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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自带瑚哥儿回了梧桐苑,然后安置歇下不提。
当然了这一晚,贾府各处的佛堂灶王前一直都派有专人焚香上供,荣禧堂正房院,以及张氏的正房内都设了天地纸马香供等,府里正门上也挑着大明角灯,两溜高照,各处都有路灯。府里的一竿上下人等也都打扮的花团锦簇,总而言之,除夕夜这一夜到处都是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
第二天就是年初一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天丽娘就了个大早,带着瑚哥儿一起接受了梧桐苑诸人的拜年恭贺,然后依照旧例给他们派发了新年利是。
用罢早饭,等三福过来回话说贾母等已经进宫朝贺完毕,这会儿已经回府了之后,丽娘母子俩才起身去正院给贾赦张氏等拜年。
到了正院,众人又自是一番的忙碌,贾赦张氏也给丽娘和瑚哥儿等派发了新年利是,完了之后一行人又集体去荣禧堂给贾代善贾母拜年。
到这时,丽娘才体会到古代贵妇的不易,像贾母张氏这样的诰命除了除夕那天要去宫里朝贺之外,大年初一这天一大早,刚五鼓时分,她们又要按品大妆,摆全副执事进宫朝贺。
领完了宴回来之后,又要去宁国府的宗祠里祭过列祖列宗,回来之后,又要接受本家各处的礼,这么来回的一折腾,不说怀着身子的张氏了,就是贾母这身子骨一向十分健壮的也有些吃不消了。
于是接下来直到正月十五,贾母便让王氏对外声称,她体有小恙,所有贺节来的亲友她一概都不会,只让府里的姑娘哥儿们陪着说话,或者是有体面的婆子们陪着赶围棋抹
牌作戏等。
而张氏也因着身子不便,只需要在内院好好的保养就是,也不必到处应酬来贺的诸位亲友。
府里来往的女眷诸人都由王氏接待即可。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氏是天天忙着请人吃年酒,应付招待来往的世交和亲戚朋友。
只见荣庆堂的花厅上院内日日皆是唱戏喝酒的,亲友往来络绎不绝,王氏直是忙得两脚不沾地,一连忙了七八日才算是应酬的差不多完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元宵将近,宁荣二府皆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好不热闹。
到了正月十五日元宵节这天的晚上,贾赦自是安排好了,请贾代善贾母等去外间的灯楼看灯。
当然了去的人不少,像贾敏姐妹三人,贾政,贾敦,当然了,瑚哥儿和贾珠也去了,就是元春也被贾母安排好,一起打包带走。除此之外,还有宁国府的贾珍夫妻,以及其他的近枝族人。
当然了,王氏是被留在府里看家,照顾和准备着晚上的元宵家宴的。张氏呢,挺着个大肚子,又临近产期了,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了,由此可知,正房奶奶都没去呢,这些伺候正房奶奶的姨娘通房们自然是留在府里服侍主子的,所以呢,丽娘也是留守。
等他们看完花灯回来,时间虽然也不算早了,但是因着贾母整个正月基本没怎么应酬的缘故,她这会儿可是兴致正好,所以她便在荣禧堂的大花厅上摆了几席酒,还有早命王氏定好了一班小戏。
当然了,府里各处贾赦早就吩咐家下人等挂满了各色的花灯,于是贾代善贾母等带领着荣宁二府各子侄孙男孙媳等齐聚荣禧堂花厅开家宴。
于此画堂深处,珠围翠绕,歌舞吹弹饮酒。众人又乐了一晚。
直到正月十七这一日一大早,众人又过去宁国府祠堂行完了礼,祭祀一番,方才掩了宗祠,收过列祖列宗的影像,众人方回来。
接下来,贾代善贾母等又去东府吃年酒,过后正月十八一直到正月二十这几日又到府里诸位有体面的管家或是管家娘子家吃酒。
当然了这几家她们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也有高兴直待众人散了方回的,也有兴尽半日一时就来的。
直到正月过完,这年也才算过完。贾府诸人又各自忙碌起来了。
正月三十这一天晚上,丽娘因为担心瑚哥儿第二天要去家学读书拜师,一整夜都没睡好,只能在床上僵着,因为她怕如果随意翻身的话,会吵醒睡在她旁边的贾赦。
其实,她已经无意识地在那哪里长吁短叹了,贾赦也因着长子要去读书了,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当初瑚哥儿刚出生那会儿瘦瘦小小的,跟小冻猫子似的,他那时以为会养不大的,再加上随着年龄的增大,瑚哥儿也是三灾八难的,时常生病,常年都是药不离口的,前些日子还差点儿没能活过来,谁能想到,他能熬过来,并且明天就要去族学里念书了。
