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跟旋风十八骑有没有关系?拾到蜡丸,会不会发现里面的机关图?
即使发现,会不会想到去将军府救人……
正在犹疑,马车已经驰到了三福客栈门前。
荷花情急智生,突然叫道:“不对呀!快些停车!”
刀疤熊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一紧马缰,停了下来。
荷花道:“咱们走错路啦!去山西应该走东关大街,怎么走到西关来了……”
她故意嚷得很大声,一则欲引起客栈中人的注意,希望秦仲能闻声走出来,二则想趁马车停顿时,寻觅机会,将蜡丸脱手。
叫声果然引起客栈中人注意,可是,大家只用好奇的眼光望着她,并没有人出面搭讪。
店前虽有许多人,却就是不见秦仲在内。
林雪贞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她问道:“为什么停车不走了?”
荷花道:“林阿姨,咱们的方向走错啦!”
林雪贞挥手道:“没有错,继续向前走!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停车。”
马车再度驶动,渐渐远离了三福客栈,那粒藏图蜡丸,竟始终没有脱手的机会。
途中,刀疤熊三低声责备道:“荷花,你最好安分一些,不许破坏了老爷子的计划。”
荷花委屈地道:“我没有不安份嘛,我只是担心,老爷子落在她的手中,必须设法救他老人家脱身……”
刀疤熊三低喝道:“你不懂,老爷子是故意使用苦肉计,目的正是要姓林的丫头带咱们到秘谷去。”
荷花道:“真的吗?”
刀疤熊三道:“嘘!小声点,这是机密,你千万要假作不知道,如果泄露了风声,当心剥了你的皮!”
荷花故作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害我一个人心里着急。”
她故作轻松是假,着急倒是真的,果然不出她的预料,林雪贞中计了。
秘谷是旋风十八骑的根本重地,据说,霍宇寰沦为盗匪,全为了养活谷中数百名孤儿,那些孩子就是霍宇寰一生心血灌溉的苗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秘谷若有变故,霍宇寰投鼠忌器,怎敢再与曹乐山敌对?
荷花越想越惊,表面上却装着关切地问道:“听说秘谷是旋风十八骑的巢穴,防备一定十分严密,现在老爷子被她制住,咱们的人已经离城分散,就算到了秘谷,又如何能够得手呢?”
刀疤熊三轻笑道:“这些不用你担心,只要找到秘谷地点,咱们随时可以把姓林的丫头擒住,然后把她作人质,不怕旋风十八骑不就范。”
荷花又道:“万一碰上霍宇寰,老爷子的手伤未愈。咱们几个人只怕不是对手吧?”
刀疤熊三道:“霍宇寰和旋风十八骑中重要人物,都被困在将军府后园水池底下了,老爷子的手伤,再有三数天就可痊愈,咱们在路上的这几天,老爷子正好休养手伤等抵达秘谷时,老爷子的手伤也就痊愈了,纵然霍宇寰脱身赶回去,也不必畏惧了。”
说着话,马车已到静安门下。
刀疤熊三又低声叮嘱道:“等一会出了城,你和李七爷掉换座位,千万记住少开口,路上要尽量装作恭敬的模样,对那姓林的丫头要多多讨好,使她高兴,一切都得照迎春的眼色行事,记住了吗?”
荷花点头道:“记住了!”
话刚说完,忽然眼中一亮,远远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城楼上走下来……
静安门在兰州城西南方,并非通衢大道,是以城楼颇为简陋,平时被乞丐占据,充作栖身之处,亦无人过问。
那人从城楼里出来,身上衣着却不像乞丐,手中捧着一个木盆,沿女墙而下,看样子,是准备出城去护城河里取水的。
荷花一眼就认出他竟是“泥丸神童”董香儿。
见到董香儿,不由就联想到罗永湘,据荷花所知,董香儿曾经替罗永湘入同仁堂盗药,又替他去白龙庙送信,虽未跟霍宇寰见面,分明是旋风十八骑的朋友。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若能将蜡丸交给董香儿,岂不和交给罗永湘一样吗?
