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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找到粗麻绳回来了,薛湘灵便改用绳子捆了堂舅和舅母,又撕了被单堵了他们的嘴巴,对女人说道:“打人会不会?用那边的椅子把他们打老实了。”
“啊?”女人显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和人动过手脚,连吵架都没几回,涨红了脸缩手缩脚地不敢动作,犹豫地问道:“这……这是哪里?我怎么……”
薛湘灵把这地方所属的省市告诉了她,在她惶惑不安的目光下又说道:“你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做老婆的。”
拐卖妇女这种事,她向来只从媒体上看到过,哪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浑身又后怕地颤抖起来,恳求薛湘灵说道:“你……你救我出去好不好……”
薛湘灵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你家很有钱,是不是真的?”
“真的,真的,”她立刻点头不已,“你要多少钱,只要能让我回家,多少钱都行。”
薛湘灵又问道:“你不是本省人?”
“我叫周思琪,是海州人,我爸周传荣是天荣集团的董事长,不信你上网查一下,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怕薛湘灵不信,竹筒倒豆子一样交待自己的信息。
薛湘灵微微挑眉,没想到还顺手救了个大城市来的大小姐?她说不定能对自己有帮助。
薛湘灵说道:“那你先帮我揍他们一顿,也给你自己出出气。”
周思琪怕薛湘灵不救她,不得不拎起椅子,但仍是害怕,带着微微的颤声问道:“会不会打死他们?”
“不怕,我保证死不了,”她盯着瘫在地上的三人冷笑着说道,“他们就是流氓、□□犯,你才是受害者,就算你打死了他们,你爸爸难道还保不住你?”
受了她的蛊惑,周思琪没再犹豫,提起椅子第一个就往刚刚要侮辱自己的表哥头脸上砸去。表哥“呜呜”地叫着,被捆得结实的身体像一条大虫在地上蠕来蠕去闪避着周思琪的攻击。薛湘灵怎么会容他闪躲,用灵力将他固定在原地,让他的头颅硬生生地跟椅子碰撞到一起,差点没把他疼晕过去。一椅子打下去之后,周思琪心里的惶恐像是也被打破了一般,想起刚刚自己所受的屈辱,越打越顺手,两下、三下、四下……刚刚还怯弱地问薛湘灵会不会打死人,现在却简直恨不得把这畜生打死。
表哥被打得头骨断裂,整张脸都青肿了起来,一下比一下重的力道,疼得只恨自己怎么还没昏迷过去。堂舅和堂舅母看着自己儿子被打,嘴里也“呜呜”地叫着,同样在地上蠕动着,堂舅母甚至爬到薛湘灵面前,做出磕头的姿势,让她放过自己儿子。
薛湘灵用灵力拔出塞在堂舅嘴里的床单,说道:“会好好说话了吗?”
堂舅满脸横肉的凶悍老脸上已是老泪纵横,不断求饶道:“我说,只要放过我们,我什么都说……”
薛湘灵让周思琪停手,对堂舅说道:“你说吧。”
“有人,有人到村里告诉我们的,”堂舅声音颤抖着说道,“那人找上门,跟我们说,我堂姑车祸去世,只要我答应不找事,做你的监护人,就能得到他们赔的一大笔钱……”
薛湘灵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跟她自己推测的相去不远,肇事者的身世背景极为不凡,竟调查了外婆的所有亲戚,看自己不肯善罢甘休,就找堂舅一家压制住她。而且在她本人不同意且未到场的情况下,便能让堂舅成为她的监护人,户口也过到他户头下。当时她当然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制住堂舅,但是免不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如果肇事者真的权势滔天,会不会认识其他修士?这十四年来,她拘囿在这小乡镇里,像井底之蛙一样,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修士,他们的实力怎么样。她只不过才炼气八层,会不会有人已经筑基、金丹,甚至元婴?
