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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吉奇看着兄长,追问了一句:“二哥,你看这主意怎样?”
沙力登站定了,摇了摇头,低声说:“是个狠招,可是……太硬,太没道理。”
“道理还不简单,编一个嘛!”
“编也要编得圆,要让乌力犍动心,让那些小帅们无话可说。你这主意,会让更多人起疑,分明是我俩在挑唆。”
莫吉奇心中不服,“哼”地一声低下了头。
沙力登拍了下兄弟肩膀,说道:“算了吧,我也困了,睡觉,明天再动脑筋吧。我想,明天上午去找找红花,探探乌力犍有什么动静,你看怎样?”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准备躺下了。
听兄长说明天要去找红花,莫吉奇若有所悟,他呆呆地坐着,又动开了脑筋。
沙力登见状,问道:“怎么啦,今夜不想睡了?”
莫吉奇突然眼睛一亮,伸过手来一把抓住沙力登,说道:“说起红花,我倒有个新主意。前些日子,红花侄女不是说,乌力犍问过她,匈奴有什么好东西,红花调皮地回答,还有小女子红花,乌力犍听了很高兴。这倒启发了我,想到了个新主意。”
这兄弟俩每次见到红花,便要盘问乌力犍的一举一动,让红花把什么都告诉他们。因此,那种男女间调情逗趣的话,他俩都知道。
沙力登记得是有这回事,便问:“那怎么啦?”
“这说明乌力犍对我们匈奴女人还挺有兴趣。”
沙力登听了,大失所望,他原以为莫吉奇有什么高招,原来是这馊主意,便说:“怎么?去跟冒顿讨女人?这有什么难的呀,冒顿准会送来一大群。”
“女人跟女人不一样啊,咱们不要别人,也不要一群,只要一个,要他的阏氏,你看怎样?”
“要他的……阏氏?”沙力登听了一惊。
“是啊,要他的阏氏。就说乌力犍的大夫人泰娜死了,后帐没人主持,既然匈奴与东胡交好,就请冒顿送一阏氏给乌力犍大人,以示亲密,你看怎样?”
“这……这……”
沙力登乍听到这主意,觉得别扭、荒唐,怎么能……可再一琢磨,觉得在这别扭与荒唐中倒能品出些滋味来。首先,这主意乌力犍不会有反感,这位东胡大人虽不能说是好色之徒,但漂亮女人总让男人动心,况且要的是冒顿的阏氏,一个个都是匈奴美人,他一定也想见识见识,享用享用。再说,这次试探本来就要给冒顿出难题,要触怒他,因此出的题目就得有悖情理,不出奇不荒唐不行。现在这主意是高明的一招,冒顿再能忍,这夺妻之恨怕是很难忍受。再说,东胡又不是用武力去抢夺的,是向他去讨要的,让他自己送来的。这会叫他多难堪,也是对他极大的蔑视。如果他答应了,不仅是自己割去了心头之肉,他这个匈奴单于的脸面也丢尽了。他是万万不会答应,也不能答应的。否则,何以面对匈奴数十万臣民?那么,他能选择的只有一条路:拒绝。拒绝好啊,要的就是他的拒绝,这样,大人乌力犍就能对他动手了。乌力犍是草原上的霸主,既然开了口就一定要得到匈奴阏氏,不然他也太丢面子了。先是在綦毋达得、勒亦瓦身上丢了面子,再丢这个面子,他也没法再当这个东胡大人了……这个主意好!
沙力登越想越觉得这真是个怪招、损招、绝妙的高招,他兴奋地拉近了莫吉奇,又挑亮了油灯,在案几前盘腿坐下,让侍从再去弄一皮袋奶酒,他要与莫吉奇兄弟好好合计这个主意。
再施毒计(4)
第二天午后,苏木小帅在独龙氏兄弟的授意下,急匆匆地来找大人乌力犍。
他进得帐来,便兴冲冲地对乌力犍说:“大人,试探冒顿的办法找到了,这下准行!”
乌力犍正为这件事心烦,听苏木说有了办法,精神一振,忙问:“真有办法了?那坐下说,坐下说。”
苏木小帅得意地大模大样坐下,喘了一口气,说道:“不是要给冒顿出难题吗?我想出了两条,大人你听听。一条是要冒顿的大儿子稽粥来东胡当人质;另一条是以泰娜夫人最近去世为名,向冒顿讨来一位阏氏侍候您。这两条都够冒顿受的,大人,您看怎样?”
乌力犍听到这两个主意,他的直接反应是,这倒是两个怪主意,出人意料,但有些诧异,苏木对他很忠诚,但平时没这么机灵,怎么想得出这个主意。他随即问道:“这是你的主意?”
“当然是小臣的主意,小臣昨夜一直睡不着,到天快亮时,迷迷糊糊地突然冒出了这两个念头,您看神不神?”
