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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煤凰在易子乔的臂弯里微微怔了一下,眼帘低垂,语调平和地说:“哦,是啊。”
他们跳的是支慢华尔兹,缠绵深重,有种摄人心魂的沉稳。让高煤凰微微出神:她的舞步,是那个人教的,这是多久的事情了?那时她是那么傻,却那么纯粹。
正想着,易子乔怅怅的说:“让一个佳人忽略原来是这种滋味。”
高煤凰回过神来:“嗯?”
易子乔假装哀怨的说:“我就在你身边,你却视而不见,你说我是不是很受伤?”
高煤凰被她逗得笑了:“对不起,刚刚还真是走神了。想了些工作上的事。最近事情太多了,脑子乱乱的。”
〃女人不应该被工作拖累到和人约会的时候也没有闲情逸致。”易子乔爱怜地看着她。
〃没办法,没人养我,只好自己养活自己。”她自嘲着。
〃你这……说的就不实事求是了吧?”易子乔笑道:“别人我不知道,如果你想,我还是非常乐意把我自己双手奉上去养你的。”易子乔的目光灼灼。
高煤凰有些尴尬。易子乔却坦坦荡荡:“真的,Sally;我从来没有这么欣赏一个女生。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你没有男友我没有女友,有什么不能谈一场恋爱的?”
高煤凰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男友?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我有男友的。”
易子乔一时语噎:“呃……要我说实话吗?我觉得有男友的女孩儿应该像云为安那样,第一,每天把未婚夫挂在嘴边上,第二,每个晚上都有约会,很不好约。”
高煤凰撅撅嘴,算是默认。
〃怎么样,给我一次机会,也算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易子乔看她得神情专注,一点儿都不像在开玩笑。
高煤凰仍然笑着打岔:“你这一点儿都不像是在求爱,倒像是在谈判。”
易子乔叹了口气,在高煤凰头顶上方悠悠地说:“我就这么不好吗?Sally”
高煤凰伏在他得臂弯里满脸歉意地说:“不是,子乔,你各方面都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心里有道坎儿。”
〃那我们一起过啊,你的那道坎儿。”易子乔的声音里带着惑人的味道。
高煤凰深深望进他的眼睛:“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这么说的人。可惜,那个人,他已经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她很认真地说:“子乔,你知道吗?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换回来的却是……”
不知为何,高煤凰好像觉得易子乔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勉强对她笑了一下。
〃不要紧,我们做好友吧,最好最好的那种。在我心里,友情可比爱情重要多了。“她在他的怀里笑的大方干脆:“要知道,我的男闺蜜还是不少的。”
高煤凰去卫生间---卫生间真的是一个监听的好地方,刚才那对情侣中的女客正在那儿打电话:“你知道吗?她真的跟易子乔!对对对,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前段时间还跟星宇地产的韩烨有一腿呢,我闺蜜跟我说看见她们俩出来玩儿。对对对……还有中南电子的那个邱……哎,还有东汇国际的宋掷成,哎,你说说,人家都是有未婚妻的人都不放过人家,真是个狐狸精……”
高煤凰放在卫生间门把手上的手迟迟没有动静,直到她听到那个名字,再也控制不住,彭地推门走了进去。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一见她进来,脸都白了,一开始直勾勾看着她,反应过来赶紧扭过头去。
高煤凰走到她面前,盯进她的眼底:“您这么在背地里说别人您的男朋友知道吗?在西方,你这种行为会被人定义为缺乏自信的心理扭曲。”接着,在她的目瞪口呆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高煤凰睡不着。她把一个箱子从柜子里拖出来,开始慢慢的收拾。这个箱子,她从国内带到国外,又从国外带回来,从来没有打开过。
一条白色晚礼,那是他给她买的第一条晚礼。
一个小小的水晶天鹅挂坠。他第一次给她他家的钥匙时就是用它栓的,那上面是两条交颈的天鹅。
一个小石子,上面用小刀刻着一颗心,刀法拙劣。那是他们第一次闹别扭和好如初时,在霞飞路逛街,他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刻了递给她的。
两张电影票,那是他们俩看的第一场电影。
……
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那颗“鸽血红”,下面是一张借条:“剩下的钱,算高煤凰跟宋掷成借的。”后面被宋掷成自作主张的加上了一句:“就拿高煤凰抵债,给宋掷成做老婆。”
她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那两行字迹。气息越来越沉重。她转身去厨房,找出一个小钢盆和一个打火机,把能点着的东西都扔进了火里。她看着那张两个笔体的字条一点点化成灰烬,嘴上咧出一个惨淡的笑意。
☆、风云变
这个夜里,易子乔很晚都没有入睡,他站在窗前,想着高煤凰那句“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换回来的却是更多的伤害”,渐渐入神。他问自己:我错了吗?
