我。”
看着迎春故作刁蛮的样子,丽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哄道:“好,好,就是你以后白发苍苍,做了婆婆,依然是娘亲最爱的小闺女。”说着,不由伸手轻轻抚了抚迎春的肩膀,拉起迎春,拿了帕子,轻柔的给她抹了眼泪,道:“瞧我,大喜的日子,倒招了你哭。”
“娘亲最坏了。”迎春顺着丽娘的话头继续撒娇道。
丽娘听了,伸出指头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真是个磨人精,你倒是还赖上我了。”
顿了顿,丽娘端正了神色,又严肃地问道:“依规矩问你一句,这婚事你可是真满意 ?娘亲是过来人,自是知道做人家媳妇不比在家做闺女。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千万别憋在心里,学那些愚笨的闺女只知道报喜不报忧。你只管和娘亲说,就是再难,娘亲也会替你做主,想办法的,定不会让你吃亏了去的。”
迎春有些害羞的笑道:“娘亲放心,女儿不曾报喜不报忧,子恒张渊的字人极好,待我也真的好。张家人待我也好,再说了,如今张家是大表姐当家,有她看着,不会让我吃亏的。娘亲,你就放心吧。”
丽娘细细看了迎春的神色,看她这不似违心之言,遂彻底放下心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这才好,这才好。若当真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说着,又问道:“你可知道姑爷喜爱吃什么菜,说给娘亲知道,下回你们再来,我好让厨房提前准备。”
迎春红着脸躲到母亲怀里,细声细气的说了她昨天刚刚自张渊的奶嬷嬷那里打听来诸多张渊的喜好。丽娘一边摩挲着她的头发,一边满脸含笑的仔细听着。因怕回头忘记了,还让人拿了笔墨来,让迎春在纸上一一记了下来。完了,又细细问了迎春和张家人的相处以及原本伺候张渊的丫头婆子等可有为难她等等。
如此细细分说了一阵子,直到有丫头来报说是时辰不早了,姑爷和姑奶奶该回府了,丽娘才放开迎春,又忙不迭叫丫头端水来给迎春洗脸。
洗完脸,丽娘又亲自给迎春梳了头,补了胭脂,收拾妥当了,才依依不舍的牵着她到了外间。
待见了张渊,丽娘又嘱咐道:“姑爷,迎春这丫头自小被我惯坏了,往后在张家她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只管派人来告诉我,我定会好好教训她。望你多加体谅。”
张渊听罢,心头苦笑。心想着,这丈母娘真是个厉害角色。又仔细回想再三,这些天没有哪里做得不好吧。难道妻子回娘家告状了?望着迎春粉面微红,满脸红光的样子,又觉得不像。只嘴里忙不迭的道:“岳母说哪里话,迎春很好。家里人都很喜欢她。”说着,又低头中气不足的红着脸道:“我,……。,我,……。,我也喜欢。”只是这话越到后来,声音越小,只挨着她的迎春听见了零星半点儿。
迎春满脸通红,伸手拧了张渊的腰一把,红着脸低声斥道:“不害臊。”
张渊怪模怪样的做了一个鬼脸,伸手拽过迎春不老实的小手儿,紧紧攥在手里。迎春挣了半天没挣开,只好任由着他攥着,自己却低着头,嫩白如玉的俏脸上忍不住泛起一层红红的胭脂色来。
丽娘和贾赦见眼前这一对小夫妻打情骂俏的样子,心下了然。看来,迎春说的话,不是套话。心下大定。为了不臊着迎春,丽娘也就没有顺势打趣女儿。
年华门口,两厢愉快的告别后,张渊携着迎春的手上了马车。
丽娘心头自是极为不舍的,眼巴巴瞧着马车去了,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丁点儿的影子,方才转身跟着贾赦回屋。
虽说刚才告别的时候,气氛很好,但是迎春心里到底也是舍不得的,几次想伸手掀帘子回过头去瞧瞧。但碍着张渊在,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恋家惹他不高兴,只好强自忍着,低着头,眼圈儿发红,一双小手儿使劲儿地绞着衣角儿。
张渊见迎春都快把衣角儿绞破了,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规矩如此,他也无能为力。只好低低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了小娇妻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依着规矩,头一个月新房不能空。我不好带你回去看岳父岳母。下个月,我们不是还要回去住对月,我回去跟祖母和娘亲说说,我们住满一个月再回府。这一个月,且先忍一忍,嗯?”
