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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黑暗中她开始伸手去抱那个揽住她的人,手紧紧地扣着,真实的触感让她心安,哥哥。
“小柒,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身体被托起,风柒染感觉自己被甩了出去,后背碰上木板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上岸了,安全了,但耳边的声音就此消失了,无声无息。
不,哥哥,哥哥……她开始慌了,不停地喊着,叫着,唤着,可就是没有人来应她,没有人,没有哥哥,什么都没有……
“哥哥,哥哥……”低声的喃喃越来越大声,就连呼吸都开始急促,惊醒了靠睡在旁边软榻上的泠溪。
泠溪翻身下了软榻,几步快走就到了凤栖的床前,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加之忧心着凤栖,睡得更是不稳,所以凤栖只要有一点声响他就醒了。
听她就连在睡梦中都不停地哭喊着哥哥,泠溪心上一酸,拉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动作轻缓地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手轻轻拍着她,“乖,不怕,哥哥在这里,不怕。”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泠溪的那一句‘哥哥在这里’起了作用,凤栖的低喃渐渐低了下去,直到消了声,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泠溪轻声叹息,看着凤栖仍旧挂泪的睡颜,心里难受得紧。
说好了要保护你的,可到底还是没有做到吗?
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泠溪此时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难过,懊悔,层层叠叠,混杂着毫不留情地打过来,扑头盖脸。
她沉沉地睡在他的怀里,淡淡的女子香萦绕在鼻间,泠溪突然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个时候是几岁来着?应该是六七岁的样子。那个时候还没有星渺,天隆王朝还在,凌天南隨也不过是天隆的附属国。
那一年他第一次出泠渊涧随师尊去疆域城办事,办完事之时正赶上风王的寿宴,他便随师尊去了风王府。
那算是第一次见面吧。那个时候她站在后花园的花坛上,冲着另一个男孩子嚣张挑衅着,后来她摔下花坛,不知为何,他第一次用了师尊教的轻功,伸出手去接她,只为了不想看她受伤。
就在他们三人齐齐摔倒在地的时候,有人从远处跑来,说她又在欺负。
她从来就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有人说她欺负人了,那她就欺负人了怎么着。
当她一脚将那人踹倒时,他第一个想法是什么来的?
哦,对了,他当时在想,这位姑娘真是有趣。
后来听说她被罚去了祠堂,三天三夜,而当初被她挑衅的男孩则在祠堂外弹了三天三夜的琴。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知道了的名字,风王府的栖晗郡主风柒染和瑾王府的世子小公子苍云代。
在帝都逗留是必然的,只是他不能时时待在师尊身边,便独自一人出了门游玩,意外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暗杀,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不是不怕,却依旧假装镇定地与他们周旋,借机脱险。
拐角的小巷里撞见偷溜出府门的她,终是被牵连了,只能跟着他一起逃亡。
相比起他,风柒染对于帝都更是熟悉,暗杀他的那群人明显也不是帝都人,只一个小小的拐弯都能被她耍得团团转,摸不清方向。
他握着她细腻的小手,看她因为对方倒霉而笑得如花灿烂的笑靥,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想牵着她的手一辈子的诡异想法。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喜欢。
暗杀事件过后他便随师尊回了泠渊涧,他绝没有想到,再得到她的消息时,风王府背上了叛贼的罪名,风王与风王妃葬生火海。而风王世子风肆染与栖晗郡主风柒染下落不明,也有人说郡主在逃亡途中失足落水,世子下水去救,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兄妹二人双双丧生鱼腹。
风柒染这个名字这个人就像烟花,在他的生命中璀璨一显,随后便消失无踪了。
差不多半年之后,凌天频频传出九公主凤栖的惊世之举。
凤栖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喉咙干得厉害,浑身也没什么力气,一重又一重的梦境更是惊得她冷汗连连。
艰难地撑死眼皮,凤栖微微侧头就可以看见坐在她床头看书的泠溪。
凤栖一醒泠溪就知道了,他低下头来,笑得和暖,“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凤栖怔怔地看了泠溪好一会,才动了动嘴唇,干渴得难受的喉咙就是只说一个字,还是有股撕扯的疼痛,“水。”
泠溪听言,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走到桌旁倒了杯水过来。是他疏忽了。
动作轻缓地将凤栖扶起来,将杯子中的水送到她嘴边。还不忘嘱咐,“慢点喝。”
凤栖是真的渴得厉害了,一杯水很快就见了底。
