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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夫妻疼爱孩子,如果孩子在婆家受苦,倒不如养她一辈子。
蒋家老大来了,小云婆婆带着女儿女婿也来了。
潘家原本感动,然而想到今后的日子,一年可以,两年可以,那十年二十年,是不是能保证一如既往地对自己的孩子好,他们老了,走了,剩下这个姑娘,就是他们最大的惦念。
蒋妈妈自己也有女儿,他们两口子想什么,心里自然明白,她拉着潘知云的手说:“小云,你喜欢云山是不是?”
潘知云依旧没有点头。
“云山他一直在外面等你,你知不知道?”
潘知云还是没动。
“看来是知道。好,我问你,我们蒋家没离婚这一说。娶了你,就定了你了。云山的心,我看也拴在你身上了。你要离婚也行,云山这辈子估计也结不了婚了。你是选跟云山一块儿过,还是俩人就都单着单一辈子,你选吧。”
潘知云一家子惊讶地看着蒋妈妈,蒋云佩跟孟凡志也惊住了。
蒋妈妈会说出这番话,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蒋妈妈笑着喝口水,放下杯子说:“不信?”
说完走出门把湿淋淋的蒋云山拉进来。
“说吧,离婚以后你打算怎么着?”
“不怎么着。”那语气听在别人耳朵里简直是生无可恋。
蒋云山看着从他进来就不由自主站起来看他的潘知云说:“小云,你要因为没孩子就跟我离婚,真的太傻了。我跟你结了婚就没想过离婚。”蒋云山越说越生气,后来简直要跳脚:“反正我不同意,你要是离婚,行,你这是破坏军婚,我不同意,这婚就离不成!”
蒋妈妈瞪了他一眼,蒋云山低了头,蒋妈妈伸出手啪地打了他脑袋一下。
潘知云哭着跑过去抱住他:“山,我生不了孩子啊,为什么不离婚?”
蒋云山把她推开说:“我身上湿,冷着你。”
潘知云扑进他怀里说:“不!”
蒋云山搂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乖。”
潘知云哭得更起劲儿了。
潘妈妈也跟着哭。
蒋云佩见大哥大嫂终于没事,也跟着哭。
几个女人哭得旁边人头大。
劝了半天才止住。
天气并没有随着事情转圜而变好,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蒋云山和潘知云回了他们自己的家。
蒋妈妈被潘家极力挽留,她握着潘妈妈的手笑着说:“老头子在家,我不放心。他原本也想来的,可你们也知道情况。”
虽然向来是政敌,可潘轩栋却对蒋家很佩服,这也是他出手的另一个原因,即便对政敌也有做人的底线。
他郑重地对蒋妈妈说:“弟妹,你放心。”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一句话,便都能明白。
蒋妈妈笑着说:“你们的事,我不懂,还是先保全自己,然后再说其他。”
说完坐上来接她的车,回了N市。
蒋云仲因为在国外谈生意,一直都没有时间回来,这次听说蒋大哥的事情之后,跟大嫂说了国外代孕的事情。
他的话让潘知云有了希望。
然而代孕,不仅仅涉及生命,还涉及道德,涉及隐私,涉及法律。
这件事,基本没有人赞同。
潘知云说服了蒋云山,说服了全家人,包括远在N市的蒋妈妈和蒋老爹。
她带着希望,去了国外。
送走大嫂,蒋云佩更坚定了信心。
其实比之大嫂,她只是道路艰难了些,她绝对不会放弃。
☆、第 10 章
就在蒋云佩越来越积极的时候,孟凡志的病情更加恶化。
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会有的很多停顿,他总觉得自己心和脑子有一块板子在挡着他,一说话就会拦住他,让他结巴,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的未来还很长,而跛了的,结巴了的,似乎已行将就木的他,就这样了。
天下间的东西,云易散,水易流,花易凋,人心,易碎。
既然人心易碎,那就让它碎的更彻底,只有这样全然的碎裂,才能重塑。
很快,孟凡志在晚上回来的时候,衣服上会有女人的香水味,脸上还有不时出现口红印,甚至他夜不归宿。
给秘书打电话,也支支吾吾的。
都说男人出轨,他身边的妻子是最后才知道的。其实,或许她是逃避到最后一个才知道。
深爱一个人,他的气味,他的心情,他的动作都熟稔于心,作为在他身边最亲密的人,发现不了一丝一毫?
错!
