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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瞪眼,瞪半天发现袁朗看不见,于是声音更高了,说你少罗嗦,我就俩字,回来! 袁朗实在憋不住了,噗哧乐出来,说行了我骗你呢,人家哪有那功夫啊,我是想花两三天时间看看他们的工厂,看看有没有能力接咱们的订单。一共有五个,都分布在S市周边,不实地考察,我怕质量出问题。
高城愣半天才啊一声,说死老A你就欠收拾!
袁朗气息一顿,放轻了声音说行,等回去的,随你便——
高城心里不觉痒起来,声音也粗了,说那你——你现在干啥呢?
袁朗想想,轻笑道,抱着你呢。
高城说滚!
袁朗乐得更坏了。
高城有点气不过,说死老A,我记得当初铁叔警告过你,金钱美女糖衣炮弹遍地都是,你给我规矩点儿!
袁朗哈哈大笑,说我觉得吧,我们大队长这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大牌,你是不是也应该算一个呀?
高城愣一下,撇撇嘴往椅子上靠,声音挺豪迈挺有气势,说那就——共勉吧!
袁朗下飞机的时候高城已经在通道口等他。袁朗拖着行李箱出了通道,高城就上来接行李说我来。袁朗说不用,高城说没事儿,袁朗也就松手了,自己只提着一个小皮箱。
下飞机的乘客挺有秩序,但架不住人多,渐渐地把两人挤得更紧凑了些,肩膀挨着肩膀,手臂贴着手臂,袁朗看看高城,高城低头没说话。身边人潮汹涌,两个人被挤得面对面凑在一起,袁朗索性停下来,伸手拢住高城的腰,把他收在怀里,高城头更低了些,暗暗汲取袁朗身上的熟悉气息,袁朗微笑不语。
直到人群疏了些,两人才重新分开一点,能够正常地行走。到了车边,两个人把行李都放到后备箱,袁朗拍拍手关门,高城已经绕过去窜进车里。袁朗上车之后,高城正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座椅上看他。袁朗坐好了,就看着高城笑,给高城笑得烦了,说你怎么也跟史今一样,老这么乐?跟个神经病似的!
袁朗笑容不变,只一抬手,拿大拇指比划窗玻璃,说大牌,茶色的!
高城一哆嗦,脸腾地红了,这就要翻脸。还没等回身开车,腰已经被袁朗扣住了。
高城粗声说你干啥?!
袁朗说别浪费啊!
高城觉得脸颊上热乎乎的,是袁朗的人凑过来,于是心里也热乎起来,一阵苏苏麻麻的,低声说那就不浪费。也伸手抱住袁朗。
不算多紧密的拥抱,却足以将思念释放,将感情表达。
良久,两个人才能气息正常一点,袁朗伏在高城耳畔轻声说行了,快回家吧。
高城也就起身,两人对视一眼,都笑笑。
一路上,袁朗合眼假寐,否则高城不能专心开车。下了机场高速,一进城区就开始堵车。平日里最痛恨B市交通的高城今日却心平气和得很。因为要等的是这个人,现在他就在身边,所以无论怎样都无所谓。
到了家袁朗收拾行李,高城帮忙。袁朗把大行李箱打开,拿出随身的几件衣物,剩下的是手提电脑,项目策划书,谈判的纸质记录,对方工厂的样品等等。
收拾完了高城又去箱底儿扒了扒,确信再没有东西,高城抬头瞪袁朗,袁朗耸肩,不置可否。高城侧头打量他,袁朗说怎么了?
高城抹搭他一眼,后退两步坐到沙发上,手肘拄着膝盖,扎煞俩手不吱声。看得出来,有点不是心思。
袁朗凑过来,俯身到他面前说怎么了到底?
高城不抬头,撇嘴说这还用启发啊?你自己反省呗!
袁朗心里明白,憋着笑说那不还有个箱子呢嘛!
高城不屑,说就那小箱子,能装啥呀?
袁朗无奈,伸手摸摸他的头,高城还不乐意呢,扭头躲开不让他碰,说你少得瑟!
袁朗叹气,说那就看看能装啥呗。起身走过去开小箱子。高城不乐意是不乐意,眼角可瞄着袁朗。只见袁朗拉开拉链,两下就拽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然后鼓捣两下开始吹气,一时半刻,一个毛毛乎乎的玩具老虎就出现在面前,还真不小,足有大半个人高。
高城立时眉开眼笑,奔过去说这——这就对了,算你有良心!
袁朗看着高城把毛绒玩具抱在怀里使劲儿揉搓,也眯起眼睛笑,眼角眉梢都是柔柔的宠溺。高城折腾一会儿才想起袁朗来,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把玩具放进沙发里转身就往洗手间走。
袁朗说哎——你干啥去?
高城说我我看看加热器烧着没有。
袁朗憋笑,跟上去说哎——这礼物行不行啊?
高城脸红,嘟囔道,你自己寻思呗。
袁朗跟着追问,说这怎么能自己寻思呢,你不说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啊?
高城貌似有点烦他了,说你少磨叽。
就要进洗手间了,到底让袁朗在门口给抓住了,使了点儿蛮力给按在墙上。当然了,人家高大牌也没实心的要挣扎,耸了两下,双手就自动在袁朗腰上找到合适的位置,搭住了,轻轻地拢着。
袁朗笑呵呵的,快说,到底怎么样?
