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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颤抖得厉害,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将钥匙□□孔里,向右扭动,那扇铁质的门被我打开了。
悉悉索索一阵,我终于从床底下翻出了之前用过的手机,自从季浩然给我买了一部新手机后我就再也没有用过。
充电,开机,我捧着电话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就像是以前毒瘾发作,我抖得浑身冒汗,什么东西都拿不稳。
解锁,划屏,我有些失落,无论是信息还是电话薄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像是长舒了一口气,我跌坐在了床上。
或许,那个叫做顾思辰的家伙只是我以前的某个同学,我不爱和同学说话,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忽然之间,我看到了屏幕上的菜单键,鬼使神差的,我又将手机拿了回来。
点击了下,账号和密码都在,再点击登录,我等待着扣扣页面的更新。
张技、米舒、洛飞飞、吴巧儿。
手指滑动,点开联系人列表,那些就像鬼魅一样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腿一软,我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那只手机也从我的手里滑落,滚了几下后,屏幕终是暗了下去。
记忆的洪水如猛兽般朝我袭来,所有堤坝全部崩塌。
我觉得胸腔被挤压得厉害,呼吸也有些费力。
四肢百骸像是掉进了北冰洋,冻得我直哆嗦,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痛了了一刀,连呼吸我都觉得疼。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说好的幻想症呢,怎么会真实得那么可怕。
我紧紧的抱住自己,试图让自己蜷缩起来,那样我会有安全感,我就能平静下来,我就不会乱想了。
可是脑子里的那些影像怎么越来越清晰了呢?还在我脑海里来来回回的串个不停。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找出某个接口,可是我忍不住去理清那些片段,去还原那些话语和表情。
哪里是什么幻想症呢,那明明就是我试图藏起来的记忆啊!
所有的所有,像是丑陋的疤痕,在一瞬间被撕开,滴下了鲜红色的血液。
石出水落,记忆完全被崩开,一切的一切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年前,应佳儿找到了我,她丢说要出参加一年一度的赌城盛会,然后给我一本笔记本要我交给路召,只是那一场盛会就像是鸿门宴,有去无回。
那一次的堵城盛会警方介入,那是轰动A市多年来规模最大的扫荡活动,多年来根稳枝茂的地下走私团伙和黄赌毒,在那一次大扫荡中土崩瓦解,而应佳儿被作为人质死在了那场□□里。
后来我才知道,佳儿的父亲曾经是因为吸毒欠下巨款无力偿,最后借了高利贷去赌博,最后被人打死在赌桌上,而应佳儿多年混迹各种赌场和黑道不过是为了给父亲报仇,那些仇恨积在心底,后来她将所有的证据和罪犯的窝据点都给了我,可她最终,没能等到顾思辰醒来。
这世间总是太过残酷,太多的错过,太多的人相爱,却不能相守。
于是乎,有人选择了将就,有人选择了孤独终老,我想,顾思辰会是后者。
我呢,估计也是后者。
我坐在窗边,静静的等着夜幕降临,等待着黑暗将夜晚吞噬,我脑子里的那些声音还在咋咋呼呼的。
吴巧儿眉眼里带着得意,“那些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
是吧,那栋我曾叫做家的建筑物,现在是她的家了,那些白色的钢琴和漂亮的裙子,全部都是她的了。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池瑶是何种心情了。
原来,最后的赢家会是她呢,就是不知道死了两个人的屋子,她住的是不是舒心?
可怜的吴阿姨,她居然舍得撒手丢下她的女儿不管,只是煤气中毒事情真是太大意了。
透过窗,我看到的不是人世纷繁,而是那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面孔。
米舒神色哀伤,她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池贝,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吴江依旧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他说:“池贝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张技哥走私军火的事情,他说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他就不要我了。”
“贝姐,你不要怪技哥,他也是逼不得已,如果张技哥不去趟那些浑水,你就会被拖下水。”
“技哥说,他很爱池瑶姐,可他答应过要保护你,就不会食言,他要你好好的生活。”
风很轻,我微微的抬起头,眼泪无声的滑过。
张技,我会好好生活,好好去爱路召的。
路召。
一想到这两个字,我就觉得胸腔被人重重地砸下一锤。
为什么,我会那么的难受呢?
