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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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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凡凡就把一生过了?她也想,可是她不能。
  令沛宁低眸看向纸杯里的水,颠簸微震,一圈圈涟漪把她的倒影打碎,原是她两只手在膝上不受控制颤抖,沛宁期期艾艾道:“你知道亨廷顿舞蹈症吗?”
  叶延晞咽声不语。
  令沛宁凄凉一笑,继续解释:“是一种神经退行性疾病。患者初期表现为精细动作协调不能,轻微的不自主运动,就像跳舞一样。渐渐会运动异常,智能衰退和精神异常。最终将变得不能说话、走路、吞咽;直至死亡。我妈妈就是患这病去世的。我亲眼目睹她如何痛苦走完这一生。”
  她抬头,眼里盈光:“是家族遗传病……”
  叶延晞静默了很久,他知道她母亲是患此病死的。他听他爷爷说过,当初他反对令如松娶钱舒瑜,可是他一意孤行,为了爱情。钱柏渝是35岁患病,而此病只会一代比一代发病更早,一代比一代病情严重。叶裕棠每次提起沛宁总不免的哀叹担忧。他觉得都是自己作的孽报到子孙身上,所以总是叮嘱叶延晞有空就好好照顾这个遗留在外的明珠。他也咨询过雷元元,此病的遗传几率是50%,她仍有一半的机会健康。
  “沛宁,你……”
  “阳性……”她几乎已经晓得他要问什么。
  叶延晞怔在噩耗里,沛宁却拍拍他肩膀:“没什么,生老病死不过人生常态。我依旧觉得自己已经值了,我的人生比我母亲丰富太多。这个圈子的恩怨厮杀我已经腻了,现在,我要去闲云野鹤了。你不祝福我吗?”
  “从北京到西雅图的DL634航班开始登机……”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响彻机场。
  沛宁起身,拿起外套,摸出登机牌,他亦站起来,两个人相拥道别:“我先走了,再见!哥。”她头一次喊他哥。叶延晞骤然心痛,眼里流出温暖的忧伤:“再见!”
  行李箱的轮子在莹亮可鉴的大理石上滚动。她拖着箱子,最后一次走在首都国际机场。
  “沛宁!”叶延晞忽然喊住她,她回头,两人凝伫在荒凉浮冰的冬色里,他越过人群,与她对视,“保重!”最后,只化作两个字,只有这两个字,再没有其他,却已经够了。
  她莞尔:“你也是!”捩身潇洒离开。
  没多久,叶延晞的航班也开始登机,他走向另一个方向。机场就像人生,不停的相逢和道别。
  飞机上,沛宁靠窗而坐,外面晨曦已降,金光万丈,飞机在空无的跑到上绕圈,沛宁贴着窗,最后一眼看这座城市。
  北京有故宫皇城,有她住在这里三十年的回忆,有她的秋雨湖绫,有她的家,有她熟悉的春夏秋冬。西雅图呢?西雅图没有不眠夜,没有Tom hanks,没有Frank,也没有McDreamy,只有未知……
  令沛宁看得眼睛发酸,靠到椅上,北京还有他……
  记得那日,在京郊别墅的那日,她比他早起,看着他安详睡在她身侧,一头柔软的卷发,在阳光下如同金帛,她小心翼翼抚过他的发,贪心的手,细细划过他的眉梢,眼角,清晰的五官,淡而弯的眉毛,挺括的鼻梁,深陷的眼窝,后来他醒了,来抓她的手,笑涡骤绽。她再躲不开,一把被他抱进怀里。其实,她何尝躲开过?只要他设计她,哪怕知道是陷阱,依然一头栽进去。她怕躲开了,人生里就再没有与他的纠葛了。她的人生本来就只有那样几年时光,怎么经得起任何的浪掷蹉跎?她的爱情,像一块琼玉,剔透,晶莹,可她撅断了,只为了让那裂口能永远刮在他胸口。
  她终于把这场戏导完了。飞机的滑翔开始加快。
  令沛宁从包里掏出一只原子笔,她打开记事本,捏着笔,轻舞飞扬,在白纸上浅挑轻划,原本,这封信应该两年后写,可是她怕来不及,她怕到那时自己已经无法写字。
  她原本写了很长三页,自己看完后又撕了,重新写,铁钩银划,终于,只一页,整整齐齐折进信封。白纸透润,她看着他的名字在白色信封上被水渍化开,她人像一下被抽空了力量,瘫软在座位上。
  坚强了那么久,这一刻却再无法坚持。飞机已经在遥远的天空里,北京已经离她很远了,邵予默已经不在她今后的生命里了……
  她想起那日在去上海的高铁上,邵予默萧瑟的侧影从黑暗里渐渐清晰,他说:“我还真有点怕。”她的心蜷作一团,她也怕,比他更怕,怕从此天各一方。所以,她横下心,不如在他胸口刻骨铭心刺上一口,让那疤痕永不愈合。
  她总记得那莺飞草长的季节,他和她在教室前后对坐,阳光如水轻洒进来。他握着笔,修长的手指在焦黄的试卷上来回窜梭,轻舞飞扬的数字,深浅有度的线条从笔下绽出,她侧身趴伏桌缘,轻轻压着试卷一余,时不时眺眼看他。他边写边说:“这里就变成了等边三角形,这里应该是直角……”,蓝衬衣前微微松开的领口里透出白华。她看他的时候,总会遇上他的目光,仿佛深海拢聚,他冲她笑,那笑容让她潮湿的世界变得阳光,从此她贪恋这笑容,并带着沾沾自喜,心里清楚,那是他全世界只会对她一人绽放的笑。可这笑,她再也看不到了。她看着自己两只手又在眼前颤抖,两滴晶莹泪珠烫到手背,然后又是两颗,然后是无数颗……她伏到到前座上,再控制不住,大量的泪涌出来。
