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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赖她,我太聪明。”柳远尘叹了口气,大半夜的,秦嘉涵来找柳久期,结果柳久期不在半山,那,能在哪里?秦嘉涵是个直肠子,他两句试探就露出马脚。秦嘉涵虽然誓死捍卫闺蜜柳久期的*,但是她的反应恰恰印证了他的判断。
陈西洲亲自来门口接她,撑一把黑伞,立在路灯下,远远望去,在雨夜里也显得清俊。柳远尘撇下她:“没什么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简单粗暴和柳久期告别。
陈西洲把她拢在伞底下,揽着她的肩膀,柳久期试图挣脱了一下,没有成功。闹别扭也不急在这一刻半刻的,她就顺着他走了进去。
房子里冷冷清清的,江月今晚住院,护工陪着,家里没有别的人,正适合谈话,地点选在书房。
那封离婚协议书,依旧躺在牛皮纸信封里,端端正正放在书桌的正中心。陈西洲慢慢说:“我们谈谈这个。”
柳久期坐下来,听见自己甚至有些轻快的声音回答:“好。”她已经做过的决定,她就从来没后悔过。
“我们结婚七年,一直隐婚。”陈西洲像算账一样,一条一条算给她听;我们的婚姻中从第一年到第五年,你有多少时间在家?”陈西洲冷静地看着柳久期的双眼,问出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问题?柳久期一愣,慢慢说着:“大概三个月?”她真的不确定,同时心头泛起一阵愧疚,从结婚的那天开始,她就几乎一心扑在了自己的事业上,这么多年,聚少离多。
“84天。”陈西洲点了点头。
柳久期更愧疚了。
“同样的时间段,我们一起在外就餐过多少次?”陈西洲继续问。
“两……三次?”柳久期绞尽脑汁地回想着。
“三次,第一次是你要求和我结婚,郑重其事约谈我,和我吃了一顿午饭。第二次是你答应陪我过生日,爽约我五年之后,努力补偿了我一次,和我吃了一次晚饭。哦,第三次,我把兴盛实业请你做代言人,你出席酒会那次也算上了。连你向我求婚,我也算在内,你瞧,我给出了一个很宽容的认证条款。”陈西洲面无表情。
感情中,最怕翻旧账,一翻起来,才发现那么多亏欠和迁就。就算是拼了命维持着,面对满目的薄弱和疮痍,才会觉得真相无法欺骗自己。
柳久期本来觉得自己占据道德制高点,鄙视这个骗人精陈西洲,两句话下来,她只觉得满心愧疚,这么多年来,不是陈西洲照顾她和他们的家人,哪儿有她在外面毫无顾忌,光鲜亮丽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小九,娱乐圈是能吃人的,我虽然一直不赞成你走演艺圈,但是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支持你的梦想。”陈西洲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两年前发生的事情,我想,已经支持了我的观点。”
两年前那场惨烈的车祸之后,柳久期除了毁容,还险些失去行走能力,面对瘫痪的风险,她躺在病床上最无助的时候,陈西洲从来没有放弃过她,他没有抱怨,没有责怪,默默承担起一个男人能承担起最厚重的责任。从手术到复健,这两年,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最好的两年,那些空白了五年的时光,全靠这段相处,重新填补起来。
不离不弃,不外如此。
“两年后,你活蹦乱跳,重新复出演艺圈,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和我离婚。用的方式,是突然消失在这间房子里,留下这个。”陈西洲指指那份放着她签名离婚协议书的牛皮纸信封,盯着她,“你会不会欺人太甚?理由呢?”
“我们三观不合。”柳久期点点头,似乎理直气壮。
陈西洲一个眼神瞟过来,似乎无言说着“你特么的在逗我”。
“真的,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真的不合适。”柳久期硬着头皮把自己的道理讲完。
“大在哪里?”陈西洲耐着性子。
“我可能会追求一辈子我的梦想,永远也停不下来,就像我们结婚之前那五年一样,我没时间陪你。”柳久期扳起指头,一个一个算给他看,“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不能牵着你的手大大方方走出门,不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和你一起度过,我要唱歌要跳舞要演戏,会昼夜颠倒,永远在出差进组赶通告,陈西洲,你就想要这样的婚姻一辈子吗?”
陈西洲嗤之以鼻:“没有艺人能在娱乐圈活一辈子。过气是必然,不是偶然,区别只是时间长短,需要我做一份统计报告给你吗!不断的流行和更新换代的时尚偶像,都是这个行业的需求。”
柳久期听着就更难受了,她气鼓鼓的:“稀粥,你永远看不起演艺圈的人,也看不起演艺圈的我,我们真的三观不合。”
陈西洲看着她:“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放下正在蓬勃发展的兴盛实业,专心整合资源,在你和我提出离婚的时候,就开了一家新的经纪公司?”
柳久期没说话,心底却在颤抖,别!千万别说是为了我!
