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微微靠着毯子,眼睫微敛,“昔儿还识得你儿时的事情了?”
儿时,似乎记得七七八八。
见他前后不搭,云昔也没有恼怒,自顾自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说吧,别卖关子了。”
而后苏珂笑得一派祥和,“那是你的同父异母弟弟。”
云昔皱眉不解,不知苏珂说的是何意。
她是有弟弟,是当今天子皇甫殊,但其胆小如鼠,贪恋美色,后宫佳丽三千,行宫更是美人如帘。是云罗公主皇甫珠璎的傀儡皇帝。早就磨灭了本该有的斗志。
“弟弟,谁?”云昔不确定的瞪大美眸,如一颗动人心魄的明珠。
苏珂无奈摇头,轻抿香茶。揉了揉云昔柔软的头发。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刚才问你可还记得儿时,其实我是想确定一下,你是否知道还有一位皇子的存在。”
云昔诧异,难怪那刀剑声很快就弱了下来,派的人也不是很多的样子。
苏珂继续道:“我查过他的底细了,他是先皇侍妾之子,身份极为卑微,于是在宫变之后,被云罗发配豫洲,是最近崛起的势力。”
“那日,许是请你加盟他们的势力。”
说完一长串的话,苏珂缓缓起身,整理好衣袖。脸上依旧洋溢笑容,似永不凋谢的桃花。
云昔突然觉得苏珂欠揍,便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瞥见他身上的衣裳,冷飕飕地说:“我觉得你穿红衣好看,何苦装成优雅公子呢,还是担着你的艳丽动人吧。”
她没有看见苏珂眼中的黯然,使得他身上的墨绿长袍都渺无光彩。但他依旧扯着快要崩塌的笑容,退出房门。
…
苏珂刚走,云昔刚准备躺下休息,门突然啪的一下倒了,那人探头探脑的审视着静坐的云昔。
云昔脸上划过几道黑线,冷冷地看着房门口滑稽的一幕。
桦墨十分泼妇的插着腰,颇有骂街的节奏:“我说梓墨,书画两位大小姐,下次推门能够先打招呼吗,没看到小姐在休息嘛,你们怎么不知道收敛一下,府里的门是准门订制的,推不坏,可这客栈的门哪里能够承受住你们俩的力气啊…你们…”
见梓墨还要继续说,好说话的书画插嘴道:“这不是见小姐还没有休息嘛!再说我们有事向小姐说明。”
梓墨一旁应和着,一派清风之感。
“你们都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丢人…”
云昔扶额,梓墨和书画是跟在她身边的暗卫,性格相投,武艺超群。这没打倒几个人,倒是把她家房门给推断数十个。
摸了摸茶杯边沿,又缩回手,还没过一会儿,茶就冷了。
“梓墨啊,下次推门记得不要用内力,到现在还控制不住使用内力吗?”
梓墨长着一双勾人的狐狸眼,比苏珂更柔更美,眼含秋波大概就是如此了。此时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地看着云昔。
“小姐,本来是控制住了,可是自从府里按了那样的门,非得内力才行,到这儿就忘了,请小姐责罚。”
书画一听急了,看着梓墨跪在地上,二话不说,也跪了下来。
云昔揉了揉太阳穴,恨铁不成刚的摇了摇头,“好了,都起来吧,说说打探到什么事儿了。”
书画扶着梓墨站了起来,梓墨不忘嗅嗅鼻涕,擦擦眼泪。
云昔肉疼,想着又要赔钱了。
“小姐,你命我们在丰都产业青楼中收集情报,最近有大量武功高强的人物涌进,似乎是受人指派而来。”
书画率先开口,与梓墨不同,书画温柔大方,一双卧蚕眼水灵灵的,一张白洁无暇的脸,让人赏心悦目。
“这个我知道了,说重点。”
梓墨止住眼泪,突然正经起来:“有人向一些朝中重臣打听尊凰帝姬,许是与这次寿宴有关。我们打听到,云罗公主准备在寿宴将尊凰许配下嫁。听说她比较看中北英王。”
云昔想了想,如今北英是个新犊,掌管国家不过一年,无子嗣,无后妃。而且极其凶残,阴冷。刚上位没多久,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云罗公主属意他,云昔是万万没想到的,此人不是好控制的。虽然盛天日渐衰弱,但也不见得怕这些诸侯国。
“北英王此时人在驿馆,昨个儿云罗公主驾临,只见了北英王一人,恐怕此事不妙。”
书画为云昔添茶,脸色难得一见的凝重。她不是不知,小姐将要进宫,必会陷入绝境,所以她不得不慎重。
云昔淡淡扫过杯中漂浮的茶叶,随后抬眉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明日不会有任何事的,放心好了。”
…
☆、无中生有
箜篌台是盛天著名的观赏台,丝竹管弦乐,无不奢靡。台面空旷,占地面积极广,分五阶,一阶尊,二阶贵,三阶为平,四阶贱,五阶散。五层错落有致,使得人眼花缭乱,好似硕大的弧形拱板。视野也是前所未有的三角区,周围树丛灌木,好不幽静。是幽会,说情的好去处。
云昔随着宫人进入盛天帝宫,一路上经过不少亭台楼宇,那浩然倨傲的气势着实像极了昔日鼎盛昌隆的时期。
云昔蒙着面,一袭粉色水纹长衣,内罩暗红长衫,外扣红绸。仿若仙承入世一般。今日,她进这宫中只为一事,探探这盛天垂死挣扎是为何。所以她扮成跳舞的舞女,与著名的明羽坊一同入宫。
梓墨在前走着,同样的装扮却不如云昔的那般仙灵。
“小姐,这箜篌台真是壮丽!”
