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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爷眯着眼笑着看了西平郡王一眼,也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不知道。”说完,笑着带了随从疾步离去。
西平郡王被他这么一玩笑打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见北静王爷此时还有玩笑的心思,估计贾府罪责不太大。十有□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可京里这些世家望族哪一家的底子都不是清清白白的,况且又有了刚才赵全抄出来的这些个要人命的物件儿,这么些年下来,贾家也确实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多少还是会脱一层皮下来。只要不动筋骨,又有争气的子孙,复起之日也不是不可期待的。有了这些考量,西平郡王就能很好的拿捏住办事的分寸了,遂心头大定。
只是内院的贾母亲眼见锦衣卫史闯了进来,直接枷上王氏,锁拿了去。虽说她经过的事不少,但毕竟年事已高,到底惊吓的不行。随后有听闻贾赦和贾政也都被上了枷锁带走了。大儿媳邢氏又自求贾赦写了放妻去了。贾琏和王熙凤作为管家理事的人,也都没落了好。压倒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是她听闻贾家此次大祸的根源是宫里的贤德妃涉嫌谋害皇嗣。且她已经暴毙于冷宫。
因着贾府此时能主事的要么被押进了衙门里,要么就是和这些事牵涉甚深。其余的向像邢氏又走了,宝玉又还小,经不得事。她亲自听了家下人一一禀报于她。想到贾家可能有灭族之灾,她心急如焚。随后,贾家的姻亲王家,史家薛家又纷纷落马,贾母到底没能扛得住这个巨大的打击。
遂贾母一病不起,中了风,瘫倒在床上。陷入性命垂危之际。
她一生生育二子一女,打压得庶子庶女都抬不起头来。谁知讽刺的是,弥留之际,在她床前侍疾和送终的只有她一直都看不上眼的庶子—贾敦。
可叹她一生轰轰烈烈,活的精彩至极。临终时却死的凄凉寒薄,儿孙们俱在牢狱之中受苦。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
☆、120尘埃落定
贾母的死亡给原本就处境凄惨的贾府蒙上了一层让人感到深深的无望和凄凉的阴影。
其实;元春的死亡只不过是皇帝将计就计的除去一直觊觎他皇位的亲兄弟忠顺王爷的一个牺牲品罢了。在把权力看得比世间所有一切都重要的皇帝心中;一个后宫女人的牺牲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这个女人本身也并不无辜。她的崛起和步步高升也是以其它人的鲜血和生命为代价而逐步累积起来的。这一次;只不过是她赌错了运气不好而已,怨不得人。
扳倒了心腹大患忠顺王爷;皇帝又顺势拔掉其它附庸与忠顺王的爪牙。原本皇帝想着贾家作为开国八公之一的老牌子世家;念着其祖上的功勋,不好太过,只想着寻些由头打压一下贾家的气势即可,谁知贾家的内里如此不堪。
待看见御史弹劾贾家的诸事的折子如雪片般飞来;摆满了御案,皇帝十分之恼怒;眉毛深深的皱了起来,恨不得可以夹死蚊子。可是又念着贾赦毕竟一向行事稳妥,没有大的过错,且先前曾经戍边有功于社稷,遂有意宽宥,最后斟酌再三,容许贾赦御前自辩。
贾赦进了临敬殿,跪见了皇帝后,没有不知趣的大嚷着冤枉什么的,而是低垂着头羞愧认错道:“罪臣愧对圣上。”
皇帝看着贾赦这幅老实窝囊的样子,又是气极,又是恨极。直接扔了弹劾他的一个折子摔倒他面前道:“你睁大你的眼睛瞧一瞧,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自从你袭了祖上的爵位起,可是办了一件靠谱儿的事?管家不力,纵得满府的家人女眷为非作歹,欺辱百姓,罪行简直是罄竹难。就是朕有心宽纵你,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你好好看看。”
贾赦抖着手捡起折子,打开来,只见这一个上面写着:世袭一等将军贾赦内帷不修,纵容子侄包揽词讼,家人女眷重利盘剥,欺辱百姓,隐匿犯官家财。看罢,又抖着手合上折子,贾赦羞愧难安,战战兢兢。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仔细想着这些年,他真的是过得糊里糊涂,往常对这些事即便略有耳闻,也只不怎么计较,想着这些功勋世家那家能真正的干净了,遂睁只眼闭只眼就囫囵过去了。谁知这是不对景儿还好,一对景儿就要人命。
思前想后,贾赦只知道跪地磕头请罪,直到额头磕破了,鲜血直流。
皇帝看着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又想着他往日的好处与守规矩来,又碍着他是水清芷的公公。且贾瑚和吴立行还是他得力的臣下,二人也都有呈折子过来求情。最后皇帝又想着先前听内监们说的一些只言片语,道贾赦自贾代善去世后,因着贾家老太君偏心,一向偏疼二房贾政夫妇,也就是已经死了的贤德妃贾元春的父母。遂使得贾赦很是受了些闲气。堂堂荣国府的当家人竟然当不了家,做不了主。碍着孝道家事难为,甚至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没能住进荣国府正房荣禧堂一日。由贾赦思及自身,皇帝也想到太上皇和皇太后也是一向都偏爱他的亲弟弟忠顺王爷,遂他对于贾赦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唏嘘不已,甚至有些同病相怜。于是,他到体谅起贾赦的不易来,遂温言喝止贾赦叩头谢罪的行为,道:“好了,朕也听说了你们府上的事。这些年你也过得不容易,虽说承袭爵位,却过得还不如先前外放山西做都指挥使时快活。后来,荣公去世,你又碍着孝道不好太过计较家事内务。弄得一团糟。也苦了你了。只是有些事还是该要清算清楚的。
先头锦衣卫史赵全从你府上抄到的禁用之物可以说是你们府上办来用于贤德妃省亲用的,朕倒是可以体谅。可是他们呈禀上来的还有重利欠票。重利盘剥,确实是你们府上元妃的母亲王氏和你的嫡长子的媳妇王氏所为。与民争利,你是怎么也遮掩不过去的。还有就是贾政的夫人王氏隐匿犯官甄家的财物你也有严重的不察之过。随后你的嫡长子媳王氏还借着你的名帖私自揽讼,害死人命又是一大过失。这一应家务你都未能留心伺察;实在糊涂至极。除此之外,宁国府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的贾珍引诱世家子弟聚众赌博,强占良民妻女为妾;因其女不从;凌逼致死。这不能管教子侄;也是辜负圣恩。如此多罪并罚,革了你家世袭的爵位,你可有何异议?”
