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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大厅其实并不算大,但装修上却是富丽堂皇、金碧缭绕。大厅顶上是暗色流云花纹,在水晶吊灯明黄色灯光映衬下,花纹泛着金彩,美不胜收。而四周墙面皆哑金色玻璃,质地极好,衬得整个大厅金灿灿。墙上几幅上世纪著名的油画,漆金的高柜均摆放着精致的石膏雕塑。
因为是生日宴排场并不大,赴宴的人数也不多,在大厅里逗留的人也寥寥无几。宣莞自己在大厅绕过一圈后脚步停在了角落的一架钢琴边上。
她自小学习钢琴,但从前的生活太好只把它当个业余兴趣,有这天资却不怎么努力。后来贺家倒了,一下子连让她摸钢琴的机会都没有了,反倒是时常想起那行云流水的音律在指尖流转的感觉。
前几天顾城南特地给她买了架钢琴,她激动地不行,伸手试了试却发现手生的很,心里就凉了一半。现在见钢琴盖敞着,她心又痒了起来。
她伸手指按了两个键,‘哆、拉’听着清脆的音符声她含起笑,觉着音色不错。
“上面有乐谱,不妨试试?”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宣莞身后响起。
宣莞回过头,只见那人一身深灰色西装,个子高高的,身姿英挺,相貌清俊儒雅。
秦晋见回过头的是个好生清秀的美人,顿时兴致大增,脸上更噙着笑容,上前两步来到宣莞跟前。
“小。姐是来参加生日宴的?”
宣莞点点头,“恩。”
“怎么称呼?”
宣莞打量一下对方反问道:“你是?”
“秦晋,会所主人的弟弟。”他做出自我介绍,自然而然地向宣莞伸出手。
宣莞见他长相如此正派看来不是什么坏人,出于礼貌她伸手浅浅地搭在了秦晋手沿上。
秦晋,秦氏创始人的老来子,现在任总裁秦毅的弟弟,三十出头。
此人对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个温文风雅的绅士,且家境和个人素养又十分拔尖,从小到大身边围绕了太多仰慕他的女子。聚沙成塔,这正派外表下的风流也就日渐养成了。
秦晋自认是阅佳人无数,却从没有谁能像宣莞这般让他眼前一亮。倒不是说她的相貌有多无与伦比,(论起相貌他更偏像萧沁那样清冷的。)在上层社会,模样比她精致的女人有的是,但眼神能如此至清至纯的真是独数她一份。
秦晋看着她那双纯黑晶亮的眼睛一时愣住,竟忘了松手。宣莞尴尬地往回抽手,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放开手还给她礼貌地道歉。
“抱歉,我这手血液循环不好,总是发僵。可不是故意不放,别误会。”
这人说话倒是幽默,化解了尴尬。
宣莞笑了笑说道:“里面还有人等我,我先回去了。”
“哎等等!”见她要走,秦晋左跨一步拦在她身前,“礼尚往来,光我自爆姓名好像不太公平……”
“宣莞!”顾城南的声音在秦晋身后响起。
宣莞没想到这个秦晋竟是个难缠的家伙,正愁怎么应付,见顾城南来她松了口气欣喜地小跑到他身边。
顾城南握住宣莞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后一带,无声地宣示了一切。
秦晋是精明之人,人脉、消息更是遍布全国。前一阵听说顾城南和一女子秘密结了婚,看来很可能就是这位美人了。
他秦二公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人生信条也如他相貌一样正派:不勾搭有正主的女人。也就立即打消了要追她的念头,表情恢复自然上前跟顾城南寒暄。
“顾总?好久不见。”
“是啊,许久不见了秦总。”
顾城南的表情比上次见面更僵硬了,秦晋心里不悦索性就探个究竟,“这位是?”
“是我妻子。”
两人是隐婚,他现在这么诚实直接倒是让秦晋没想到,“顾总……结婚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啊?”