“还要不要?”泠溪问了一句,见她点头,转身又去倒了一杯。
这次凤栖只喝了半杯。
将剩下的半杯水用巧劲送回不远处的桌上,泠溪将手指搭在凤栖的脉上。
“泠溪哥哥,我没事了。”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
“烧还没完全退,药还是要继续吃的。”松开把脉的手,泠溪又将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混乱的脉搏依旧没有好转,但看凤栖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异常,只是这烧一直退不下去,着实让他忧心。
“啊……”一想到苦苦的汤婆子,凤栖皱巴着一张小脸,她最讨厌喝药了。
“活该。”泠溪看着她的样子,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好笑地说道,“谁叫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又是受伤又是生病的,这药啊,你还真非喝不可了。”
“泠溪哥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我是病人啊泪目……
第二十四章 东锤关破
看着凤栖故作可怜的小模样,泠溪又好笑又好气,强忍着不给她动摇,“书儿,将姑娘的药拿进来。”就是因为你是病人,所以才要喝药好不好。
“……”泠溪哥哥是坏人……
看着小药童端进来的那一碗黑漆漆的苦汤婆子,凤栖真的快要哭了,可不可以,不喝啊……
泠溪接过药碗,看着凤栖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一软,都快要忍不住答应了。还好他够镇定,“要我喂你还是自己喝?”态度很明显,喝药吧~
“……”果然没爱了泠溪哥哥,“我还是自己喝吧。”自己喝,一口干,苦也是一时的。一勺一勺喂,多么长的痛苦领悟啊。
虽然讨厌喝药,但旁边有个泠溪看着,凤栖也不敢太过放肆,反而干脆地一口饮尽碗中的药。
“好苦。”凤栖将手中的碗丢给泠溪,吐了吐舌头。
“呵呵。”泠溪忍不住一笑,放下手中的碗,“要不要这个?”
手突然伸到背后,再回来的时候很是神奇地手心上躺着一个小布包,摊开,几枚金黄色的蜜枣出现在凤栖面前。
虽然是骗小孩的东西,但此时口中除了苦涩一点味道都没有的凤栖倒是很受用。“要!”
咬着甜甜的蜜枣,凤栖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般,笑弯了眼。
泠溪看着她,总觉得眼睛酸涩,心里寒了又寒。分明是有恼怒的,却怎么也发不出,到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轻抬起手遮住她的眼睛,泠溪心中不忍,似叹非叹,“想哭就哭吧,何苦为难自己笑呢。”在我的面前,你可以不用如此。
凤栖突然沉默了下来,嘴角的弧度熄了下去,又再次无力勾起。
她低着头,眼前是泠溪如玉的手,“哭什么呢,没有什么值得我哭了泠溪哥哥。”即便是哭,也改变不了事实,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她凤栖从来就不是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
对于凤栖的回答泠溪并不感到意外,他与凤栖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足够他去了解她了。只要有心,时间的长短从来不是问题。
心中叹息感慨,泠溪放下了遮住她眼睛的手。
“这里,是泠渊涧?”她受了重伤又突然发热,泠溪不可能带着她跑太远的地方,西陲关他不可能带她去,去东锤关的话势必惊动康炜将军单靖,那么此时她应该是在东锤关的都督府。而这里,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都督府,尤其是空气中飘散的药香,并不是她所喝的汤药发出的味道。
凤栖有些诧异地看向泠溪,真是没想到,原来泠渊涧竟在东西锤关之间,存在于凌天与星渺的眼皮子底下。
泠溪温和一笑,点了点头,“是。”这里就是泠渊涧。
“你可安心在这里修养,放心,不会有人打扰到你的。”
“嗯。”凤栖点点头。
泠溪缓缓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陪她说了一会话,便去了药方为她找药去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放在此时的凤栖身上真的没有错。凤栖这一病,就病了三日。
今天是入冬以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阳光暖暖的,但是驱走了不少的寒意。
凤栖在屋中待久了嫌闷,又奈何身子不争气,泠溪不肯她随便乱跑,又怕她真的闷得慌,便让人从屋里搬出了一个软榻,放置在阳光底下,凤栖闲来无事就躺在暖阳下晒晒太阳。
闭上眼睛假寐,阳光倾斜而下,落在身上暖暖的。
身后突然想起了脚步声,不用想凤栖也知道是谁,阳光暖暖,晒得正舒服,她也就懒得起身了。
泠溪看了一眼一旁石桌上空空的药碗,缓缓笑了一笑,“今天倒是自觉。”嘴角刚刚勾起,突然想起什么,泠溪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
他走到石桌旁坐下,在凤栖睁眼看他时再度轻缓一笑。
凤栖抬眸看向泠溪,突然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泠溪哥哥,有事?”
泠溪不语,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说。
“谷外传来什么消息了吗?”凤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