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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是第一个接触尸体的人。你不亲自去同巡捕讲,自然是不想被请到衙门喝茶。你若同我赌,我就守口如瓶,如何?”
叶恒诧异地看了萧坤一眼,萧坤微笑道:“那没关系啊,我反正不是凶手。不过被叫去衙门问几个问题,我也并不忙。”
“这会儿又不忙了……”少年狡黠一笑,“但昨日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跌跌撞撞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完整。被一具尸首吓得魂不守舍,亏你长得还怪像个男子汉的。你说,我若是说书人说一说这个故事,是不是今后就再没有那许多仰慕的眼神了?”
萧坤跟叶恒一起愣住,这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啊。
少年起身跑去找记账的先生要了一张纸一根笔,笑的怪气人:“来,签名!”
萧家玉坊。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女子?”
“何止,八成就是宋九月。”
“怎么会,听说宋九月长得挺美,这个少年就算身着红妆,也实在是跟美人不能沾边。”
“估计简单易了下容,除了她本人谁会因为我一句‘名实难副’就跑来跟我对峙。女生小气,真是至理。”
“但她能凭一句萧少就推出来我们是萧家玉庄的人,也还是有点聪明。”
“就这点小聪明,三天内估摸着也破不了案。”
“你这是老夫聊发少年心吗?竟同这样的小女孩打赌……”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既不想被请去官府喝茶,又不想失去少女的仰慕?”
叶恒识相地闭了嘴。
☆、拈花微笑【一】
昨日宋九月陪母亲来参加法会,天气炎热人又多,母亲觉得胸闷头晕,一早就离开了。九月毫无商量余地被留下来替母亲放生听经。从大雄宝殿出来时望着济济人头兴叹,躲到院子角落里,听见两个小孩说话。
小男孩的声音软软绵绵的:“是第十八个!”小女孩嗓音清脆,很有一种“你得听我的”的气势说:“是第十九个!刚才在那边还有一个呢,里面的花是蓝色的,你还偏说奇怪,明明很好看!”小男孩嘴一瘪,都要哭了,小小声说:“可我记得那个蓝色的是第十七个啊……”
九月好奇看着他们俩,问道:“什么十八个十九个啊?”
小男孩仰头看她,声音暖暖地说:“漂亮姐姐,我们说的是这个水缸,一共有十八个呢。” 小女孩歪头打量九月,拉一把男孩,警惕地看着九月。
九月转头一看,他们说的是一个小小的石缸,里面飘着一朵黄色莲花。似乎是不经心地摆在角落,但是一下就让整个院子都看起来不一样了。
九月蹲下来微微一笑,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小女孩抢着骄傲道:“我知道,是莲花。有粉的,白的,黄的,蓝的和紫的。我们都看过了,有十九个!”挑衅地看着小男孩,一下就忘记了妈妈嘱咐的不能和陌生人讲话。
九月看着男孩子委屈的小样,摸摸他的头微微一笑道:“不然,你们带我去看,我帮你们数数,看一共多少个好不好?”两个孩子立刻忘记了吵架,牵着九月的手带她去看荷花。果然每个石缸里的莲花都不同颜色,各有美丽。数到玉佛殿,两个小孩见到了他们的妈妈。两位母亲跟九月道了打扰,牵着孩子到前殿听经去了。
玉佛殿角落的水缸里是一朵开的正好的蓝莲花,不蔓不枝,九月一时贪看住。一会儿听到有人说话,抬头看到小沙弥们满脸惊恐、你推我搡地赶往观音阁,心中好奇,就跟了过去。结果看到小和尚们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去搬救兵。九月知道有事,赶紧快步登上观音阁顶层,看到了满身鲜血的尸首。
刘明赶来时,九月出示刑狱司的小木牌,请刘明放信号请徐正擎。徐正擎见到九月第一句话便是有何发现。九月简单分析了一下,门锁没有破坏的痕迹,要么此门没有上锁,要么凶手有钥匙。这里是像寺院储存杂物的地方,但是应该日日有人打扫没有灰尘,因此地上没有留下脚印。
“骆枝姐姐呢?”九月问。
徐正擎正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随口说:“已经差人去刑狱司请,我碰巧在附近先赶来。可认识死者是谁?”
刘明探个脑袋过来接口到:“样子很像是暖香阁头牌的碧缕姑娘。”“暖香阁?” 徐正擎了然地笑了一下。刘明神色一窘,尴尬解释:“我只在应酬的时候见过一眼,千万别跟你嫂子说!”
青楼女子?宋九月再看一眼这女子,荆钗布裙,不施脂粉,浑身上下连件银饰都没有,实在不像是青楼头牌。
徐正擎走到一人半高的木柜后道:“从血迹看来女子这里正面被刺,没有当场毙命。她挣扎着跑到门口,被凶手从背后又刺了一刀后立刻倒地身亡。然后又被拖回到木柜后面。木柜上的摆放的破损香炉都没被碰掉的痕迹,女子没有任何挣扎。凶手是在女子毫无防范的情况下的手,因此凶手可能是她熟知的人。”
九月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何选择在寺庙下手,凶手既能将她引诱至寺庙中偏僻无人的阁楼,那便可以到更加隐秘的地方去。又为何冒这么大的凶险在今日这样人来人往的节庆下手呢?
