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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刚出帐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吐米欣与他的武士们解除了武装。听说是冒顿单于到了,他们一个个面无人色,吓得浑身颤抖,听凭吐米欣把他们赶回帐篷,老老实实地蹲下,不敢挪动一步。
冒顿单于的武士们,一个个怒目圆睁,精神抖擞,刀出鞘,箭上弦地团团围住了綦毋达得的大帐。
不一会儿,綦毋氏的贵族首领们陆陆续续被押送进帐,他们大都已经睡下,一个个从被窝里被叫起来。听说冒顿单于到了綦毋达得的大帐,马上要召见他们,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冒顿单于与綦毋达得是冤家对头,怎么会来綦毋达得的大帐?这个单于怎么来的?他来干啥?他们一个个脑海中乱作一团。可是,来召唤的分明是綦毋达得的亲信侍卫,这件事不会错,边上又有如狼似虎的陌生武士,那一定是冒顿带来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有什么选择,他们实际上已是束手就擒。于是,他们一个个懵懵懂懂地被押了过来。
押进大帐的綦毋氏贵族首领约有二十来人,还有綦毋达得的三个儿子与几个阏氏,綦毋氏部落的重要人物基本都召来了。
他们进帐后见大帐正中坐着一位英气逼人的骑士,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都明白,那就是让人胆战心惊的冒顿单于。又见平日骄横凶悍的綦毋达得已被反绑着双臂,跪立在一边,四名膀大腰圆的力士一眼不眨地看管着他。见到那阵势,那些綦毋氏的贵人一个个便身不由己地跪倒,一种凶多吉少的不祥预兆笼罩在他们心头。
冒顿单于让他们起身站立在两旁,又让吐米欣把綦毋达得带进内帐看押,吐米欣听命后一挥手,四名力士便把綦毋达得拖进了内帐。
冒顿单于见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心中暗喜。他站起来在案几前走了两步,对两旁的綦毋氏首领们说道:
“本单于突然来你们这儿,你们一定很紧张。其实,许多部落我都去了,你们这儿还没来过,就赶在这大雪天里来这儿一趟。”
他说得很轻松,那些部落首领则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回答为好。
雪夜斩凶(7)
冒顿单于停顿了一会儿,突然猛地一击跟前的案几,脸色一沉,厉声说道:
“当然,我这次来是要办件大事的,这件大事是:遵照天神的旨意,来这里处置叛贼綦毋达得!”
听到这里,两边站着的綦毋氏贵人们吓得又都跪下了。
冒顿单于这次没让他们起身,他那凌厉的目光将跪着的人们扫视了一遍,突然问道:“哪位是綦毋乙啊?”
跪在左边的一位身板结实的老人听单于问话,低头回答:“老臣是,老臣綦毋乙。”
冒顿看了他一眼,便说:“綦毋乙,你起来答话。”
“是。”綦毋乙抖抖瑟瑟地站起来。他身材高大,黑红脸膛,须发花白,五十多岁年纪,披了件猞猁皮袍。
“你是綦毋达得的叔父,又是綦毋氏部落的元老,部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知罪吗?”
“老臣,老臣知罪,单于陛下,这两年老臣身体不好,并非老臣推诿,部落大小事务全由达得侄儿做主,老臣……老臣也有难处。”
“我看你身体很硬朗,气色也好,没什么大病……好了,先不论你的罪。綦毋达得专横跋扈这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曾劝说他听命于单于庭,为此你遭到了冷落。这下,他倒救了你,不然的话,我早就拿下你了。”
“单于陛下英明,恕了老臣的罪,老臣感激不尽。”
“你先别谢恩,恕不恕你的罪,本单于还要看一看。”
说着,他又转向跪在两边的部落贵人们:“你们一个个都不干净,各人有各人的账,有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还跳得挺欢呢,这些事,瞒不了天神,瞒不了我,这些咱们以后再说。现在,我问你们一句话,綦毋乙首领在你们中间是不是年岁最大、辈分最高的?”
“是,是……”跪着的人们抢着回答。
“他能否替綦毋氏部落回答本单于的问话?”
“能……能。”那些跪着的部落贵人不明白冒顿到底想干什么,但看来这个单于对綦毋乙还客气,便让这个长者来与单于周旋吧。
“好,那我就问他了。綦毋乙,我来问你,綦毋氏部落是不是匈奴部落,该不该遵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綦毋氏当然是匈奴部落,当然,当然要遵守祖宗传下的规矩。”綦毋乙诚惶诚恐地回答,又看了看他的伙伴,意思是这回答没错吧。
“好,我再问你,本单于遵从天神的旨意,在患难中身任匈奴大单于,又受到各部落的拥戴,綦毋氏部落该不该受单于庭约束?”
“应该,当然应该受单于庭管辖,听从单于陛下的将令。”
“綦毋达得拒不服从我的将令,赶走我派来的使臣,又勾结叛贼独龙氏,聚集全部落骑士,准备接应东胡人,袭击单于庭,这些是不是事实?”
