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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就是让你进去,重新做人!”
令柏宁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指着他鼻子道:“你个王八羔子敢骗我?你能坐上现在办公室靠谁?要不是我在我姐Mac book里做文章,她能和董事局失联两天?你居然翻脸不认人?”他气急败坏抡拳向邵予默就去。到底是大少爷的花拳绣腿,邵予默反擒他双肘,向后用力一掼,他整个人飞出去。邵予默是敛了力,才不至于摔太狠,却也够他好一顿受,跌在地上,哀痛连连。令柏宁不服气爬起来还要找他,邵予默一肘已经压到他喉口,力道沉重,让令柏宁动弹不得,甚至有窒息威胁,只能愤恨看着他的敌人。
“听着,如果你还想安心做你的令二少爷就乖乖别给我惹事!回家哄哄你姐,陪陪你爷爷。如果你非要跟我闹,你最好想想自己处境,你现在还是保释身份,我随便告你个恣意闹事,你这个夏天就得到窗格里过了。还有你那起伤人案,别以为赔点钱就没事!那个女孩才16岁,你毁了人家一辈子,拿你这条贱命去赔人都嫌脏!所以我奉劝你安分点,好好在家反省。”邵予默松了手上劲儿,拍拍他脸蛋,给他整了下衣服领口:“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利害关系。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嗯?”他在令柏宁盛怒憋恨的眼神里起身,开了大门,保安和秘书早听到大动静,踌伫在门口,只因不敢妄然进来。邵予默掸掸西装尘色, “Linda,快派人把令少爷送回家。”Linda和保安队长没等他说完已经将坐地上的少主扶起来,令柏宁灰头土脸跟着两人离开。
邵予默很久没有回邵家了,今天却格外想回家看看。赵婶出来开门,又惊又喜:“唉呀,大少爷?您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呢!”
邵予默笑笑:“最近工作忙得七窍生烟,您瞧我这不一停歇,就馋您的手艺回来了?”赵婶心疼又欢喜捏他一脸:“就你会逗我开心。”登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房里传出:“赵婶,是予潾回来了吗?”
华兰真是耳尖,邵予默才来,她已经从楼梯上姗姗下来。赵婶应声就去汇报:“唉呀,太太,是大少爷回来了。我去加个大少爷最爱吃的啤酒炖大鹅。”不用赵婶通报,两人已经瞧见彼此。
他真诧异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老?二十年前她刚进门的时候就这样,那么多年了,她还是如此珠光绯色。华兰穿着居家的紫色大氅,虽然没老,却是丰腴不少,像被吹起的气球,他记得他母亲只偏爱白色,而华兰喜欢各种鲜艳绚丽,翠绿、赭红、杨妃……齐齐堆在身上。
华兰对他绽笑了:“唉呀,予默来了?”边说边噔噔走下楼,“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准备。这两天你父亲痛风又犯了,沈医生叮嘱要忌口,鹅肉太发,我看还是吃点儿清淡的吧!”
“父亲身体又不好吗?我去看看。”
“老毛病了,一直反复,腿脚不行,之前一直逞能呢!现在终于同意拄拐了。前面还生龙活虎跟老姚杀了两盘,前面吃了药,刚睡下。”她仿佛有意的阻止了他要找父亲的意愿。
“辛苦华姨您这些年照顾服侍。”邵予默总要说些体恤话。她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十多岁,要喊妈是万万做不到。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呀,就该平时多回来看看你爸爸,我们都是一家人。”华兰还是能讲些体面话的。她知道这位大少爷打心眼里对她很有鄙夷,从他还是个孩子,那种轻蔑的神色就在她心里扎了根。人都说后妈难当,特别是从小惯坏的富裕家庭的孩子。头一回见邵予默,他还特别小,而她还是他父亲的部门主任,看到这个小少爷一头鬈柔柔的黄发,浓眉大眼,她是打心眼里欢喜,夸他长像西洋画里的小天使。邵予默并不领情,他童言无忌说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说她没有信仰,侮辱神明。她也觉得奇怪,都说男孩儿头发生得硬脾气不好,可是他生得一头茸茸卷发,却依旧倔强执拗。她知道他生母聪慧贤淑,漂亮温婉。邵予默对他母亲的爱有多深就对她的恨有几分。可是她不在乎,她嫁进门就是邵家的新女主人!只要她为邵敬东再添一儿半女,邵予默,不过是个前朝太子罢了!她母亲算什么?不过棺材里的人,奈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孤独王子也难兴风起浪。有她在,她的邵予潾才是邵氏集团的正统太子。
邵予默不想与她再纠缠,她仿佛也黯此意,笑道:“你先回房休息吧,开饭了喊你。”
“好!”他正要上楼。华兰又道:“家里前一阵重新装潢了下,有些布局动了,我带你走。”华兰一路跟着他,直到他进了自己房间。邵予默觉得可笑,小时候华兰对他是够松懈的,从来不闻不问,任他调皮惹祸。倒是成年后,每次他回来,华兰都仿佛盯着洪水猛兽,生怕他攫取她口袋里三瓜俩个枣儿。
邵予默在自己房间躺了会儿,依稀觉得门外有声音。不似敲门,仿佛顽童拿细竹轻轻叩打。邵予默开门查看,凛然一愕,庄重喊道:“爸!”原来是邵敬东站在门口,用拐杖敲门。 “我看到这屋灯亮着,料想是你回来了。”他觑眼冲里面搜一眼,“你这房间长远不住人,都没人气了。还是到我书房来罢。”邵予默跟着父亲走,背影在灯光下佝偻。
邵敬东书房的家具皆是陈旧历史感。老先生的书房摆设据说都是让风水师看过,一桌一椅皆是学问。此刻他巍然端坐,额前几茎灰白梳得光滑,宽大刚毅的脸上自有一股厉气庄严。邵予默在书桌另一头坐下。
“你最近在忙什么?”
