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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还有,以后别在宝儿面前乱说话,什么公妃不公妃的,亏你说得出口。还有那乳名,也要等没人的时候再叫!”
萨蓝走了以后,莹雪又成了绝对的重点保护对象。
可她的心就像开了锅,一直平静不下来。对晴画的死和雨歌的出家,她始终耿耿于怀。直到三个月后,她才听夏荷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晴画奉命向萨蓝报告莹雪在大熙每日的行踪,被她发觉后,晴画就觉得没脸再在主子跟前伺候了,回宫见过萨蓝后她就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晴画留下遗书说自己并不后悔为皇上做事,但更觉无颜面对娘娘,所以就选择了那条路。
雨歌是被萨蓝他们送到太虚观去的。在宫里,一个背叛了主子的下人一旦公开了身份,就再也呆不下去了。
晴画是按照女官的身份下葬的,家里也得到了不少的抚恤银两。
在萨蓝看来,这已经是对她俩最好的安排了。可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家,为了皇家的利益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凋谢了,这样的结果真的让莹雪难以接受。
出家
太医的诊断让萨蓝的心里有了底。他往映菊殿跑得更勤了。一来就是猛盯着莹雪看,再就是那几句话:
“怎么样?身子可好?”“有没有的特别想吃的东西?”
莹雪懒得理他,每次都是随便哈拉几句话,应付他以下而已。可他到好,完全忽视莹雪的态度,还是照来不误,而且每次都是差不多和上次完全一样,同样的的台词,同样的眼神,最绝的是他自己好象完全没有察觉。不来的时候,也会常常让人送些东西来,大都是些好吃的,也会有些好玩的小玩意。
自从跟了师傅学习以后,小猪各方面的进步很大,不但人学得调皮了,心眼儿也多起来:他看出来莹雪和萨蓝之间有矛盾,就学着两头都不得罪。他就知道在萨蓝面前称呼莹雪为母妃,在她面前就喊娘。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有那么重的心计,让莹雪很是郁闷。
另外这孩子到了好动的时候,不爱上课的时候还会耍点小聪明对付师傅。
萨蓝找了个丹青师傅教小猪学画,可孩子没那天分,对画画丝毫不感兴趣,所以一上丹青课就应付。有一回,那师傅让他画鸟,小猪胡乱地画了个鸟笼子交差,师傅责问他,他竟然不慌不忙地说,
“师傅,是有鸟来着,不过因为笼子没关门,那鸟刚飞走了。”
分明是嫌那鸟难画,才使出这等略显卑鄙的手段。
莹雪听了阿香的描述后乐到不行,又有几分心疼,搁现代也就幼儿园大班的孩子,每天的课业负担就这样重,会不会把孩子累坏了……。
萨蓝知道了以后,虽没有直接责备小猪,却也非常的不高兴,那天在莹雪面前说起这事的时候,脸色立马由晴转阴,斜睨着她道,
“小小年纪就知道糊弄师傅,那股子刁钻劲和你一模一样!”
“你也知道他年纪小?”莹雪马上就抓住了他话里的空子。
“……”
“你们明明知道他年纪小,还让他学那么多的东西,都是你们把孩子逼的,逼的他想出那样的法子自救,如今有事了还反咬一口往我身上赖,要是把孩子逼出个好歹……“她继续。
“你怎么这样混不讲理……”
“皇上倒是个讲理的,可我从来也没看到你画出一付象样的画儿来,还不照样治理大雍国?小孩子不能总关在屋子里,照这样下去,非把孩子整傻了不可。”
“你……,”他被莹雪说的没了话,口气也缓和了下来“那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除了非学不可的课业以外,其余时间多给他一些自由,他没兴趣学的东西不要逼着他学,这样孩子也不会整日里就想着如何与师傅作对了。”与他讲现代儿童教育思想未必行得通,只能说到这程度了。
萨蓝虽然没有当场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但还是减少了小猪的课业负担,这令她多少有了点安慰。
通过这件事莹雪也看出来了,她的小猪也不是个软柿子,以后就是没有她这个当妈的撑腰,自己也能应付得了局面。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夏末秋欲至的八月,莹雪的孩子来到了人间。是个女孩,一个酷似林依依的女孩,唯一的区别是,她有一双棕眸。
萨蓝高兴的不得了,他说这孩子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美丽,当时就宣布女儿名叫萨星儿,
他差不多每天都来映菊殿探望,可莹雪心里有数,他是看到了那孩子的一双棕眸才这样高兴的。她就不相信这孩子没出生的时候,他就没一点点担心?骗谁呢。
莹雪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他带搭不理冷冷淡淡的。
星儿的奶妈早就找好了,这回她没有坚持自己喂养,而是直接把孩子交给了奶妈何嬷嬷,这个颇具昔日赵嬷嬷风范的女子。
这些日子莹雪一直在筹划今后的生活。
她的打算是先向萨蓝提出到听泉别院去住,住一段时间以后,再提出去祥云里,七彩乡那里还有她的山水小筑在等着呢。若行得通,从此远离这个大牢笼长住宫外的计划就可以实现了。
两个月以后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没等萨蓝说话莹雪遂向他提出,要去听泉别院修养一个阶段。对于她的这个要求,萨蓝好象并不意外,他平静地看着她问道,
〃你还是要出去?那好,孩子是不能带出宫的,就你一个人去,你可想好了?”虽然语气和缓,但莹雪看得出来,他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波澜。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以啊,我这身子骨现今不比从前了,需要静养些日子,没有孩子在身边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两位嬷嬷都能让我放心,她们能照顾好孩子的”
“那你打算在那里住多长时间?”萨蓝的棕色眸子好似一潭深水。
“个把月吧,我想利用这段时间清净一下。”要是出去了回不回来还两说着呢。
“宫里不能叫你清净?”
