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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隆小帅出的这个主意,你们以为怎样?”
大家都还摸不清大人的意图,彼此相视着,一时不便表态。
“我看这主意够狠的,也够损的,要他的国宝。不过也好,试探一下冒顿,扎他一下心窝子,看看他的反应,你们看呢?”乌力犍又启发性地问。
“好,就这样办,要就要好的,要他的国宝。”
“这样的骏马,就该归我东胡,该由大人乘骑,冒顿他不配。”
“这……这怕要搞僵……”
一时,各位小帅议论纷纷。
那叫苏木的小帅又说话了:
“大人,我们既然开口要他的国宝,就一定得搞到手,他愿意得给,他不愿意也得给,那时候就不客气了,得准备动刀剑了。”
“这回,你说对了,是要作这个打算。”乌力犍凶狠地一笑,他停顿了一会儿,脸色一沉,说道,“哈隆小帅作为东胡国使者,即日去匈奴单于庭交涉此事,一定要把那匹千里驹带回来。随行人员中可以让独龙氏兄弟派人同往,他们熟悉情况,也可相机联络有关部落。
“各小帅回去,做些准备,一旦事态有变,听我命令,即刻召集人马西进。至于眼下,不必大张旗鼓,不必声张。
“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两天后,哈隆小帅带了二三十名东胡骑士出发了。沙力登、莫吉奇听到这消息,欣喜若狂,经过半年多的努力,乌力犍终于被他们说动了,东胡国开始向冒顿这个恶魔施加压力了。
莫吉奇与另外三名匈奴人打扮成东胡骑士的模样,混杂在哈隆小帅的队伍中……
兰霞居次(1)
翠绿的草地,雪白的云朵,青澄的蓝天,那无边无垠的天与地被这三种明丽的色彩涂抹成一幅纯净飘逸的画卷。奇特的是那雪白的云朵,淡淡的薄薄的,一朵朵低低地悬挂在半空,飘浮在蓝天与绿地之间,像一个个绽开的棉桃,又像在半空中结了成千上万的大白蘑菇。阳光被朵朵白云遮挡,在草地上斑斑驳驳地留下一大圈一大圈凉爽的阴影。牧人与牛羊就在这斑驳的阴影里缓缓地流动,使人感受到一种非凡的宁静、高远与美……
冒顿单于离开单于庭已经三天了,他这次去与兰坡里首领会面心情很好。前几天,刚要动身的时候,女奴来告,玉阏氏临盆了。他马上推迟了行程,在大帐内焦急地等待着喜讯。两个时辰后,玉阏氏终于平安地给他生下了一个红通通的胖小子。他十分高兴,马上命令宰杀牛羊去神祠祭拜天神祖先,感谢上苍又赐给了他一个儿子。随后,他匆匆赶去玉阏氏那儿看望妻子与儿子。巫医抱来了他的儿子,他举着那手脚乱动的婴儿,平日严峻的脸上漾出了慈爱的笑容。巫医没让他进玉阏氏的内帐,说三日内男人进红房会有血光之灾。他无奈地咧了咧嘴,对一直守候着的燕阏氏叮嘱了几句,又亲了亲那脸皮还发皱的儿子,就回了大帐。
马上,单于庭的王公大臣们都闻讯赶来祝贺。他摆开了宴席,痛痛快快与王公大臣们喝了一宿。第二天午后,他带着残存的几分酒意上路了。
他心情好,不仅是因为他登上单于大位不久后即得了一个儿子,标志着他事业的兴旺,还因为他把儿子的降生看做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这次他与兰坡里首领和解的成功。
他在路上不紧不慢走了三天,沿途的部落都盛情地接待了他。今晨他从须卜氏部落出发,已经走了一上午,还有五六十里地就到了兰坡里首领的领地。
太阳到了头顶,盛夏的草原升腾起一股热浪,远近闻名的仙女湖波光粼粼出现在面前。仙女湖是片深深浅浅的水沼地,方圆几十里,周围全是密匝匝的芦苇丛。湖面有宽有窄,还有不少曲折的港汊,淡淡的晨雾与浓浓的暮霭升起时,湖面显得有几分神秘。
据说好多年前,有一牧民在暮霭中影影绰绰见到有五六个妙龄少女在湖中洗澡,白皙的胴体勾勒出动人的曲线,还隐约传来清脆的嬉笑声。牧人隔着芦苇看不真切,他拨开挡在眼前的芦苇想饱览一番,谁知,稍有声响,转瞬间那几个女子便不见踪影。牧人揉了揉眼睛还想寻找,他发现自己的眼睛突然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这时,湖面刮起了一阵狂风,激起三尺浊浪,暮云四合,湖面水鸟惊慌地掠着水面乱飞。牧人吓坏了,跌跌撞撞地爬出了芦苇丛,跪在草滩上对着湖面叩头求拜。他想那几个沐浴的女子一定是上界的仙女,自己无意中亵渎了她们,仙女们发怒了,他将受到惩罚。
从此,那片水面被牧人们称作仙女湖,每每经过这片美丽的湖面,人们都以敬畏与仰慕的心情驻足流连。
仙女湖的仙女以后很少有人说又见到了她们,但那片神秘美丽的湖水却是草原神鸟——白天鹅的栖息地。当春天来临冰雪刚刚融化,一群群洁白美丽的天鹅就从南方飞越崇山峻岭,回到草原故乡,在大大小小草原湖泊的芦苇丛中生儿育女,仙女湖这片水沼地由于它优良的环境吸引了大群南归的天鹅。天鹅体态优美,圣洁娴静,她们悠然自得地游荡在湖面,像卷起的一簇簇白云,也像水族的公主仪态万方。
