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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不过是楚媚偷走了九幽冥棺。比起那个毁了柯瑜尸体的人,楚媚这么一比较,还算不上死罪。
而如果楚媚真的如公子所说保护北宸王,偷窃九幽冥棺的罪,也可以再减一减。
这是组织的打算,让一切回到原点。
可是楚媚,早就不是四个月以前的楚媚了。她不想北宸王冒这个风险,明知道危险,却还要向着危险而去。她已经利用拓跋谌很久,她不想还要利用他的性命。
“本王还以为,金陵公主应该很高兴本王的死。”拓跋谌桀骜的眉峰微挑,唇边勾起一抹笑,但是怎么看满满都是嘲讽。
这个身份,无时无刻不都在提醒拓跋谌,她是敌人。
最厌恶他,最想杀了他的,敌人。
楚媚轻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连说实话王爷都不信了,看来王爷已经十足厌恶我了。那么……”
楚媚突然向前一步,一手撑在拓跋谌身后的车壁上,倾城的容颜几乎是贴上拓跋谌的脸,秋水般的眼眸直视着拓跋谌深邃的墨瞳,“靠这么近都没被反感。原来王爷,也不是那么讨厌我。”
拓跋谌脸上的讥笑一僵。虽然他对她表现出十足的冷漠和不在意,令人觉得他很讨厌她,但是他的心,并没有讨厌她。
拓跋谌一个翻身,楚媚猝不及防,就变成了她贴着车壁靠着,而拓跋谌双手将她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唇线微抿,“很高兴?”
“是,不被王爷讨厌,自然高兴。”楚媚并不怕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就跟以前很多次一样,尖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王爷还是不要参加秋狩了。”
很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感觉,就像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女子柔软的身体毫无防备扑向他的怀中,就跟在婚宴上第一次见面一样。那个时候拓跋谌食指点在她腋下的死穴上,而现在在马车之中,就这么一个姿势,他也可以轻易杀了她。
“你怕我死?”拓跋谌声音低沉而磁性。
楚媚搂的更紧了一些,像是拥抱这个世上最后的温暖,“是。”
公子的安排她明白,处罚青莲、将明决送入白莲教更是赤裸裸的警告,她清楚,只有她回到北宸王的身边,对组织才是有用的人。而废子,只会被丢弃。
可是从绾青丝出来的时候,楚媚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渐渐消失。
从前她进入北宸王府,是为了公子。因为忠诚,更因为她可以为了他牺牲自己一切的信仰,也或者,是作为一个卑微棋子的她,从来都无法开口,但是却又埋藏在心底的深情吧。
她这一生惯会用情话骗人,唯独对这个拼了命开口去爱的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北宸王,因为她从十岁那年开始,就爱上了那个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出火海的人。爱了八年,从十岁到十八岁,一次次游走在生死边缘,就算是做一个棋子,也要做最靠近他的一颗,做最优秀的一个。
她一步步,终于变成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公子对待她,也从未亏待。阿靖变成活死人,是公子每隔三个月为他传一次功,以维持他的生命。她不知道着了谁的道中了湮灭之蝶,也是公子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为她寻来菩提心。她想救阿靖,告诉公子自己想学医书,所以他找来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教导她。
是啊,组织是一个冰冷的地方,是充斥着死亡的地方,可这里有公子,有了给她新生的那个男人,她愿意为了他奉献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性命。
就连嫁给北宸王,也只是为了任务。她小心翼翼,甚至害怕北宸王会碰她,到底在为谁守这身体,她心知肚明。
她的小心思隐藏的小心翼翼。季蝶如此针对她,却是作为一个情敌的直觉吧。
但现在楚媚清楚了,公子他不需要这些多余的感情,他要的只是一个合格的棋子。
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再次回到拓跋谌的身边,拿到《武侯兵法》。就算楚媚现在告诉自己,她喜欢的人是公子,绝对不是拓跋谌,却也无法再像当初那么利用他了。
拓跋谌,早就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了啊。就算楚媚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是也不想他冒险。
他们只在一起短短是四个月,可却让人觉得,好像过去了的八年,才是空白一般。
不管怎样,她会想办法偷《武侯兵法》,这是她的任务。可是,这不等于楚媚就能眼睁睁看着拓跋谌往坑里跳,还要借他的生死危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本王不会死。”拓跋谌平淡说道。