马车驶近城门,董香儿也正好从女墙走下来,荷花心里暗喜,急忙又将蜡丸藏在掌心……
可是,偏偏就在这良机一瞬即逝的剎那,董香儿忽然发现脚上鞋带松了,竟放下木盆,蹲在路边系起鞋带来。
他低着头,专心地系着鞋带,马车由身边经过,也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看。
荷花心急如焚,碍于刀疤熊三在侧,又不敢出声呼唤,眼看机会又将错过,连忙重重咳嗽一声。
但董香儿只顾低头系带子,并没有注意到。
荷花实在急了,只得“呸”地一口痰,向他吐去。
总算老天爷帮忙,那口痰,不偏不歪,恰好吐在董香儿颈脖子上。
董香儿伸手一摸,摸了一手又粘又滑的口痰,不禁勃然大怒,跳起来骂道:“他妈的──”
粗话才骂出一半,突然一怔住了口。
荷花连连拱手陪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实在对不起,对不起……”
马车一惊而过,驶出了城门。
那粒蜡丸,却已经投进木盆中。
董香儿目送马车去远,仍然站在路边发呆,不住用手搔着头皮,喃喃自语道:“奇怪,这丫头不就是荷花吗?难道她竟从白龙庙逃脱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木盆中取起那粒蜡丸,反复细看,又凑在鼻子上闻了闻。
蜡皮是半透明的,里面丝绢也是白色,看来就像一只汤团,只缺少米粉气味。
董香儿满心狐疑,就把蜡丸揣进怀里,系好鞋带,仍旧捧着木盆去护城河中取了一盆水,然后回到城楼上。
城楼内无桌无椅,只在壁角阴暗处,有一张简陋的木榻,上面铺着草席,却收拾得颇干净。
草席上,盘膝跌坐着一个人,儒生打扮,身上衣衫半卸半掩,露出左边肩膀,手臂短了半截,肘部缠着布条,布上渗出殷红的血渍。
敢情此人一条左臂业已齐肘而断,伤势犹未痊愈。
董香儿放下水盆,兴奋地道:“罗三叔,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我在城下遇见一个人……”
榻上那人漫声应道:“遇见了谁?”
董香儿道:“看模样,好象是荷花。”
“荷花?”那人正低头调息,似乎被这名字引起了兴趣,缓缓抬起头来,问道:“就是那做奸细的女娃儿吗?”
他这一抬头,面貌展现,原来竟是霍宇寰苦寻不见的“百变书生”罗永湘。
董香儿道:“那丫头坐在一辆马车上,我本来没有注意,可是,车子从我身边经过时,她却故意吐了我一口痰,又偷偷丢下一颗药丸,不知是什么意思?”
罗永湘诧道:“车上还有谁?霍大哥是否也在车上?”
董香儿摇头道:“没有看见霍大侠,但那辆车后准备了替换的马匹,行色匆忙,好象要长途赶路的样子。”
罗永湘皱了皱眉道:“把那药丸给我看看。”
董香儿取出蜡丸,交给了罗永湘,一面说道:“我看过了,这东西没有一点药味,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罗三叔你可要当心些,说不定是毒药……”
罗永湘没有开口,只将蜡丸略一番视,便捏碎了外层蜡皮,抖出丝绢。
两人看了丝绢上的机关图,都不禁怔住了。
原来荷花识字不多,图上虽有各种机关枢纽记号,却没有注明详细位置,只在绢角画着一座石牌坊,上面写了个“石”字。
董香儿不解,道:“这是画的什么地方?图上这些记号,又代表什么意义呢?”
罗永湘神色凝重地道:“荷花既用蜡皮封图,如此慎重,其中必然含有很深的用意,由此推断,这也一定是一幅关系重大的秘图。”
董香儿道:“她明明是曹乐山手下的奸细,为什么会把这东西交给咱们呢?”
罗永湘点点头,道:“不错,这一点更令人难以猜透。我想,她一定还有要紧的话,准备当面说明,可惜限于当时情势,无法跟你交谈。”
顿了顿,忽然问道:“那车子已经走了多久?还来得及追赶吗?”
董香儿道:“走了虽然不太久,徙步只怕赶不上了,除非能有一匹马……”
刚说到“马”字,就听见马蹄声音。
马蹄声由远而近,两骑健马旋风似的卷到,笔直驰上了城头。
马背上跳下来两个人,一是“竹杖翁”董勋,另一个年轻汉子,却是庄德祥。
庄德祥一见罗永湘,立刻跪倒,揉着眼睛道:“三当家,原来你躲在这儿,可怜大当家寻得你好苦……”
罗永湘鼻子一阵酸,眼泪也险些夺眶而出,连忙掺扶道,“别行大礼,快站起来好说话。”
庄德祥发现了他左臂已断,大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下的毒手?”
罗永湘摇头苦笑道:“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大当家和兄弟们都好么?”
庄德祥道:“小的正为这件事来见三当家,白龙庙出事了……”
罗永湘变色道:“出了什么事?”
庄德祥道:“大当家和兄弟们自从昨夜入城,到现在还没回去,小的奉命留守,看顾荷花,不想却中了她的诡计……”
接着,便把经过情形,大略说了一遍。
罗永湘骇然道:“这么说,大哥一定失陷在同仁堂了,咱们得赶快去接应才行。”
竹杖翁道:“老朽已经去过,同仁堂早已人去屋空,霍大侠根本不在那里,连曹乐山全家也不见了踪影。”
罗永湘道:“曹乐山不在,犹可说是已经潜逃,霍大哥带领着十多位兄弟,怎会在兰州城内失去下落?”
竹杖翁道:“还有更奇怪的事,据老朽在城中打听,有人竟看见十辆同样形状的马车,同时由同仁堂药铺附近驶出,分别从十处城门离去,每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