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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技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蹲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因为没有烟抽,我只能百无聊赖的盯着地板看。
“你怎么来了?”张技坐在我身边,他垂着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有时候沉默,比千言万语更让人觉得心安,张技爱面子,我比谁都清楚。
他不问我为何剪短了头发,就像当初他也不问我为什么把头发烫成了鸟窝一样,有些事,彼时心照不宣。
是吧,谁都需要改变,哪怕很难,至少也得有个开始。
初秋的风凉凉的,好不惬意,那时的我不想说话,就想那样一直坐着,最好是一下子就能到天荒地老。
“我妈打算送我出国。”沉长的沉默过后,张技终于开了口。
我:“嗯?”
张技:“可是我不想走。”
我:“…”
张技:“我不想过被别人安排好了的生活。”
他的声音有些淡,却又难得的认真。
“因为周小沫?”我尽量平和语气,那声线里,我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又一次的沉默,只是这次我脑子里闪出了路召的脸,面瘫的,带着坏笑的,流氓痞子气的。
“我和她…”张技的喉咙动了动,似乎要交待些什么,可是老天并不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技哥!”不远处的黑影发出一声吼。
我看见张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吴江的嗓门真是可以大得震翻天。
“贝…贝姐?”
吴江一阵干喘,我觉得他的肺快从他喉咙里冒出来了,无视他诧异的目光,我伸手就是一记如来神掌。
“你眼睛不应该有毛病的啊?!”说实在的,虽然不想去听张技和周小沫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吴江这么一插巴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嘿嘿。”吴江低着头憨笑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吴江我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难道,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也是有代沟的?
“技哥,林凯知道你不在,他们的人又过来闹事了。”
憨笑过后吴江似乎想起了正事儿,他的神色也严肃了不少。
没等张技回答我便打着哈欠起身,“有事没事就闹,也不差这一天两天,先睡一觉再说吧。”
说罢,我迈开腿下了台阶,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之中,深夜里那些叫做睡眠的因子总是亢奋得很。
所谓的心安大抵就是,只要他在,就什么都步入轨迹了,所以我的瞌睡虫也都跑出来了。
虽不是深秋,但半夜的湿气还是重得有些明显,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单薄了些,尽管事实也是那样。
冷不防丁的打了个喷嚏,这次好像真的要感冒了。
“你报了班?”张技明知故问,大半夜的,派出所这地方真没有什么出租车。
“嗯。”我的紧了紧衣服低着头,张技也没有穿外套,他比我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我和张技的相处模式也是奇怪紧,有其他人的时候可以相互诋毁谩骂掐架,但真的只剩两个人的时候,画风就变得我都不能接受,却又改变不了什么。
就像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我们都知道,因为太了解,所以无论是试探的还是活跃性的话语都显得多余。
好不容易招手拦到了一辆车,我打开车门就把张技推了上去,他那两眼无神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
张技看了我一眼,他的眼里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接着喉咙动了动,叫上吴江关上了车门。
车子启动,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我没有继续打车,而是抬腿没入了黑夜,我是很困,但是我现在不想睡觉。
街道清冷,我忽然有些想念路召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想念那颗亮闪的耳钉,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没有周小沫,如果没有太多的铺垫,如果我和他只是稀松平常的相遇,那还会不会有故事?
故事,我被自己下了一跳,这哪里是故事,只是被我写好了的剧本罢了,只是这结局和我预想的有了太多的偏差。
毫无方向,漫无目的,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家茶庄的门口。
沁香楼,我听张技说过这里。
这虽然只是家茶庄,布置得也是温馨优雅,白天这里是约会的圣地,但是到了晚上,这就是黑夜的天堂。
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我没管住那双抬起来向里走的脚。
这座楼看似布局简单实则复杂得紧,左拐右拐了一次又一路向下,如果不是尾着刚好同路
秃头大汉,我会以为张技是骗我的。
好端端的茶楼,会有什么问题呢?
事实上,在我跟着秃头大叔走进那扇推开的门,我就懂了。
你或许能接受也了解酒吧里的烟味酒味和各种喧嚣,但是有些地方,你一但见识过一次便再也受不了。
门一打开,伴着那股热气的是那一声浪过一声的吼叫声,亢奋的,低头沉默不语的,但无一例外都是眼珠突爆。
人头攒动,声音混杂,那些烟草味在密闭的地下一层集聚得太多太久,像是放了毒气弹似的,那味道惊人难闻。
落荒而逃,我只是瞥到冰山一角便两腿发软,一路恍恍惚惚,直到逃命似的跑出沁园楼我还是感觉自己没有回过神来。
地下赌场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我想,或许是得益于走在我前面的大叔,不然我早就被拦在门口了。
我嚣张、跋扈,可我从来不知道我是幼稚的有多可笑,我曾以为这个世界只有黑白两色,却不知道命运那种东西,正在把我拉入不知名的境地。
我承认,承认自己见识短浅,可如今触到了某些芽头后我慌张了开来。
张技,他怎么会知道这么个地方?
