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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代的房里并没有点灯,有些黑,就着从半掩的窗口照进来的月光小心地避开房中的桌椅,走入内室。
内室的装饰与她那边似乎没有多大的差异,一个书架,一个衣柜,几幅字画,床的对面放置着软榻。
凤栖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床边,苍云代正安静地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软被,手抬起放在额上,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脸,看不见表情。
“喂,苍云代,我来你这里蹭床了。”凤栖伸手摇了摇他,他的身体随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只是无论凤栖怎么叫唤,苍云代都不为所动,月光皎洁,落在他天罗织锦的衣袖上,凤栖甚至还可以看见衣袖上绣的精巧的云纹。
见苍云代一直不理自己,凤栖抿抿唇,有些气闷,冷哼一声,直接拽了他盖着的软被转身上了软榻。
将软被蒙住脑袋,凤栖闷闷地侧身,闭眼睡觉。
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余冷月光几缕。
苍云代长长的睫毛突然动了几下,墨黑幽深的眼眸里映出包成蚕蛹一样的凤栖的背影,此夜寂寂。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凤栖就被屋外乱糟糟的声音吵醒了。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翻身,习惯性地抱着被子滚了几滚。她忘了她睡的是软榻,但是软榻并没有忘记它是软塌,所以,凤栖张开怀抱华丽丽地接受了地心引力的招呼,华丽丽地“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啊,痛痛痛,痛!”凤栖抱头痛呼,额头上传来的痛觉总算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抓了抓因为睡觉不老实而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凤栖半眯着眼睛,扫视周围一圈,不雅地伸手打了个哈欠。却在瞄到立在窗边的明白色衣角时手上的动作尴尬地顿了顿。
捂脸,她怎么忘了她昨夜宿在苍云代这里了啊啊……
“公主呢?公主现在在哪里?”就在凤栖还在纠结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更大的声响,“你们就是这样玩忽职守的吗?既然如此,还留着你们有什么用。”不同于往日的桀骜张扬,此时的傅易烜有着说不出的烦躁。
凤栖挑挑眉,起身走到苍云代身边,小院空空,并没有什么人,众多的声响都是从隔壁院子里传来。抓了抓杂乱的头发,凤栖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苍云代,脑袋半歪,“苍云代,你会不会挽发啊。”
苍云代没有理她,如诗似画的容颜仿若笼上了一层薄雾,迷蒙看不真切。
“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出去见人吧。”凤栖皱皱鼻子,有些无奈,看苍云代着屋里,也没个梳妆镜之类的,随心随言又没有跟过来,难不成她真的要这样蓬头垢面地出去?
看了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软被,凤栖一脚跨过,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抬手将乱乱的头发慢慢理顺,没有镜子,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觉的大概可以了,便扯下一条衣带,草草地将青丝拢在一起,想着束起一个马尾就算了。
突然,手中的衣带被突然抽走,连带的刚拢起还来不及束好的青丝如瀑布般宣泄而下,轻柔地拂过他的指尖,细腻柔和,带着淡淡的清香。
“苍云代?”凤栖疑惑地唤了一句,刚想转个身好看清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男子。却被男子阻止,如玉的手放在他的肩上,力度不大,却让她挣脱不开。
苍云代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把梳子,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梳子轻轻地滑过,一顺到底,苍云代的动作很轻、很缓,像是在对待什么珍稀心爱之物一样。
凤栖乖乖地坐着,手里把玩着腰带上系着的玉佩。
早晨的阳光轻柔,微风软软,带着淡淡的竹叶香。
“小阿九!”小院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纷沓的脚步声传来,看来来人不少。
第三十八章 怒起
“小阿九。”傅易烜一脚踹开了小院的门,直接就往主屋跑。
“小王爷请留步。”溯斐在傅易烜推开主屋房门之前现身,伸手拦住了傅易烜。
“滚开,本小王今日没空理会你。”
傅易烜打开溯斐的手,抬步就要上前,无奈溯斐身形不动,坚持道,“还请小王爷见谅,世子吩咐,不见任何人。”
“谁要见你家世子,我要见的是小阿九,是我凌天的公主凤栖。”傅易烜一早起来就听说凤栖昨夜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遇刺,而他竟然毫无所查,心里本就有些懊恼焦躁,方才又听说凤栖昨夜宿在苍云代屋里,至今未醒,当下急怒,哪里还能与溯斐好好说话,“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没有苍云代的命令,溯斐哪里肯让,“还请小王爷稍后,我家世子……”
溯斐的话还没说完,傅易烜急怒的掌风已迎面袭来,溯斐微惊,赶忙偏头闪过,傅易烜伸手就要去推房门,溯斐一把抓住,“小王爷请自重。”
傅易烜哪里肯,出招卸下溯斐抓住他手的力量,溯斐运气内力反抗,须臾之间,二人已对拆了数十招,傅易烜执意上前,溯斐寸步不让。
“溯斐,退下。”房中突然传来苍云代的声音,清冷依旧。
溯斐听到世子吩咐,收了招式,垂手立于一旁。
即便是在急怒之下,傅易烜也是知道分寸的,见淑妃收招,他也不咄咄相逼,收了招式,伸手猛地推开房门。
仿佛没有料到门会突然间被打开,走到门边的凤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歪,差点摔倒。索性苍云代眼疾手快,从身后扶住了她。
看着突然大开的门扉,凤栖好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睁大眼睛瞪向傅易烜,嗔怒道,“傅易烜,你想死啊。我昨夜没被那群黑衣人杀死,今日就得被你吓死了。”
傅易烜显然也没有料到凤栖会突然出现在门后,见凤栖往后退也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抓她的手,不想慢了苍云代一步,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究竟是谁吓谁啊,是谁害得我一大早心惊肉跳担惊受怕的,你怎么就不能给我安生一点呢?”