高城扬头望天花板,状似没所谓,声音挺高傲,说嗯——还行,差不多吧。
袁朗失笑,大牌——七哥——高先生——高总——差不多是差多少啊?我这人笨,你说清楚了我好补上,你不说我可不管哈!
高城收回目光瞪他,鼻子里哼一声,你笨?你笨天底下就没聪明人了!
袁朗说哈?我聪明?当初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连淤青能吻出来都不知道,这你可一清二楚啊!
高城吃瘪,说你——想想又说,那是啊,人都是一点点变坏的,这也是你说的!
袁朗就仍然笑眯眯的看他,说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看我天天跟谁在一块儿嘛!
高城瞪眼,说你你?!就要动手,却被袁朗先发制人,手里加劲儿给按个老实,低头贴住了吻个严实。
高城被突然的拥吻给闹得愣了一下,但也只呜呜地出了两声,勉勉强强的抵抗,对袁朗来说正是热情的邀请。
袁朗洗漱完毕出来,高城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一只玩具狐狸,身边倚着袁朗刚给他买的那只玩具老虎。
袁朗过来说看什么呢?
高城就扭头看他,说你。
袁朗呵呵笑,摸摸他的头,顺势坐到身边说你去洗吧。
高城也就起身了,却把玩具老虎往他怀里塞,说抱着。
袁朗失笑,我还擦头发呢——
高城瞪眼,抱着!
袁朗看他,高城的表情没半点商量。袁朗没奈何,点头说行行,抱着,我抱着。把玩具老虎搂到怀里,担在臂弯,低头哈腰迁就手臂,别别扭扭地擦头发。
高城满意了,装模作样地凶一下,自己也忍不住乐了,挺得瑟。
等高城出来,袁朗已经窝在被里侧身躺着,头枕着一只手臂看书,被子里鼓鼓囊囊的,边儿上露出一点毛茸茸的影子,是放着那只玩具老虎。
高城心里挺美的,收拾完了说你还看啊?我要关灯了。
袁朗说关了吧,我开床头灯。
高城关了大灯走过来往被里钻,顺手把玩具老虎拔出来放到一边去。
袁朗说哎哎——你干啥呀?我抱着挺热乎的——
高城瞪眼,我都上来了你还抱它干啥?占地方!
袁朗就知道他得有惊人之语,可还是想到他这么说,实在没绷住,当场笑喷,说你怎么这样啊?就不能斯文一点,含蓄一点?!
高城根本不理会,说我这是光明正大性情中人,像你呢,都在心里琢磨,藏着掖着!
袁朗望天儿,说行,我不跟你犟,你头发干了没?
高城摸摸说没干透。
袁朗说要不吹一下吧,湿着睡不好。
高城说没事儿,又不能这就睡。半靠在床头又胡噜两下头发。
袁朗斜眼儿瞄他,说不能这就睡啊?那你想干啥呀?
高城听出话中的挑逗,咧嘴瞪他,我——我看书!一把抢过袁朗的书从头开始翻,看得挺认真,书页翻得哗啦哗啦的。
袁朗心里好笑,索性翻身侧过去向外躺着,闭目养神。
高城装模作样一刻,明知道袁朗诚心,自己还是吃不住劲,捅捅他肩膀说哎——
袁朗故意把声音放得比平日都诚恳,说你看你的,我不打扰你。
高城冲着他后脑勺瞪眼半天,自己也觉得无趣了,把书放在一边,掀开被子钻进来,把袁朗拽住了往自己这一侧翻,说喂——你是不是有啥想法?
袁朗倒挺听话,翻过来躺平了,任高城压住上身,也把胳膊伸开环住高城的肩膀,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没有没有,我没想法,你好好看书吧,看书好——
高城说你就诚心!
袁朗笑,行了别闹了,好好躺会儿,说说话多好。
高城瞪眼,这不头发没干呢嘛!
袁朗说看看,你这才诚心的呢!
高城撇嘴。
袁朗说行了,就这么待会儿吧。又动了动把枕头垫高点儿,自己往上提一些,让高城趴着也能舒服点儿。
高城心说你不让我也没打算下去!
袁朗手搭高城肩头,说这几天你都怎么过的?
高城说白天在公司,晚上在家。
袁朗说几点吃晚饭?
高城说七八点钟吧,跟平时差不多。
袁朗说都吃什么?
高城偏头回忆,说两天吃面条,有几天吃的快餐,哦对了,前天吧,有个晚宴,没在家里吃,就这样。
袁朗点头,说嗯,还挺乖。
高城拿手指抠嗤袁朗的锁骨,说那你呢?在那边怎么过的?
袁朗说白天见客户,晚上在宾馆。
高城想想,说那你——晚上能睡着么?
袁朗说能啊,我又不失眠,这你知道啊。
高城说你能睡着?我才不信呢!
袁朗看着他笑,故意挑眉毛,说头一天吧,是有点儿睡不着,不过第二天就好了。
高城奇怪了,说为啥?
袁朗撇嘴,头一天是孤枕难眠哪,第二天不就双宿双栖了嘛。
高城说啊?
袁朗侧头往旁边的玩具老虎一努嘴,说那不是,抱着你呢。
高城反应过来了,脸也跟着泛红,瞪眼说好啊你,闹半天这么多次出差回来都买这,是有私心啊!
袁朗说那是,哎,别光说我啊,咱俩半斤八两,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也抱着玩具狐狸睡嘛?!其实吧,玩具挺好的,怎么掐怎么捏都不反抗,可老实了——
高城这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