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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在炭炉边暖了暖手:“你现在不能受寒,元寿还小可不是该小心点。”
“哪有那么金贵,快抱走,抱一天累死了”,礼玳向外送了送。
胤禛无奈道:“明明之前那么稀罕,等好不容易生下来,又百般嫌弃,你啊!”
礼玳横了他一眼:“我都拼死拼活的生下他了,还不许我口头上抱怨一下,他才不会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痛。”
胤禛用另一只搂住礼玳:“好好好,他不知道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你都开始向着他了,你看你现在一来就问他,也不知道问问我。”真正说起来,最想要孩子的是他才对。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孩子的醋也吃”,胤稹勾了勾她的下巴,满意的发现它比之前更加圆润了,礼玳因为怀孕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少不得又让胤稹心疼,花了不少的补品才给养回来,府中送进来的野味都是被猎户腌制过的,眼看着大雪也下过几回,正是狩猎的季节,他心里捉摸着弄些新鲜的野味来给两人尝尝,还有那狐狸,山貂,鹿皮什么的,做成衣服鞋子最是保暖 ,虽说这些东西府中不缺,但自己亲手猎到的自然不能一概而论,再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在女人面前体现男子气概的呢,想到那时候礼玳欣喜的样子,磨蹭着自己向自己撒娇,胤稹恨不得现在就去山林走一遭。由此可见,即便冷面如胤稹,心里也有闷骚的一面。
☆、第 77 章
下过一阵小雨的夜里,树上的露珠尚未落下,顶上一轮弯月犹如在水中捞过,周围围绕着一圈氤氲的雾气,四下一片寂静,几不可闻的传来了两声轻叩的声音,没过多久,门便静悄悄的推开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那手心带着薄茧,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手。
敲门的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半跪在地上,不敢看来人的面容,低着头道:“启禀主子,事情查出来了。”
那人向屋内看了一眼,同样低着嗓音道:“明天一早,前来书房。”说完他摆了摆手,转身回屋。
礼玳埋了埋被角,隔着窗户哀怨的看着外面,不是下雪就是雨,礼玳觉得自己都快成屋檐下那一排排的冰柱子,好在月子里用不着下床,心安理得的缩到暖和的被子里,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
胤稹去看了元寿回来,到了屋子里径直往里面走,眼睛都不带往两边瞟的,待看到床上的雪白“蚕茧”,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一边让人去多准备几个炭盆,一边伸手去剥“蚕茧”,礼玳刚把被子里弄暖和,正暖洋洋的眯着眼,就觉得头顶冷飕飕的,她抬头一看原来是被胤稹扯了个缝,伸出手重新压好。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被角就这么又被压了回去,几乎严丝合缝,胤稹没了脾气无奈道:“这般捂着不闷?”
礼玳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不闷不闷,好的很,爷不用管我快去早朝吧,臣妾过会儿就起了。”
胤稹却是不信,硬着嗓子说:“昨日你也这般说,瞧瞧都睡到什么时候了,你再不出来,爷可要生气了。”
床上的蚕茧扭动了下,礼玳不情不愿的顶着一头被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坐起身,胤稹将手里的薄毯搭在礼玳的身上,盯着她的头看了半响,礼玳也盯着他,只见他伸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头发更乱了,礼玳叫道:“爷。”
胤稹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礼玳偏过头:“臣妾还没洗漱呢,爷也不怕亲了一嘴的油。”
胤稹噎了一下,知道她还在记着恨呢,任命的拿起梳子帮礼玳打理起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
光滑的梳齿轻柔的划过头皮,像是按摩一样舒服极了,发尾微微晃动轻轻的扫过腰间,礼玳忍不住背过手去勾它,胤稹拍下她的手,示意她安分点。
按道理说头发乱成这个样子,梳时肯定会卡在梳齿中,但礼玳却没感觉到,只有从头到尾的顺畅,偶尔有停顿也只是轻微的拉扯而已,只是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很多。
礼玳想转过头看他,又被胤稹在头上拍了一下,礼玳泄了气直接问道:“难道今天不用上朝吗,爷怎么还不走?”
“啪!”胤稹又拍了她一下,这回力气加重了一点:“怎么,盼着爷走啊。”
礼玳摸了摸被拍的位置:“自然不是,只是奇怪而已。”
头发已经很顺了,胤稹放下梳子,笑道:“傻瓜,都什么时候了,你让爷去哪里早朝。”
“啊??”礼玳越过胤稹的肩头向后面看过去,吓了一跳原来已经辰时了吗!
