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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见丽娘这么体贴,就把他自小佩戴的古汉玉佩给了安哥儿。丽娘小心地替安哥儿收了起来,心想,贾赦果然出手不凡。
洗三礼依然是接生的稳婆主持,到时候“添盆”的东西稳婆都可以拿走,那稳婆自然是喜孜孜的应了。丽娘却没有露面,只窝在房里。
安哥儿满月那天,贾代善的回信到了,他给安哥儿取名为贾珏。贾赦看了这个名字,沉默了一晌,低沉的笑了起来。拿着信直接到卧房,第一时间和丽娘分享了这个消息。
安哥儿的满月礼并没有大办,贾赦只给以前在御前一起当差的几家发了帖子。其他人闻讯也送了礼,贾赦不好得罪人,倒是都收下了,只是又吩咐来大回了差不多等值的礼品给各家。
到了八月初的时候,安哥儿满百日,依然没有大办。只请了些故旧好友,外院男客开了五桌,内院的花厅女客也只摆了八桌,请了太原府有名的戏班子唱了一场堂会,因着来了不少孩子,还安排了杂耍专门耍给他们看。一时间,倒也热闹,不显冷清。
在百日礼的前一天收到了贾府打发人送来的各种小孩子用的东西,还有张氏和瑚哥儿的信。张氏的信自然是老调重弹,说些府里的琐事,诸如她是如何的忙碌,管家理事,照顾瑚哥儿贾琏,最后又仔细的叮嘱丽娘该如何细心服侍贾赦,要安分守己,不要给贾赦添麻烦等等。
丽娘看罢放在了一边儿,然后拆开瑚哥儿的信。他在信里主要表达了他知道有了弟弟后是如何的开心,弟弟长得像不像他?乖不乖?又说了他很好,跟着师傅念书很刻苦,没有偷懒,让丽娘放心。祖父偶尔也会考校他的功课,祖母不怎么喜欢他,而是更喜欢贾珠。他有一次还听见祖母吩咐二叔家的贾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因为他只是没出息的庶子,没得耽搁了贾珠。他平日里和同为庶子的三叔贾敦关系要好一些,李姨娘平时也很照顾他,去年过年的时候,李姨娘还给他做了一身和三叔一模一样的衣服。但是三叔最近很郁闷,因为听说和他定亲的小姐相貌不是很出众,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只好服从。但是只是在末尾问了一句,丽娘什么时候回府,他有些想她了。他才十二岁,其实按照现代的算法,只有十周岁而已,却要独自面对这些丽娘看完了,忍不住掉眼泪。
她也想他。丽娘对这种自小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痛苦深有体会,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外出工作,把她寄养在亲戚家里。即使平时被照顾得很周到,但是内心的那种孤独与寂寞实在是一种煎熬,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远在苏州的吴立行也派人送了几大箱子礼来,除了给安哥儿的各色小衣服,大红底绣牡丹花的襁褓,毛衫儿,赤金长命金锁,赤金如意手环,脚环等,还送了好些绸缎衣料,首饰珠玩,苏州特产,药材。还按照金陵的旧俗送了摇车,摇篮等,俱是用得上好的木材制的。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评论。谢谢!
69
时光荏苒,光阴易过。转眼过了热闹的中秋节,天气也日渐转凉,众人脱下了轻薄凉快的夏衣,换上了夹棉的秋装。
中元节那天,官舍里很是热闹了一番。热闹过后,剩下的都是平淡如水的日子,毕竟生活大多都是平淡的。
金秋九月,丹桂飘香,正是丰收的季节。
这日,未时三刻,正是午后阳光明媚时分,金色的阳光穿透镂空的窗棂,洒落一地碎金。
院子里的那棵古老的银杏树,扇子样的叶片都已经有碧绿转为褐黄,偶尔有风吹过,就有叶片盘旋坠落。
是日,如此安宁静谧。
远远的传来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划破午后的难得的宁静。
丫头还来不及打帘子,贾赦经已经步履匆匆的室内,额头上汗津津的,丽娘午睡刚醒,忙趿着鞋子下了床,准备上前给贾赦宽衣。
贾赦接过茶,急急的一口饮尽,干哑的嗓子这才好受些。他嘶哑着嗓子对忙着收拾衣服的丽娘急道:“丽娘,我晚上不回来睡了,你帮我收几件衣裳,要厚实耐穿不打眼。我一会儿还要出门。”
丽娘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愕然问道:“可是衙门里出了事?”
贾赦长叹了一声,神色凝重的道:“昨儿冯紫蕙营里的斥候说在离榆林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好些身型彪悍的鞑子,他们都是做天朝人打扮,但是总他们的行迹来看,他们都是当过兵的,怕他们是鞑子的探子。我作为本地的都司,很该小心谨慎些才是,这几天我要好好的巡营,让他们好好准备,局势不大好,怕是要动兵了。”
贾赦上前握住丽娘的手,带着歉意的眼神注视着她道:“丽娘,我作为这里的都司,即使其他人的家眷可以移走,但是我的家眷不可以,不然的话,会动摇军心。委屈你和安哥儿了!”