冒顿单于一行百余人走近湖边,侍卫长玛卡传令下马休息,队伍要在仙女湖边小憩,以便躲过中午的暑热。
那百名骑士下马后,有的忙着松开马肚带,取下辔头,遛马饮水;有的笼火造饭,为单于准备午餐。不少年轻骑士拴好了马,一面咬啃着熟肉干粮,一面脱下衣甲,咣当、咣当地蹚入了湖中,戏水、游泳、擦洗身体,把还在近水荡漾的十余只天鹅赶到了远处,惊起了一群群水鸟。
冒顿也感到有些燥热,见部下在湖中嬉戏,不觉心动,便也解带脱衣,光溜溜地大步迈进凉爽的湖水。骑士们见单于陛下下了水,一阵欢呼,岸上没下水的也纷纷下水,只剩十来人在准备单于的午餐与照料马群。
冒顿单于刚才出了一身汗,现在浸泡在湖水中,十分惬意。他兴致勃勃地向边上的骑士撩泼着湖水,在水中驱赶追逐着他们。卸下了衣甲,彼此赤条条的,身份地位的悬殊似乎也缩小了,君臣们在凉爽的湖水中忘情嬉戏。
不一会儿,岸上的玛卡招呼单于陛下上岸用餐,冒顿答应着,便抹着一脸的水珠上了岸。岸上的两名侍从替他抹干了身子,侍候他穿上了衣袄。他坐在一株胡杨树下,侍从铺下了一张羊皮,端来了奶酒、烤肉与面饼。他还真感到饿了,尤其是身上凉爽了,食欲大增。他大口地喝着奶酒,咬啃着半生不熟的烤肉,吃得有滋有味。
这时,百步外的芦苇丛中闪动着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他们轻轻移动着,两双锐利的眼睛一直盯着坐在胡杨树下用餐的冒顿。他们终于找到了适当的位置,轻轻探下了肩背上的弓箭,悄悄地张弓搭箭,瞄准了目标。
此刻,冒顿单于酒足饭饱,他抹了抹嘴,张开双臂舒服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就在这时,芦苇丛中的人影交换了下眼色,手指一松,“嗖、嗖”地两支利箭便急疾地朝冒顿射来。
侍卫长玛卡十分警觉,听到远处的弓弦声,忙喊了一声:“陛下,不好!”接着,他看到了射来的羽箭,但他已来不及抵挡。
冒顿单于身经百战,耳聪目明,两声可疑的弓弦声他隐约听见,又听玛卡喊叫,便知有变,一留神只见两支利箭朝他咽喉射来。他本能地猛然偏头向右躲闪,两支利箭带着强劲的箭风随即而到,一支“噗”地一声射中了他的肩头,一支擦着发梢“噔”地钉在了身后的胡杨树上,冒顿“啊”地喊了一声,随势侧身倒了下去。
玛卡见单于中箭,大叫一声:“有刺客!”便飞身扑了过来,周围几个侍从也慌张地冲过来。玛卡扶起冒顿,见单于陛下左肩中箭,鲜血直流,但幸好并非要害,稍许放心。他机警异常,一眼扫去,马上发现左前方芦苇丛中有人影闪动,便伸手一指,对周围侍卫喊道:“抓刺客!”自己则侧身挡在冒顿面前,以防不测。
这时,冒顿单于的百名侍卫大都还泡在水中,留在岸上只十来人,仓促间五六名侍卫拔出刀剑赶了过去。芦苇丛一阵摇动,只见两个身影疾速地向深处逃逸,侍卫们随即冲进芦苇丛,却不见了人影。不一会儿,听到前面传来一串马蹄声,朝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这时,在湖中的侍卫们闻声都扑腾着往岸上赶,刚才还欢腾妩媚的仙女湖登时变得狰狞凶险起来。最先上岸的十几个侍卫顾不上穿戴备鞍,抄起兵器,裸身裸马,在百骑长吐米欣的吆喝下,往东北方向追了下去。
可是,尽管他们训练有素,行动敏捷,但因地形不熟,又耽误了时间,那两个刺客早不见了踪影。吐米欣与十几个骑士转过两个草坡,便不知朝哪儿追赶下去。他们驻马伫立了片刻,只得拨转马头赶回湖边。
兰霞居次(2)
这时,冒顿的肩伤已包扎好。他心头十分恼火,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那些穿戴好的侍卫们也都狼狈地垂下了头,吐米欣作为率队的百骑长为自己的失职深深自责,他“通”地跪倒在地,请求单于陛下处分。
冒顿没有理他,一个人生着闷气。这也是个教训,都太大意了,被好心情冲昏了头。冒顿歇了片刻,硬撑着起身,对玛卡说道:“起程。”
玛卡轻声问了一句:“还去兰坡里那儿?”
冒顿没答理,侍从们把他扶上了马。
走了三五里,冒顿心头的怒火稍许平息了些,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边上的玛卡:
“会是谁呢……是独龙氏的人,还是……”
“不,不是他们。”玛卡应答着,他明白单于陛下指的是綦毋达得与勒亦瓦。
“喔,你……那是谁?”冒顿侧过脸看着玛卡,玛卡是谨慎的人,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