“我还是喜欢那里的环境。”
“那你是不喜欢宫里的环境了?”他的目光中有了些许凛冽。
“哦,我是喜欢听泉别院,可也没说不喜欢宫里。”懒得和他斗嘴。
“那你就是讨厌宫里的人喽?”他的脸色完全阴了下来。
“皇上要这样想,臣妾也没法子。”
莹雪凉凉地说出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萨蓝,他立刻变了脸色,一下子摔掉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指着她吼道,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前些日子是因为你有身孕,不和你计较,你自己要懂得自省才是!”
“自省?还请皇上明示,臣妾有何事须得自省?”莹雪觉得满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肯定也是变了脸色的。
“好,你不会自省是吧,那朕就提点你一下,”他铁青着脸咬牙说道,
“去年你回大熙奔丧,怎么那么巧齐丞相就到洛齐迎接你,还形影不离地在一起玩了好几天?若不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你和他还不知道要鬼混到什么时候呢!”
“你,我和齐江平之间是清白的,你怎么能这样血口喷人?”她气得脑袋都昏了。
“放肆!你敢说朕血口喷人?朕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凭有据的,”他停顿了一下,“你若是忘了,就让朕来提醒你一下,”他继续一字一顿地说道,
“三月十三,一早上,与齐相一起用餐,然后又坐同一辆马车去了大青山,爬山的时候,娘娘累了,齐相就和娘娘一起慢慢向山上走,遇到陡坡,齐相就拉着娘娘的手,奴婢在后面推着才把娘娘拉上去……三月十四,娘娘和齐相一起到大青河边赏景,娘娘还用河水把齐相的衣裳泼湿了,齐相也泼了娘娘,三月十五,娘娘与齐相一起去了镇上的集市,还买了不少的吃食……,怎么,还要不要朕在继续提醒爱妃呀?〃
“你……”莹雪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这应该就是晴画那丫头飞鸽传书给萨蓝的报告了。这在现代人眼里根本不算个事的东西在古人的眼里就是大逆不道了,
“若不是那张老太催得紧,你恐怕就在大熙呆下去,从此和齐江平重温旧情了吧?你休想!要是你不回来,我就是踏平了大熙国也要把你拉回来!”
“无中生有,完全是无中生有,我和齐江平,我们那都是光天化日之下所为之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们?说得好,那齐江平要是心里没有你,为何一直到现在还未娶亲?要是爱妃身边没有大雍宫里的人,你们是不是早就做了那苟且之事了?朕知道你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从大熙回来之后你就一直躲着朕,你当这些人都是傻子?”萨蓝看这她,眼睛里已经满是狠唳了,“
“原来你竟然这样想我……”
”难道是朕冤枉了你不成?怪只怪朕当初不相信父皇的话,以为只要自己付出心思,就会换来你的真心,故在你的面前,朕从没有当自己是个皇帝,只当自己是你的夫君。可是朕错了,彻底的错了。朕的真心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你的三心二意,甚至是背叛!”
“你这是诬陷!”她气极了。
“诬陷?哼,朕何曾诬陷于你?依仗自己容貌出众,你就是个惯使美人计的,在大熙的那段不用朕说,就是在大雍 你也不是个安分的,在七彩乡的时候,你就和布顺不清不楚的,要不是朕看得紧,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呢。”
“你……”她浑身发抖手脚冰凉;“你诬陷我也就罢了,可怜布顺他好歹也救过你的命,你竟然这样往他身上泼脏水,我只不过跟着他学习种田,听他唱唱歌而已,你就这样猜忌他,你让他九泉之下如何安息?”