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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打算盘打得昏天暗地的步熙然茫然地抬起头。
步关之朝他勾勾手指,「别急着算帐了,过来。」
步熙然一手拎着算盘,呵欠连天地走至他的面前,在他数日未睡的脸庞上,有着又深又重的黑眼圈。
「你说,你有没有办法逮千岁回来?」步关之两手环着胸,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在听完这句话后,连呵欠都还没打完的步熙然,张大了嘴,忽地一改脸上疲惫的神色,两眼炯炯发亮了起来。
他夸张地咧大笑容,「太、简、单、了。」
「当真?」无计可施的众人不禁大喜过望。
「你们早该来问我这句话了,只要我出马,你们就完全不需这般苦思头痛。」步熙然自信十足地扬高了下巴,「我要逮千岁就像他当初逮我回来一样容易,只需三两下,我就可轻轻松松的让他回家工作。」
步关之振奋地摇着他的双肩,「有什幺馊主意就快点供出来!」
「嘿嘿。」步熙然相当乐意配合,「我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
他是个非常遵循礼尚往来的好哥哥,他早等着找个时机来爱护一下那个曾陷他于水深火热,没日没夜逃亡还被人悬赏追赶的弟弟了,而这个机会,还不是他自动请缨,而是众人拜托他的,所以他才会义不容辞的下海。
所以说,千错万错,都不是他的错,不论他将对步千岁做什么事,那也都只是顺从民意而已。
司马圣叹看了他的笑脸一眼,「我看他是等不及想残害千岁。」
「啧,有够没良心的兄弟。」司徒震不断地摇首,为他们步家的手足之情再次下了见解。
「说吧。」步关之一拳打断步熙然维持很久的奸笑。
「上回千岁用一条金锁链铐着我和飞烟,害我不得不乖乖就范回府。」步熙然兴奋不已地搓着双手,「这回,我要以十倍的手段来回馈一下。」
「喔?」众人不以为然地挑挑眉。
「来来来,都围过来。」他笑咪咪地朝他们招手,要他们都靠上前来仔细聆听。
方听完步熙然公布的友爱弟弟计画后,围听的众人便脚步一致地大退了三大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名笑得乱邪恶一把的步熙然。
司马圣叹颤抖地指着他的鼻尖,「你是不是人啊?」
「亏你和千岁还是孪生兄弟!」司空烈和司徒震异口同声地吼向他。
步少堤捂着双耳,不断地对自己否认和催眠,「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回来。」步熙然一手勾回想要不参加计画的步少堤,「你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你还要配合着照我的方法把千岁逮回来。」
「可是那种手段,对三哥太残忍了。」步少堤的两眼泛满了同情,实在是很不愿对自己的亲哥哥做出这种事来。
崇尚暴力的步熙然一拳敲掉他的抗议,「别老当个软心肠的笨好人行不行?只要能把千岁逮回来,你管我用的是什么手段!」
「但。」无论他怎么想,这还是太。太。「再不把那工作一把罩的小子逮回来,我们迟早全都会累死!」步熙然干脆改而在他的耳边恐吓,「你还想再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去吗?你看看我们的眼睛,再这样工作下去还得了?」现在他们紫冠府的人,随随便便走出一个去,恐怕都会吓坏路上的行人。
「不想。」说到工作这点,身心已经够疲惫的步少堤就很坚决地摇首。
「大哥呢?」步熙然再转头问向那个听完计画,就不发一语的步关之,「你累不累?」
步关之沉沉地吐出一口大气,「很累。」得逞的步熙然两手一拍,「想要不累就帮我一起把千岁抓回来工作。」
「用这方法,你有多少把握?」步关之也是有些担心这个计画的残忍性和可行性。
「有把握到能让千岁在回府之前,就叫他先把我们这些日子来所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全都处理掉,而且他一回府,马上就会照你的意思乖乖找个对象成亲。」呵呵,他的计画是很完美无缺的。
步关之怀疑地抬高了两眉,「你能让千岁在外头帮我们工作?」
「对。」步熙然非常看好这计画的远景,「我们只要在府里喝茶纳凉就行了,千岁会在外头帮我们把那些没人要做的工作都做完。」
步少堤也投上一笔怀疑票,「三哥会乖乖成亲?」这哪有可能?