沙力登再三叮嘱,千万别把他与莫吉奇牵扯进去,这份功劳就送给苏木小帅了。
乌力犍抚摸着他那颗硕大的光头,咧嘴笑了,他捶了苏木一拳,说道:“亏你这狼崽子,想出这种损招。不错,不错,你快去把哈隆他们几个找来,大伙儿仔细合计合计。”
不一会儿,乌力犍的那些亲信都赶来了。听了苏木的主意,他们商量了半天,觉得这两个主意都有可行之处,真是给冒顿出了两个天大的难题。只是要稽粥来东胡当人质,似乎太不近人情,找不到任何理由与借口,这么做分明是撕破脸面的敌对行动,太强硬,怕部落首领会议上会有很大分歧。相比之下,后一个主意软一些,向冒顿讨他一位阏氏,虽说也明明是欺侮人,但男婚女嫁总比兵戎相见好听,再说也事出有因,泰娜夫人去世,乌力犍后帐无人主政,向匈奴单于要一阏氏,也是一种友好表示。冒顿不是要与东胡永结邻好吗?不是敬服东胡吗?那就得有这番诚心。
这个主意暗暗打动了乌力犍,像上次的那匹宝马那样,乌力犍感到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他甚至想,冒顿如果能答应这件事,送一个阏氏来,虽非自己本意,那也是不错的结果。
商议的结果就这样定了下来,决定用这个办法来激怒匈奴单于,迫使他与东胡翻脸,从而除掉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匈奴单于。
马上,他们让苏木小帅去把沙力登、莫吉奇找来,要详细问问冒顿的后帐有几位阏氏,一个个是什么模样。
霞儿许婚(1)
兰霞公主赌气回部落,冒顿单于压根儿没理会。他要干的事太多,一件件一桩桩排成了串,哪有心思顾及一个使小性子的姑娘。对霞儿他心中有数,闹些小脾气过些天就好了,自己真想要她了,找兰坡里提了亲,派人套几挂车把她接来就得了,没什么难的。可现在他没有这闲工夫,那件事忙过这段再说吧。
这几个月里,他带着百名侍卫奔波在各个部落,督促检查着新年里商定的几件大事的落实情况,以大刀阔斧的气势选拔了一批年轻有为的贵族,点燃起一股渴望战斗、渴望建功立业的锐气。这一年多来,在冒顿单于与他的几位得力助手的努力下,匈奴国走出了散乱、低迷的境地,有了中兴的气象。
但周围的形势仍然严峻,月氏国虽旨在向西拓展,但它是一头蹲踞的猛虎,掉转身来咬你一口也属平常;南面的形势让冒顿稍松一口气,听说秦国的造反者中间出了两个杰出人物,一个叫项羽,一个叫刘邦,两人所率队伍声势浩大,加上各地起兵的六国贵族,秦帝国已岌岌可危,特别是听说从长城一线调到中原作战的秦军连连受挫,那位名将王离竟被项羽生擒活捉,可见中原战事的激烈。就目前来看,来自东胡的威胁越来越大,麻烦也会越来越多。这些是来自外部的压力。匈奴内部也出现了新问题,这四五年匈奴没有大的战事,各部落的人口、牲畜都有增加,但山川、草场的逼仄限制了它们的发展,各部落都急于找一条出路,来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若不能向外拓展,那内部的纷争就会不断加剧。
现在,冒顿只有抓紧时间,整顿好内部各种关系,练好兵,像当初那个“秦人赵”所说的,把自己一双拳头练硬了,那时不仅能抵挡别人的攻击,还能出手揍人。
他是前两天从西面赶回单于庭的。一个危险的信号又出现了,玛卡派往东胡的细作传来了消息,东胡各部突然加紧了战备,据说是大人乌力犍下了口谕,要准备打仗。但这次出击的指向仍不清楚,有说是往南,有说是往西,说法不一。
这消息当即引起冒顿注意,当初他发动对綦毋氏、勒氏的袭击时,就考虑到东胡的反应,但他无法顾忌太多,采取了速战速决的策略,使东胡无法干预。他估算过,东胡若有反应,也到了该出现的时候了。
现在细作打探到的动静,就是一个迹象。他考虑了一下,采取的对策是:封锁消息,静观待变。
兰霞公主回到部落就病倒了。
她热切地盼了半年,终于盼到了那一天,到了单于庭去会心中的情郎,原以为迎来的将是花团锦簇的日子。没想到匆匆一面,那情郎竟当头浇了她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头的那股烈焰。这一热一冷的骤然冲撞,这火与水的交锋,把她整个灵魂气化了,使这位姑娘那颗娇嫩的心迸裂了,破碎了。在离开单于庭的瞬间她是坚强的,一股怒气、一股怨气支撑着她,但一回到她那温暖亲切的小窝,回到洞悉她内心奥秘的那方天地,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她颓然倒下了。
这场病来得猛、来得凶,持续的高烧、持续的昏迷,把周围的亲人吓得一个个脸色惨白,心都悬空吊了起来。
几天后,兰坡里首领也从单于庭赶回来了。他本来就纳闷,怎么好端端的,女儿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辞而别地回来了,现在又病成这副模样。
他把侍女黑儿叫来,问那晚霞儿回帐后的情况。黑儿对小主人的情绪变化也浑然不知,只是如实地叙述道:
“那天晚上,回到帐房,居次和单于陛下还高高兴兴的。后来单于陛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副盔甲与一把佩刀,说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