“元寿醒了吧。”
胤稹刮了刮她的鼻子:“早就醒了,现在怕是比你先用上早饭了。”
顿时礼玳就羞红了脸,乖乖的让人洗了脸,梳了个简单的发式便赶紧让人将元寿抱过来。奶娘听来人说主子要小阿哥,心下松了口气,小阿哥可爱是可爱,可惜不亲旁人,吃了奶水等下见不着侧福晋怕是要哭。元寿还小尚不识人,但也不知是血缘还是天性他对礼玳黏的很,只要礼玳肯哄一哄他一天都可能不会哭,其次就是胤稹了,看到这两人他都是伸着手要抱抱的。
礼玳抱着元寿,捏捏他的小脚,勾一勾他的手指,看见他肉嘟嘟的手背团着一个小窝,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就笑的不见眼睛,奶声奶气的冲礼玳呀呀的叫。
用过早饭,胤稹便要走了,收回被元寿握着的手指,元寿扁扁嘴,礼玳忙把自己的手指伸过去。
胤稹弯下腰:“阿玛走了,你和额娘都要乖乖的。”
“知道了!”
“呀呀!”
胤稹出了水榭,脸上的笑意渐隐:“申六呢?”
“在书房候着呢。”
“二个月前,奴才找到了她的处住,大约是生完孩子元气大伤,她常卧于床榻静养,奴才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后来奴才跟着常给她把脉的大夫才打听到,在小阿哥出生前两日,她因为失足摔倒早产了,孩子险些没留下来 ,奴才猜想她可能因此对侧福晋怀恨在心,于是偷偷放了点侧福晋的风声出去。
当天晚上…… ”
“乌拉尔苏这个贱人,竟然生了个儿子,为什么偏偏她命这么好,两次都没能送她进地狱,通通都是废物。”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瓷器和反倒的桌椅,福怡散乱着头发,袖子被扫落时的瓷割成一块碎布她犹如疯魔般怒吼着。
地上跪着的侍女嬷嬷心里叫苦不送,顶着压力劝道:“主子息怒,不要再说了,担心隔墙有耳。”
“呵呵……”她仰头大笑声音略带哽咽:“隔墙有耳?就这个破地方!你说我们来这里多久了,还有人记得我吗。”
“主子不是让侍卫回去容禀了吗,想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主子。”
福怡跌坐在床上,愣愣的点点头:“希望如此,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跑进来道:“主子,小主子一直哭个不停,奴婢怎么哄也不行。”
福怡却大叫道:“谁让你把她抱过来的,滚。”
妇人愣了愣弯着腰退出去,“等等”,她突然出声,冲妇人招了招手。伸手捏了捏婴儿白皙的脸颊,细嫩的脸上很快就起了红痕,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不但感觉不到丝毫的欢喜,反而恨不得丢了她才好,为什么是女的,她的小阿哥呢。爷跟她许诺只要是阿哥便封她为侧福晋,她就不会再在乌拉尔苏那贱人那里低一头。
她越想就心中越恨,手下不知觉加重了力道,“哇啊!!”婴儿的啼哭将她惊醒,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妇人低声道:“小主子吵闹不休,奴才先行退下免得扰了主子。”
福怡随意的摆摆手,瞄了眼后面的屋子,妇人心疼的摸了摸婴儿的脸:“以后可得离主子远一点,可怜的孩子摊上这么个母亲,还好我的宜尔是在四贝勒府当差,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唉,若是当年夫君谨慎些也不至于…。。算了不提也罢。”
她不知道在她匆匆走过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球收藏~~看我真挚的眼神*_*的眼神,眼神,神。
☆、第 78 章
院子外面几个奴仆拿着扫把打扫着院子,规律的沙沙声能够穿透整个院子,极为安静的书房里却突然传出尖利破碎声。奴仆都惊讶的看向院子中心的书房。
跪在胤稹面前的暗卫将头更低了下去,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有些僵硬。
胤稹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在黑了,心中的怒气让他稳重的形象无法维持,自以为在自己的眼皮下没人能伤害了礼玳,没想到还是让她和元寿陷入危险之中,两次了,他竟然让这种危险出现了两次。
胤稹压下心中的火气,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继续说。
“属下打听之后才知道,侧福晋院子里的宜春正是奶嬷嬷的女儿,陶然也是她在前一天晚上抱过去放在树上,属下去那颗树上查探过偏下方的树枝上有砍伐的痕迹,估计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如果侧福晋当时站在下方一定会被砸中。”
“那条蛇呢?”
“属下并没有查到那条蛇的来历,但属下猜测可能只是碰巧。”
胤稹皱着眉:“继续说。”
“属下并不是胡言乱语,一来宜春一个奴婢自然不能随意出门,而且那种剧毒之物也不便携带,易于被人发现。据属下所知蛇在冬日会动作僵硬进入休眠,以它作为凶器的可能,应该不大。”
“应该?”胤稹冷冷道:“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你就给我查到这点东西,看来粘杆处是该清一清了。”
暗卫咬了咬牙道:“主子,奴才还查到在前一天年庶福晋见过清荷水榭的一个人。”
“谁?”
“丹锦,她们在花园假山后面谈论了一会儿,之后她拿着年庶福晋给的东西回到了水榭。”
胤稹眼中愈发黑沉:“她做了什么。”
暗卫偷偷咽了口水:“她在陶然的身上抹了夹竹桃的粉末。”
胤稹看着暗卫挣扎的表情,心下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