“我可以给你几个选项,理由一,我在厌恶了娱乐圈八百年之后,突然一天睡醒,觉得娱乐圈简直是我的真爱,我不能没有娱乐圈的浮华和虚夸,我追求捧出几个明星的*超过我踏踏实实用兴盛实业赚钱的*。理由二,我突然被一道雷电劈中了天灵盖,爱上了娱乐圈,专门买了一家经纪公司证明自己的确是天赋异禀,什么行业都能干得风生水起,一脚踏入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行业。理由三,我亲爱的妻子在我不离不弃照顾她两年之后,依然选择回归娱乐圈而放弃我,还要和我离婚,追求自己的梦想,为了成为我亲爱妻子梦想的一部分,我放下身边所有最冀求的一切,组建经纪公司,为了理解和靠近妻子的梦想。”陈西洲看着她,你说,你到底该选哪个?”
柳久期忍不住在眼中盈满泪水,却低声骂道:“傻瓜!”
☆、Chapter 。19落荒而逃
柳久期扑进陈西洲的怀里,他为什么这么傻?却又傻的如此可爱,让她无法割舍:“稀粥。”她轻叹了一声,然后所有预设的理直气壮与狠绝,就此融化在他的吻里。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陈西洲已经气定神闲,当着她的面把那个牛皮纸信封撕成粉碎,丢进垃圾箱,好像和它有着世仇一般,柳久期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
这不是谈离婚吗?怎么谈着谈着方向就跑偏了。
柳久期努力让脱缰的野马一般的方向再重新跑回来,艰难地说:“等等,虽然你这样做是很让人感动没错,但是我们之间确实不合适啊。我爱娱乐圈,我从小就在娱乐圈长大,我爸是知名演员,我妈是王牌经纪人,我从三岁出道开始,没有一天不活在娱乐圈里。但是,你明明那么不愿意,我不想你为了我,爱上一个你不认同的行业。”
“爱屋及乌听过吗?”陈西洲问她。
柳久期虚弱地反击:“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但是该死的好甜蜜。呜呜呜呜,不要让她动摇啊!“你明明知道,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婚姻一点也不健康。”
陈西洲强势揽住她的腰:“健康?健康不就是你爱我。”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爱你。”他又啄了一下,“我们永远在一起。”他的话语消失在她的唇齿之间,有些强势,有些难以抑制的释放,如果可以,他真想狠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逐出她的脑海。
柳久期被诱惑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气鼓鼓地醒在床上的时候,看着身侧男人的睡颜,才觉得难过。
这件事不该变成这样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傻?明知道,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陈西洲甩她八百条街,却依然以卵击石,硬生生撞上去。
柳久期在窗口泄进来的晨光里,垂头丧气。她默默想着,他们就该这样,相忘于江湖,做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应该逃开!
于是柳久期就真的逃了。
她逃到机场的时候,宁欣急得发疯:“你要是不来,我就准备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告诉他们这班飞机上有炸弹!”她冷静了一下,“不不不,我只是个比喻,但是你让我急得发疯了好吗?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宁欣看起来有些憔悴,她刚从b市飞回来,连家都没回,直接在机场等柳久期,一起奔赴下一个表演场地。柳久期之前对于她的时间表,不是开玩笑的,陈西洲确实连一天的休息时间都没给她留。
啊,她不要想起陈西洲,她要专注在自己的事业上!明天就和陈西洲的经纪公司解约!她这次不做死了,回家哭着跪着抱老妈大腿也比和陈西洲这么纠缠不清来得好。
柳久期默默在心底想着,而后哀伤地看向宁欣。她还挺喜欢陈西洲为她找到的这个小经纪人,能挖走吗?
宁欣似乎是不负她所望,冷着脸举着手机问她:“你昨晚做了什么?”
柳久期立刻目瞪口呆,一脸懵逼!别介啊,她落荒而逃不就是为了避免和陈西洲继续昨晚的话题,宁欣这一脸的义正言辞的控诉,是代替陈西洲问的?这工打的,也太忠实于陈西洲了吧?
“这事儿我必须和陈总汇报!”宁欣似乎是想摆出自己的原则和架势。
柳久期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她们俩说的不是一码事:“汇报什么?”
宁欣把手机送到她面前,上面有几张像素模糊,一看就是长焦镜头捕捉的照片,柳久期接过来,那是她,没有带口罩,只有一顶鸭舌帽,就在昨天晚上,在他们共同居住的小区门外,陈西洲撑着伞,看不清面孔,只把伞下的她拍得清清楚楚。典型的狗仔长焦偷拍照。
“他要什么?”柳久期问宁欣。
“额?”宁欣一愣,柳久期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发照片给你的人,我猜猜,要钱?还是想要我们对这件事做出回应?”柳久期无聊地吹了吹自己的刘海。
从她三岁进圈子以来,一路这么多年,见过的狗仔比见过的亲戚还多,风头最盛的那些年,出门身后的狗仔少了十个,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不是,他想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