“什么叫我不能安生啊,是那些人要杀我,是我委屈好不好,一大早的我还要挨你骂,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凤栖登时就不乐意了,转身拽住苍云代的衣袖,“苍云代,傅易烜欺负我,你要给我欺负回去。”
苍云代看了凤栖拽着他衣袖的小手,眸光深深。他抬眸看了傅易烜一眼,极轻极淡,却不发一言。
傅易烜气怒,“小丫头不识好人心,竟然说我欺负你?”见凤栖一言不顺就去找苍云代帮忙,傅易烜何止是怒,眸中更是暗流汹涌,“小爷一大早起来听见你遇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急了半天忙了半天,竟然还敢说我欺负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还不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一见到我就劈头盖脸地骂我来着。”凤栖才不理有理没理呢,她冷哼一声,侧身绕过挡在前面的傅易烜。
绕过傅易烜,凤栖这才看清站在小院中的人,南?晔、南?玉、沫耿言、沫宁馨、傅雪湘,还有几个她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官家子女都站在一起,见她与苍云代一起从屋中出来,兴味的一脸兴味,鄙夷的一脸鄙夷,惊疑的一脸惊疑。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这样程度的刺杀还杀不死你。”南?玉是跟着傅易烜从隔壁的院子里过来,即便已经被康玮将军带人连夜收拾妥当,但那浓重的血腥味一时间还是没能尽数散去。由此可见昨夜的刺杀非同一般。
凤栖本来就与南?玉相看两相厌,自然不指望能从她口中听到什么好话,“本公主福大命大,怎么,你不爽啊?那也没办法,本公主至少还能活上千年,气死你!”
南?玉一呛,怒起,反口就要呛回去,却被南?晔伸手拦住。南?晔笑眯眯地看了凤栖一眼,视线随即转移,看向后面的苍云代,一脸风流暧昧,“良夜春宵,美人在侧,云世子艳福不浅啊。是在让晔羡慕不已啊。”
苍云代顺了顺衣袖上被凤栖拽出的褶皱,缓步走到院中,“南隋太子自谦了,云代可是听说昨日太子与傅四小姐一同游玩许愿台,被风景迷了眼,就连沫小姐落在后头了都没发现呢。”苍云代顿了顿,清冷的眉眼如笼在云雾中一般,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只是不知道是风景迷人,还是美人迷人呢?”
傅雪湘被苍云代这般直白的话说得一羞,又想起昨日南隋太子的确放着有第一才女之称的沫宁馨不顾只陪着她,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沫宁馨则有些尴尬地笑笑,往自家哥哥的身后退了一步。
沫耿言虽然不满苍云代拿妹妹说事,但苍云代说的是事实,他无从反驳,只得将妹妹护在身后。“南隋太子,还望自重。”
“本太子不过说句实话,何来不自重一说。”南?晔不以为意,反而顺着苍云代的话说下去,“许愿台素来是福禄山一景,风景迷人不假,但美人迷人更是真。”说着,还向傅雪湘一挑眉,抛了个实实在在的眉眼。
凤栖见此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腹诽道,骚包。
“公主也是美人,只是不知道云世子可是惜美之人?”视线在凤栖和苍云代之间来回,南?晔笑得那叫一个暧昧,“春宵苦短,云世子可有惜之?”
“南?晔!”见南?晔越说越过分,本就恼火的傅易烜第一个不乐意了,握起拳头就向南?晔回去,“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南?晔险险躲过,纸扇也不摇了,“芮小王爷何必如此气恼呢?难不成还真被本太子说中了?”
“胡说八道。”急怒之下的傅易烜哪里经得起南?晔的挑拨,掌中凝聚内力,直接一掌就向他挥去。
南?晔也不是吃素的,见傅易烜认真了,连忙侧身躲闪,手下也没有客气,内力附于折扇之上,与傅易烜就这么对上了。
两人皆气势大开,招招凌厉,掌掌逼人,小院里站着的人他们顾虑着,但院中的花花草草就没那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