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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皱了皱眉,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不是奴婢说死人的闲话,还不是傅姨娘闹得。自打你们出了府,一开始她还因着有了身子很是兴头了几日,张乔做致的折腾,也就是我们大奶奶好性,由着她折腾。谁知到了中秋节的时候,她突然作兴说有人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硬是闹着要从大奶奶的正院搬出来。”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丽娘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想必姨奶奶也知道,太太一向不怎么待见我们大奶奶,因此就疑心上了大奶奶。大奶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打点她搬到了太太屋里的碧纱橱里。就这么着,她倒成了府里最精贵的物件儿了,平日里有太太看顾,太太还怕因着理家照顾不过来她,还吩咐住在东间的二奶奶平日里多照看些。谁知事不凑巧,十月份的时候,刚下了一场雪,地面上都结了冰,滑得很,我们这些老婆子更是不敢随意出门。谁知我们的傅姨奶奶就闹腾着肚子不舒服,不巧的是太太那几天也身子不舒服,只好劳动二奶奶过来照看了。二奶奶出了打发人去请了太医过来给她诊脉,还亲自过碧纱橱来看她。等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傅姨奶奶,二奶奶送太医出门回转的时候在院子里绊了一跤。生生把一个刚成型的男胎跌了下来,当时那鲜红的血可是流了满满一地,直到雪化完了,小丫头们还擦了一大天才擦干净。啧啧,可惜了的!”她话音刚落,见吴嬷嬷一脸不乐的看着她,忙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自骂道:“老不死的,让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然后“噗通”一声给丽娘跪下:“请姨奶奶赎罪,老奴的嘴是个没把门儿的,望你大容大量,不跟我这糟老婆子计较,就当是为了哥儿积福。”
丽娘也明白这时候的人迷信,凡事都讲究一个好兆头,当着孕妇的面讲流产之类的事是很不吉利的。所以,吴嬷嬷她们才会黑着脸,愤怒的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是张氏派来的,丽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只让她跪了一会儿,就让她起来了。
众人被这一闹,也失去了兴致,丽娘也有些疲倦了,吩咐众人散了,去了里间洗漱后睡下不提。
晚间,贾赦回来的时候,丽娘被惊醒了,刚要起身,迷迷糊糊间只听见贾赦道:“快别折腾了,小心冻着了孩子,我洗了就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不要霸王,冒个泡儿吧。谢谢了!
67
贾赦转身去了净房,一时里面传来水响声。
丽娘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睁着眼睛等着贾赦。
洗完澡后,贾赦穿着一身玄色潞绸亵衣走了出来,就着朦胧的灯光,只见他身姿挺拔,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子威严冷峻,原本就英俊的脸庞,此时看来更是吸引人,丽娘看着不由入了神。
贾赦掀开帐子,见丽娘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就着几分酒意调笑道:“怎么了,好看吧?”
丽娘回过神来,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胡说什么呢,妾身只是想事情入了神,哪是看呆了。”
贾赦见她死鸭子嘴硬,也不多纠缠,只吹灭了床头的灯,放下了帐子,挨着丽娘躺在了外面。自丽娘怀孕以来,但凡贾赦歇在丽娘房里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躺在外面,以防夜间丽娘要水或是起夜。
两人躺在床上,丽娘紧紧地倚在贾赦怀里,贾赦侧着身子用右手揽着丽娘,左手轻轻地抚摸着丽娘高高隆起的肚子,问道:“今儿这小子乖不乖啊?”
自肚子里的孩子有了胎动的迹象就开始,贾赦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似的,每天都要摸一摸他,乐此不疲的陪着他对话,特别是近来,肚子里的小家伙有了更明显的动作,时常踢着丽娘的肚皮鼓起来,贾赦更是兴奋。但是丽娘怕痒,每次贾赦摸着肚皮和孩子说话的时候,丽娘总是忍不住的笑。
丽娘强忍着痒,等贾赦摸够了,推开他的手道:“今天还好,没怎么闹腾,估计是看着我这些日子幸苦,小家伙孝顺,就不折腾我了。”
贾赦笑道:“好了,既然小家伙都不闹腾了,那我这当爹的就更不该扰你了。”
“那我们也早些睡吧。”贾赦温柔地拍了拍丽娘道,然后闭上了眼睛。
丽娘因白天睡得足,这会儿倒是不怎么困了,躺在贾赦怀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贾赦见了,问道:“怎么不睡?可是孩子折腾你了?”
“不是。”
“那是你口渴了?”
“也不是。”
“那你怎么还不睡?”
丽娘再三思索了一番,还是开口问了:“大爷,我今儿白天听赵嬷嬷说傅姨娘和肚子里的孩子年前都去了,你,……还好吧?”