她都知道,她都懂,她只是害怕失去他。
在孟凡志面前,蒋云佩学会了一套粉饰太平的招数,不思不见,便不疼。
所以,蒋云佩开始成夜睡不着觉。
她不吃安眠药,也不用其他的东西辅助,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直到天亮。
后来,他当着她的面,夜夜甜蜜地打电话。宝贝宝贝地喊。
蒋云佩搬到了宿舍。
路上,出租车的女司机被她哭得都掉了眼泪。
幸好,此时宿舍里有陈思远,还有其他几个小朋友。她们都知道她有失眠的毛病,所以要么时不时出去喝点酒,这样她还能睡一小会儿,要么陪她聊天,让她不至于那么孤单。
有一天晚上她回来拿东西,看见他的脸上挂了彩。
当时她才发现,她这个正室竟然已经有半年多没见过他的面了。
多可笑的事实。
她记得自己把药箱递给他,他接过去,然后笑着看他说:“孟大哥,我开始恨你了怎么办?”
她没有去看他的表情,转身离开了那个快要吞噬她的地方。
再待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蒋云佩觉得当一个人的心经常疼,疼习惯了,就不会疼了。
她会觉得木,觉得麻,而疼,也不过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种感觉。
为了赶论文,她坐在24小时的图书馆里查资料。
最终,以A+的成绩,顺利毕业。
此时,两个人的婚姻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蒋家小女儿,空头正室的名号,已经传遍了京圈儿。
蒋家虽然式微,但余威仍在,那些明里暗里嘲讽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惩罚。
蒋云佩根本不在乎。
她在乎的,从来就只有身边的人。
在孟凡志外面有了女人的半年后,蒋云佩就会时不时收到陶丽雅发来的照片或邮件。
起初,她还会哭,后来,她连哭都不会哭了。
她会仔仔细细地看一遍,让自己痛到酣畅淋漓。
陈思远也知道,也曾问过:“为什么还要看呢?”
她叼着烟,笑着说:“因为疼得真他妈爽啊。”
是的,蒋云佩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也学会了泡吧。
她并非找刺激,也并非找一夜情,她只是让自己在酒吧里放纵地跳舞,然后精疲力尽地回到那个空空的大房子。
毕业之后,二哥给爸妈在N市买了小楼,在B市给她和大哥一人买了一套房子。
她却没去住。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凭什么躲出去,我要让你回来就看见我,看着我这个妻子,让你离不成婚,让你跟她永远在不了一起。
蒋云佩带着这样的想法,搬了回去,看着自己的房间,却抱着自己哇哇大哭起来。
这个房子,她已经两年没有来过了。
为什么我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要我心软,然后答应离婚吗?
蒋云佩哭得心肝都要呕出来。
擦干净眼泪,拎着小包去了Coco酒吧。
这个酒吧不是清吧,在酒吧里跳舞的时候,也被男人摸过。
她恶心地想吐。
后来,看到孟凡志俩人从酒店里出来的照片,她就不在意了。
其实很多时候,真的很没意思,真的很无所谓。
摸了就摸了。
有谁在乎?
出来的时候,外面下着雨,酒吧没有什么人。
后来下大了,酒吧干脆要打烊。
蒋云佩觉得没意思,打车也打不着,淋着雨往家走。
想到这个词,她觉得好笑,那哪是家,那是吞噬她的黑洞。
一辆车停在她身边,门开了。
她低头一看,是孟凡志。
她瞧都没瞧他一眼,直接就往前走。
孟凡志下了车,拿着雨衣就把她裹住,抱起来塞进车里。
她没动,偏过头去看外面的雨帘。
两个人没有说话。
车里的气氛似乎都要凝固。
司机不安地动了动。
一直到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推开车门,输进大门的密码跑上楼。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再次无措。
她颓废,她堕落,她不看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她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夜里睡不着觉,她就给同样失眠的陈思远打电话,她们会聊天,有时候也会不说话,彼此沉默,有时候她们会一起骂男人的薄情寡义。
孟凡志没有忍住,他推开门,蒋云佩还披着雨衣坐在地上。
他一把把她拉起来,生气地说:“你,你,是,是,傻,傻子吗?”
蒋云佩看着他,突然哈哈笑起来:“孟大哥,你厉害,你真厉害。你他妈对我好一点儿点儿,我就又心动了。你真是高手。”
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留着泪说:“这巴掌不该打你,该打我。都是我他妈犯贱!”
孟凡志扯过她,吼:“你,你,干,干什么你!”
蒋云佩紧紧攥住他的衣领,哭着说:“孟大哥,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喜欢她?”
“我不好吗?”
“你说话啊?”
“说话啊!”
一声高过一声。
这个高大的男人一声不吭地站着,不看她。
蒋云佩凑上去亲他。
他那么高,她踮起脚也只亲到他的脸颊。
孟凡志推开她说:“不。”
蒋云佩扯开他的衬衣,抚摸他的胸膛,真温暖。她把头靠在他的心脏处,听他激越的心跳,哭着说:“我要你。”
“不。”孟凡志推开她,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