徐正擎接着说:“案发到现在,凶手有大把时间带着凶器离开,断不会留下来听和尚讲经。请刘大人将无关人员请出寺庙,封锁了现场吧。”
骆枝走到寺门口,看到虽已封寺,但还聚了十几个好事之人踮着脚朝里看。她回身冷冷看了众人一眼,说:“不关自己的事,就不要在这里瞧热闹。”声音冰冷似雪。众人听的心中一凌,再一看她身上的紫色官衣,都不敢说话,一个接一个讪讪地离开了。
一会儿骆枝到得观音阁,徐正擎转头看到她,叫一声小枝。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轻答了一句嗯,立即蹲下来检查尸首。死者怀里有两张沾满血迹的薄薄纸片,骆枝取出递给徐正擎,一边说:“尸体已经开始变冷,死亡时间约为巳时。伤口在左胸的位置,正面这刀伤痕较浅,应当没刺穿肋骨,背面这刀刺中心脏。”
一张卖身契,一张地契,九月探过脑袋从徐正擎手里一看。她赎了身?怪不得做这样的打扮。
这时负责画像的捕快已经完成了死者的画像,九月带着画像跟他一起去僧舍西厢房里询问。她请方丈将僧人集中到晚课的地方,出示了碧缕的画像,请今日见过画中女子的师傅来旁边的客堂提供线索。
先将打扫观音阁的小师傅叫来问话。小和尚吓坏了怯怯地说:“我平素打扫完观音阁都会上锁,但这几日事忙,昨日扫完有没有上锁我也记不真切了。我没见过这位施主,我,我没害她。”
九月朝他温柔一笑道:“你别害怕,只是了解情况。你从前可有过忘记给观音阁上锁?”小和尚望着九月的笑脸呆了一下,然后确定道:“从来没有过。
”
九月问他:“观音阁的钥匙可在你手上?”
小和尚道:“因为观音阁没甚贵重的东西,这钥匙一向放在我屋中的一个小木盒内。今日听他们说出了事之后我就立即回去看了,钥匙好端端地在盒子里呢,现在我把钥匙带身上了,就在这。”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把钥匙来递给九月。
九月接过来看了看,问他道:“你的房间可上着锁?”小和尚摇头道:“我们的僧舍只在夜晚睡前上锁。我同十个师兄师弟一间房,谁都知道我的钥匙放在那里。” 那就是人人都随意可以进出,九月皱眉问:“今日可有什么人进过你的房间?”小和尚歉然说:“今天白日我们一大早就在外忙着准备法会了。我一直在正殿负责续香烛,没回去过。”他担心帮不到九月,有点失落地走了。
负责供灯的法师慧真走了进来。他慈眉善目的,道了声阿弥陀佛。同九月说:“我今日见过这位仙去的施主。她请了一盏长明灯之后问我哪里可以找到方丈。我问她找方丈何事,她同我说有重要的事要求方丈指点。我便给她指了西厢房的位置。”
“法师可还记得那是什么时辰?”九月问。慧真道:“大约巳时。”九月暗想,方丈并没见过碧缕,那她必是从玉佛殿到僧舍的院中碰到了什么人,跟随着那人去了观音阁。
天色已晚,无人再能提供什么线索,九月便起身同方丈告辞。方丈道:“真是罪过,该在观音阁法师做一场法事,给施主念个往生咒,也算是功德一场。”
九月道:“方丈慈悲……”话音未落看到门口一个老僧人朝里探头探脑,模样甚是滑稽。九月忍住笑,问:“师傅可是有事?”是寺庙里的伙头僧福善,他左顾右盼地踱进来说要报案,说自己今日丢了一把宝刀。
九月瞪大眼睛:“一把刀?”
方丈扶额,语重心长同福善讲今日这样就不要添乱了,一把刀丢了,跟慧明报告一下再买就是了。
九月心念一动:“丢的可是一把寻常菜刀?”福善师傅不满道:“什么菜刀,丢把菜刀我还用报案啊。我丢的可是一把宝刀,别看它只有一寸宽,我用来切冬天冰冻的豆腐和白菜,最是锋利无比,我都用了十年了。有一次啊,我……”
一寸。九月打断他,干脆道:“走,带我去看案发现场。”方丈愣了一下,无法,只得含恨道:“既是如此,那慧明跟去看一下吧。”说着给慧明使了个“别叫他丢脸”的眼神。
慧明法师是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僧人,任来凤寺典座,掌管寺庙一应杂务。九月叫小张好生听着伙头僧的唠叨,自己同俊秀法师远远地跟在后面。九月笑问慧明法师:“法师怎么这样年轻就当上寺中典座了?”
慧明法师笑道:“我五岁就被送来寺里了。那时家中太穷,养不起五个男孩子,我不想被送走,每天拼命干农活,但还是被爹带到了寺院里。我自己跑去找我爹,找不到,在树林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自己找回了来凤寺。在寺院里我也什么活都争着干,怕再被送走。”
九月看着平淡讲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