迎春听了这体贴窝心的话,心里又酸又甜,顿了顿,到底放下了羞怯,上前伸手抱住张渊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一个月后,迎春和张渊到荣国府住对月。只是因着张家的媳妇历来都没有住满一个月的,即便张渊去长辈们那里求了,张家老太君和张家二太太也同意让他们住满一个月,作为新媳妇的迎春却不好破了规矩,越过婆婆和嫂子们去。
最后迎春和张渊住对月一共住了十八天。
在迎春住满对月回了张家后,时节已经不早了,又到了年关。贾赦的假期已满,只好收拾箱笼,打包行李回京了。
本来,贾赦有意让丽娘和贾琮跟着他一起回京的,但是丽娘好不容易逃脱了那个牢笼,如何肯再回去。最后,贾赦只好独自回京了。
忙忙碌碌的过了年,刚出正月不久,张家那边儿就传出迎春有孕的消息。丽娘闻言,又喜又忧。喜的是,迎春刚成亲不久就传出喜讯,必定能在婆家站稳脚跟儿,往后就是贾家事败,罪不及出嫁女。迎春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忧的是,迎春还不满十八岁,身子还未完全长成,生产的时候怕是有危险。
为了迎春能安全生产,丽娘在一得到消息的时候,除了她自己带着行李去了扬州孙家长住,以便随时都可以去张家看望迎春之外,她还写信给京里的水清芷,托她找几个经验丰富的产婆送到张家,以备迎春生产时用。
水清芷一接到信,告知了贾瑚一声。就喊来她常用的几个宫里赐的接生嬷嬷到跟前,说了这一次差事的前因后果,思量再三,最后派了其中两位过来。其中一个是有了二十年接生经验的嬷嬷,另外一个是善于产前和产后调养的嬷嬷。
丽娘得了回信,见了这两位嬷嬷,直接带着她们就到了张府。见了张老太君和迎春的婆婆,她直接说明了缘由。二人明了前因后果,又听说了这两位的来历不简单,遂高高兴兴的让人给这两位安排了住处。
两位嬷嬷就此住下,尽心尽力的当差,替迎春调理身子。
时间在丽娘时忧时喜中飞快的过去。转眼,这一年八月中秋的时候,迎春在整整挣扎了一天一夜后产下了张渊的嫡长子张苒。
在迎春刚出月子的时候,京城贾府传来一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京城荣国府和宁国府被围了起来,因着宫里的贤德妃娘娘贾氏元春涉嫌谋害皇嗣的缘故。
金陵贾家祖宅众人听闻此消息,也是阖族皆惊,惶然失措。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中,求评!
☆、119大厦倾倒
丽娘听闻消息心头一凛。谋害皇嗣者死罪。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原著中并没有这一桩,难道是因着她的穿越;蝴蝶翅膀扇动得太过厉害,要把这一个和原著不同的世界彻底毁灭。丽娘不由陷入一股茫然与恐慌之中。
当机立断;丽娘悄悄让吴嬷嬷领头儿;随后托付孙家派几个得力下人跟着一起护着贾琮去了远在山西她当年秘密置办的一个偏远的庄子上,对外则宣称贾琮得了急症。倘若贾府无事,让她们待此事尘埃落定了再带贾琮回来;倘若贾家真的彻底败了被诛九族,就让贾琮隐姓埋名活下去。吴嬷嬷在丽娘再三厉声的呵斥下;才泪水连连的带着贾琮走了。随后,丽娘在再三得了张家老太君以及女婿张渊的保证下不会亏待迎春的时候;方在孙家的协助下,回了金陵贾家的祖宅。
此时金陵的贾家祖宅上下乱成一片,族人,家下仆人皆惶恐不安。逃的逃,散的散。前些日子还门庭若市的宁荣街,如今已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只余下几只丧家之犬在深巷里凄厉的吠叫。路人听了,纷纷绕道而行。
就在丽娘日日忧心着远在京里的贾瑚和贾珏是否会受牵连的时候,京里又接二连三的传来不好的消息,贤德妃贾元春暴毙于冷宫,宁荣二府被锦衣卫抄家。贾家的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