“这……这……”綦毋乙知道这话的分量,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
“怎么,难道这些明面上的事情你都不敢承认吗?难道至今你还要袒护綦毋达得吗?你就这样要求我恕罪吗?”
“不,不,单于陛下所言都是事实,老臣该死。”綦毋乙赶紧回答,又跪了下去。
冒顿单于矜持地一笑,又问跪在两边的部落贵人们:
“那你们呢,你们也承认我说的都是事实?”
“是的,是这样的。”跪着的贵人们连声回答。
“好,很好,你们都承认了,那本单于没有冤枉綦毋达得。那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依照匈奴律条,违抗将令,勾结外邦,阴谋作乱,该当何罪?回答!”说罢,他猛地一击案几,脸色铁青。
“这……这……按照律条……该是:杀无赦。”綦毋乙颤声地回答,说罢,他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仰视冒顿,也不敢看两边跪着的家族贵人们。
冒顿又猛击了下案几,提高了声调问两边的贵人们:“你们都说说,该当何罪?”
这严厉的口吻,这肃然的气氛吓得两边的贵人们有的低下了头不吱声,有的也赶紧支支吾吾地答道:“杀……杀无赦……”
听到这些回答,冒顿单于“哈哈”地一阵大笑,笑声又戛然而止。接着,他威严地说:
“看来,你们都还是匈奴国的臣民,都还记得匈奴国的规矩。好,那我们就按照匈奴国的律条办事。来啊,把叛贼綦毋达得就地斩了!”
说着,他一挥手,话音刚落,就听得内帐一声惨叫,接着,便“砰”的一声,像是一个重物倒地。
跪在跟前的綦毋乙与那些贵人们都惊呆了,不知内帐发生了什么事。正在他们惊诧之际,百骑长吐米欣拎着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从内帐出来,跪在冒顿跟前复命。那颗硕大的人头正是綦毋达得。
冒顿单于一摆手,平淡地说:“让他们看看吧。”
吐米欣便提着那颗还在滴血的脑袋转向了綦毋乙等人。
那颗人头像是一声震雷打在他们跟前,那几个阏氏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綦毋达得的三个儿子,大的十四五岁,小的七八岁,吓得抱做一团乱嚎。綦毋乙抬头仔细看了一眼,只见那颗人头的眼睛、嘴巴还在翕动,一副痛苦之极的模样,吓得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那群人见了那狰狞的模样,有的瘫倒在地,有的拼命叩头求饶,一个个都魂灵出窍,面无人色。
能不叫他们心惊胆战吗?刚才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还是一个桀骜不驯的部落首领,顷刻间身首分离,只剩下这副惨烈的景象,他们不知自己将面临怎样的下场。
大帐内死寂一片,只有低低的抽泣声与单调沉闷的叩头求饶声。
冒顿单于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问话了:
“綦毋乙,我来问你,部落反叛,依照律条,又该如何处置?”
这一问,跪在地上的贵人们又像听到了一惊雷,又像心头被猛插一刀,各个拼命叩头,苦苦哀求道:“单于陛下饶命,单于陛下饶命。”
冒顿这一问确实厉害。按照匈奴规矩,对于反叛的部落,单于庭可作严厉的处分。最严厉的处置便是消灭这个部落,具体做法是,该部落中的男性只要高及马背,都要杀掉,女性则全部罚做奴隶。现在冒顿这么一问,綦毋达得又在顷刻间掉了脑袋,那些跪着的人们怎不魂飞魄散。他们像是末日来临,像是看到了那悲惨的下场……他们只是叩头求饶,谁也不敢回答。
“怎么,都不回答?都想活命?”
雪夜斩凶(8)
“是的,是的,求单于陛下宽恕,求单于陛下饶命!”
“那好,看在我们都是匈奴民族子孙的分上,看在你们都还知罪的分上,这次我可以祈求天神,宽恕你们。但你们必须召集部落中人,昭告綦毋达得的罪行,昭告本单于对綦毋氏部落的宽大,不许再出一点乱子。并在三天内,率领部落臣民分批去神祠参拜天神祖宗,祈求天神祖宗宽恕你们的罪孽,在天神祖宗前歃血盟誓,今后永远不背叛单于庭,永远听命于单于庭。如果能做到这些,这次我便只杀元凶綦毋达得一人,其他的人全部赦免,只要能洗心革面,原先干什么的都还干什么,部落内部的事务也由你们自己发落,就让綦毋乙首领来当这个家吧。如果做不到这些,你们还三心二意,还搞阳奉阴违这一套,那这次我就剿了你们綦毋氏。我早已安排下天罗地网,在这风雪之夜,我能从天而降,我就能血洗你们这个部落。你们好好想一想吧。”
那些跪着的贵人们听完这番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最可怕的一幕过去了,命保住了。他们对冒顿单于讲的话一点也不怀疑。这位单于陛下真是天神之子,以往綦毋达得跟他作对,太自不量力,自己跟着綦毋达得闹,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