“在谈一个项目,去上海出了趟差刚回来。”他回答的如实。
“予默,不要以为我糊涂了,就不知道你最近在搞什么动静。”邵敬东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你去接那个破丝绸店做什么?还注资一千万?家里的钱就是让你这么挥霍的吗?”
“爸,那家丝绸店只是经营手法问题,现在市场上最香饽饽的就是‘文化’两字,只要改弦易调,调整模式,加大宣传,还是很有前景的。”
邵敬东哼一声:“你不是胡闹为了追小妞儿就好。有风传另一位公子也对那家丝绸店兴致盎然。还听说那位令小姐生得很聪慧伶俐。你弟弟还小,你得给他立个榜样!”邵予默心想,必定是老姚适才和邵敬东下棋时多嘴。不过他就将计就计,令他误会总比刨根真相好。话及此,门被推开,一个欢忭的声音先闯进来:“哥,我看到门口那辆车就知道是你来了。”邵予潾快快乐乐进来就挤到他身旁。
“知道你要放假了,再不来看看你,恐怕暑假又满世界飞去玩儿了。”
邵敬东却板起脸:“你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进爸爸书房也不敲门?”邵予潾一点不惧威严,淘气道:“哎哟,我这不是见着我哥回来太高兴了嘛!俗话说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老爸您就别介意这些细节啦!”
老爷子果然眯眼笑了,抬手给他额头一下,“就你道理多!”
邵予潾和他哥哥不同,生了一头乌黑柔直的头发,配他一张稚嫩娃娃脸,五官与邵予默并不肖似,各自随母。邵予潾唇红齿白,两只眼睛瞳孔又深又黑,除了鼻子生得稍为扁圆,五官俨然一个美少年。适时邵予默瞅到他手腕绑了个金色小马吊坠,不由笑侃:“你一个大男孩,怎么还穿金戴银的?”邵予潾仿佛被揭了短,不好意思收了手,嘿嘿笑道:“都我妈让我戴,说我今年犯太岁,得佩个带马金饰压压。”说完又冲邵敬东撅嘴抱怨:“我就说吧!我哥都不戴,你们偏让我戴。”邵敬东脸色一沉,很是有点窘色。邵予默经过弟弟一提醒才记起他们俩原本是一个生肖,整差了一轮。他倒是很泰然对弟弟道:“等你再长一轮,羽翼丰满,镇得住邪气,就不用戴了。”
吃饭的时候,邵予默关心起了弟弟的学业。邵予潾说起自己预备要考的南加州学院就开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直到她母亲塞了一筷子菜让他别光顾着说,他才匀了口气,安静着吃了会儿饭。邵敬东趁机对大儿子道:“说到这事儿,你得劝劝你这固执的弟弟。我让他读金融,他非要考电影所。你说读电影有什么前途?毕业了怎么回来管理公司?”邵予默倒还没开腔,他弟弟塞了满嘴的饭急不可耐反驳:“那我就回来只管公司的电影地域,或者自己开电影公司。”
“胡闹!”
华兰命女佣拿了一块湿巾,亲手给鼻上冒汗的儿子轻拭,嘴里不闲:“你呀,不是一直最崇拜你哥了嘛,那就应该向他学习,去读个MBA;早早断了读电影的念头。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那么任性。”
邵予潾甩开他妈妈的手,仿佛要给自己立个论据的样子,坚定态度:“我才不要泡到乌烟瘴气的商场里,你骗我,我骗你,全没个真心。我就喜欢做电影。”
“傻孩子,你以为做电影就干净纯洁了?一场电影拍下来,用什么演员、什么导演、哪家的音乐和服装,里面多少文章?你知道什么?”华兰苦口婆心。
“我就不要继承邵氏,我根本就没这个天赋,干嘛不给我哥继承?他又能干又厉害。一定能把公司发扬光大的。干嘛要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儿呢!现在婚姻都自由了,事业还不给我点儿自主权了呢?这在美国都是犯法的!” “荒唐!”邵敬东真是动了气,冷言:“你不要继承邵氏,就不配做邵家的儿子!你自己想清楚!”摔了筷,愤愤上楼。
邵予默觉得这段饭实在太精彩,他负手看着华兰焦恐万分,一面想要去劝劝邵敬东,另一面又推着不争气的儿子,企图让他放弃理想,顺从父亲。
一桌子热闹的争执一下静下来,邵予潾真真一点儿没遗传到父母的半点精明,什么话齐刷刷往外倒。不过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另一种智慧?邵予默觉得好笑,他父亲早备了一营劲旅想把“幼主”培养起来,恐怕布局蓝图都一一备足,却碰上个无心恋战的李煜。
邵予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