「那是秘密。」他卖关子似地不说完下文,只是坐在椅上跷脚纳凉,「到时你们就会知道了。」
「熙然,」步关之一手拎着他的耳朵,「老实告诉我,你部署这计画已经多久了?」
原来这个弟弟一天到晚除了在工作之外,还不断在想着冤冤相报这回事。
步熙然扳扳两掌,笑得很阴险,「从我被迫成亲的那一日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该怎幺把千岁给‘友爱’回来。」
所有人在看了他那邪恶又自信无比的笑脸后,不约而同地聚到一旁角落去,小声地讨论着。
「喂。」司马圣叹点点头,「看样子,他是真的很有把握。」
「照他的话做,也许千岁就真的会回来了。」司空烈也跟着附议。
「好!」步关之独裁地下结论,「就照熙然说的办!」
「二哥,你打算要怎幺对付三哥?」步少堤踱回他的面前,满心不安地盯着他的笑容。
「首先,」步熙然徐徐咧大了快意的笑容,「我、要、饿、死、他。」
※※※
「再说一次。」
步千岁一掌紧按着柜台的边缘,无法相信方才他所听到的话,和他先前所听到的话全都一样。
「本铺无法兑现你的银票。」银铺掌柜摆着一张严峻的脸庞,死板正经地再次对他重申。
这已经是第十家了。
在他私人宅邸所储存的食物皆已弹尽粮竭,想要上街采买食物的步千岁,在逃家近三个月,首次遇上了一个从未预料到的难题。
当初在逃家时,他就是认为随身携带碎银太过笨重,且又不利逃跑的这项因素后,他才改而带走只要到银铺里兑现银两的方便银票,谁晓得,这反而成了他现在最严重的一个致命伤,一旦他手上的银票无法兑现,那往后的日子,他的吃喝大事该怎么办?两袖清风的饿肚皮吗?
他实在是无从理解,他们紫冠府的银票信誉向来甚为良好,为何在今日之前,他从没有兑现方面的问题,而在今日他一上街后,他就发觉整座金陵城的气氛好象在一夜之间都变了,他不但兑换不到生活所需的银两,而且他总觉得,无论何时何地,似乎都有着数不清的双眼在暗地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更让他感到浑身发毛的是,一家银铺不愿帮他兑现就算了,这座属于紫冠府的银铺也不愿兑现,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该不会。有人在暗中搞鬼?
「为何不能兑现?」不死心的步千岁,压低了不让人认出来的嗓音,非要讨个他可能会饿死的原因。
掌柜制式地报出接到的讯息,「步熙然有令,凡持有紫冠府银票之年轻男子,皆不许为他将银票兑换成现银。」
果然有人在搞鬼。
他忍不住在嘴边暗骂,「那个臭小子。」大哥悬赏他还不够,没想到连步熙然也加入大哥的阵营来逮他了。
「步熙然还有令。」掌柜两眼尖锐地扫视将帽檐压得低低的步千岁,「凡见到只要听到这个命令之后,在背后暗骂他的人,就得马上向紫冠府通报。」
他马上摇着手辩白,「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
「你是步千岁对不对?」掌柜忽地朝他露出过于和蔼可亲的笑容,凑上前去小声地在他的耳边问。
「不是!」他想也不想地就立即否认。
「步熙然还说,会毫不犹豫否认者,就是步千岁。」掌柜脸上的笑容随即一收,并且扬手朝身后召唤,「来人哪!」
「要命。」步千岁一手捉起桌上的银票,赶忙在被人围堵在这间铺子里时往外跑。
「会跑代表你就是步千岁!」掌柜更加确定他的身分,直指着他的背影大叫,「不要跑!」
接连跑了数条街才甩掉银铺派来的追兵后,步千岁一手按着喘息不已的胸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态定下心思考。
没了生计来源,这代表他的好日子,就得如过眼云烟般的消失了?
不,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认输投降,那个跟他待在同一个娘胎里十月的步熙然,真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让他回家?太小看他了吧?
哼,不过就是没钱嘛,想饿死他?他不会去找人借?
思前想后不过片刻的步千岁,不一会儿,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飞快地跨出脚步,准备去找他那个住在城北的富商朋友,紧急调一笔款子来救急。
但,他太过乐观了,因为情况,似乎是有点事与愿违。「青翼!」在步千岁避过所有盯梢的人马,来到以练染出名的聂府,他便绕到聂府后门十万火急地拍门叫人。
门板文风未动,伴随他等待着的,只有天际绵绵不断飘落而下的细密雪花。
他再用力地拍了拍门板,「聂青翼!」
聂府后门在他的叫嚷声刚落,便悄悄开启一道门缝。
「千岁?」聂青翼难掩一脸的讶然,小心的确认这个敢上他家拍门叫人的老友。
「开门啦。」他烦躁地想推开门,想进去里头喝杯暖酒、吃点东西果腹,以慰劳自己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
聂青翼非但不开门,反而还用力的想把门板给合上。
「你还在金陵城?」他还以为这个敢大胆逃家的老友,早就该在紫冠府数日前,步熙然火速下达十二道缉捕金牌,就先一步的溜出城外避难了。
「嗯。」步千岁闷声地应着,两眼直视着聂青翼不让他入内的动作,「喂,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