贾赦此时听闻这些,只顾着羞愧,哪里还有敢有异议。只不迭的应声,抬起青紫得骇人的额头,真心诚意的再次磕头道谢:“谢主隆恩,臣毫无异议。”
皇帝见他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又闻得他言行举止的诚意,话语间的悔意以及羞愧,火气这才消了些。又想着去年他还特意请假南下替其父贾代善安葬,也是十分诚孝之人。再说贾府的内事不察,也大多是因着孝顺其生母贾老太君的缘故,固然是愚孝,可其赤子之心不改。也是其可取之处。遂看贾赦又顺眼了些。思虑再三,心下有了主意,遂宣了翰林院众人起草旨意:“因御史参奏一等将军贾赦不察内事,纵容家人内眷重利盘剥,恃强凌弱。据该御史指出贾赦于其弟媳王氏重利盘剥,隐匿犯官家财,其嫡长子媳包揽词讼等又严重的不察失职之过。且又有不能管教子侄;深负圣恩,有忝祖德,遂革其家族世袭的爵位一等将军及三品武官官位。只袭曾因西北战功而荫封的爵位一等子爵。待其办完其母贾老太君的丧事后,即可着内务府收回其御赐的宅邸。其嫡长子贾琏不能拘束内宅,且革去其纳监所得五品同知官衔儿。贾琏之妻王氏私自借用公公及丈夫之势力,重力盘剥,包揽词讼,敛不义之财,害死人命。不守妇德,其行难容于世,遂判其发往西北苦寒之地。永不得赦。”
贾赦听完宣判,得知性命无忧,又只革了世袭爵位和官位,依然有因战功而封的子爵爵位在身,心下大定,感激圣恩不尽。
接下来,皇帝又顺势发落了贾政,贾珍,王氏等。
贾政因尸位餐宿,作官糊涂,任由下辖官员及家下人等蒙蔽,实属严重的渎职。且最为严重的是其不理内宅,不察家事,不能约束其妻重利盘剥,隐匿犯官家财的重大罪行。最后,判其销毁重利盘剥的借券,罚没家产入官,贾政本人削去五品工部员外郎的官位,其妻王氏剥夺其五品宜人的诰命之身。夫妻二人皆发往发往西北台站效力赎罪。准其夫妇二人回荣国府邸办理完其母贾史氏太君的丧事后再行出发。
宁国府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的贾珍引诱世家子弟聚众赌博,强占良民妻女为妾;因其女不从;凌逼致死。且贾珍多年来私自勾结逆臣忠顺王爷,涉嫌谋逆,虽身系世袭职员;但罔知法纪;私埋人命;本应重治,念伊究属功臣后裔;不忍加罪;亦从宽革去世职;派往海疆效力赎罪。御赐宁国府府邸亦着内务府收回。其家产全部没入官中,其家下仆从人等皆入官中发卖,不得赎回。其子贾蓉助纣为孽,虽系年幼,但其形状实属十恶不赦,不得省释。遂也随其父一同发往海疆效力赎罪。其女眷家属皆发回原籍金陵。
贾家的案子于此算是尘埃落定,告一段落,众人皆有了归属。盛极一时的宁荣二府也算是彻底成了历史,淹没在尘埃之中。
不幸中的万幸的是贾府的老弱妇孺皆由贾瑚和水清芷专程安排妥当,并未受太多的苦楚。只是身边服侍的人等皆被发卖。不能赎回。
待贾赦出了宫,早有贾瑚、刚刚自刑部大牢里放出来的贾琏以及跟着岳父自边疆回京的贾珏亲自前来接应着。
父子四人再见恍如隔世,但万幸都活了下来。不由抱头痛哭。
众人一路去了郡主府,待贾赦贾琏洗漱一新,换上干净的素服。想着贾母去世,未免又是一番伤心痛哭。
可是待贾赦见自己膝下的儿孙皆齐全,没有失了一个,心下又好受了些。想着家下人等皆被发卖,一时伤心又一时庆幸,这要命的烂摊子总算甩掉了。又有皇帝仁慈待下;明慎用刑,赏罚无差。留了其凭借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