“秦总一向消息灵通,别人不知,秦总应该还是听到些风声了。”
秦晋一笑,“哎!现在这圈子里胡乱的消息多了,我听到耳朵里的谁知道有几分真假?”说着朝他身后瞥了一眼,“看来顾总藏着掖着也是有道理的。”
两人越说越带火药味,宣莞听得不对劲儿抬头看看顾城南。
宣莞面前,顾城南也不想和他多废话,“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以后办婚礼还希望秦总赏光来参加才好。”
“当然要去。”
看着顾城南把小美人儿带走,秦晋心里不免大大地失落。
这么个妞儿,落到他这不知温情为何物的冰窟窿里,他叹了口气——白搭了。
☆、一张照片
一出会所顾城南赶紧给宣莞灌输了自我保护意识。
“这个秦晋,以后再看见他一定要躲远点儿,对女人而言他不是个好人,尤其是你。”一想到秦晋对着宣莞那目光灼灼的眼神,顾城南心里的火就往上窜。光这样嘱咐还是觉得不妥,他双手扶着她的肩又道:“不光是他,你记着凡是以这种眼神看你的男人,除了我以外都要躲远点儿,明白吗?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你不是件好事,你涉世未深懂得太少了。”
宣莞觉得顾城南把她当成了未成年少女。
她都大学毕业了,很多事她是明白的,不过见他说的那么认真严肃,她想想也对,这个世界不是说看着像好人就会是好人,也不是看着的像坏人就一定是坏人……终究人不可貌相。
而顾城南现在可没有她想的深远。
从前一个白经佑、陆简明,现在多出来个秦晋,可恶!垂涎她的人太多了。
夜色已深,车开过来的时候会所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
宣莞坐上车,顾城南刚要给她关车门,伸出的手腕就被一只小小细白的手给握住了。
“哎等等,四小子!你也不说见见我这就要走啦?”学生模样的女子声音不大,语气却明朗又任性。
顾城南回头见她,微微笑了。两人的关系似乎很亲近。
看顾城南的表情宣莞纳闷,又从车里下来,此时严旗也来到这女子身后。
顾城南和颜悦色,伸手揉揉那女孩儿的头发,“把老五拐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他说着又搂过满脸疑惑的宣莞,“楚七来,叫四嫂。”
女孩儿看向宣莞绽放了笑容说道: “好久不见了,四嫂!”
宣莞仔细一看才认出,她是“楚苑?!”
老大、老四、老五、楚七。宣莞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是童年出自一个村子的兄妹。
顾城南难得向她透露了一些他的过去。他是出生在穷苦之家,后来几经周转去了美国,是自己的争取才有了今天的一切,这些儿时的伙伴也是后来偶遇重聚。
他简单说了几句,宣莞听着,他不说了,她也就没再问。
其实这些已经算是颠覆了,与宣莞之前的猜测大相径庭。她还以为他至少是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中长大,却不想他的童年会是这样不好过。
她的表情让顾城南看出来她对他的童年很是同情,殊不知,无论是同情还是可怜或任何的情绪他都不喜欢。过去那些痛苦的、交迫的、不堪的、肮脏的……一切他都不希望她知道,更害怕让她知道,也不需要她知道。
就算是自欺欺人好了,他更认定他们是从新来过。
转眼金秋十月,枫叶醉人。
北区的街道两侧尽是一片火红。秋风来,怂恿着地上红叶、黄叶飞卷又回落,最是一副美不胜收的景象。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红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迎着午后的阳光,宣莞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米色粗线的毛衣,白纱至脚踝的长裙,她长发披散,手里握着一本红色的书立在阳台,下巴抵在书上,神情思虑。
顾城南合上电脑,晃了晃发硬的颈椎然后从书房走出来,在她背后拥上她,“《长相思》?”
宣莞颂的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词,顾城南以为她拿着的是关于诗词的书,但宣莞手里的是瑞士心理学家荣格的《红书》。顾城南看清书名后忍不住笑了,这丫头一直思想比较跳脱,手臂紧了紧。
“红叶,秋天到了。突然想起了这首词。”宣莞的头往后靠在他身上,“你知道这首词的背景吗?”
“嗯……应该是南唐后主被宋□□俘虏时期所写?”他对这些诗词并没说有什么研究,这么说已经是在语文系大学生面前班门弄斧了。
谁知宣莞摇摇头说道:“大二的这个时候十月一假期,一个古诗词的教授让我们写一篇诗词赏析。我和同学去学校附近的书店买相关的书,从书店出来我遇见了高叔叔,高河。”说到这儿宣莞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是那次,高河告诉我有人帮我们家还了债。而假期过后,我写的那篇诗词赏析就是《长相思一重山》。”
“你是说,你和他两年前就碰到过?”顾城南眯着眼看向远方,牙根一紧。
这个老东西,明知道他在找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害得他一直以为她们是逃到了国外,以至于这么久一直查询无果。
这时,宣莞转过身来看向他,“城南,书上说‘你越是聪明,你的单纯就越是愚笨,最聪明的也是单纯处最愚笨的。’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我并不聪明,但却是在单纯处最愚笨的。我只是相信你这里,”她的手按在他心窝上,“有一份恩情,对……对贺家,”她抬起头看向他,目光里含了晶莹的泪花,那样迫切,“告诉我对吗?”
他突然觉得不对,今天的她突然多了他看不懂的心思。
他点点头,“对。”
她松了口气。
“和我结婚,只是因为贺家,不是因为别人,对吗?”
“不对,这跟贺家无关更跟别人无关,只是因为你。”
两人皆深情凝重。宣莞看着他,另一只垂在腿边的手掌暗暗攥成拳——他说谎了。
两天前的晚上,宣莞上来过一次——自从无意中发现了暗门后宣莞很少再上来。这次她把那本《二十四通史》放回去。但放回原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