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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放风的砖石。
“宋掷成!你看,那儿有人家,藏族人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高煤凰跳着脚说。
宋掷成抬手看了看时间:“不行,这么走我们都未必能到宿营地,再多耽搁下来更不可能到了。”
“哦,那好吧。”高煤凰今天奇乖无比。因为今天的宋掷成很奇怪,跟她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又有那么一出。她很怕他哪里脑筋不对把自己撇下单走,于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神!”一个清脆悦耳的童音高亢传来,那家房子前面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正小燕儿一样向他们俩奔来,竟是那个给宋掷成格桑花的小女孩儿。她站定在他们面前后,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俩,又咯咯笑着跑回了那栋房子,向门里喊:“姆妈!姆妈!快来呀!我说的天神到咱们家来了!”
“啊,真的吗?普姆央金?!”一个声音先扬起,然后院子里急匆匆跑出来一个藏族妇人,长发编成很多个辫子,从前额两侧分开两边,围着帮单,大概出来之前正忙着做什么活计,两只手还湿湿的,“是给你药的恩人来了?”她急切地问着。
“是啊,姆妈,就是他们!”小女孩儿欢快地指着他们俩。
这个温和、热情的妇人连拉带拽地将宋掷成和高煤凰拉进了院子。宋掷成被这热情弄得措手不及,不好意思回绝人家善意的礼遇,高煤凰则高兴的什么似的,终于得偿所愿了,来到了平常的藏族人家,看他们生活的地方,高兴得连蹦带跳地拉着名叫普姆央金的女孩儿的手,两人比这肩跑进院子里。宋掷成很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们的背影,想,这个高煤凰真是个猪脑子,完全不考虑如果在这儿停留上一会儿他们晚上怎么赶路。
入境随俗,宋掷成也只得随着高煤凰做起了客人。
他去看了普姆央金生病的小弟弟,孩子的烧已经退了,正香甜地睡着。宋掷成确定了除了给孩子喂了退烧药,还喂了消炎药。又再三叮嘱药物一定要按顿服用,这才放下心来,走了出去。
妇人将他们两人让去了二楼的卡垫,连忙进去煮酥油茶。宋掷成静静坐在那里,高煤凰则四处走走看看,觉得什么都很新奇。小女孩儿笑嘻嘻地去那了一只风干羊腿,一片片切了装成两盘捧到他们俩面前。高煤凰捡起一片放在嘴里大嚼起来,然后对着普姆央金笑着说:“真好吃,好吃得我都停不下来了。”然后两个人对着清脆笑了起来,简直分不出谁更大一些。
宋掷成暗地里撇了撇嘴,这个高煤凰,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智商。他看她吃得那么香,不禁也从自己面前的盘子里捡起一片风干肉放在嘴里,呃,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硬着头皮把它吃下去,再没动第二片。他就不应该相信高煤凰这个怪咖,他心里暗暗想。
妇人提了壶出来,给两人斟上满满两大碗酥油茶,热气腾腾的,正适合刚刚落水不久的两个人。高煤凰接连喝了四大杯,其间领受了宋掷成无数眼神示意和白眼,都忽略过去。
母女俩还邀请两人晚上留宿,说等央金的阿爹回来可以和宋掷成喝个一醉方休。高煤凰倒是非常想留下,被宋掷成强拉了起来告辞。母女俩送他们出来,妈妈说:“恩人,你的婆姨很好呢,不拿我们藏人当外人。”宋掷成看着在一旁拉着小女孩儿落泪告别的高煤凰笑了笑,想,她有时候还是挺好的,除了有点儿。他把小女孩儿拽到身边,轻轻看着她的眼睛说:“央金,弟弟枕头下面的东西,交给妈妈。”央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们又上路了。
“你让央金拿给妈妈的是什么?”高煤凰好奇地问。
“我还有什么,我还有什么能比人家多?”宋掷成口吻酸涩。
高煤凰挑挑眉:“钱?”
宋掷成遮着眉头看着有些偏西的太阳,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又行走了两小时,已是快日落时分,眼看着走到宿营地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宋掷成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势,说:“这块草地很平坦,又是山峰的避风处,离山不近,不会有滚石,附近没什么野兽的足迹,我们就睡在这儿吧。我跟启然联系一下,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们。”
“这儿?”高煤凰打量着这处荒无人烟的山谷:“那我们俩晚上吃什么呢?”
“你从央金家出来的时候不是吃糌粑了吗?”宋掷成动手从背包里拿帐篷,冷冷说。
“那都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儿了啊!你以为我是骆驼吗,能储备粮食!”高煤凰不满地嘟囔。
虽然对高煤凰的吃货本质很不屑一顾,宋掷成还是为高煤凰打算起了晚饭。他的背包里有带泡面,他拾来木柴架起火,吩咐高煤凰去打来溪水烧了煮起面来。
“宋掷成!多亏你带的全!”吃着泡面加香肠,高煤凰相当满足地说。她把筷子递到宋掷成嘴边:“喏,快吃一口,一会儿凉了!”