楚媚松开手,脸上扬起惯例的妖娆笑意,“是,王爷自然不会有事,王爷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了。”
心里却在想,看来拓跋谌还是铁了心要去参加秋狩,那自己也应该找裴绍南合计一下。
拦不住,那就只能像公子的任务里所说,保护他。
回到院子已经是五更天,楚媚本以为裴绍南应该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坐着,一整夜没睡,竟然也看不出丝毫困意。坐在寒翊房门口张望着,看见楚媚回来,眼底的担心和紧张才隐退下去。
“不会吧,小侯爷,你就在这坐了一晚上,怎么还没睡?”楚媚诧异望着他。
裴绍南掩饰道,“本大少精力旺盛,一到晚上就不想睡。这不,干脆就坐着等你回来。”
其实是因为楚媚离开的时候眼神很不对劲,就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但是裴绍南又不能阻止她出去,也不可能跟她一起走。她的身份,她背后的势力,裴绍南多少知道一些,担心她会出事,这才一直等着。
如果万一楚媚今晚没回来,裴绍南就打算动用裴家的私兵,满长安搜索了。
第一卷 第146章 研究拓跋谌的路线
“这样啊,看来你平时去青楼逛习惯了,但是晚上不睡觉可真不好,容易肾亏。”楚媚拍了拍裴绍南的肩膀,关切道,“平时多睡睡,多养养。”
裴绍南真想一巴掌把楚媚扇出去,他等她一晚上,结果她还跟他说,不睡觉容易肾亏。
他大爷的,他哪里亏了。
“寒翊怎么样?”楚媚指了指屋里的人。
裴绍南说道,“睡的很沉,没其他问题。”
“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应该多睡睡。小侯爷,咱们去隔壁房间,别打扰他,我有点事想问你。”楚媚说道。
等去了隔壁,楚媚便询问关于秋狩的事情。虽然这并不是裴绍南负责,但他大哥是总护卫,裴绍南也清楚一些,果然跟绾青丝的资料里说的一样,皇帝以秋狩的守卫交给昌国公府和炎亲王为由,禁止北宸王私自调动军队。
虽然五军都督府里有两支军队属于北宸王,但是没有皇帝的圣旨,就属于私调。
也就是说,皇帝不同意,北宸王没有调兵权,否则就属于以下犯上。
而且楚媚还知道,这一次除了资料上说的那些军队,齐王也带了一支私兵。齐王的私兵,也是站皇帝这边的。难怪他根本不屑于北宸王的保护,皇帝是觉得胜券在握了。
“也就是说,北宸王真的单枪匹马参加秋狩。”楚媚黛眉轻挑。
裴绍南望着她打了个哈欠,“怎么?你担心他有什么危险?放心吧,北宸王的武功,至今还没有谁能赢他。只要他自己没有什么举动,皇上也不会针对他。”
“我却不信。你们新晋王朝的皇帝要真是一个肚量大的人,就不会安排傅雪进入北宸王府。”楚媚轻蔑说道,“堂堂新晋皇帝,没有能人之贤,也没有容人的雅量。别说北宸王了,就你们昌国公府,敢说皇帝就不忌惮吗?”
现在是北宸王在前面顶着。不是楚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拓跋宏那性子,连自己的兄弟都如此忌惮,要是北宸王真的倒了,昌国公府一家独大,还跟他不是一个姓,
他会更忌惮。
“行行行,你说都是对的。楚媚,你这是突然哪根筋搭错了,这么愤愤不平?皇上的性格,我爹也说了,敏感多疑,怀疑北宸王,怀疑我们,都情理之中。毕竟皇上染病多年,而且至今没有子嗣,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是哪天皇上因病去世,新晋王朝的继承人就是北宸王。皇上多一点防备,也是情理之中。”裴绍南趴在桌上,“我还以为你出去有什么大事,原来是为了秋狩。你要是想去,我带你去就是。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睡吧。”
楚媚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拓跋宏是个病秧子,而且他没有子嗣。那么万一他哪天死了,新晋王朝的继承人,会是谁?
也难怪拓跋宏如此忌惮这些皇子们,也难怪他跟自己的嫡亲弟弟关系都如此僵。毕竟,除了拓跋谌以外,作为皇后嫡子的拓跋临也有很大可能性成为下一任皇帝。
“原来如此,拓跋皇族的条条道道也真是够绕。”楚媚伸了个懒腰,“那就麻烦你了,秋狩我一定要去。”
“啊哈?真要去?正好,让你看看本大少的英姿!”裴绍南拍了拍胸膛。
“小侯爷,你知道秋狩猎场的地图吗?”楚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问道。
裴绍南直接拿起桌上的毛笔,铺平宣纸,“看着,本大少给你露一手。”
不过片刻功夫,裴绍南竟然就画出了一张完整的秋狩猎场地图,还标明了东南西北四个门,又在东门往里一段距离画了一个圈,“这里,就是我们明天秋狩出发的地方,秋狩为期三天,会在这里扎营。而整个猎场,猎物最丰富的就是西门这边,因为靠近深山,猎物多,危险也多。东边则相对地势平坦一些,猎物少一些,也更安全。”
楚媚诧异看着他画出来的地图,“你……你这几天都在研究这玩意儿吗?画的太清楚了,厉害!”
“我才懒得研究,就是为了找哪个地方的猎物比较多,偷看了一下我大哥的布防图而已。本大少对那些诗词歌赋记不住,但是记图只需要扫一眼,尤其是什么军事布防图,在我看来,比春宫图都简单。”裴绍南不以为然说道。楚媚却惊觉,裴绍南真的有非常惊人的军事天赋。
普通人看见布防图别说一眼记下来了,拿着图都不一定能找到地儿,但是这些对于裴绍南来说就非常简单。
若是他不是一个纨绔的话,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将军。比他大哥裴耀庭还要厉害。
“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