张技的初中毕业后就进入了职业技术学校,这也是我和他少了许多联系和交流的原因,我只知道他混的越来越好,自己还开了个台球室,但我对他的了解也是仅此而已。
我脑子比较笨,很多事情都想不通,一想不通我就容易纠结容易钻牛角尖,所以当那股大力将我撞得差点跌倒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我操,你…”话没说完眼前有闪过一道白光,刚站稳又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走路没长…眼睛的哇?!”我蹲在茶楼门口,那胳膊差点被撞残废了。
妈的。
抬手揉胳膊的瞬间,我看着怀了揣着的东西傻了眼。
抬起头四处扫了下,顾不上胳膊传来的痛感便扯开衣服藏东西便拾级而下,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脑子里闪出那个画面,我说的头个撞向我的人她撞就撞了,干嘛还有要推我一把。
可是,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就是想不起来,消失在夜幕之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瞳孔里满满都是慵懒和笃定的气息。
她笃定我会帮她,那我也笃定,笃定她会再来找我。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掏出一直抱在怀里的小本子我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浑身没有任何气力,八爪鱼般的趴在床上,不用多时我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身去上学的时候我依旧只带了洛飞飞留给我的笔记,临出门前我看到了几个小时前被我胡乱扔在床头柜上的东西,顺手一捞,我把它也装进了书包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想说,想看网游的友友可以停了,这本书没怎么涉及,说了也只是随意带过。
☆、时光茧05(修)
'我一直都觉得,以后的以后,无论是谁陪在你身边,她都是幸运的,至少,她比我幸运。'
因为睡眠不足,我的眼皮全天候耸拉着,不强撑着吧怕自己走路摔跤,强扯开吧又觉得难受得紧,总之就是怎样都不觉得舒服。
脑袋昏沉四肢无力,我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有一半左右的座位是空着的,三流高中不比重点中学,光看学生的积极性就知道。
胳膊一抡,我的书包甩到书桌上,旁边的位置依旧空着,我手脚并用的拖开椅子坐下,不好好补一觉怎么对得起自己?!
脑子太沉了,我自己都听到血肉撞击木板的声音,排开手臂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我是觉得我这样并没有怎么高调,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作为刚转学过来的小透明,我就算坐在墙角□□也不会有人发现。
迷糊间,原本较为安静的教室吵闹了起来,6。40到7。40是早自习时间,读书的声音我没听到多少,但是各种八卦声打闹声倒是不少,我闭着眼睛腾出手来将帽子扣上,换个姿势继续入睡。
“唉唉唉,告诉你们个超级爆炸的消息,我昨天看见应佳儿了!”
一尖细的女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光听听见皮鞋蹬地的声音我就知道是自称八卦女王的胡一凡,家境优渥爱显摆,张口闭口就是法兰琳卡爱马仕,人长得倒似不错,说不上讨厌,但对她我就喜欢不起来。
每个班都会有那么几个找集团,多则三五成群小则两两一堆,而以胡一凡为首的八卦团是我们班的典型代表。
我安静的趴着桌子上,可是她们实在太吵,哪怕晨读的声音也不小,但我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她们的对话。
“应佳儿是艺考生,她不是去应试去了么?”
“屁啊,你见过哪个艺考生有真才实学的,多半是靠上位!”
“我说的,怎么看我都觉得她骚里骚气的。”
“上次我就简单有个老头开着宝马来接她,你们还不信!”
“……”
讨论声此起彼伏,一声浪过一声,就连早读的声音就快要被没过,班长扯着嗓子喊了了几声别说话也是一点用都没有,班委在这样的三流学校,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我被吵的实在是想发火,可是应佳儿是谁,让我觉得无语的那些人的脑袋是南瓜豆腐做的,她们难道不应该问问胡一凡在哪儿见到的应佳儿?
我脑子里突然转过了弯,虽然说和班上大多数同学都没有说话过,但他们的名字我也是叫的上的,独独我左侧空着的位置,我还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