宋掷成本能地把脸一偏,不吃。“哎呀,这个时候还穷讲究什么,就这一双筷子,你要是再不吃可就没了!”高煤凰混横地挑着筷子威胁宋掷成。
宋掷成终于没能抵挡住泡面香味的**,他相信高煤凰一定说话算话,他再矜持下去连根儿毛儿都不会给他留。就这样,一顿晚餐,一碗泡面,一双筷子,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很香。
“宋掷成,我没吃饱!”高煤凰摸着半瘪的肚子意犹未尽地说。
“我早说了你是猪!”宋掷成淡淡说,其实他也没吃饱,一包泡面两个人吃怎么可能吃饱?
“宋掷成,不然你去钓鱼吧!”高煤凰撺掇他说。
“我又没拿钓竿,怎么钓?”宋掷成没好气地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高煤凰,你是不是有个发网来着?带了吗?”
“嗯,带了。Cass给我的时候说如果怕头发出死褶皱,就用那个发网。我一想,这次怎么也是跟男神一起出来呀,就带着来了……”高煤凰的话音还没落,宋掷成兴奋地说:“快拿出来,我给你捉鱼去!”
“啊?真的吗?太好了!万岁!”高煤凰一蹦多高。
宋掷成用树枝做了两根笔直的小棍子,交叉着把高煤凰的发网固定上,又用跟长长树枝当把,做了一个简易的捕鱼网,就开动了!
宋掷成赤着脚站在水里捕鱼,高煤凰在岸上嚷嚷:“宋掷成,看到鱼了没?看到了就捞啊!”
宋掷成倒比她镇定得多:“你要是再这么嚷嚷,鱼都被你吓跑了!”
这么一说,高煤凰连忙闭上了嘴巴,为了防止自己又大喊大叫,还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只张着双大眼睛紧张地盯着宋掷成手里的网瞧。
宋掷成很喜欢看她这副样子,心满意足地捞起鱼来。
结果就是,高煤凰一边洋洋自得地翻着烤鱼,一边说:“我们东北有句老话,说‘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说的太对了!你看,绝处逢生,超级美味天然无污染无公害绿色烤鱼!”
宋掷成嘴角微微翘起,绷着笑想,还不是我弄的?
☆、心思乱
站在溪水里与鱼儿进行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搏斗之后,宋掷成总算没有白忙活,最终还是捕到为数不多的几条鱼,可以让两人暂时果腹了。
烤鱼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高煤凰身上。宋掷成吃着香喷喷的烤鱼,心里不得不承认,高煤凰烤鱼的手艺还真不是比他强一点儿半点儿。
入夜,两个各自进了帐篷准备入睡。
高煤凰躺在帐篷里,不禁想起白天的事,用手摩挲着嘴唇想,原来吻是这样的,软软的,湿湿的,有些热,有些麻。想着想着,脸烧了起来,心突突直跳。哎,不想了不想了,荷尔蒙真不是个好东西。
马上要进入朦胧的睡梦中时,外面传来长长一声叫声,很远,却清晰。高煤凰的神经马上紧张起来,耳朵也支棱起来。一会儿,又一声传来,依旧在远处,但足以告诉她刚才那声不是她的幻觉,让她再不能安眠。她的脑海中滚动播放着驴友深山意外yu险、被野兽闯帐篷、深山失联无人生还这样的花边新闻。
她哆嗦嗦从睡袋里爬出来,披衣走到宋掷成的帐篷前,“宋掷成!宋掷成!你睡了吗?”声音低而急促地问。
“干什么?你每天晚上都不睡觉的吗?”宋掷成的声音清醒得很,好像根本就没在睡觉。
“你刚才听到叫声了吗?好可怕。我睡不着。”高煤凰心有余悸地说。
“那是野兽的叫声,不要紧,远着呢,没事儿,去睡觉吧。山里空旷,声音传得远。”
“我不管,我害怕。”高煤凰执拧着不走。
“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快回去睡觉!”宋掷成的声音固执而坚持。
“我不!你不给我打开帐篷我就硬闯!反正我不想一个人儿死在这深山老林里。”高煤凰蛮劲儿又上来了。
宋掷成拿她毫无办法,只好拉开个口子放她进来。她简直是搬家,背包和睡袋都拿进来。
“宋掷成,不会有熊什么的闯过来吧?”高煤凰在宋掷成的帐篷里安营扎寨后还是很不放心地说。
宋掷成不理她,一个人走出去燃起了一堆篝火,走回来:“行了吧,睡觉!”
高煤凰安心睡了下来,外面的叫声又响了起来。高煤凰紧张地睁开眼睛,篝火的亮光把帐篷里映得时明时灭。她借着月光看着不远处的宋掷成拿后背对着自己。
她悄悄说:“宋掷成?”
“干嘛?”
“我睡不着。”
……
“宋掷成,既然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
沉默,宋掷成缄口不言。
一阵沉默,高煤凰自知讨了个没趣,又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
这时外面却哗啦啦想了起来。高煤凰嗖地一下窜了出来,跑到宋掷成身边,从后面一下子抱住宋掷成的腰。宋掷成回过身来,盯着高煤凰的眼睛,他从里面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恐慌,不禁有些好笑:“起风了。很正常。山间晚上夜凉,比较爱起风。”
“哦?是吗?”高煤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