从这个晚上开始,不知为何,易子乔除了工作中的接触,再没有单独约过高煤凰。高煤凰暗地里琢磨,觉得他可能是那天生了自己的气。于是,在这个月找他商量广告商品种类的时候,特地邀他一起去喝茶。
易子乔的表情她至今记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恐怕不行,我一会儿还有个很重要的人要见。”高煤凰是何等伶俐的人,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这是搪塞之词。至于吗,她想,就因为自己拒绝了他就这么耿耿于怀吗?他不像这样的人啊!无所谓了,顺其自然好了!他安慰自己说。
她不知道,那一眼里是不舍和诀别,还有……歉意。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高煤凰职场生涯中前所未有的一场暴风骤雨来临了。
高煤凰正在办公室里批阅公文。Miranda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高煤凰挑眉看了她一眼,直觉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因为虽然平时Miranda也会偶尔没轻没重,但还不至于忘了敲门。
“总监,我们联系不上易总了。”
高煤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易总?易子乔?这么急着联系他干嘛?”
“时尚达人秀的尾款还没有结,他答应注资的电视台其他栏目的钱也没有到账。”Miranda陈述着事实。
“打他私人电话试试?”
Miranda摇头看她。
“或许,宅电?”高煤凰伸手去翻看桌子上的名片夹。
“总监,能试的方法我们都试过了。”Miranda眼神惊惶,表情里透露着万念俱灰。
高煤凰知道如果易子乔真的不见了,那代表着什么。这一年的独家投资商,签过合同的,他也仅只支付了头单。因为合作愉快,而且redseason还大手笔做了电视节目,所以第二单她们没有不识时务地去催。毕竟公司都在,做的也是稳扎稳打的生意,肯定不会消失掉。谁也没想过,易子乔的公司如果真的消失掉了怎么办。
“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的?”高煤凰冷静问。
“前天晚上我们还跟他们财务部的人联系过,那时候还一切正常。今天中午开始,已经谁都联系不上了。不止是财务部和易总,所有他们公司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走,跟我去他们公司看看。”高煤凰当先拎包披衣走了出去。
不可能,易子乔不是那种人,高煤凰一路上脑海中一直显现着易子乔得体的举止、温润的笑容。不会的,不会的。那样的一个公司,产品她是看过的,确实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做过来的,用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来骗她?除了对她有损,他是没什么利益可图的呀?
伸手推开redseason沉重的柚木对开门,高煤凰的心已凉了半截。Miranda在她身后止了步,看着不可思议的这一幕,也张大了嘴。
这里不久之前她们还来过,陈设考究,一桌一席、一杯一具都做工精良、价值连城。
Miranda在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深深感叹说像“故宫博物院”似的。现在,四个字却足以概括:人去楼空。这里,空的可怕,就像从来没有这些人、没有这个公司存在过。
高煤凰头脑有些发晕,扶了扶身边的一段木质栏杆。
呃,也不是全空的,至少会客室偌大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份国内风行的八卦杂志,看看日期竟然是昨天的。主版的新闻标题大的刺眼:时尚主编搭上又一名商业巨子,这一个,会不会是终点?上面配的图片是易子乔和她吃饭、并肩走路甚至在外滩上“看月亮”那一晚的照片。有一张,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分外亲昵。新闻中历数了她的历任绯闻“男友”,却把和易子乔拍拖的事实说的确凿无疑。看这报道,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好像跟易子乔真的是有过一段。
“总监,我们的股票因为最近这阶段的连续利好消息,已经刚刚连升了三个价位,今天一下子这样,怕是要不成啊。”Miranda在她身边好心提醒。
连Miranda这个小助理都知道,她又怎会不知道呢?接下来的,将是《MarieClaire》中国版的巨大损失,随之而来的,就是她的名誉扫地和身败名裂。
她清晰的意识到,这个时候,她再做什么,都毫无用处。显然,这不是易子乔一个人可以做的了的,一夜之间,一个美丽的商业帝国矗立在她的面前,找到易子乔那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来演这场注定会胜利的戏。又一夜之间,泡沫一样烟消云散,无影无踪,哪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得到的。她来的时候,没有像那些突然之间解体的公司那样,门口挤满了员工,而是无声无息,死城一样。这就说明,很久以前,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在做。
这么完美的一个陷阱,精心布了这么久的局,就为了整她高煤凰?她高煤凰何等何能?配得上用这样的局来害她?
高煤凰的眼睛血红,她对着Miranda静静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Miranda大概怕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