丽娘话音刚落,就感觉她枕着的手臂一僵,挨着的胸膛的呼吸声也重了些。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贾赦也感觉到了,深吸一口气,平稳了情绪,强装镇定沙哑着嗓子道:“那是她没福气。
紧了紧怀里的丽娘,贾赦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快睡吧。我明儿还要早起去衙门理事。”
伸出手,丽娘轻轻拍了拍贾赦僵硬的肩膀,然后低声“嗯”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听见耳边传来丽娘平稳悠长的呼吸声,贾赦睁开了双眼,想到他年前收到的密信里传来的消息,傅氏和孩子的惨死,除了因着她自己的任性和张氏的不作为和小动作,最主要还是他那好弟媳王氏怨恨傅氏害得她流产而使出狠厉的手段报复,事后,他的亲生母亲为了替王氏善后而竭尽全力的消灭证据,就是为了怕他深究,最后为了补偿大房,就让张氏重新管家理事。
想到这些,他嘲讽地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这些他迟早要让她们还回来的。这时,身边的女人动了动,他忙顿了顿,眼内凝聚着一抹幽深,专注而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轻轻地抚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低声呢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们母子!”
又看了她半晌,困意上来,他也阖上了眼睛,揽着丽娘睡了过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冬尽春回,花开春暖。
贾赦到任也快一年了,衙门里的诸事也都烂熟于胸,上司下属,同僚之间也都处得融洽,日常无事的时候除了定期去衙门和军营里巡视一番,就在家里陪着丽娘待产。
到了四月初,临近丽娘的产期,这日一大早,贾赦就去了衙门,丽娘则想着趁着还没生,赶紧给众人都写一封信,不然等她生了,坐月子的时候估计就不能再动笔了。
挺着大大的肚子,基本上站着的时候,她就看不到自己的叫了。丽娘在三福的帮助下,写完了给众人的信,看着三喜帮着封缄了,又亲笔写了封面,才扶着桌案站了起来,突然觉得肚子痛。
三福忙喊了三喜一起上前扶着丽娘进产房,又催着五福去喊吴嬷嬷过来。
一时间,整个官舍都忙碌起来,喧哗的人踏着纷乱的步子不停的进进出出。
丽娘断断续续的疼了大半个时辰,贾赦才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去送信的小厮说,他去衙门里的时候听人说贾赦今儿刚好去西城的军营里巡视,他又急匆匆的感到西营,刚好碰上出西营门口准备去东营巡视的贾赦,还好他早了一步赶上了,不然,还得多跑一趟。
贾赦听了小厮的回报,当时就愣在那里,神色呆滞的问道:“不是还有十来天才生吗?怎么就提前了这么多天?”
不等小厮回答,他就抛下了众人,大步向前,拽开了军营门口正在刷马的士兵,直接跨了上去,骑着就往往官舍里赶。小厮在后面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一回府,贾赦下了马就往丽娘的院子里跑了过来,刚到产房门口,就听见丽娘正在凄厉的大叫着。
顿时腿一软,要不是来大机灵扶住了他,他非得坐到地方出丑不可。他脸色苍白,神色焦急的问史嬷嬷道:“丽娘叫得这么厉害,她还好吧?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天?”
吴嬷嬷正好出来端热水,虽然焦急,但依然沉稳道:“大爷先一边儿歇着吧,刚才王大夫给奶奶看了,说是日子提前了,王婆子也说了奶奶和孩子都好,是顺产,您别担心。老奴这就去端热水,准备好生产的东西。”
三喜五福等早在一旁端着热水,帕子进进出出的忙活着,贾赦见一盆盆的血红的水端出来,更是腿软得站不住。
他急忙上前拉着站在一旁的王大夫,问道:“不是说没事吗?怎么有这么多的血水?”
王大夫可能是见多了当爹的急躁的样子,安抚道:“大人放心,府上这位奶奶的身子一直都是我在帮着调养,不碍事的,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您稍安勿躁。”
来大见机,忙过来劝了几句,扶着贾赦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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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一波的阵痛袭来,让丽娘知道自己的正在生产,虽然知道这时候要保持冷静,但她还是很慌张。
虽然这个身体已经生育过一次,但她自己却还是头一次经历。在那个医学很发达的时代,丽娘的一个同事就是因为难产而母子双亡的,更何况在这个落后的古代,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经历一次生死的考验。她内心里更多的是害怕——怕自己一尸两命。
稳婆跪在床上帮着丽娘揉肚子,吴嬷嬷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给丽娘擦汗,看她额头上不停地冒冷汗,头发都汗湿了,却只是闷声哼了哼,而不像其它的产妇那样叫得震天响。
吴嬷嬷满脸心疼的看着,稳婆见了,赞叹的点了点头,心里很是佩服,想她做稳婆二十多年的了,接生次数不计其数,还真没见过有哪个产妇像这位奶奶这么能忍痛,知道其实这样才是对孩子和产妇都好的做法。稳婆又看了看产道,估计还得些时间,道:“奶奶,要是痛就喊出来!生孩子是这样的,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