梓墨放慢了脚步,挨着云昔说着话。
“我还有一事要做,入了箜篌台后,千万不要乱跑,万一有高官看上你的美貌,去求旨,到时我可救不了你。”
云昔假装恶狠狠地说,还不忘恐吓梓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的确,这盛天的皇宫虽说已近乎凋零,但其中凶险难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云昔早年在这宫中生活过,亲眼看过宫女被打死,侍卫被勒死的过程,只因他们亵渎了云罗公主的尊颜。
引着她们向前走的公公突然停了下来,目测离高台还有些距离。尖细的嗓音似穿破耳膜,即使站在最后的舞女也听得一清二楚。
“大家听好了,今日来的主子都是一等一的尊贵,稍有不慎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一支舞跳完后不许逗留,小心冲撞哪位主子,受了板子,可别怪公公我没提醒你们。都给我掂量着。”
数十名身着粉衣舞裙,外罩红绸的年龄女子缓缓俯身。还有一人独树一帜,一身轻纱,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惹人瞎想,前凸后翘,似是没穿衣服一般,极为淫迷。也许这是舞蹈团的招牌,又是性情火辣的女子,自当作为队伍的领舞,负责惊艳全场。
“小姐,苏公子这是哪儿找的舞蹈团呀,那女子怎么这般大胆。”
同为女人的梓墨表示,她做不到。人都有羞耻心,今日寿宴,那么多人,居然只着轻纱,不但冷还薄,实在看下去了。
梓墨素闻,居于北英的男人,身体强健,力大如牛,却都是蛮汉子。女人都是妩媚妖娆,胆识过人。想必,这舞蹈团定是来自北英。
“北英王进献给云罗公主的寿辰大礼,万寿无疆。”
多人共舞,均为水纹波纹,流云细水,极为缓畅。衣冠珠玉,琅琊玛瑙。均为庆祝长寿的上上之品。
云昔目光紧盯首位的大太监,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长长的绸带围着手臂绕了几卷,松垮垮的垂落,不突兀也不繁琐。随后便跟随人群慢慢走动。
梓墨想了想,跟在云昔身后,一言不发。
圣阳殿是盛天皇帝接见使臣的地方,这里虽比不上朝圣殿的豪华,但却重在精致,充满了盛天独特的装饰风格。满地均为黑晶般的地瓷砖,九洲以黑为最,平民根本没有资格穿纯色。殿中纱帘随风飘动,均为深沉的黑色,神秘且优美,如和风的画卷。
瑾祯今日一袭黑色金边镶玛瑙的正式朝服,头带一定黑耀石嵌极品宝石的玉冠。两鬓青丝自由下垂,其余的长发皆有一条金色滚边绸带打了一个方结,表示尊重和臣服。似不需要太多繁琐奢华的服饰,他有着浑然天成的金尊玉贵,王者之风。
在他左侧坐着西越的世子夏御天,名字取得不错。但他双眼内陷颇深,面黄带着点点黑斑,身子羸弱,一袭与瑾祯相似的朝服,却穿出了猥琐的气质。传闻中,西越世子喜好美色,导致身子亏欠,体弱多病。这西越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甚为疼爱,至宠爱。
瑾祯对面,为北向坐的是北英王李承景,无后无嗣。身着衣衫更为奢华,贵气逼人。纯色黑中带着淡淡的金色,领口边是用上等黑丝缠绕的三指金龙头,胸口绣着龙身。血红色的眼睛甚是骇人。
他的左边是南成的世子叶清铭,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眼中始终是懵懂的好奇。一身尊贵朝服,他着却显得平和不少,避开了所有的锋芒。叶清铭是南成王中子嗣年龄最小的一个,却深的南成王欢喜,一出生便被封为世子。
云罗公主徐徐而来,盛天的皇帝搀扶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到帝座上。
今日的云罗公主,庄重温婉,如平常人家的姑姑,穿着平常的衣服,姣好的面容在阳光下分外妖娆。这云罗公主也是年过四十的老太太了,却能保养得这般如花似锦,真是难得。
“本宫很荣幸能够邀请各位世子,侯王来我盛天做客。本宫代表盛天欢迎你们。”
“公主客气了,客气了。”
众人举起拱手连忙推让,脸上谦和,背地里却你看我我看你。
“来自东秦的世子长孙,献上真丝榕木珠玉宝钗一对,十匹汗血宝马,以及二十辆香玉染竹轻纱出户车,祝云罗公主万寿无疆,寿比南山…”
瑾祯站起来意思意思,又坐了下去。云罗公主笑着挥退太监,举起酒杯,“这份礼甚好,东秦王破费了。”
“公主这说得哪里话,我们都是盛天的诸侯国,进献宝物,祝贺寿辰,理应之事。”
瑾祯推脱,喝下一杯酒,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