所以她才不得不按捺下来,等到风波过后,肇事者派来的人也彻底离开了乡镇,才来找堂舅一家算账。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四)
再次用床单把堂舅的嘴堵上后,薛湘灵从堂舅身上搜出了手机,扔给周思琪,说道:“给你家里打电话吧,让他们派人来救你。”
周思琪如获至宝一样接过这几百块的智能机,手指颤抖着迫不及待地在屏幕上按起来。
薛湘灵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却说道:“别急,听我说完。”
她不过是个十三四的少女,虽然长相很是漂亮,但到底没完全长开,衣着也十分土气,一看就知道出身乡下。要是在平日里,对这种乡下妹,周思琪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但经过刚才接二连三的波折,周思琪对她只剩下满心满眼的敬畏,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僵住了手指。
“要是你家里能动用本省的势力,就顺便把这村里其他被拐卖来的女人孩子都解救了吧,”送佛送到西,多救点人对她没有坏处,“我会等救你的人来之后再走,你最好不要跟别人提起我的事,但帮我把户口从他们家名下移走,撤销他对我的监护权,以及给我办转学的手续,随便转到哪里都行。”她看向地上的三人,对他们说道:“你们也是,配合点。”
四人都忙不迭地点头保证,她却无所谓地说道:“说了也没关系,反正不会有人信,你继续打电话吧。”
周思琪的电话一接通,她听见爸爸熟悉而又疑惑的声音,瞬间就湿了眼眶,哽咽地哭诉起来。
薛湘灵懒得管她和爸爸说什么,径自走出房间,上楼,一直走到这简陋的三层小楼的天台上。反倒是周思琪极度没有安全感,即使那三人已经被绑缚住,也不敢跟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里,亦步亦趋地跟着薛湘灵上楼。
这小村落陷在山坳里,四周都是蓊蓊郁郁的崇山峻岭,即使是六月末灿烂至极的阳光也难以照进这深不可测的茂盛山林间,然而这只是这片绵延千里的山地的一个低矮角落。
薛湘灵来这堂舅家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是教训他们一顿,并逼迫他放弃监护权、移走自己的户口,至于其二……她的目光望向这山岭背后更为高峻的绰绰约约的山峰,她想在这山林里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天材地宝,或者其他修士的痕迹。
凡人只能看到山林里的满目苍翠,呼吸到含氧量充足的清新空气,但身为修士的她却能感知到山林中比市镇里明显浓郁得多的灵气。如果她没有能源源不断地提供纯净灵气的青莲,只是个普通修士,想必也会选择隐世避居在山林中,更不必说那些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生成的天材地宝了。
打完了电话,得到父亲的保证和安慰的周思琪心里有了几分底气,顺着薛湘灵的目光望去,入目只有漫山遍岭苍翠绵延。她顾忌这能对皮肤造成无数伤害的强烈紫外线,站在楼梯口中,向站在烈日底下,一点也不避讳炙热的阳光的少女望去,咬了咬嘴唇,与她攀谈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薛湘灵,”回答之后,她又问道:“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周思琪的手机早就被人贩子摸走了,但手机卡可以补办,她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也没见薛湘灵用纸笔或是手机记录下来,便看到她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她不敢问薛湘灵到底是什么人,或许是为了不致于相对无言的尴尬,也可能是想寻求安慰,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被绑架的经过。
她是海州大学绘画专业大二的学生,为了参加近期举行的某个国际性绘画大赛,趁暑假约了两个同学到G省采风。没想到下了从省城到某个小县城的大巴,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一辆正规出租车,只好坐上已经有一名乘客的黑车去酒店。司机和那据说是本地人的乘客很是好客,你一句我一句地与三人热情攀谈起来,天气炎热,三人很快口干舌燥,喝了他们递来的矿泉水,之后便人事不知。
“不知道董宇和余依依怎么样了……”她喃喃地说道。余依依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她的室友,与她一起来G省采风。而董宇是计算机学院的,比她们高一个年级,从大一就开始追求她,自告奋勇来当护花使者。她虽然对他无意,但考虑到出门在外还是有个男生陪着比较安全,就同意了。
薛湘灵对她的叙述与感叹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站在太阳底下,感受着来自山林和天地的灵气,虽然并不如青莲的灵气那么浓郁和精粹,但在有人前后脚地跟着她,让她无法安心入定修炼的情况下,聊胜于无。
周思琪也没再说话,蜷缩在天台楼梯口里,失魂落魄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直到太阳偏西,薛湘灵才回身下楼,周思琪赶忙跟着她。
薛湘灵一直走到底层的厨房里,自己动手做了饭菜。
其实周思琪一天没吃饭,早就饿得狠了,只是不敢开口。薛湘灵的饭菜一上桌,她就狼吞虎咽起来,什么上流社会的淑女礼仪都顾不得了。
薛湘灵一向吃得不多,她只需要保证能维持生命的营养,凡俗的五谷禽畜含有杂质,一旦在身体里累积多了还要特地用灵力疏导出去。
两人都没管还在房间里被绑着的三人,反正饿一时半会又不会死,还能省得他们有力气挣扎。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吃过晚饭之后,周思琪不明所以地跟着薛湘灵回到绑了堂舅一家的房间里,看着她解开绑住他们的粗麻绳,颤声问道:“为什么放了他们……”
堂舅一家也不明白,但他们再是凶悍也对怪力乱神畏惧极了,即使被放了也不敢随意动弹。
薛湘灵说道:“做戏要做全套,等警察来了要怎么解释你一个女孩子能把他们三个人绑起来。”她又对堂舅一家说道:“你们乖乖呆在这,等警察来了,你们就说是她偷了手机打的电话,又趁你们睡觉的时候跑了。法院判什么你们就认什么,要是你们妄想逍遥法外,”她对他们呲牙笑了笑,“我就亲自动手。”
三人战战兢兢地,忙不迭地点头。他们虽然愚昧可恶,但诉诸法律的话,犯的罪并不算重,最多被判个一两年就能被放出来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