这会儿听见丽娘在哪里长吁短叹的,估计也是十分的担心瑚哥儿的缘故。所以贾赦就主动的安慰道:“丽娘,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们族里的男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当初祖父祖母就已经打发我去族学里念书时候,可是比瑚哥儿还小着一岁呢。再说了,我明天亲自带他去拜师,平时有安排了那么些个可靠的人跟着,定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更何况,老三这会儿也还在族学里念书呢,他也会好好照顾下瑚哥儿的。要是你实在担心的话,你就平时多和六叔母和李姨娘多走动走动吧。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也好好的睡吧。”
丽娘听了贾赦的这番话,心里也着实有些安慰,于是她伸过手去拉住贾赦厚实的大手,轻轻地依进他的怀里,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慢慢地睡熟了。
二月初一这天,贾赦特地请了一日假,专门送瑚哥儿去族学里拜师开蒙。
这天一大早,丽娘早早的就起了床,她穿戴好之后,又服侍贾赦也起了身。
待洗漱完毕,李妈妈又抱来瑚哥儿,丽娘又从头到脚的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瑚哥儿的穿戴,然后向贾赦和周围的诸人又确认了好几遍,直到所有人都说没有问题之后,丽娘才稍微的安心了些。
检查完瑚哥儿的穿戴之后,丽娘又再次反复的确认瑚哥儿的拜师礼准备的可齐全周到。
即使如此,众人也都体谅她的焦虑与一片爱子之心,没有嫌她聒噪。
等用完了早饭,丽娘又随着贾赦瑚哥儿一起去了正院。张氏对瑚哥儿上学的事虽说没有亲力亲为,但是为了体现自己作为嫡母也是关心子女的,之前她也派了得力的妈妈帮着准备了些拜师还有笔墨纸砚等。
等瑚哥儿去拜别的时候,张氏说了一堆的场面话,完了又赏了一块上好的端砚给他。
走完了正院这边的过场,贾赦又带着瑚哥儿去荣禧堂辞别其他的长辈,当然了,瑚哥儿不免又听了一大堆的鼓励训导的话语,完了也得了诸长辈的赏赐。
于此,直到巳时,贾赦才带着瑚哥儿上了他的那辆黑漆锦帐的马车,一路向族学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书评!
49
原来这贾家的族学,离西府荣国府也不太远,不过一里地左右的距离。
族学原是贾家始祖所创立,始祖创办族学的初衷是担心随着族中子孙日益繁盛,族中那些有些子弟因为贫穷负担不了束脩,请不起老师,也读不了书,天长日久的,家族必然要衰败下来。
所以,为子孙计,为家族兴旺计,贾家始祖就创办了族学义学,让本族人丁即入此中肄业读书,当然了,也有些亲戚的子弟在此附学的。
至于学里的日常供给则是凡族中有官爵之人,皆供给银两,按俸禄的多寡帮助。并且学里特共举年高有德之人为塾掌,专为训课子弟。
如今掌管家学的老师贾代儒,在辈分上虽然与贾代善同辈,是贾赦贾敬贾政的长辈,但也只是他们的远房,并无太亲近的亲戚关系。
如今虽说贾代儒也已经近五十岁了,但是他又不是贾家的嫡系,想做官没有象贾代善,贾敬等人世袭的可能,就是靠恩荫或是捐官也名额有限,一般除了嫡系子孙,其他的旁支庶支基本也没可能。除此之外,他在科举上的也没有天份,考到如今头发胡子都花白了,充其量也只是个秀才。
因为没有考上举人,所以也就没有了做官的资格,又没有其他的门路,所以他可谓是一生落魄,还是贾代化和贾代善等看着他毕竟读了几十年的书,肚子里多少还是有些墨水的,所以就荐他掌了义学,负责教养族里的子弟。
可能是上帝关了一扇门的同时还会开一扇窗的缘故,在教授指导学生方面,贾代儒还是有几分天份的,这不,他亲手教导出了贾敬这个进士,因此得到了全族人的尊敬,一举成为族里的年高有德之人,乃至名声在外,成就了他“世宦大儒”的名声。
虽然近年来,他也算是大器晚成了吧,但可惜子孙上也很是单薄,只有一子,还长年病病歪歪的,整整一个药罐子。
贾赦带着瑚哥儿进了族学,前面自有人领着他们一行一路直往贾代儒的书房而去。
见了面,贾赦父子又是一番作揖行礼,然后说明来意,贾代儒也没多说什么,自是点头收下。
完了,贾代儒又亲自领了瑚哥儿到专供着一个孔夫子神龛前祭拜。只见这神龛是用大纸匣子做的,用上好的红纸剪的神位,大红酸枝木做的祭桌,桌子上还放着香炉烛台和果品贡献,神龛外边贴着一对红金纸的圣庙匾额对联,上面写着“德配天地,道冠古今”。
拜完了孔子,然后就到了瑚哥儿行拜师礼了,早有家下人呈上瑚哥儿拜师的六礼束修: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除了这些之外,贾赦又让人恭恭敬敬奉上贽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