贾赦轻轻地拍了拍丽娘的肩膀,沉声吩咐道:“丽娘,虽说不能搬走,但是你也赶紧把家里收拾收拾,把那些贵重的东西藏好,多准备些轻便的衣服。一旦鞑子真的攻进了城里,你也好带着安哥儿逃到山里去。”
怎么会这样,丽娘来了这么些年,一直以为这个时代,百姓安居乐业,天朝国富民强,根本不会有战乱的,即使有也距离现在还有好些年。丽娘印象里,《红楼梦》里的战争只有探春远嫁和亲是因为南安郡王打了败仗的时候略微被提起过。
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还是头一回。丽娘心里忍不住的惶恐,害怕,正在这时,里间传来安哥儿的哭声,打断了丽娘的思绪。
但凡女子,为母则强。
丽娘回过神来,镇定下来,亲自打开箱笼给贾赦收拾起来。
简单的给贾赦收拾了两个包袱,丽娘又拿了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日常常备的药品,伤药,止血散等等。这常用的药品是丽娘平日吩咐家吓人收集,各种上好的伤药和止血散则是丽娘写信托吴立行置办的。
正好这时简单的洗漱一下,换了衣服的贾赦出了净房,又去里间看了看安哥儿,就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跟着贾赦的小厮拿了包袱,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丽娘一直到看不见贾赦的背影的时候,才回转身吩咐三福等人收拾东西,又把一部分贵重的金银首饰埋在了院子里那棵银杏树下,又让人在动过的新土上面撒了一层干净的沙子,看起来和原来没什么两样才罢。
等该埋的都埋了,该藏的也都藏了,众人收拾的包袱里只些细软和几件换洗衣裳,就是安哥儿也把那些贵重的衣服和物事都收了起来,换上了和春喜的儿子差不多的衣服。
等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妥当了,家里顿时也完全去了浮华,只剩下颇有几分凄凉的朴实,众人都静了下来,也顾不得说笑,人人眼里都有着对战争即将来临的紧张与恐慌。
可能是气氛实在过于严肃,安哥儿也哇哇大哭起来,丽娘抱着安哥儿拍了拍,又看了看像焉了的茄子似的众人,高声呵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爷们儿可是都在外面拼命呢,你们还不赶紧的帮着准备些干粮,一个两个的,跟死了亲娘似的,成什么样子!快别说你们都是出自开过功臣荣国府,说出去丢死人了。吴嬷嬷,你和来大嫂子一起去厨房里带着众人去烙饼,府里有多少面粉就烙多少,保证要够所有人半个月的口粮。做好了,分别发达个人手上,都各自的放在自己的包袱里。到时候,万一鞑子攻了来。即使有人走散了,也不至于饿到不是。”
众人一愣,都回过神来,忙跟着她们两个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贾赦一直都没有回过官舍,只是派小厮回来取过几次衣服和药材,巡抚苏大人也经常召集贾赦等山西主要官员列阵布署,制定有效的攻守计划。
贾赦也加强了斥侯的力量,还派了兵士们按更巡视,昼夜不断。
只是这样过了**天,鞑子那边却丝毫没有动静,众人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大家行事不免有些懈怠起来。
军营里,苏大人有些脸色不好的问贾赦:“恩侯,你确定你的手下没有看错?”
贾赦虽然内心也泛起了嘀咕,但是他之前和他的幕僚仔细的商议过了,知道草原的鞑子那边去年收成就不好,更何况去年冬天下了很久的雪,今年春上返发过劲儿来,草原上又下一常罕见的大冰雹,草场上的草枯死了大半,牛羊也成群的冻死冻伤。这会儿,正好是天朝秋收的时节,正是他们打草谷的好时候。鞑子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
贾赦端正了神色,肯定地道:“没有,根据我们之前的估计,鞑子一定会来的,就怕他们知道了我们这边戒严,就没过来。等着我们放松的时候,来个出其不意,就不好了。”
苏大人听了贾赦的话,捋了捋几根稀疏的胡须,站起来绕着沙盘看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几天。”
贾赦支着肘沉思了一会儿,伸出食指摸了摸下巴,突然灵机一动,眼内闪过一丝精光,赫的起了身,附在的-苏大人的耳边说了一通话。
苏大人听了,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大声赞叹道:“恩侯这一计使得妙,我们就按此行事。”
他们又叫来了其它相关的官员,商议了一番,各自下去布置设防。
明面上,让衙门里的人到处敲锣打鼓的通知乡民们说,是军士们看错了,鞑子不回来的。
暗地里,却把周边如榆次,太谷,清源等县的大人和都头都请到太原来商议商议,一是让他们加强军事戒备,二是让各位大人对下辖乡镇的里正叮嘱,让他们把粮食,草料和钱财等都仔细藏了,埋了。实在不行的话,就是都烧了也不能便宜了鞑子。
最后贾赦又吩咐下去,让熟悉的斥候各个重要的鞑子经常路过的水草肥美的地方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