整颗心脏就像是被人撕裂了。
看呐,时光的海潮总是涨了又落,曾经在海里飘荡的浮木,有些被冲到岸上,有些被海潮卷得更远,可是,有些感情,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它已经生根发芽,已经深入骨髓,已经融入我的血液。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感受黑夜给我的包裹,其实我就特别想问路召,你演技怎么会那么那么的好呢,我都不知道你是个卧底,不知道你在黑道里混迹了五年,混得你都快要记不得你还是不是那个你了。
可是路召啊,你做任务就做任务,都结束了,卧底生涯都要解放了了,你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开枪打死颜楠呢?
明明,去参加那场宴会的人,比如寇然,比如林凯,又比如王甲五,他们是一个都逃不掉的。
还有啊,我不是故意说漏池瑶的,她虽然没有去参加那场宴会,但她也没逃脱下地狱的命,因为注射了过多的吗啡,死在了她那张纯白色的大床上了。
最后,我想问你在哪里呢?
其实我还想问问你,明知道没有未来,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可是我输了,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似乎闻到了你身上的烟草味。
你看,这屋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的呢?
可是,你怎么就不在了么?
在梦里,我是不是可以找到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去找你。
你看,我吞了十几片安眠药,一定可以睡好久的。
还有,我最喜欢红色了,所以你看,这满地的红色是不是特别的绚丽?
“池贝?”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那话语里带着认真。
他说,池贝,以后的以后,让我来代替路召。
季浩然,是你么?
感谢你为我编织的这一场梦,很短,却也很温暖,可是天已经黑透了,另一个人正在等我入梦呢,无论他是不是他,他是哪个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还是那个他。
这一世,我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再也没有任何的解酒药,可以解开路召给我的那一场宿醉。
季浩然,你不要告诉全世界,如果有来生,我欠了你什么,我会慢慢还的。
只是来生,你一定要早一步出现,一定要在张技和路召之前。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局了,接下来捉虫,改一些细节和逻辑问题,番外的话,个人觉得可有可无,看会不会某个失眠的夜晚贴出来。
又或者,暑假贴番外。
另外,《北风不呢喃》已经又四万字存稿,打滚求预收,然后选个黄道吉日放文~
嗯。晚安,好困,要结后,终于不用在挂念咯。
☆、番外
我的世界里,曾经出现过两个女孩。
一个没来得及珍惜,另一个无法相守。
一个去了远方,一个埋在了心底。
她们都有倔强的眼神,步伐永远跌跌撞撞,看似坚强,其实脆弱不堪。
她们都有最坚硬的外壳,和最柔软的心。
她们两个,一个叫米思,另一个叫池贝。
我是我,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还是不是我,我只知道,我有个名字,叫路召。
我有一颗亮闪闪的耳钉,那曾是我送给米思的生日礼物,米思是我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我年少时光里最喜欢的女孩子,后来她看着我越变越坏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便带着那颗耳钉从十六楼的高度,纵身而下。
那是第一次,我知道什么叫做心如刀割,也是第一次懂,我是一个,给不了别人未来的人。
我欠米思的,不仅是给不了保护,还是一条人命,她是我心底,最深,也最疼的疤痕。
于是,我从她耳朵上摘下那颗耳钉,带着对她的愧疚和思念继续生活。
小沫曾经说过,做这一行必须入戏,却不能动情。
小沫是我的搭档,五年前和我一起就读于警官学院,只是还未毕业,我们就被安排潜入A市最大的走私犯罪团伙做卧底,为了入戏,为了取得信任拿到证据然后消灭那些团伙。
为了融入那样的群体,我和小沫学会了抽烟、赌博,甚至是变得凶狠暴戾,在各种地下赌城、毒品交易所发展了自己的人脉,我还成了王哥最信任的小弟。
王哥是C市最大的军火走私商头目,我曾兢兢业业帮助他完成了几笔大生意,只是米思离开曾一度让我疯狂,后来因为一次冲突中,我误杀了合作方一名打手,他为了保全我而将我送进了A市某所技校,唯一的任务,便是混入当时A市新起军火商贩群体,最好是能除去那群体的头目,张技。
在道上混的都有较强的领地意识和用血肉搏出来的关系网,张技重兄弟情重义,却忽略了道上的各中规律,为此王哥和张技可谓是水火不容。
为了接近张技,小沫进了他所在的学校,且用最快的速度融了学校里的那一档姐妹潮,而我从来就没想过会遇见那个叫池贝的姑娘,一直提醒我不能动心的小沫却也是入了戏。
后来小沫对我说,路召啊,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干净的男孩,就像是长了一对天使的翅膀,背着盛夏的光芒,却愿意为了他最爱的女孩坠入了无边的地狱,就算那个女孩不是我,我却也忍不住飞蛾扑火。
我没有去反驳小沫,也没有去阻止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