  飞机上是没有昼夜的,她手表停留在北京时间2点半,不知道是凌晨还是下午,她慢慢入梦,拂晓晨光降临的课堂,有同学诵读声,清晰又遥远:“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她走出教室,浮光里依稀是那个一身蓝衫的少年,衣角带着风猎猎飘动,吹出他清癯瘦长,他站在空寂的走廊,那光也是瓷蓝的,空气里弥散春来五月的栀子花香,他荡着笑,脸颊上露出深深的酒窝:“沛宁,我的早饭呢?”她笑了,躺在飞机靠座上,闭着眼,轻轻绽放微笑。
  尾声
  光阴荏苒,春秋两度,北京又迎来酷暑时节。
  秋雨湖绫大厦外,一位俏丽青春的少女抵着灼日,核对眼前这一栋巍峨壮观的大厦门牌号和手机里的信息:秋雨湖绫。嗯,没错,就是这里了。
  “您好,我找邵予默先生。”江蔚苒走到前台。
  “请问您有预约吗?”例行公事的回答。江蔚苒微一撇嘴,从包里取出一封个信封,晃到兢兢业业的前台面前,“我是受人之托,来拜会邵先生的。”
  Linda一瞟见白色信封上公整俊丽的字迹,不由心下一骇,仔细再阅,墨痕楚楚:
  邵予默台鉴
  无容置疑,绝对就是她前老板的字迹不会有错。再抬头去看,女子明华灿美,总觉得她面善眼熟,却一时想不起。
  邵予默的会议开了很久,精疲力竭地出来,大伏天气,他却是有些感冒低烧。Linda急火流星上去:“邵总,有位小姐在办公室等您。”遭遇邵予默一脸错愕与困惑,她立即补充:“她是受令小姐之托来的。”果然,邵予默疲惫的脸上骤然一紧。
  江蔚苒在他办公室里等了很久。当邵予默由秘书领着,开门进来的一瞬,他遽然震骇!暮华里那女子不过二十四、五的年华,高窕秀美,浅麦色的肌肤,一头亚麻鬈发,黑瞳盛耀,她没有微笑,可是邵予默知道,如果她笑时,右边腮旁会落隐落现一个甜美梨窝。
  邵予默深深吸气,不敢开口,更不敢眨眼,生怕这景象会随时逃走。怎能叫他不震撼,那简直是他母亲……
  江蔚苒也在打量他,和自己一样的卷发,和自己一样的眼睛鼻子。她心里颤曳,几乎无法呼吸,几乎是冲上去的,眼睛里泪花,两个人都在怔骇里,肖似的五官已经说明一切,她立在他面前,明明知道,却依然启用疑惑句:“请问您是邵予默吗?”
  “是!”
  “您好,我是江蔚苒,这是我的出生证明。”她急急掏着包,其实没必要,什么都不必要,可是她太紧张,挎包拉链拉了好久,仿佛故意作对,怎么也拉不开,挣扎半天。“我来帮你罢!”邵予默双手摁倒她手上,小心仔细,嗤一声将包缓缓拉开,而他手背上却被滚烫的泪珠打湿。江蔚苒不敢抬头,她呜咽着翻开出生证:“上面写着,我父亲叫高善清,母亲叫方沁颐,我出生于……”她还没读完,已经被一只强健的臂弯牢牢拽进怀里。“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不要说了……”他温柔贴着她耳朵。
  “哥……”江蔚苒深深裹紧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终于找到你了。”他的声音那样裂人心魄。
  兄妹俩在一场相拥相认后,终于平静下来。邵予默让Linda倒了水,看着江蔚苒喝着茶,疑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江蔚苒道:“是一位叫令沛宁的小姐打电话给我,并让她的秘书带我去了次西雅图。把这些资料交给我,让我到这个地址来找您。”
  令沛宁的名字让邵予默浑身血液沸腾,他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西雅图哪里?她现在在哪儿?”邵予默突然拽住江蔚苒,她被他激烈的反应骇到。邵予默也自知自己反应过度,马上松开手,转换了语气:“你见过令沛宁?”
  “嗯。”她点头,回身从包里拿出那封信,“这是令小姐让我给您的。”
  的确是她的字迹,写着他的名字。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愀然发芽,磨痕融化,邵予默捏着信走到桌前,取了裁信刀。背对江蔚苒,拆了信,里面是一张薄笺,还带着划线,边缘层次不齐,一看便是从一本笔记本里撕下的一页。邵予默只过了一眼,手竟然微颤抖起来。
  予默:
  很多人喜欢用“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如何如何”作为开场白,如果非要套用这个陈词滥调,那么当你读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找到你的妹妹江蔚苒小姐了。我是通过简丝数米集团简元恩小姐的帮助找到她的。江小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吃了不少苦,幸而五岁那年通过Olive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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