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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丽娘正坐在怜菊轩的松墙下看菊花。说起怜菊轩的名字的由来,还是有一番风月故事在里面的,据说当初这个小院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只是闲置着放些杂物罢了,很是狭窄拥挤,贾代善纳了李姨娘进门的时候,贾母就借口府里没有合适的院子,只好匆匆忙忙的挪出了这个当库房用的杂院。李姨娘一开始虽然也很不满意,但是她一直忍着,直到贾代善对她独房专宠的时候,才委屈的向贾代善提了一声。那时两人正是风月情浓,贾代善那里架得住佳人的软语温言,回头就吩咐贾母让给李姨娘重新收拾一个宽敞些的院子出来,贾母嘴上应着,心里却十分的不满,一直推脱着说没有合适的院子,最后只好说,在原来的基础上改建,这会李姨娘只好委委屈屈的应了,还是贾代善看不得佳人伤心落泪,只好亲自请人设计,又时常的监管家下人的进度,待院子改好之后,还亲自提了名字为怜菊轩,因为李姨娘的闺名为香菊,平素又最爱菊花,所以之后怜菊轩里就养了各色名贵的菊花,差不多也成了府里一景了。当然了,怜菊轩落成之后,贾母在荣禧堂是摔乱了不少瓷器的。
原来松墙两边,摆放二十多盆,都是七尺高,各种各样有名的菊花,也有大红袍、状元红、紫袍金带、白粉西、黄粉西、满天星、醉杨妃、鹅毛菊、鸳鸯花之类。这些可都是贾代善当初费了好一番功夫搜罗来讨佳人欢心的,给李姨娘的。当然了,丽娘是一种都不认识的,还是李姨娘一边一盆一盆的指给丽娘看,一边解释,丽娘才知道的。
丽娘看着这些个菊花,大多都还是花苞儿,还未开全,含苞待放,最是美丽芬芳,馥郁芳香。看完外间这些花之后,丽娘又随着李姨娘一起进了怜菊轩的花厅里坐下。丽娘嘴里还不住地夸着刚才的菊花,问:“姨娘这些花哪里寻得?难得这么多品种?还养的这样好?”
李姨娘听了丽娘的问话,只顾着拿了帕子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哎,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些都是内务府管砖厂的李太监送给老爷的。因着老爷曾经和他求过几回菊花,一来二去的彼此就熟悉了起来,这不常日里只要有品相好些的菊花,他都会给我们留一些的。”
李姨娘的话刚落下,她身边的大丫头给丽娘沏完了茶,放下茶注子,指着放在花厅则一盆玉牡丹说:“吴姨奶奶不知道,这花倒是不打紧,反正年年也就那么些品种,我们奶奶这里基本上都有了,也没什么稀罕的了。可是这花盆可是正紧的官窑出的双箍邓浆盆,还专门是用绢罗打的,用脚跐过泥,才烧造处这么个物件儿来,可是同苏州邓浆砖一个样儿做法。如今那里寻去!”夸了一回。
丽娘听罢这话,也看了过去,又和李姨娘说了一会关于这花盆儿的典故来。
不一会儿,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丽娘起身准备告辞,李姨娘忙留了丽娘,又诚心诚意的留她在怜菊轩吃晌饭。丽娘想着瑚哥儿前些日子去了吴家,张氏那里也不用她服侍,贾赦也去了衙门,也就没多推辞,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丫头们就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李姨娘笑着对丽娘道:“你今儿可是有口福了,正好赶上,昨儿老爷的门人送了好些子稀罕物过来孝敬。”
随后李姨娘就吩咐婆子们打开食盒,丽娘转头一看,只见食盒里正放着十个黄橙橙的大螃蟹,并且都是剔剥干净了的,里边酿着肉,外头用花椒香料姜蒜米儿团粉裹着,旁边还放着盛着香油,酱油和醋的小碟子,香喷喷的,酥脆好食。丽娘闻着这香味儿,口水都差点儿流了出来。
接着,婆子又从食盒里一一拿出四小碟子甜酱瓜茄,时薪蔬果,一盘子炸鹌鹑,一盘黄韭菜乳饼,半只片好的炉烧熟鸭,两碗白生生香喷喷的软香稻粳米饭,两双牙箸。这时,又有小丫头掇来热水和帕子给丽娘她们净手,李姨娘一边撩了铜盆里的水洗着手,一边问道:“可是备了菊花酒?”
婆子忙道:“回姨娘的话,这酒可是早就备好了的,还是前些日子金陵那边孝敬老爷的,老爷除了留了些款待客人之外,剩下的都让搬到怜菊轩来了。今儿可是头一回开封。”说罢,用小金钟儿斟了两杯儿递了过来,丽娘接了,低头一看,只见杯里的菊花酒碧靛澄清,喷香扑鼻。
李姨娘喝了酒,享受的抿了抿嘴角儿,笑着对丽娘道:“这吃螃蟹的时候,饮菊花酒最好。”
丽娘也不太懂这个,只是一边吃着一边应和几句,让李姨娘有继续说下去的**。于是,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十分的融洽自在。
吃罢饭,二人都休息了一阵儿,醒来后又继续闲聊。期间,李姨娘还打发人去问了三爷贾敦的几件琐事。
不知不觉到了未时正刻,外间有人通报道:“三爷来了。”接着就是一通的脚步声,贾敦领着一众丫环走了进来。
众人自是一番见礼不提。贾敦坐下了后,李姨娘又对着贾敦和伺候他的丫环一通问话。完了,李姨娘慈爱的看着贾敦,笑着对丽娘道:“丽娘啊,你是不知道,我的这个天魔星啊,不像你家的瑚哥儿是个爱读书识字儿的。他啊,平时也没有别的喜好,就只爱捣鼓这些花儿粉儿的,为了这个他老子没少捶他,可是也没见他改过一回。这不,我早上还念叨着我这里的菊花这几天可是都开得正旺,他也该到了,可巧儿,这不就来了嘛。这样子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实在是不像个男子该有的样,尽喜欢什么花儿草儿的,跟个大姑娘似的,我真是快要愁死了。”说完,还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三爷贾敦听了李姨娘的这番话,也没反驳什么,只是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对李姨娘的话不以为然,但是看在她是生母的面上,不好跟她翻脸罢了。所以,贾敦只好起身闷闷地对李姨娘道:“我自去转转,姨娘不用理会我。”
李姨娘一听这话,气都不打一处来,低声喝骂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是你的亲娘!什么叫做我不用理会你,我若不理会你,你能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指不准早就同你那些兄弟姊妹一样,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这话里面可是事关长辈的阴司,丽娘听得心头一跳,也不好多搀和,连忙扭过头仔细地看着那盆玉牡丹,只装作做没有听到李姨娘的话里的深意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最近南方又是回南天,到处都好潮湿,让人心里跟长了草似的,实在闷得慌,也没有心情写文啦,所以抱歉啊。
先凑合着看吧,回头有空再慢慢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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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贾敦平时也是被宠惯了的,不耐烦听李姨娘聒噪啰嗦,就压着性子给李姨娘和丽娘行了告退礼,不顾李姨娘的气急败坏,径自出了怜菊轩。
李姨娘直气得跺脚,却也没有追了出去,只对着贾敦的丫头小厮道:“你们可得好好的赶紧跟着三爷去,记得要好好的服侍着,不要让他出了岔子,否则的话,仔细你们的皮。”
小厮们听罢,忙着行了礼,一路追着贾敦的而去,直到远远地看不见贾敦的背影了之后,李姨娘这才回过身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丽娘道:“哎,这生儿养女可都是债啊,没一会子让人省心的,让你看笑话了。”
丽娘笑着道:“那里会,男孩子都是这个样子的。就像瑚哥儿,别看他平时总是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样子,那是你没有看过他淘气时的样子,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李姨娘听了丽娘的回答,顿时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忙对着丽娘说了一堆关于贾敦平时如何的淘气,如何的调皮,甚至还说了贾敦被贾代善教训了几次的事。不过,从她的话语间,丽娘更多的是感受着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的浓浓的爱和疼惜,再加上丽娘对着瑚哥儿也一向如此,所以二人也就有了更多的关于育儿经的话题来探讨。
时间在丽娘和李姨娘的闲聊中不知不觉的消逝了,丽娘听见了李姨娘屋子里的挂钟也响了五下,抬头一看,时间已经过了申时末刻,刚好到了酉时,又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丽娘也站了起来,和李姨娘寒暄了几句,准备告辞。
李姨娘也看了看天,笑着对丽娘道:“原本还准备留你在这里吃晚饭的,但是今儿在这边待了大半天,老爷和大爷也都快回府了,你们大奶奶那里估计这会儿正找你过去服侍呢,我也就不留你了。反正都是住在一个府里,回头有空我们再聊。”
丽娘也点了点头,行了礼,阻止李姨娘继续送她的脚步,领着三福朝着大房行去。哪知道,丽娘刚出了怜菊轩的大门,和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的一个小厮撞了个满怀,要不是三福手脚快,扶住了她,估计怎么着也得摔一个大马趴。
三福扶着丽娘站稳了之后,转过头,狠狠地盯了小厮一眼,骂道:“怎么走路的?这么莽莽撞撞的可是有鬼在后面追你呢?没见着冲撞了主子吗?”
小厮听了三福的喝骂,急得忙停了下来,赶紧“噗通”一声跪下了,不跌的磕头道歉。
丽娘见这个小厮年纪不大,比瑚哥儿大不了多少,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忙拦着三福继续发飙,叫他起来之后,仔细一看有些些眼熟,一想可不就是刚才跟着贾敦后面跑的小厮嘛。丽娘看他这个着急的样子,估计是贾敦有什么急事儿,忙温和的问他:“这回就算了,不罚你了,只是以后你可要记得不可这么的莽撞了就好了。看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可是你们三爷有什么急事?”
小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磕磕巴巴的道:“三,……三爷,不好了!三爷掉……掉水里了!”
丽娘听罢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在哪里落的水?可救上来没有?”
小厮还没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